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右森是个长相可爱的娃娃脸男人,圆圆的眼睛就像小鹿斑比,两弯眉⽑浓而秀雅,肤皮白皙、双唇红润,像极了一尊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他⾝⾼一百七十五,不过他都告诉人家他有一百八十公分,另外不足的部分就用他的拳头来补。
反正“冤家”婚友社里也没人拳头比他硬,他爱当“⾼人”就由他去喽!
只要再把健康检查的数据改一改,谁敢说他⾝⾼不足一八○。
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他的说法,因为他那一双手可以举起超过一百五十公斤重的东西,两只拳头一握起,那破坏力大概跟恐龙差不多吧!
但也没人真的看过恐龙,所以谁知道呢?他们只要晓得别随便招惹王右森就够了。
这一天,他甩着两手、筋疲力尽地走进办公室,脸上的表情却像中了大乐透。
“嗨,各位,欢呼吧!我又搞定三对冤家。”他说话的时候嘴巴有点漏风。没办法,这几桩case都有点难度,非得他劳心劳力不能成功。
至于他嘴里掉了半颗门牙…那不过小菜一碟,他一点都不在意。
“恭喜、恭喜。”沐少磊对他咧了咧嘴,嘲笑他每回出征、每次挂彩的精彩战绩。
王右森回他一根中指。“我知道你嫉妒,我的地盘除了我之外,没人沾得了,就算是你沐少磊,同样得靠边站。”
王右森专门接黑道大哥、大姊的案子。
即便是雄霸一方的黑帮老大,总也得结婚吧!
现在的帮派可不时兴联姻,他们喜欢漂白,尤爱出⾝名门的配偶,可以给自己一个清白清白的⾝分,从此进军政坛,换个地方逍遥快活去。
要跟这些人打交道,光靠一张嘴是不行的,还得要有拳头。
婚友社里除了王右森,全是都市饲料鸡,自然这块大饼只有他啃得下。
“是啊,我嫉妒死了。”沐少磊比了比他桌上的电脑。“你真行,记得把数据建文件啊!”王右森快乐的笑脸马上垮下,不必夸赞他,从小到大,他的电脑成绩都是全班倒数的;之所以没有被当掉,是因为连教授都害伯他的拳头。
他的大学报告全部是他口述,然后扬着拳头“请”全宿舍的人帮忙打字完成。
不过他是很有义气的,别人帮他,他绝对会请客——棒棒糖一根。瞧,他大方吧!
但没有人欣赏他的幽默,那些凡夫俗子脑袋里只有燕窝鱼翅、龙虾牛排。
要他说,吃那么好,不怕中风吗?棒棒糖多好,甜嘴、好携带,各式各样的造型,光看就让人心情愉快。
特别申明一点,他绝不是小气。
“我等马不鑫回来帮我建档。”他含恨说道。
“那你慢慢等吧!马不鑫从曰本打电话回来,温柔病了,他要照顾她,短时间內大概不会回湾台。”
“这个有⾊情没友情的浑球。”王右森咬牙。
沐少磊翻个白眼。“把『⾊』字改成『爱』如何?亏你在婚友社工作,嘴巴这么坏!”
王右森哼了两声。“根据调查,婚前越是爱得轰轰烈烈,白头到老的机率越小。你要谈爱,跳爱河去吧!”
“这种话千万别让客户听见,包你喝一年的西北风。”
“我有这么傻吗?”王右森说着,抄起办公桌上的笔电准备走人。
“你去哪儿?马不鑫不在,我已经在公司待了四天,总该轮你留守了吧?”
王右森的回答是对他舞两招拳法。“你确定?”
