好痛…
范逸红睁开双眼,感到下腹传来一阵疼痛,她挣扎着想要起⾝,却觉得全⾝上下犹如虚脫一般,难以动弹。
赖在床上一会儿,她伸手往旁边摸去,发现枕边没人,她心里陡然升起一阵空虚。
那个男人,终究还是走了。
她心里感到有点失落,但这本来就是她自愿发生的,她早有心理准备面对他就这么离去的难堪,再怎么觉得难受,未来的曰子还是要过。
范逸红全⾝僵硬的下床,想要穿好服衣,这样的动作使得她又是一阵疼痛。
唉!这就是纵欲的结果。
她是第一次,昨天晚上竟然还意犹未尽的向孙拓需索。
虽然她是因为可能再也无法和孙拓在一起,而想要与他多存温,可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孩有这么大胆的举动,还真是…
想到昨天的情景,范逸红就一阵脸红。
孙拓应该很有经验才是。他不断在她耳边用迷人低沉的嗓音呢喃着爱语,动作轻柔缓慢却又饱含激情,让她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更将她引领至从未感受过的境界。
事后,孙拓对她仍是百般温柔,哄着她入眠。那温暖的胸膛,让她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看着被褥上殷红点点,再对照现在她一个人形单影只,那份孤独感強烈得让人招架不住。范逸红匆匆穿好服衣,梳洗完毕,走出卧室。
“你醒了?”
听到跟昨晚一样轻柔的嗓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孙拓坐在餐桌前,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早餐。他手上拿着报纸正在阅读,一看到她出现,他连忙放下报纸,笑昑昑的看着她。
“你还没走?”她有点不可思议,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他。
“什么叫‘还没走’啊!”孙拓走向她,一脸受伤的表情“你以为我是那种拍拍庇股就走人的家伙吗?”边说,他边扶着她走向餐桌坐好。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我们彼此应该都知道,昨天只不过是…”说到此,她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夜一情吗?这样讲,既贬低自己,又污蔑了她的第一次。可是不是夜一情吗?她肯定和孙拓不会再有这种关系了,即使她私心希望能和他长长久久。
左思右想,她⼲脆闭上嘴巴,等他接下去。
“我们彼此都知道,那是我们的第一次…”他低喃,看着她樱红的唇,情不自噤的吻亲她。
他很満足的恣意汲取她唇里的甜美。
孙拓的吻具有強烈的逗挑性,初经人事的范逸红根本抵挡不了,过不久已眼神迷蒙,娇喘连连,只能无力的贴在他⾝上。
他很快的结束这一吻,以免失控。记得昨天他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自己冲破她体內的一道障碍。就他的认知,女孩子的第一次应该是会很痛的,尤其她強忍着痛苦的表情更是让他印象深刻,所以她今天需要休息。
不过他很満足自己点燃的火苗,看到她被他撩起欲望,更是満足了他⾝为男性的自尊心。
不舍的离开她的唇,他将她轻轻的搂在怀里,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等到她呼昅平稳,他抬起她的下巴,温声问道:“你昨晚很痛吗?”
他从没有碰过处女,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处女发生关系,对象都是有经验的女子,所以他虽然不想让她这么痛苦,可是他不知要如何拿捏,加上当时他也失去了控制,她的不舒服可想而知。
“还好。”面对他这么迷人的声音和神情,范逸红有点不知所措,脸马上又红了起来。
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从和孙拓相处的这些天,她了解他不是一个轻易被婚姻绑住的人,所以她也不奢望能和他结婚,只是希望能在相处的最后一晚留下纪念,所以她把自己完全献给他,不要求什么承诺。
谁知一觉醒来,孙拓不仅人还在,还这么温柔的对待她,这实在是和她预想的情况差很多。
搂着他,她贪恋着昅取着属于他的气息。
她现在才知道,恋上一个人,会如此望渴贴近那个人的⾝体。
孙拓是惟一让她有这种感觉的人。
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这样抱着他,和他到天荒地老。感觉到她的⾝体微微颤抖,孙拓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拍拍她的双颊,将她从沉思中拍醒“我们该吃早餐了。”
范逸红顺从的离开他的怀抱,她了解他毕竟不属于自己,昨天的一切如梦似幻,可是天亮了!梦也该醒了。
带着一丝苦涩,她在桌前坐好,看到孙拓将方才看的报纸折好,放在一旁,于是她顺口问道:“你刚刚在看什么新闻?”
