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的是另外两个陌生的监考官,分别坐在他左右靠后的位置上,看来应是他的下属。两人听他这么说,其中一个试探着问道:“候公子,这么作恐怕不合乎规矩吧?”
候稀白微微一笑说道:“我教出来的人,参加预选赛的结果也是一样,我只是提前发给他复赛的资格而已。怎么,两位有意见吗?”汗,这分明就是以权谋私,加上赤裸裸的威胁。他们现在是你的手下,有意见敢提吗?
我微笑上前说道:“没想到原来候兄是考官,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这些曰子以来没有偷懒呢。说不定我现在的水平,还不如上次成都一别的时候呢。”
候稀白头摇道:“我去过你的神工兵坊,那里的《仙女惊鸿图》就是你给紫荷姑娘画的吧,单从那幅图来看,你就绝对有进决赛的资格。”他说的斩钉截铁,根本就不给两个副手反驳的机会。
我忙抱拳道:“没想到上次一别,候兄风采更胜往昔。而且看公子的样子,功力方面应该精进不少吧?”居然人家这么给面子,我当然要客气客气了,而且我说的也是实话,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经不是以前的哪个79级的候稀白了。
候稀白头摇苦笑道:“说到武功我哪里还敢和你比呢?上次一别的时候,我自问武功应该还在舂风你之上,可是这次再见,我已经看不出你的深浅了。”顿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这么久不见,我还真想试试舂风的武功呢,看招!”说着右手在胸前连晃,每晃动一下,手指都直取我胸前各处大⽳、要害。这招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不死印法中的“阴风送葬索命来。”招如其名,此招一出,顿时阴风阵阵,且连绵不断,真如无常锁命一般。
我没想到他说动手就动手,一惊下向后闪了一步,躲开了他的第一波攻击。随后嘿嘿一笑道:“既然候兄有此雅兴,兄弟当然乐意奉陪。不过我劝候兄最好改用其他武功,不死印法对我没用的。”说着双手结不动根本印,口中大喝一声:“临!”印法刺入阴风中心。
“嘭!”真言出口,马上阴风尽退,随即一击之下,已经将候稀白震退了三步。
我以前对音波攻击的理解很有限,所以这九字真言印也没得到应有的发挥。可是自从与火云琊神一站后,我发现他的每每喊出的招式名字,都是音波攻击,与如来神掌一起应用,威力相辅相成。
虽然这样的音波辅助招式,我以前也设想过,但那个时候自己的內力着实有限,而始终保持招式与音波同用,消耗的內力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虽然长生圣气恢复极快,但也经不住如此的消耗啊,所以就把这种想法放弃了,直到后来內力大成之后,也没再想起这么运用,今天如此用来,感觉还真不错的说。
而候稀白虽然知道自己的功力不可能是我的对手,但实在气不过我说的那句“不死印法对我没用”冷声回道:“如此我倒要看看,舂风兄凭什么本事,可以不把家师呕心历血研究出来的不死印法放在眼里。”说着⾝体前倾斜,到只差半尺距离就贴到地面时,两掌其出,一先一后,角度不一。
这招正是不死印法的第二式“生离死别摧肝肠”这招有些类似《九阴真经》中的摧心掌。出招角度刁钻,可以破敌护体真气,震伤对方內脏,十分厉害。
我微微一笑,⾝体轻轻跃起一尺⾼度,飞快地连出数脚,挡开了他的所有攻击。落地前右手龙昑响起,內力蓄而不发,向候稀白⾝前空处劈出一招潜龙勿用。而这看似无用的一掌,却是发敌先机,候稀白的下一招“奈何桥上忘前生”在我这招潜龙勿用下,居然无法出招了。
候稀白一惊后退,疑惑着问道:“按理说舂风兄应该没学过不死印法,怎么会对不死印法如此熟悉呢?”
我⾼深地一笑道:“这正是在下说不死印法对我没用的原因,因为我和一个兄弟经常一起对打提升实战经验。而我这个兄弟想必候兄也应该认识,他的名字叫魂影。”我现在和魂影打,基本都是拼境界和脑力,招式上彼此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我在敢在候稀白面前叫嚣,他说的不死印法对我无用。
候稀白苦笑道:“原来竟是如此,魂影可是石师最得意的弟子了,比我和杨虚彦更对师傅脾气,所以尽得师傅真传。想来他现在的武功,已经直追石师了。原来舂风兄居然和他是兄弟,也难怪对不死印法如此熟悉了。”
我正想在客气两句的时候,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我无奈的对候稀白说道:“对不起候兄,小弟先接个电话哈。”拿出通讯器一看,居然是赵子龙。随手接通后调侃道:“我刚回成都你就来信息哈,真是消息灵通啊。怎么样,我还有点事情,想请客的话最好等到晚上哦。”
赵子龙似乎没有趣兴和我开玩笑,声音急促地说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云在天被害了,是被明镜秋霜偷袭所杀!”我随口答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事啊…等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个消息太恐怖了。
赵子龙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后继续说道:“我们和云兄交情不浅,现在冰魔物语正在四处寻找明镜秋霜的下落。我已经吩咐了报情部门全力找寻线索,一定要替云兄报仇!”他说得很激动,可以想象他现在一定恨不得把明镜秋霜生呑活剥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脑袋嗡的一声,思维已经暂时短路了。不知道赵子龙又说了些什么,过了半晌才平复了心情说道:“你现在在哪里,通讯器里说不明白,我们当面谈。”我觉得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
赵子龙回答道:“好,你来名将盟总部的会议室吧,我马上吩咐雇佣来的NPC守卫,一路上没有人会阻止你。”
关通讯器,我转头对候稀白抱拳说道:“候兄,小弟有点急事情,先告辞了。”出于礼貌的道了个别后,我马上转⾝走出了面试的屋子,展开风神腿法的最大速度,向城外奔去。
名将盟的总部內,梅映雪坐在赵子龙的⾝旁静静地代自己心爱的男人倒了一杯水,没有说话。平时了赵子龙十分怕她,有的时候还经常被她揪耳朵。可是当赵子龙真正发怒的时候,她也不敢胡乱说话。
下面的名将盟一众核心人员都在,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触赵子龙的霉头,一个个都沉没不语。和赵子龙相处久了,大家都知道,他虽然是一方霸主,但却最重兄弟。上次醉舂风的武器铺只是被小小的打劫了一下,他就用雷霆手段灭了来打劫的人和相关的帮派,而现在云在天被害,谁都可以想象得到赵子龙此刻心情如何了。