沐少磊叹口气。“你走吧!”那家伙只有拳头好使,让他留守公司,除非婚友社想重新装潢办公室。
大家都是好哥儿们,王右森也不忍心太过打击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这样,我也是为你好,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这张脸在曰光下瞧算是斯文有礼,一转到昏⻩灯光下,偏偏就变得魅力惊人。你也不希望又有客户在餐厅瞥你一眼,从此死追活缠、要死要活的吧?既然你得留守,就约客户到公司面会吧!我这是为你好呢!不必太感激我。”
“滚你的蛋吧!”沐少磊一拳挥过去,软趴趴,一点力气也没有。
王右森头摇晃脑。“出拳是讲窍门的,你应该…”
沐少磊冷冷打断他。“你不会忘了今天是三十号吧?社里发薪水是看业绩的,你这三件案子若不在五点以前建档、E给马不鑫,休怪我叫他扣你薪水。”他知道,王右森是每到月底就缺钱。
不过沐少磊就想不通,马不鑫贪懒、爱享受,买车子、买房子,花费多是有原因的。
但王右森又是怎么成为月光族的?没车、没房、没存款。亏他的月收入都是在六位数以上。
“该死,你威胁我。”王右森气呼呼地抱着笔电跑出去。
* * * * * * * *
一座在台北市里提着灯笼也很难找到的三合院,红瓦白墙围成一个门字形,围墙中间的大庭院里。一条人影窜⾼倏低,一套拳法舞得虎虎生风。
王右森飞腿踢出,一个吊在半空中的瓦罐应声碎裂。
他左拳、右拳交替击打,地上的砖头一块块变成土悄。
那场景不管怎么看,都像极了五、六○年代的功夫片,比如“精武门”、“南拳北腿”!
不过眼前的一切可不是在演戏,王右森的功夫真材实料,就算去参加际国武术比赛也不会输人。
他威风凛凛、气势不凡、举止…
突然,晨风中传来一记软绵绵的猫咪叫声。
“喵、喵…”一只白雪得发亮的小波斯猫慵懒地偎近他。
“啊!”王右森浑⾝一颤,什么威风都怈尽了,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活脫脫是教堂壁画上天真单“蠢”、背部长着翅膀、全⾝光溜溜的小天使现世。
“棉花糖。”他扑向小白猫,搂着你智住⒂治恰⒂直А!肝铱砂?男√鹦模?忻挥邢敫绺绨。吭勖且丫?吒鲂∈庇秩?种用患?耍?绺缦胨滥懔恕!?br /><br> 他那股子亲热劲啊,真是比“棉花糖”还要甜上百倍。
小猫撒娇地喵喵两声,算是回应他的热情。
王右森乐坏了。“小甜心啊,哥哥这辈子就只爱你了。”
“那你的爱可真是太廉价了。”一个冷冷的声音撂下。这是房东的孙女柳琳,在职大生学,王右森雇用她每天早上来给猫咪、狗儿们澡洗、刷⽑,月薪三万,可算是打工族里的顶⾼价了。
王右森一个挺腰跳起来,距离她五大步,熊熊气势重新上⾝。
“小琳。”听,连声音都刻意庒低了,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
柳琳朝天翻了个白眼。“你不用每天玩变脸给我看,反正我对你没趣兴。”更正,她是对男人没趣兴,还是女人好,优雅、聪明、软绵绵又香噴噴,岂是一个臭男人可比。
“⿇烦你了。”王右森也不辩解,转⾝走人。
天知道他对柳琳才没趣兴。只是…不在女人面前显点威风,他怕自己被她们生呑活剥了。
从出生到现在,女人看到他就像藌蜂见着了藌,那股子亲热劲儿啊,他到现在想起来还会背脊发寒。
幼儿园时,全园的女生都争着要陪他午睡,害他每天都睡在人群中,还是被庒在最下面的那一个,至今未被庒死,只能说他前世烧够了好香。
国小时,女生抢着坐他旁边、跟他一起扫地、和他一块儿吃饭,为了争取与他相处的机会打得头破血流,弄得老师也没辙了,只好让他一个人坐、独自去扫厕所,整整六年。
然后上了国中,居然有女孩子要脫他的服衣验⾝,她们強烈怀疑他的性别。
混帐,他不过是长得可爱了一些些,她们有必要大惊小怪得像看见大象在天空飞吗?
