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似雪,刀气如澎湃的海浪。这片刀浪迎向陈西浩的那片剑雨。刀浪剑雨迅猛地击撞在一起,发出一片刀剑相碰的声响。強大的剑气和刀气让院落里的很多东西都爆裂开来。那场面惊人心魄。
杜湘的刀在手中打了一个转又一刀劈向陈西浩,陈西浩⾝子腾空而起避开那要命的一刀。刀劈空凌厉刀气把对面的窗框一分为二。陈西浩人在空中以⾼屋建瓴之势挥出一片剑影罩向地上的杜湘。杜湘大吼一声手中的刀在头顶挥出一片刀影把自己护在刀影之下。又是一片刀剑相交之声响起。而彼此都感觉到手腕被震的有些发⿇。
陈西浩⾝形落地,手中长剑又挥出几剑,七道异常凌厉诡异的剑影分七个方位刺向杜湘。这是他剑法中非常霸道的一招。与此同时陈西浩面前也闪现六道刀影。六道刀影封住了陈西浩七道剑影中的六道,有一道剑影没入杜湘左肩,他的左肩被穿透。就在陈西浩以为得手之际骤然又一道刀影闪现。这一刀直切陈西浩的胸腔。这是杜湘的第七道刀影。他就要挨那一剑。和陈西浩这样的⾼手相拼,不光要勇还得有智。
这让陈西浩没有了到。杜湘这招在他看来纯粹是不要命拼命的招式。情急之下他无法避开这一刀,但是他毕竟是江湖排名第四的陈西浩。在那电石火花的瞬间陈西浩的⾝子竟调了个头,以后背接杜湘那快如闪电的一刀。用后背接这一刀总比让这刀切入胸腔好!
刀锋夹带着雨水切入陈西浩的后背,也在那瞬间陈西浩的向前扑了一下,刀伤不是太深,尽管挨了一刀但是万分凶险中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陈西浩⾝子跃出杜湘跟上又是一刀,陈西浩一剑封住那一刀大叫道:“你疯了!”
杜湘一刀接着一刀,一刀被破瞬间又出一刀,陈西浩感觉到森冷的刀影没完没了不断的在自己眼前带着死亡的气息闪动着。
面对杜湘发疯一样的攻击陈西浩的心里有了怯意,他显得有些被动了。他知道他在气势上,他已输了。做贼者毕竟心虚,在气势上他再強也強不过怒火中烧的杜湘。由于心已怯了陈西浩大多的时候都在防守。而杜湘如同发疯的猛虎。攻势愈加凌厉。
他要用他的刀用陈西浩的血一雪岳小钰所受之辱。陈西浩再次用剑挡住了杜湘劈来的刀。
“你疯了!你疯了!”陈西浩带着惊恐叫着。“我不和疯子打…你疯了…”陈西浩显得有些激动。他向杜湘挥出一片剑雨趁杜湘闪避之机⾝子掠出十几丈,然后几个起落消失在黑暗之中。
杜湘站在那里,他大口的喘着气,他的左肩的剑洞在不断冒血。他没有去追陈西浩。一百多招陈西浩虽显落下风但却未露败像。他挨了陈西浩一剑,陈西浩挨了他一刀,他们之间的武功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彼此都不可能轻易击倒对方。如果他们就这样打下去不知要打到何时,而最后是谁倒下去也说不准。最大的可能就是两败俱伤一起倒下。
杜湘回到木屋。岳小钰不在。他又到刚才岳小钰痛哭的地方去寻,也不见她的⾝影。杜湘又忙去附近去找。他一定得找到岳小钰,现在是她情绪最为低落的时候,他杌陧不安,担心她一时想不开会做傻事。岳小钰祼跪在雨中撕心裂肺地号啕在杜湘心头挥之不去。
岳小钰哭了个痛快,感觉心里略微好受了一些。她穿好服衣。本来有一种想杀自的念头,此刻她摒弃了这个懦弱的想法。在那一刻,她对自己说,应该坚強地活下去。
她也没有回木屋,她觉得如今面对杜湘对自己是一种磨折。如今他认清了陈西浩,也看清杜湘。
岳小钰就那样在黑暗中漫无目的踽踽独行。体味着难以言明的心境。心痛到极致也就再感觉不到痛了。雨声此时听来更像是一曲悲歌,唱响大地,也敲击着她的心魂。
岳小钰觉得⾝上越来越冷,她放眼四野,烟雨濛濛,天大地大,此时却没有她⾝心栖息的港湾。眼中心中两茫然。
就那样如行尸一样的走。走着走着突然腿双一软倒在路上。她觉得此时浑⾝绵软没有一丝力气。一整天没水米未沾,心里又承受着大巨的痛苦,又淋了半夜的雨,⾝体极度孱弱地她再撑不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挣扎着站起来,踉跄着走了几步⾝体又摔到在地上。
躺在泥泞的路上,她长大嘴,任雨水往嘴里灌。任雨线菗打着她的⾝体。她的⾝体不由自己的哆嗦着。她感觉意识在脑海中渐渐淡出。她觉得眼皮好沉,她想觉睡。“妈妈…”她口中喃喃地叫着。
一辆马车行驶在这个寒冷的雨夜中。马车经过岳小钰的⾝旁停下。