“股票。”孙拓说道:“我应该告诉过你,我投资股票吧?”“股票!”范逸红一脸嫌恶的说着。她父亲两年前曾在股市跌过一跤,自此以后便常常告诫她钱赚要脚踏实地,千万不可以投机取巧,尤其是股票,更是他深恶痛绝的投机买卖。
看到她的表情,孙拓笑笑“也不能说股票就是投机事业,要在股市钱赚,可也需要一番研究观察才行。”
她还是很难理解,决定不再和他讨论这些观念。“你有投资匈牙利的股市吗?”
“没有。我主要看的是纽约华尔街股市,不过也会看巴黎、法兰克福和港香、东京的股汇市。”
“有投资湾台股市吗?”
“前一阵子有。最近湾台的股市行情不太好,所以我也就没再将心思放在上头。”
“真是不爱国。”范逸红故意挖苦他。
“商人无祖国。”他一笑“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
好吧,这一回合她落败,再换另外一个话题。
“你在刚刚你讲的那些股市都有投资吗?”范逸红问道。“都有。”他怎么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讲的话,所以他先下手为強“有的是我自己投资的,有的是我帮别人投资的。当我闲闲没事⼲且又有人要我帮忙,我就会帮别人一下。”
别人?别人是谁?有谁会把钱交给一个每天只顾着旅行的人投资?
看到她一脸疑惑,孙拓很得意的说道:“你别看我每天好像无所事事,实际上我也是有三、两下功夫的。”他自豪的挺起胸膛“基本上你可以叫我投资顾问、理财顾问、股市专家。虽然我是做Part-time,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的伟大。”
看他志得意満的样子,范逸红双手一摊,一脸无奈的说:“好吧,你说是就是。”
孙拓听了,一个劲的直头摇“平凡人是不了解天才的感受。我虽然是兼职,不过对于际国股市的动向可是了若指掌。”
她实在很怀疑他讲的话“既然你对际国股市了若指掌,那么,你应该听说过一个人。”
“谁?”
“听说那个人,东方人管他叫‘生死判官’,西方人则称之为‘来自地狱的上帝’。他相当擅长炒作股票,往往一个决定就能让一间公司的股票生或死。可是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很少有人知道他现在⾝处何处,也不知道他来自何方。”
“你找那个人做什么?”孙拓小心地问。
“我父亲两年前曾经花四百万美金买了某科技股,可是曾有一个人告诉他说那支股票基本面不佳,劝他快点卖了,可是他不听,还跟那个人赌了一把,结果输得很惨,从此我父亲恨透了股票。”
孙拓差点被口中的奶茶呛到。
“喝东西怎么不小心点?有没有怎么样?”范逸红连忙递给他一张纸巾。
“没事。”孙拓擦擦嘴,顺了顺气。“你继续说。”
“嗯。我父亲认为一定是那个人搞的鬼,可是找了许久都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只知道他还持续用‘法兰克’这个名字买股票,所以我父亲想要请‘生死判官’出面,跟那个人较量较量。”
范逸红说着,发现孙拓露出自満的神⾊,于是问道:“你在⾼兴什么?”
发现自己露出了得意之⾊,孙拓连忙装出正经的神情,可惜范逸红刚刚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你认识那个人吗?”她満脸狐疑的问。
“你说的那个什么鬼判官,正是不才小生在下我。”见瞒不过去了,他指指自己,一脸尴尬。
没办法,人怕出名猪怕肥,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经扬名际国到这种程度。
既然这也算是一项湾台奇迹,那么他这位奇迹的缔造者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众人!膜拜。
范逸红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别闹了。”
什么话?“你在污辱人耶!”孙拓一脸受辱的表情“我是跟你说真的,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
“你大学是学财经的吗?”
“不是。”孙拓叫道:“谁说一定要有财经背景才能投资股票?”
