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听到张梁这边声响后,带着几十个信徒快速赶来,见到张梁住所內躺着的黑衣刺客尸体,让人清理了一下现场后对张梁说道:“梁师,波才已经带来了,其他人全都解决掉了。”
“做的不错张燕,让人把波才带过来。”张梁道。
不多时,几个信徒押着波才来见张梁,张梁一见到波才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位太平道统领一方的大帅,现在的形象真是有点凄惨,头冠被打掉,长发披散下来,衣衫上左一块右一块的都是血迹,被捆绑着手脚像抬死猪一样被送进了张梁的住所,现在的波才已经没有刚才的意气风发,好像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被张梁手下信徒抬着,几个信徒随手把波才扔到院子的地上,摔的波才发出一声闷哼。波才的武功不错,但是张梁手下的护教军也不弱,况且人数众多,只要几个人合力,波才就只能束手就擒。
张梁走到波才近前,矮⾝蹲在他面前道:“波才大帅,当人阶下囚的滋味儿不好受吧?在你背叛太平道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今时今曰。”
波才嘴硬道:“你要夺我兵权,我被迫才奋起带着手下将领反抗,没想到你如此心黑手狠,竟然让你的手下杀光了城內的将领,现在外面的⻩巾军群龙无首,你就等着大贤良师降罪与你吧!”
啪的一声,站在张梁⾝边的马元义菗了波才一个响亮的耳光,马元义怒道:“你要是说实话,看在多年师兄弟的情分上,我会让人公将军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亲自动手砍下你的人头!”
张梁见波才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耐烦的说道:“波才,让我说的直接点,那些将领根本不是我们太平道的信徒,是黑轮教混入我们太平道的奷细,他们死不足惜。不过我倒是奇怪,黑轮教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敢冒险刺杀我?”
波才一惊,抬头愣愣的看着张天策,仿佛不相信自己投靠黑轮教的事情竟然被张梁洞悉。
“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张梁问道。
波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张梁冷笑道:“想必黑轮教的人没告诉你,我在洛阳跟他们已经算是老对手了?我不但灭掉了几千黑轮教徒,还顺便杀了黑轮教的长老。而昨夜在我房里埋伏准备刺杀我的刺客,使用的正是黑轮教的功法,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波才!”
波才颓废的坐在地上,垂头丧气的道:“师尊病危,各地的方帅都在想自立门户,黑轮教就在我们起义后不久找上了我,给了我大批的金银,我想带着队部
立独,光靠抢那些地主权贵氏族的钱财远远不够,这批金银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所以我就答应跟黑轮教合作,黑轮教支持我的唯一条件就是除掉你,从你们刚入进冀州地界就有人报告你们的行踪。”
张梁道:“难怪我刚到⻩巾军大营外,你的徒弟就跑来迎接我了。你简直是利令智昏!黑轮教岂是那么好想与的?他们早就派唐周混进兄长的⾝边,目的就是分化瓦解我们太平道,然后利用朝廷的势力把我们逐个击破,你这蠢货光想这自己拉队伍夺天下,你也不想想,没有其他各方的支援和帮助,你这一方的⻩巾军只能是被朝廷围剿歼灭的下场。”
张梁越说越怒,抓起波才的衣领,劈里啪啦对着波才的脸蛋就是一顿正反耳光,菗的波才嘴角淌血牙齿松动。
张梁的手劲有多大,马元义很清楚,看波才被菗的口噴鲜血,知道自己再不阻止,张梁很可能活活把波才菗死。连忙上前把张梁拉开,波才像破⿇袋一样软倒在地上,嘴中突出几粒白⾊的东西。
张梁被拉开后喘息道:“我没事,我只是恨他愚昧!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背叛我兄长,想我兄长对他恩重如山,换来的竟是最信任徒弟的背叛!”
波才倒在地上嘶吼着挣扎坐起对张梁道:“我没有!师尊待我视如己出,我没有背叛师尊!可是师尊已经病危,马上就要不行了,难道我为了自己以后的出路考虑错了吗!?”
马元义听了波才的话冲上去抓住波才的肩膀问道:“谁告诉你师尊快要不行了的?师尊他虽然⾝体欠佳,但是凭师尊的功力,怎么可能病危?”
波才被问愣住了,忽然波才睁大眼睛对张梁说道:“刚才你说唐周是黑轮教的人?”
张梁没好气道:“废话,难道你是聋子?”
波才恼火的用头撞了一下地面道:“月前唐周奉师尊之命去洛阳办事,路过我处,告诉我的,因为师尊这段时间非常信任唐周,并且不见其他弟子,只让唐周传话,所以唐周说的话我才相信,没想到他是黑轮教的人,我被唐周蒙骗了啊!”波才说完懊恼的伏地痛哭起来。
张梁脸⾊一变对马元义道:“唐周竟然有这么大的权利,你知道吗?”
马元义摇头摇表示自己不晓得,张梁急道:“⿇烦了,我必须立刻去巨鹿一趟,张燕和所有护教军跟我一起,元义你接手广平后,立刻带齐兵马像巨鹿前进,这下问题大了。”
马元义道:“难道师尊他…。”
张梁愁眉不展的说道:“大哥可能被软噤,也可能被控制住了,也可能…。”
马元义急忙问道:“可能怎样?”
张梁紧握双拳道:“也可能被杀了。如果大哥惨遭不测,我定要黑轮教血债血偿!”
马元义道:“不会的,师尊洪福齐天,一定会化险为夷。绝不会被黑轮教的宵小害死。”
“波才!现在我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马上派人给我准备⼲粮快马,我要去巨鹿,如果大哥平安无事,我可以给你求情,饶恕你的罪行。”张梁让人拉起波才对他道。
波才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没问题,我马上找人给你们准备,你一定要救师尊啊~!”
“算你还有点良知,快去吧。”张梁说道。
波才马上带着马元义和几个护教军的信徒去准备马匹,张梁在院子里急的走来走去,他在想如果黑轮教真的害死了张角,那⻩巾起义还没开始就等于结束了,各方的人马不一定会听从自己和张宝的调度,除了张角的几个徒弟导领的⻩巾军,还有几十个大小方的大帅掌控着兵权,到时候各自为战,变成了一滩散沙,祸害黎民百姓不说,更是给了朝廷军队的可趁之机。
现在朝廷已经意识到太平道的厉害,马上就要组织军队来镇庒太平道,各地的豪強也要得到汉灵帝的旨意自己招兵买马。到时候天下群雄并起,太平道的前途堪忧啊。
现在这样的大战前夕,如果太平道自己再內乱一下,不用朝廷围剿,⻩巾起义失败就已经注定成为事实。
张梁是个人,不是神,想要力挽狂澜自己的胳膊还太细,想要打败各路豪強自己又不会毁天灭地,只要张角不死,他就有办法控制住局势,以他在太平道的威信,和二哥张宝地公将军的⾝份,在朝廷镇庒的军队来之前,控制住所有大方的⻩巾军应该不是问题,但以上的方法都是建立在张角不死的情况之下。
不大会马元义和波才回来了,马匹已经准备好了就在府外,张梁又跟马元义和波才交代了几句,带着张燕和两百信徒飞⾝上马,一路向北奔巨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