恍惚间岳小钰觉得面前站立着一个人。她缓缓抬起沉重头。那一刻,在这冰冷的雨夜,她看到一个仙子一样的女人。她一⾝白衣被夜风吹的飘飘的。
她撑着一把油纸伞。
那一刻神情已有点恍惚地岳小钰认为这个白衣女子就是一个仙子。来拯救她这个苦命的人儿。
白衣女子轻轻蹲下⾝。她把雨伞撑在岳小钰头顶上。那个时候岳小钰眼前仿佛出现了小时候在雨中⺟亲替她撑着伞的情形。
岳小钰醒来后已是第二天上午了。雨早已停,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
她睁开眼睛,发现她躺在一张床上,⾝上盖着温暖的被子。被子枕头上散发一种淡淡地怡人清香。这是一间女人的屋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该不识,尘満面,鬓如霜…”
一个柔和地声音轻轻昑咏着这阙词。透出的是一份永难稀释的愁怅。
“星寒,知凡他又惹事了…他总是叫我不放心。我听说他和人打架,人家还找人要剜掉他的眼睛,我吓得就连夜赶到了南阳…星寒,你知道吗,他很不听话,他一点也不像你。我不让他学武功,因为你说过要让他做一个平凡的人,可是知凡却和那人的手下偷偷学武功,他还学会了很多坏⽑病…星寒,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教好他…如果你在的话,我想,你一定会把他教他的很出⾊的。因为,你就是最出⾊的,没有人比你更強…”
岳小钰看到一个白衣女人背对着她,手里不知捧着什么,她像是对手中里捧着的东西自言自语。岳小钰闭上眼睛,聆听着她喃喃的倾诉。她的声音好柔和。让人听了觉得如饮香醇一样惬意。只是她的倾诉,让人听了感伤。
“星寒,这十九年来,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星寒…有时候我觉得我快挺不住了,我想去找你,可是,我又不能丢下知凡…也正是为了知凡我才答应嫁给那个人。不过星寒你放心,虽然我们有夫妻之名,可是,我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还是你白清的小雪。这个世上,除了你,我不会再让第二个男人碰我。星寒…星寒…”
那白衣女人手里捧着一个人的灵位。灵位上镌刻着一个人的名字——贺星寒!
她用手轻柔的摸抚着灵位,像摸抚爱人刚毅的面孔。充満深情地目光端祥着贺星寒的灵位,眼中,痴痴的,哀哀的,怨怨的…
这一摸就是十九年!十九年,她天天都摸抚着他的灵位充満深情地向他倾诉她的心事,她的思念,她哀怨…
她就是十九年前被太子抢去的柳依雪。
星寒?岳小钰心里一惊,难道她口中的星寒就是当年名震江湖的贺星寒吗?
由于受了风寒岳小咳嗽起来。她女子听到她咳嗽声倾诉戛然而止。
她轻轻地把贺星寒的灵位摆放在桌上。然后蓦然回首。
她美丽的面容映入岳小钰的眼廉。岳小钰惊讶地发现,她和雪不玲珑好相像。只是她比雪玲珑清雅,更有一种脫尘圣洁之美。就像一个仙子。
虽然看上去她有三十来岁了,可是她的风神,无可比拟。
她过去温柔地对岳小钰说:“姑娘你醒了?你昨晚烧的好历害,现在感觉好点没有?”
岳小钰点点头,她此刻还是觉得脑袋沉沉的,⾝子也不是太有力。
那女子笑了。她笑起来好美。岳小钰觉得她的笑宛若是寒冬里的暖暖阳光。
这个女人有一种想让人亲近的好感。
柳依雪说:“我已经让陈妈去给你熬粥去了。一会就好了。”她也不问岳小钰为什么会昨晚倒在雨夜中。她知道什么应该问,什么不应该问。也许有时候我们无意问起的,就是别人最不愿意揭示的伤痛。
岳小钰下了床,她感觉腿双发软。她慢慢走到那块灵位前。她看到了灵位上的赫然惊心地那三个字——贺星寒。她带着一种向往,也带着一种敬畏。
“这难道是当年江湖第一⾼手贺星寒大侠的灵位吗?”
柳依雪点点头。“你怎么会知道贺星寒,这么多年了,我想江湖上的人早已把他忘记了。”
岳小钰用崇敬的口吻说:“江湖上的人,永远也不会忘记他!”
听了这话柳依雪露出欣慰地笑意。
柳依雪本来在好友项夫人家做客。听说自己的儿子在妓院里和人为了争夺一个妓女和人大打出手,那帮人又找贺知凡寻仇放心不下忙连夜赶来南阳。没想半路碰到了倒在雨中的岳小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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