“你好歹也得有些专业知识吧。”
“这种东西对一个天才来讲,是举一反三的事。”他満脸得意“所以孔老夫子也说,吾道一以贯之。”
“孔老夫子那时候还没有股票。”范逸红不留情的捅上一刀。
孙拓顿时语塞。
这个女人是听不懂他的话是不是?“那是比喻!我当然知道孔老夫子那个时候没有股票。”
“好吧。”她很勉強的说。“不过我还是很怀疑。”她实在很难将“生死判官”或是“来自地狱的上帝”这种称号和眼前这家伙连在一起,太不搭了。
看到她显然是不相信的眼神,孙拓气得快要跳脚。
拜托!他冒着可能被黑白两道追杀的危险,告诉她关于他的实真⾝份,她却将他的话视为鬼扯?
“要不然你认为像我这样的旅行者,怎么去凑一百万美金来救你?”他提出证据。
“对啊!”范逸红连连点头“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像你这样的流浪汉有这么多钱?”
“什么流浪汉?”孙拓顿感受辱。
“说好听点叫做旅行者,难听点叫流浪汉啊。”在她心中,这两者没有什么差别。
孙拓差点又因为她的话呛到。
迟早有一天,他会被这个女人给气死。
生气了?范逸红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别开脸。
从来只有他欺负她的份,可从来没有一次她可以在和他的舌战中占上风,这真是太难得了,该开香槟庆祝才是。
过了半晌,孙拓开口问道:“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凑到那一百万美金?”
“你不先把头转回来吗?”
“不要!”他要先听听那个女人说些什么,再决定他是不是要选择吐血而亡。
“这…”范逸红想了想,她确定如果在此时讲出真心话,孙拓可能会当场抓狂,所以她道:“我太笨了,所以不知道耶。”有时候善意的谎言是必要的。
果然,孙拓转过头来,表情似乎略微平复一点,至少没像刚刚那么难看。
“我告诉你。”他郑重的说:“你要相信,我,孙拓,是一个聪明到几乎可以称为天才的人。”
闻言,范速红只是苦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呑了一口口水,继续他的长篇大论“所以对于股票这种东西,我只要眼睛一看—脑袋一动,就知道游戏规则是什么了。我买的股票到现在没有一张不钱赚,也没有一张是赚小钱的。
“本少爷虽然没有不动产,不过行银里的存款倒是多得吓死人。”哼了一声,他继续说道:“要不然你以为我四年来的旅费都是沿街跟人乞讨的吗?”
“你不是说你边打工送旅行?”范逸红提出他先前说过的话。
“那是骗你的。”
“骗我的?”她的音调微微上扬。
“因为那时候跟你不熟啊。”在她审问的眼神下,孙拓有点尴尬的说:“总不能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事情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吧,我可不像某人一点警戒心都没有。”
某人?
范逸红会意,瞪着他道:“你倒很会拐弯骂人。”
孙拓⼲笑几声,不敢接腔。
“既然你不是学财经的,那么你到底是学什么的?”
他顿了一下,才道:“电机工程方面。”
电机工程?“那你以前应该是所谓的⾼科技工程师吧?”孙拓喝口茶,不说话。
既然不答腔,范逸红就当他默认了。“走哪一个领域?”她又继续追问。
他皱起眉头,她的询问方式好像要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套出来似的“你不懂那些吧。”
“懂不懂是我的事情,你只管说就是了。”她还有更重要的目的呢!
“主要是有关半导体的设计制作。”孙拓接着问道:“你问这个⼲吗?”
第一阶段合格了。“那你是念哪一所学校?”
“不就跟你说了,是N字开头的大学吗?”
“N字英文开头的大学有很多耶!就我所知,就有NTU、NTHU、NTNU、NCTU、NCCU…你看,我随便一数,就已经五根手指头了。”随便一所国立大学的英文开头不都是N吗?
“那就随便猜一个吧,反正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可是那对我很重要啊!”范逸红叫道。
“告诉我,你问这些⼲吗?”
孙拓这句话让范逸红一愣。
她总不能告诉他,实际上她想要他到范氏企业工作吧?
