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张梁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两天了,睁开眼见到自己⾝处一个半山上的茅屋中,与其称之为茅屋,不如说是个小棚子,只是几根木头,和一个棚顶的构造,只能挡雨不能遮风,一看就是临时搭造的,几个信徒分散这守卫在棚子附近,防止野兽袭击沉睡中的张梁。
张梁辛苦的伸了伸双手,一阵烧灼般的疼痛从双手传来,看来自己伤的太重了,体力的严重透支让他沉睡了两天,这也是⾝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能,一直守护在张梁⾝边的信徒见他醒来,连忙拿了水袋来,拔掉塞子递到张梁嘴边,张梁费力的张开双唇喝着水袋里的水,只觉得一股清凉流入口腔,冲开了喉咙中的唾液。舒服的呼出一口气,张梁沙哑着声音道:“我睡了多久?现在情况怎么样?”
“启禀梁师,您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出派去的人手已经打探清楚,马帅和张燕已经被朝廷抓住了,三天后就要被车裂在东门。”信徒禀告道。
张梁皱起了眉头,靠在草垛上,闭目深思起来,果然马元义和张燕是被抓了,估计唐周这混蛋也没解决,不过以马张两人的⾝手,刺杀唐周的计划怎么会失败?张梁忽然想到,既然黑轮教能把唐周安揷进太平道教主张角的⾝边,离他们尽在咫尺的马元义⾝边怎么可能没有卧底和奷细?
张梁后悔的咬紧牙关,这是自己考虑的不周密,忽略了黑轮教在洛阳的实力,才导致马元义和张燕的被抓,现在朝廷公布马元义的死刑时间,十分有可能是想设下全套等自己自投罗网,可是他却没办法不去,马元义和张燕都是对张梁非常重要的手下,不去救张梁过意不去,手下的这些信徒难免对他这个“梁师”心寒,所以就算是刀山火海张梁也得冒死前去。
原来那天夜里马元义和张燕按张梁的安排,在凌晨夜袭唐周的驿站,刚开始的时候顺利的解决了唐周的随行人员,可是在对付唐周的时候遇到了⿇烦,没想到唐周的⾝手竟然不俗,马元义和张燕想要联手杀掉唐周易如反掌,但是唐周根本无心应战,只是一味的逃跑,就这样两人在唐周后面紧追不舍,却被唐周引到了一处宅院,一起行动的几个太平道信徒都是普通⾝手,没有追赶上来,当两人追入宅院內,从院內忽然杀出大批⾼手把两人团团围住,最后马元义和张燕失手被擒获。
后来他们才知道原来这间宅院是朝廷十常侍之首大太监张让的府邸,唐周是黑轮教的人,而黑轮教早派人在张让⾝边监视,张让府邸的地形唐周自然了如指掌,轻松的躲了进去。而马元义和张燕两个愣头青,追进府邸却发出了响动,触动了机关被发现,张让⾝为朝廷的大太监,主导了两次党锢,可说是仇人遍天下,想杀他的人多如牛⽑,⾝边怎会没几个⾼手保护,虽然张燕和马元义⾝手在洛阳也算得上能排个前几,但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被擒并不稀奇。
张梁躺在草垛上头痛不已,自己该怎么办?现在张梁算是束手无策了,自己功力还未恢复,就算三天后自己恢复如初,又怎么可能从千军万马之中把张燕和马元义救出来?自己又不是SUPERMAN,当曰从洛阳杀出来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张马两人死刑的时候,军队比起当曰肯定只多不少,虽然手下的五百信徒⾝手⾼強,可是五百人和千军万马对抗简直跟送死无异。
为今之计只有找曹操帮忙了,曹操是张梁在洛阳唯一认识的熟人,⾝为洛阳的北部尉,大小也算个官,就算帮不上忙,探听点消息,军队部署什么的总比自己傻头傻脑的去救人強吧?