幸亏马不鑫和沐少磊救他,否则他现在恐怕连一根⽑都不剩了。
呜,女人,她们的名字叫恶魔啊!
还是动物好,像猫咪、狗儿们,你嵌疾换崞鄹核你br /><br> “棉花糖,我发誓,我一生只爱你…”他话还没说完。
“汪汪。”
“喵端。”
又是十来只花⾊各异的猫咪、狗儿从庭院的各个角落走出来。
狗儿奋兴地扑向他,热情的头舌舔得他浑⾝湿。
猫咪不时兴热情,你锹踝庞叛诺慕挪皆谒?肀咦?θΑ?br /><br> “噢!”王右森一个个地拥吻。“巧克力、章鱼烧、可丽饼、炸鸡…你们全来啦!哈哈哈,先亲一个,然后哥哥喂你们吃饭。”以口水还口水,唉,这就是王右森成为可怕月光族的原因。
他总共收养了六十八只流浪猫狗,你堑幕锸撤芽刹槐阋税。?br /><br> 当然,你窃僭趺椿ㄇ你急炔簧狭?找?募鄹撸?还你钢荒该ā⒛腹废丛杷⒚你桓鲈戮尤灰**蚩椤?br /><br> 而更悲惨的是,他不能不付。
因为他的恐女症让他对零岁到八十岁的任何⺟性动物都完全没辙,只能请人代为照顾。
他给公猫狗取自己爱吃的东西当名字,但⺟的…他只用数字做代号,从一到三十二。
他只搂抱吻亲公猫狗,至于⺟的…不好意思,请自便。他对任何性别为⺟的东西都过敏。
王右森在每一只空的宠物碗內添上食物和水,有的分量多、有的得加药,年纪大的和年纪小的吃的东西还不一样,他全做足了,没有一个错漏。
忙完了他的宝贝宠物,一一跟你堑拦?偌**嗥鸸?陌?急⼲习嗳ァ?br /><br> “咦?”走了两步,他忽然一顿,东墙角是不是多了一只小猫啊?
他歪着头回想了一下。“不可能,我最近一个礼拜都没有捡猫狗回家。”
肯定搞错了,他继续走,走到距离他家不过百余公尺的公车站牌下。毫无预警地,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从他家方向传来。
那是柳琳的叫声。
王右森想也不想地立刻往回跑。“哪个不开眼的混帐敢在我家非礼女孩子,我拧断他的脖子。”
他想,枧琳会叫得这么凄惨,十成十是被欺负了。
王右森是很怕女人没错,但绝对不会欺负女人,他自己不被欺负就偷笑了。
他一向厌恶欺负女人的人,都是他们给社会大众建立了一个错误的观念!女人是弱者,只有被男人欺负的分,她们不会欺负人。
他哭啊!他就是活生生一个可怜的例子,从小被女人搞得差点精神崩溃,还投诉无门,冤死了。
王右森冲回家,在东墙附近看到柳琳,她正指着角落一团米白⾊的东西尖叫。
他下意识退后两步,不想太接近那团粉嫰的东西。
柳琳突然停下尖叫,一个撇头,恶狠狠地瞪住他。
“你这个下流胚子,你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做了什么?”
他机伶伶打个寒颤。“女孩…她…女人…”天塌了、地裂了,他家里居然出现一个女人!
难道是撒旦派来的恶魔,要来撕裂他的灵魂?
“不可能,我家没有女人。”他打死不信,柳琳例外,他不能拒绝把这份⾼薪的工作给她,因为她是房东的孙女,如果不让她打工,第二天他和他所有的宠物就要被赶去睡大街了。
女人是他命里的克星,他躲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让一个女人进到家里?
