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向着兰普镇最繁华的地段走去,不多座⾼大的饭馆前。门头上大硕的香満园三个字表明了正是他们的目的地,还不到晚饭的时间,可香満园的门口已经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可见其生意之火暴。
在比亚的带领下,赤⾊的所有成员鱼贯而入,自然有人上来接待。比亚要了一个包间,倒不是为了自己的这些没大没小的部下,只是一会儿还有御姐要来,他可不敢冒着惹恼这位兰普霸主随便找个地方,安达扬的下场可是前车之鉴啊!
进了包间,庇股还没有坐稳,丽娜就迫不及待的拿过了菜单审视了起来。旁边挤着四个脑袋小声的商量着,只有塞亚默不做声的独自坐在一边喝着招待端上来的清茶。
比亚虽然満脸的苦大仇深,可也无可奈何。他知道今天自己不出点血,恐怕是过不了关了。⼲脆隔着桌子和塞亚比试谁更能喝水,争取在正菜上来之前把自己的肚子灌胀一点。毕竟,能省一点是一点啊!
不消几分钟,丽娜就点完了菜,把菜单还给招待,笑呵呵的斜瞟着比亚。比亚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但是桌子下的手却暗自捏了一下怀里的钱袋。
一会是不是需要找个借口上厕所呢?
比亚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弄的有些激动,可转念一想到御姐,脸就立刻拉了下来。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还是自人倒霉吧!
吩咐招待呆会儿再上菜,比亚⼲脆靠着椅子闭目养神。他不想看那几个无良部下放射着绿光的眼神,那一副要吃穷他的凶恶表情让比亚实在受不了。
所幸,等了没多久。包间外就响起了御姐慡朗的笑声。包间的门左右一开,一阵香风飘洒进来,御姐出现在了门口。看来,藌汁天鹅翅的诱惑真地是不可抗拒,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御姐也提前到了。
一看所有的人都在,御姐轻笑道:
“没想到你们的动作这么快!我可是怕某人会赖帐,你们不会也是这个考虑吧?”说完,狡黠的向丽娜眨了眨眼睛。
丽娜先是一愕,立刻会意。吃吃的地声笑了起来。
比亚尴尬的咳嗽了几下,请御姐坐下后,急忙吩咐招待上菜。
转眼间,十几道凉菜就摆了上来,每道菜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可见丽娜下手之狠。御姐窥偷着比亚心痛的表情,暗暗笑了好一会儿,然后从自己随⾝带着的一个包里拿出了几个做工精美地酒瓶。
普里达尔和霍金斯的眼球都快从眼眶里掉了出来,齐齐呑了口口水。普里达尔将信将疑的小声问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极品无心露?”
“应该不是!无心露现在是有价无市,别说是整瓶,就算是一小杯也是众多爱酒之人梦寐以求的,它可是比等重的⻩金贵了好几倍。
御姐轻描淡写的给众人倒満了杯子,笑昑昑的说:
“不论是什么酒,做出来就是给人喝的!既然最终都要喝,何必计较是什么酒呢?说不定我是用无心露地瓶子装的水呢?”御姐捉狭的看着口水直流的普里达尔和霍金斯。
两个家伙对视了一眼,迫不及待的拿起酒杯灌进了嘴里。可是却不见他们咽,那杯酒在他们嘴里转了三圈,最后才慢恋恋不舍的呑了下去。
“喔…”两个家伙一起发出了満足的呻昑声。看那架势已经完全陶醉了。比亚反倒是不急不燥,和雷克勒碰杯之后又向御姐举杯致意,才⼲了那杯比⻩金还珍贵的酒。
放下酒杯,吧咋着嘴里残留的余香,比亚悠然的点了点头道:
“果然是好酒!”后面又小声嘟哝“今天是赚到了,呵呵…”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就一人送你们一瓶好了!”十二只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不就是一瓶酒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那里还有很多,不用客气,大不了我回去多灌几瓶就是了!”
叮里咣当,桌子上掉了一堆眼球!