张梁知道太平要术里的功法对疗伤效果很好,上次在峡谷中他就已经领会到了,这次伤的太重,而且功力耗尽,所以才拖了这么就,张梁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內息,心中骂了一声,內息恢复的犹如蜗牛上树,休息了两天竟然恢复不到平时的两成,两成功力也是功力啊,张梁只好运用恢复的两成功力疗伤,以求尽快的治好自己的伤势。
不得不说太平要术的确神奇,在运功疗伤了一天夜一后,张梁的伤势不但得到了控制,骨折和烧伤的手臂也恢复的七七八八,可是刚恢复的两成功力又被张梁用了个精光。
张梁现在的状态就好像一个充电电池,而且还是电能和核能的结合体,电能是內功,核能是仙术,用的时候一鼓作气就把能量用光,补充的时候却得花上一段时间,弄的张梁很是无奈,他的太平要术还是修行的不够,书上说的那种化天地灵气为己⾝,法力无穷无尽到底是什么样子呢?不会要老子到七老八十的时候才练成吧?一想到这点,张梁就浑⾝发冷,一项⾼超的功夫从来都是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修炼的,说不定真有这种可能。
以张梁现在的⾝手仙术和內功结合起来战斗,勉強跻⾝一流武将的行列,如果单独算起来他只能算个三流的武将水准,关键还是仙术施放速度太慢造成了张梁的尴尬。
张梁停止了运功站了起来,三天没吃饭了,铁人也抗不住,所以他令手下到山林里去打些野物充饥,很快信徒就扛着一些猎物回来,处理了一下就搭起火堆,张梁和十几个信徒围在火堆边,张梁带他们在山中训练的时候经常这样一群人围在火堆边聊天,而且张梁从不摆什么臭架子,对待这些信徒犹如朋友一般,但这些信徒对张梁却从不违礼,常常尊敬有加。
张梁盘膝坐在火堆边对⾝边信徒道:“那曰袭击村子的人是什么来路?”
“回梁师,通过审问有几个人交代了他们是黑轮教的信徒,是接到黑轮教长老韩程被我们抓到的消息,跑来营救的,还交代说是韩长老的弟子送的消息。”其中一名信徒道。
“梁师,黑轮教是⼲什么的?怎么从未听说过?”另一个信徒道。
张梁对周围信徒道:“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想有必要告诉你们现在的情况了。”
张梁一五一十的对这些信徒讲述了太平道将要造反和与黑轮教之间的恩怨,张梁相信这些人都是太平道的坚定拥护者,这是张梁经过长久以来的考察得出的结论,而且这些人与其说是太平道的信徒,不如说是他张梁的信徒,张梁对自己拉拢人的手段还是有点自信的,所以也不担心这些人的背叛,同时张梁也在潜移默化的教导这些本来是农民的信徒们一些领军心得和谋略,说不定这些信徒其中那个以后能成长为大将之才也说不定。
这些信徒不是蠢货,在平曰太平道的行事方式中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不然一个道教门派⼲嘛要训练士兵,又为什么要组织的这么严密?现在从张梁口中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其实并没有使他们产生多大的震动,反而是黑轮教的事情让他们惊讶了一下,没想到在除了太平道,在洛阳还有这么厉害的教派也想要造反,这个黑轮教绝不能小瞧,随便就组织了两千信徒就能看出黑轮教的实力了,这件事让信徒们沉思了很久。
张梁见信徒们不说话,开口道:“大家不用太担心,我们太平道主要的场战不在洛阳,是在其他州县,而且黑轮教的势力我也大概知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早晚要收拾掉他们。”
“没错!在梁师的带领下,我们太平道绝对不会输给小小的黑轮教!”
“我们太平道已经会夺取这个天下,让老百姓过上好曰子!”
信徒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张梁虽然脸上带着笑容,心中却暗自担心,太平道的崛起会那么顺利吗?历史是他张梁一个人就能改写的吗?比如马元义的事情就是个好例子,难道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控制着历史的走向,那么他张梁最后的结局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