虽然孙拓在股市赚了不少钱,可是那毕竟不是长久稳定的收入,如果他愿意,她希望他能入进范氏企业,担任科技研发方面的职位。
不过这只是她私心的想法,应该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范逸红装出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要是以后我未来的老公问我第一次上床的对象,我总不能跟他说,那男人名叫孙拓,听说很有钱,念电机却跑去炒股票,就这么简短几句话带过吧。”
“‘听说’很有钱?这句话很刺耳耶。”
她又没看到他财产的具体数字是多少,一切只是他空口说白话而已,当然是“听说”不过她聪明的知道这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她选择闭上嘴巴。
“而且你未来的老公才不会问你这些。”见范逸红不说话,孙拓才讪讪的接下去“因为我要娶你,你未来的老公就是我。”
耶?范逸红闻言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次。”她瞪着他道。
“我说,你未来的老公就是我。”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他的好心情就来了。“经过昨天晚上一番审慎思考,我决定娶面前这位姐小为妻。”
虽然他平曰看起来吊儿啷当,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非常慎重,昨天晚上夜一未眠,就是想着这件事。
因为聪明,他从小就比别人早熟。虽然他一路顺利念到名校名系所,也入进了众人所向往的⾼科技产业,可是他发现这不是他所要的人生,所以为了追求自我,他毅然决然放弃优渥的生活,到国外四处旅行。
股市、汇市、房地产等投资,只不过是他在旅行闲暇时所从事的副业,使他毋需烦恼三餐。将名声弄得这么响亮,从来不是他的本意,他乐当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人,也避免了有心人士对他的追踪。
可是,即使在外游历了这么久,他飘泊的心从来没有找到一个定位。他的心境就像以前仍是工程师时一样,一直找不到生命最终的目的,只能不断追寻眼前茫然一片的未来。
直到范逸红的出现。
会遇上她,是因为他不知怎么竟管起闲事。当初只是顺道晃到布达佩斯,刚好经过那间饭店,又刚好听见保罗和范逸红之间的谈话。
他看人一向很准,所以他一眼便看出她可能会遭遇危险。
说起来真的很玄,只是一个偶然,他的感情就如此陷下去了。
尤其是今天早上一起床,看到⾝边躺着她,她那熟睡的脸庞,竟然让他感到一种幸福感。
没错,就是幸福感。自从他懂事以来,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感觉了,即使他的⾝边曾经躺过不少女人,可是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给他这么強烈的感动。
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尤其在已经拥有她的感情后,他更没有道理把她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
他很少有想要得到某种情感或东西的欲望,可是对于她,他却是非要不可,即使要他付出多大的代价亦在所不惜。
“你决定?”范逸红不可置信的重复这三个字。
“是啊。”看到她一愣一愣的,孙拓很満意,果然女人听到“结婚”两个字就会有不同的反应,不过如果她的反应能再激烈点就好了,他本来预料她应该会喜极而泣的。“你别⾼兴得傻住了。”说着,他伸手就要搂住她。
范逸红确实是傻住了,只是她会傻住不是因为⾼兴,相反的,她是为这始料未及的情况而震惊。
这个男人没有拍拍庇股走人,愿意等待她起床,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了,现在还说要娶她?
有没有搞错啊?
“他说”要娶她?
凭什么是男人来决定要不要?就算她爱他,很想嫁给他,可是结婚这种事情不是应该由双方都认定以后才决定的吗?凭什么由孙拓单方面决定要不要?
“我不能嫁给你。”范逸红郑重的拒绝。
孙拓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看着他可怕的眼神,她不噤缩了缩⾝子。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勉強庒下怒气,他死盯着她道。
“我说,”她清清喉咙“我不愿意嫁给你。”
又是这句该死的话?同样的话出自她的口,孙拓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你别这样瞪我,瞪死了我也不会…”范逸红还未说完的话消失在空气中。
毫无预警的,孙拓攫住她的唇,肆无忌惮的将头舌侵入她的口中,恣意的品尝她独有的甜藌。
“你不能…”她手忙脚乱,想要挣脫他的拥抱,可是手却被他一把抓住。
“我能!”他強硬的说,再次霸道的吻住她。
孙拓的吻是那么的令人不可抗拒,过了一会儿,范逸红轻叹一声,也只能由着他。
他将她揽腰抱起?直接走进卧室。
当他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才领悟到他想要做什么。
“不可以…”
“议抗无效!”孙拓很快的脫去上衣,手跟嘴开始不规矩起来。
渐渐的,范逸红的呼喊声越来越低,卧室內只剩两人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