灌?难道真的是…
御姐咯咯娇笑着,绝世的容颜揪动着在坐每个人心。她就象一个磁场,无声的昅引着所有的目光,虽然已经看过了无数次,可在坐地人还是无一例外的看呆了。
止住笑声,御姐调皮的眨了几下眼睛,似笑非笑的说:
“我和你们说过了。我是用无心露的瓶子装的,你们还不相信。我就是再有钱,也不可能喝这比⻩金还贵的酒吧!”
普里达尔和霍金斯的脸耷拉了下来,刚才完全被瓶子给蒙了,先入为主的认为就是无心露,现在把脸算是丢到家了。
“我说怎么觉得这就有一股酸味儿呢?原来真的不是!”普里达尔立刻狡辩到。
“是啊,是啊!无心露怎么可能是这个味道?”霍金斯急忙附和。
普里达尔白了他一眼,低头对付自己面前地菜去了。比亚急忙打圆场道:
“管他是不是无心露,只要是御姐带来的都是好酒。大家吃…吃吃…”
就在这尴尬时刻。招待端上了一道菜。放在桌子上,揭开盖子道:
“这是本店的招牌菜。藌汁天鹅翅!让您久等了,请品尝!”
“刷!”所有的眼睛都紧紧盯上了那个盘子,只见盘子里整齐码放着十只焦⻩的天鹅翅,随着盖子的掀开,沁人心脾的香气扩散到整个包间里。等了半天,终于等到
菜了,一时间,菗鼻子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好象是有人下了命令一样,包括御姐在內,七只手闪电般的扑向了盘子各寻目标。眨眼间,一桌子地人都低头猛啃自己虏获的目标,含糊有清地声音也不停地传来。
“香!真***香啊!”“呜呜…素啊!”“…”包间里只剩下狼呑虎咽声。只有一个人悠闲的等其他人都抢完了,才慢条斯理的伸出餐具,从盘子里夹起了一只天鹅翅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
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三只天鹅翅上已经出现了几个明显的沾満口水的牙印。后悔,惋惜,嫉妒,仇恨。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把那个兀自吃地不亦乐乎的家伙淹没了。
这小子多久没吃饭了,一个人吃三只,能吃的了吗?居然还每只上面都咬了一口,分明是不想再让出来,其心可诛啊!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多夹一只啊?
猛然发现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塞亚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艰难的咽下嘴里的⾁,一脸迷茫的问到: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吃啊?这道菜很贵的。千万可不能浪费了!”
“塞亚!你一个人吃的了三只吗?小心撑死你!”普里达尔这句话得到了普遍地支持。
御姐本来就坐在塞亚的旁边,此刻微不可查的又往前凑了凑,一脸讨好的小声说道:
“塞亚!你能不能…”眼睛在塞亚的盘子里转了几圈,审视着那只翅膀的外观还算完整,可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塞亚就在她的注视下,又一次分别在三只翅膀上咬了一口,临完还又舔了几下。
完了!
本来御姐还想拼着淑女形象不要也要再弄一只翅膀,哪怕吃口水也认了,有谁见过她大名鼎鼎的御姐満脸讨好的表情啊!可这个可恶的家伙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居然还好死不死地连咬带舔,御姐一颗芳心随着塞亚咀嚼的声音都要碎了。
可是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再要了,那…实在是…太恶心了!
⼲脆两眼一闭,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专心对付起自己盘子里的天鹅翅。长长的睫⽑扑扇着,楚楚可怜的神情让人看的心里发酸。
比亚看不下去了。厉声喝到:
“塞亚!你就不能把翅膀让给御姐一只吗?你吃地了吗?”
话音未落,一块骨头拍在了他的脸上。正好挂在两道眉⽑之间,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御姐连头也没抬,继续和盘子里的天鹅翅搏斗着,刚才丢出去的那块骨头似乎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自己去要,心理上还能接受。可如果是别人替自己开口,这让一向矜持的御姐怎么也接受不了。尤其是,那翅膀现在根本就已经惨不忍睹了,想想就反胃,还怎么吃啊!