柳琳一定是搞错了,但是…天杀的,他望向东墙角的眼睛里确实映出了一副女子⾝影。
“她不是女人是什么?”柳琳走过去翻动那缩在墙角的女人⾝体。她两眼紧闭,头上一道血淋淋的伤口,不知是死是活。
“噢!”柳琳吓了一跳,这么多血,她头晕了。
“你…她…你们…”她的手指在王右森和女人间徘徊,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王右森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你还好吧?”
她当然不好,她最怕血了。从小到大,她每跌必晕,不是撞到头,就是擦破皮,一旦出血,她就要睡上一个小时。
现在她受不了了,又要晕啦!
“你…自己看着办!”她拖着摇摇晃晃的⾝子往家里爬,得快回家,她要昏了。
“什么?”看着柳琳落荒而逃的背影,王右森骇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不怕血,但是…他怕女人啊!
那一团东西…不管她是什么,一条大蟒蛇、甚至外星人他都救,但女人…
他畏缩地再退两步。
“不行!”他不要接近女人,他不想死。
逃吧!他转⾝往外跑。
王右森来到公车站牌下,不到三分钟,又一班公车到来。
这就是住大城市的优点,尖峰时间,几乎十分钟就有一班车,绝对不怕没车坐。
他刚刚错过了一班,他得坐上这一班才能赶上婚友社的上班时间。
今天他有八对男女得带看。
他很怕女人,但非常乐意帮全天下的女人作媒,最好她们通通都找到归宿,不会再对着他那张脸流口水,喊着:来,让姊姊抱一抱,或者婶婶亲一口,再不然阿姨搂一下…
该死的,他是人,不是动物园里的无尾熊宝宝。他有人权的,不想随随便便被吃豆腐。
但现实是,他比无尾熊还不如。人家无尾熊受到完善的保护,还不准人们动手动脚呢!
* * * * * * * *
王右森回家了。
他有奶严重的恐女症,宁死都不肯碰女人一下。
但很不幸,他同样也有良心,做不到见死不救。
所以他虽然上了公车,却在下一站跳下来,跑回家。
他站在那个女人⾝边看了一会儿,她似乎伤得颇重,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不出来还有没有在呼昅,因为她那一⾝服衣太累赘,几乎把她的⾝形全遮住了。
她头上还戴着白纱,别在旁边的花冠有些歪了,露出一道巴掌大的伤口。
他无法判断她是死是活。也因此不能决定是该打电话叫救护车或者直接警报。
他更努力地观察她,半晌。“该死!”他诅咒,惊觉地上的女人⾝上穿的是一件新娘礼服。
一个新娘子晕倒在他家里,摆明了是个⿇烦。
他几乎又想落跑了。
但如果她现在还没死呢?如果放她在这里流血,她百分之百会死。
等他晚上下班回来,她就不再是一个具有威胁性的女人,而是一具尸体了。
倘若他够狠心,他会这样做,可是…
他只有拳头硬,心却不够硬。
他蹲下⾝,抖着手探向她的鼻端,有呼昅就表示她活着,该叫救护车,反之,准备警报吧!
手指探到她的鼻端前一公分处,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出现了点点红斑,连手掌、手背、手腕…都是。
他过敏了,可怕的女人。
他不敢真的碰到她,否则全⾝都会长红斑,只能靠着指尖的肌肤感觉她有没有气息。
大概三分钟,也不知道这算幸还是不幸,他确认她还活着,立刻打电话叫救护车。
在等救护车的这段时间,他跳离她最少一公尺远,用左手死命地抓着右手发庠的红斑。该死,不过五分钟,他的右手已经肿得像猪蹄。
看来待会儿他也得上救护车才行,他要去打针止庠。
“混帐。”救护车真慢,他已经把手抓破皮了。
就在以为救护车不会到来之际,呜咿呜咿~~救护车来了,还有警车?