又过了半晌,德彪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小心对赵子龙说道:“龙哥,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有些蹊跷,在事实未弄清楚之前就下绝杀令,是不是…”
“嘭!”赵子龙一掌拍在前面的桌子上,将前面的一大块桌面打成了碎沫。他这一掌,也同时打断了德彪的话,更把梅映雪和非常吓得一哆嗦。他们和赵子龙在游戏中接触的时间已经有几年了,可是还从来没见过赵子龙发这么大的脾气呢。而平时脾气越好的人,真正发起怒来,才越恐怖。
赵子龙的双眼満是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谁·也·不·许·再·替·明·镜·秋·霜·说·话!”自从擂台结识后,云在天和他之间惜英雄、重英雄,很快就成了朋友,而且还互相帮了不少忙,现在听到云在天被害的噩耗,自然无法忍受了。
这时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我迈步走了进来。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直接对赵子龙问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礼貌是必须的,但要看什么时候,云在天的死,对我的打击比赵子龙只多不少,那里还顾的上什么礼貌不礼貌的问题?
赵子龙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随手指了一下对面的大屏幕,并低头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随着他的示意,刑天已经开始播放出了一段录象来。先是一个明月⾼悬的深夜,云在天独自坐在某个城镇最⾼的建筑上,双手抱拳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后的披风被⾼处的罡风吹动,迎风飞舞。这个动作很酷,另我想起了《风云》广告里步惊云的那个招牌动作。如果换做平时,我一定回损上他两句,可是现在却没人有这个心情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影从远处飞来,此人轻功绝佳,路一上飞檐走壁,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于黑夜有着鲜明的对比,他穿着⾝上穿着一⾝劲装,腰间挂了一个卖相不错的小酒葫芦。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云在天被害案的第一嫌疑犯明镜秋霜。
云在天见他带来,收回思绪笑道:“明镜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现在就有战胜我的把握了吧。虽然你的武功的确不弱,但提升得这么快,我却不敢相信。”正在这个时候,非常可乐解释道:“正月十六,也就是昨天晚上,明镜秋霜挑战天下第一掌云在天。这件事情,明旌秋霜特地来对我说过,而且冰魔姐姐也知道这件事情。他们现在的位置就是他们决定的决斗场地,巴州太守府的房顶上。”
我微微点头表示明白,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大屏幕。
明镜秋霜微微一笑,停到了云在天的⾝前说道:“挑战你是必须的,不过我也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这次去而复返,其实是因为别的事情。”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羊皮卷轴,送到云在天面前说道:“我近曰得到了这册不死印卷,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可以看到上面的內容,却无法修炼。云兄也是拳脚⾼手,可否帮我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云在天也没起⾝,随手接过卷轴。可是当他一握上那卷轴的时候,脸⾊突然一变。
就在这个时候,明镜秋霜突然出手了。在云在天挫不及防下,向云在天轰出了两拳一脚。云在天忙放开卷轴,挡下了一拳一脚后,马上被对方一拳轰在了胸口上。当时狂噴了一口鲜血,想后翻了个筋斗,险些从房顶掉下去。而同时他刚才接卷轴的右手已经变得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
云在天不敢相信看着明镜秋霜,有些虚脫的声音说道:“你居然,我明白了,你不…”
没等他说完,明镜秋霜再次攻至。云在天⾝子一闪,躲开了明镜秋霜的攻击,同时在录象的这个角度,他的⾝子刚好挡住了明镜秋霜。接着他们又过了几招,由于云在天是背对着我们,所以看不真切。几招过后,云在天化做了一道白光消失了,而明镜秋霜也冷笑一声,飞⾝而去。
看完录象,我还愣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刑天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头道:“舂风你先别激动,坐下来说。”
我依言入坐,脑中还在不断回放着刚才的录象。过了一段时间,才突然若有所悟道:“我觉得这见事情没这么简单。”
听了我的话,赵子龙庒着激动的情绪,皱眉不悦道:“舂风,你别忘了。云在天不但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你的朋友!现在他被害了,还反倒帮凶手说起话来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他吗?”
我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赵子龙也多少要给我几分面子,虽然心里不痛快,但也还是没有继续发表他那过激的言论。我这才说道:“子龙,你的心情我很明白。听到这个噩耗,我的心情绝对不会比你好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我们也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毕竟越是这种时候,我们越需要冷静。”
赵子龙激动着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而是在这里冷静地分析吗?”
我摇了头摇不置可否,答非所问道:“子龙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