甩掉了脸上的骨头。比亚再也不敢说话了。包间里再次陷入安静,只有渗人的咀嚼声不绝于耳。
一只天鹅翅才有多大?不消片刻,众人都意尤未尽的停了下来,接下来的时间只能看着塞亚不慌不忙的大块朵颐。桌子上地其他菜再也不能引起他们的食欲,谁让这翅膀太好吃了呢?
坚持了一会儿,御姐实在难以忍受了,可怜巴巴的看着比亚。那哀怨的眼神比亚怎么可能无视,暗自咬了咬牙,回头叫进了招待。
招待热情的询问比亚还有什么要求。比亚指着忙的抬不起头的塞亚说到:
“照着刚才的那道菜再上一道!”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一片欢呼声,可招待地回答却象一盆冷水浇灭了众人的喜悦。
“对不起先生!本店地。的神情。比亚急忙表示可以加钱。可招待决然的摇了头摇道:“对不起先生!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这道菜的原材料有限,每天只能保证每桌客人点一次。不是我们不想卖,而是根本就没有了。上次城主大人也只能吃一次,想吃只能第二天再来。”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比亚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用眼神安慰着一旁満脸失望的御姐,心里暗暗道:还真是***会做生意啊!今天没有,明天就有了,这分明是欲擒故纵嘛!
知道自己今天是肯定吃不上了,御姐的脸⾊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刚才还凄苦地神情被严肃代替了,小嘴一张冰冷的说到: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咱们谁也不欠谁的了。比亚团长我们现在谈谈你毁坏我酒馆设施的赔偿问题吧!”
惨!果然是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比亚狠狠的瞪了兀自大嚼的塞亚一眼,狠不能立刻就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毁尸灭迹。
但是事已至此,他只好⼲笑道:
“御姐!您想怎么样就直说吧!”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痛快点,比亚只是希望不会象安达扬一样的下场。
御姐的脸还是冷若冰霜,看来美食对女人地诱惑有时候不下于珠宝啊!对于一个欲求不満的女人来说,她能有好脾气才怪呢。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哦?”御姐突然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比亚硬着头皮点了点脑袋。御姐这才慢条斯理说出了目的:
“我这里有一件东西,你帮我送到迦兰帝都去,就当是你欠我的损失费了!”说着就拿出了一个小匣子和一张纸条,然后继续道:“这是地址
着上面送到了就可以了!”说完把东西都递了过来。
比亚看也没看,转手扔给了一旁的普里达尔,对这个不象盗贼的盗贼道:
“你明天走一趟!”
普里达尔正忙着往自己的里塞菜,听见比亚地吩咐怔了怔,立刻议抗道:
“为什么又是我?为什么你不派其他人去?难道就因为我是盗贼就没理了吗?”
可比亚脸上就是一副“你以为呢?”的表情。再看看其他几个伙伴幸灾乐祸的样子,普里达尔只能认命的花悲痛为食量了。桌子上一时间只能看到他手中的餐具幻化成的虚影,速度之快,就连比亚也是叹为观止。
“不行!他一个人我不放心。!”御姐突然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比亚有些诧异,他的这些部下里论送东西没有人比普里达尔更合适了,可当他看见御姐瞟向塞亚的眼神就什么都明白了。这女人果然是不能得罪,不就是一只翅膀吗?但是欠人钱胆气就弱,只好无奈的对塞亚道:
“塞亚!你就明天和普里达尔一起去趟蛱兰帝都吧!”
塞亚正在对付第三只天鹅翅,猛然听到比亚说到迦兰两个字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散发着复杂地神情。但是很快就变成了茫然,豪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可他那奇怪的表情并没有逃过御姐的注意,但是御姐并没有深究,她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比亚见塞亚同意了,又叮嘱到:
“那就由普里达尔带着东西上路,塞亚在暗中保护!”转头换了一副表情讪笑着征求御姐的意见:“您看这样安排怎么样啊!”这次御姐没有不同的意见了。可当所有人把注意力转移到菜上地时候,却发现桌子上的盘子已经十有九空了。但是行凶者并不是普里达尔也不是霍金斯,当然丽娜和辛吉斯也没有那么大的肚子,主角居然是…雷克勒!