怎么回事,他没有警报啊!
两名管区走过来,全是熟人,王右森在这里住了十几年,彼此都认识。
年纪比较大的周管区一进来就跟王右森打招呼。“王先生,我们接到报案,你家里倒了一个女人,嗯…”他看见墙角的⾝影。“是她吗?”
王右森傻傻地点头,想了一下。“有人警报…柳琳?”
周管区点点头。
王右森撇撇唇角。“那她一定是说我家发生凶杀案。”他太了解柳琳了,一个专爱大惊小怪的女人。
周管区嗤笑一声。“她是这么说,不过我们没相信。”显然他们也很熟悉柳琳的个性,随便一件菜市场的摊贩争执到她口里都会变成帮派斗殴,这种人的话怎么能信?
但是…
“王先生。”周管区皱着眉头看医护人员将昏迷的女人抬上救护车。“这情形不太妙啊!那女人怎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我不知道。”王右森耸耸肩,将今晨发生的事从头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这女人是柳姐小先发现的,她吓得尖叫,你则是听到尖叫声才赶回来的?”
“是的。”王右森颔首。
“我们会找柳姐小确定一下。”周管区说:“现在恐怕得⿇烦你一起去趟医院,然后再跟我们回警局做笔录。”
“没问题。”
王右森跟着周管区走向警车,才将车门打开,突然——
“周叔叔!”一道稚嫰的娇嗓、伴随着小小的⾝影扑进王右森怀里,两条手臂完完全全地紧贴住他赤裸的脖子。
王右森浑⾝一颤,觉得一阵⿇庠从脚底板爬上了背脊。
该死的,一个女孩,虽然可能还不満十岁,但仍是女的。她把他抱得好紧,一颗小脑袋拚命往他怀里钻。
王右森骇得心脏都缩起来了,隐隐感觉到自己全⾝上下开始长红斑了。
“不好意思,囡囡坐好。”周管区一个歉笑,朝女孩喊了一声,对王右森解释:“囡囡是市场卖鱼老金的孙女,常常一个人搭车到市场里找老金玩,但昨天老金在市场跌了一跤,扭到腰住院去了。囡囡找不到爷爷,所以请我们帮忙,我们正准备送她到医院,又接到你这儿的消息,想想,反正顺路嘛!就一起去医院,你不会介意吧?”
王右森不介意民人保⺟载个迷路的小女孩上医院,但他介意女孩的性别,尤其是他们得搭同一辆车的时候。
“没关系,你们送囡囡上医院吧!我自己搭出租车去。”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跑走。
另一个刘管区不噤皱起眉头。“他就这么介意我们送囡囡上医院吗?跑得这样快!”他们甚至来不及告诉王右森,要他一起上医院是因为他们想先送女孩去医院找爷爷。既然王右森坚持不肯上警车,他大可自行去警局做笔录,不必多跑一趟医院。
周管区大笑。“不是的,小刘,你才调来一年,你不知道,王先生有一个…嗯…不太好说出口的⽑病,他很怕女人。”
刘管区瞪大眼。“囡囡才几岁?”
“那跟年纪无关,只要是⺟的他都伯。你刚才没注意吗?囡囡一抱他,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红了,他过敏啊!”刘管区听得目瞪口呆。
至于王右森,他今天可真是倒霉啊!女祸一件接一件,连搭出租车都碰到女司机,搞得他来到医院,整个人已经过敏成一颗红⾊大⾁包了。
他才进急诊室,已先到一步的周管区很⾼兴地拉着他就跑。
“好消息,那个女人醒了,我想做完笔录你就可以走了。”
“真的?”果真如此顺利,王右森一定备齐三牲素果去酬神。
“我骗你做什么?”周管区拉着他走到一张病床前,才开口:“这位姐小…”
“老公?”床上的女人瞧见王右森,劈头居然丢下两个字。
王右森当场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