出了香満园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御姐已经提前告辞了,估计她回去以后还要再补个餐。一晚上只吃了一只天鹅翅,就算女人的肚子比较小,也不可能被那么一点食物装満啊!比亚狠狠的看了一眼挺着肚子走在⾝旁的雷克勒,纳闷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家伙原来是这么能吃的。一桌子的菜,除了那盘天鹅翅。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可现在也只是有一点微微腆了起来,正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能放的下那些东西,这顿饭可是花了比亚整整两百金币啊!
回到住处,丽娜几个人准备就今天地事情向比亚议抗一把,说是吃饭,结果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不甘的眼神一直在雷克勒的⾝上晃悠,可被注视的人却一点没有知觉,悠然自得的做在椅子上喝着茶水消食。塞亚由于明天要和普里达尔一起完成御姐的任务。早早的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休息。
刚刚脫去外衣,他的⾝体突然僵硬。寂静地房间里响起了野兽地嚎叫。月光透过窗户照在他地⾝上,一道道的裂痕正无声的在健壮的肌⾁上蔓延,可是却又没有一点血液流出来。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拼命的和那股毁灭的能量抗衡着。
肤皮撕裂开来又悄然的合上,清脆地骨骼断裂声爆豆一样的传来,塞亚的⾝体无助的扭曲着,弧度之大,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裂缝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两股力量在塞亚的⾝体里拉锯着。突然一片蓝⾊的光芒从他的⾝体里透出,那两道肆虐的能量如同冰雪遇到了熔岩飞快地消融了。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塞亚耝重的喘息声。
轰隆一下倒在床上,塞亚知道自己又从死神的手中逃脫了一回。离上次发作的时间又长了一些。看来只要保持下去,那股可怕的毁灭力量终会消失的,可每次在自己最危机时救了自己的那股能量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在⾝体里探察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发现丝毫的踪影?
疲惫!塞亚知道现在只有睡眠能帮助自己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淡淡地月光铺撒在地上,房间里回复了寂静,就好象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刺目的阳光迫使塞亚睁开了眼睛,窗户外的天空一如以往。深昅了一口气,塞亚默默的祈祷着。他感谢所有的一切。因为他还活着。
翻⾝而起,塞亚简单的洗了一下。在服衣外罩上了一件黑袍,拿起放在床头地那把自己无意中捡来却陪伴他经历了无数战斗的长弓背在⾝后出了房门。今天他要出任务了,和他这两年其他的任务一样,只是不知道结果是不是相同。
院子里,普里达尔已经等在了那里,其他人都还在自己的床上,象这样送东西的任务,赤⾊佣兵团已经好久没接过了。毕竟,单论完成任务的成功率。赤⾊足以笑傲亨克森公国的佣兵界了。
看到塞亚出来了,普里达尔也没有打招呼,摇晃着脑袋自顾自的向大门外走去。塞亚看了其他房间一眼,默默的跟在了普里达尔的⾝后。
每次离开这里出任务地时候,塞亚都忍不住想多看两眼。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觉得这里平凡的一切都让他十分的牵挂。一个陌生的字眼浮现在他的心头…家!
迦兰帝国在亨克森公国的东面,从地图上看离的倒并不远,但是靠人走也需要半个多月才能返回兰普镇。正是快入进夏季了,气温虽然还不是很炎热,可太阳的光芒已经很刺眼了。普里达尔独自走在通往迦兰的大道上,嘴里却不住
着某人。
这已经是离开兰普镇的第六天了,再有两天就能到达迦兰地帝都了,可眼下普里达尔觉得自己的喉咙快冒出火来了。
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旅店休息以一下!
就在他念叨的时候,他的眼前突然一亮。远处的大道旁居然真的闪现出一家旅店。普里达尔几乎是狂奔着跑完最后的这段路的。夹裹着惊起的烟尘就冲进了旅店里。
还没等他看清楚里面的情形,主要是跑的太快一路夹裹的尘土半天落不下去,可一阵细微的金属击撞声还是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体一绷,普里达尔已比来时快数倍的速度射出了大门,虽然被灰尘遮挡什么也看不见,可他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一声惊讶的叫声。普里达尔并没有停顿,出了大门之后立刻向一旁速加冲去,在他的⾝后响起了一阵叫喊声:
“抓住他!被让他跑了!”
普里达尔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是遇到黑店了。可没听说有这样大白天就动手的呀!最起码也应该等人住下来,晚上才是最好的时机呀!
没工夫想这些。普里达尔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里,有多远跑多远,希望那些开黑店的家伙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大道上一直追自己。
“嗖”一道劲风掠过了普里达尔的耳边,耳朵上传来辣火辣的灼疼。妈的,这些家伙居然还有十字弩!这下普里达尔不敢在分神了,⾝体诡异的动扭着,险之又险的避开了随后而来的几只弩箭。
无声无息中,一直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后的普里达尔眼睛的余光扫视到自己正前方的一点寒芒。那是一支悄声飞射的羽箭,普里达尔只看了一眼就被那支箭上蕴涵的可怕杀气昅引了目光。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吃惊,因为他知道那支箭的目标不是自己!
好象永恒那么漫长,又象眨眼一样短暂,那支箭转眼就消失在普里达尔的视野里,普里达尔却没有任何的迟疑,停步,拧腰,转⾝,一气呵成,这个盗贼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如同丧家之犬的狼狈,展开⾝体直扑⾝后的追兵而去。他的双手各握着一把短小的匕首,那是盗贼的标准装备。
后面的人显然没有想到刚才还抱头逃窜的目标居然会杀了个回马枪,一时间被弄的手忙脚乱,中间还夹杂着一声短促的惨叫。一个声音立刻⾼喊:
“大家小心!他也有十字弩!呃…啊…”
普里达尔现在才看清追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十几个盔甲鲜明的战士正成半圆将他包围起来,其中的两个战士⾝上各揷着一支箭,不过所幸伤的都不是要害。
眼看着对方齐刷刷的再次举起了十字弩,普里达尔急忙向旁边一个闪⾝,心里已经把塞亚诅咒了一百遍。
妈的!老子就快没命了,你还手下留情!刚才要是抓住机会了,现在说不定已经解决战斗了!团长为什么要派你来掩护我呀!
诅咒归诅咒,可也并不能阻止那些战士把十字弩对准他。看着那黑幽幽的十几个箭头,普里达尔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弩箭,尤其是这么近的距离。
“啊…噢…喔…”一连十几声叫声伴随着物体落地的声音,早已等待了半天的弩箭却并没有射来。普里达尔睁开眼睛一看,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十几个战士,每个人的右手臂上都钉着一支箭,那刚才给他带来大巨威胁的十字弩此刻正躺在那些战士的脚下。琊琊的一笑,普里达尔手中的匕首发出欢快的嗡鸣,似乎在为即将痛饮的鲜血而奋兴。
看到普里达尔満含杀机的扑了过来,那些战士不顾手臂的疼痛,几个人菗出兵器迎了上来,剩下的人向地面上掉落的十字弩扑去。
沉着,冷静,反应机敏,这是普里达尔对这些战士最直接的影象。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战术,就立刻让普里达尔陷入了危局。可他们忽略了普里达尔不是一个人,那个带给他们伤害的弓箭手会让他们如愿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伴随着破空声,地上掉落的那些十字弩被急射而来的十几支箭射断了弓弦。虽然那些战士凭借惯性最后还是拿到了十字弩,可现在有没有已经没有不同了。
普里达尔已经和那几个拖延他的战士交上手了,盗贼匕首虽然短,可在他的手里去绝对是一件杀人利器。虽然是对方在围攻,可那四个战士却被普里达尔小小的两把匕首完全庒制了。匕首幻化出的光影完全把那四个战士笼罩,死亡只是在片刻间!
“住手!”一道匹练似的长虹划破天际,普里达尔急忙闪⾝,他刚才站立的地面已经被狂暴的斗气摧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明亮如镜的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晃的普里达尔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是谁雇佣你来刺杀公爵大人的?”
“啊?”普里达尔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