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入进了一间由护教军看守的牢房,里面关着一个男人,夜晚的牢房里冰凉如水,此人一⾝单衣却,却毫无一丝囚犯的颓然神态,张梁接过手下递过的食盒,走进了牢房,他把食盒里的酒菜摆放到了桌子上,对牢里的犯人招了招手道:“这位将军,既然已成阶下囚,又何必作践自己?不如来喝一杯暖暖⾝如何?”
张梁的热情招呼,却换来了囚犯的一声冷哼,站在门口的护教军提着刀柄就要给囚犯来几下狠的,却被张梁摆手阻止了,张梁道:“看将军如此勇武,难道怕我在酒菜中下毒?”
囚犯还是一声不响的看都不看张梁一眼,张梁把酒杯在桌上一顿怒道:“张文远!本来我还以为你是个英雄,那知道却是个狗熊小人。”
“你!”囚犯怒目圆睁,一脸择人而噬的怒容。
“怎么?我说的不对?你⾝为董卓手下大将,董卓的那些残暴行径你知道得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凭董卓小小凉州之力,怎么跟天下义军对抗?你跟了他就是有眼无珠,你帮助董卓对抗联盟军就是不仁不义!你这个鼠目寸光,毫无道义的小人,也配称为英雄?我大汉国师张梁给你面子来劝你归降,你还跟我装出一副宁死不屈的清⾼模样?呸!你张辽的的老祖宗都替你丢人,你瞪我⼲嘛?我骂的就是你!还请你喝酒?喝尿吧你。哼!”张梁一脚踢翻了桌子上的酒菜,菜汤溅了张辽一⾝一脸,张梁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囚室。
暴怒中的张辽呼的挺⾝而起,冲向打开的牢门,想要抢夺护教军手中的兵刃,但是他向来自负的武艺,竟然在几个“狱卒”的手下撑不过十招就被打翻在地,一名“狱卒”狞笑着踩在张辽的脑袋上,把他的脸踩进牢房嘲湿腥臭的泥土里道:“还敢反抗?看来不给你吃点苦头,不知道爷爷的厉害。”说着就要去拿墙上的刑具。
“梁一,算了,反正他也逃不掉。”张梁转⾝道。
“是,梁师。”梁一松开了踩着张辽的脚,恭敬的对张梁道。
“哦,对了,把牢门开着,他敢出来就打一顿再扔回去,你们陪他玩玩好了。”张梁迈步走上了监狱的石阶道。
刚从地面抬起头的张辽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抓住,从地面提了起来,还没等他从刚才的摔倒清醒过来,只觉得部腹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顿时內脏的疼痛让他发出了惨叫,痛得他差点没晕过去,不过很快他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抗揍,竟然怎么打都不晕,三个护教军如雨般的拳头落在张辽的⾝上,打得他的⾝体都陷入了墙壁,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张辽实在承受不了疼痛,终于幸福的晕倒后,才被护教军“好心”的扔回了牢房。
在牢房门口的张梁嘿嘿一笑,走出了牢门,张梁可不是礼贤下士之辈,他很想收服张辽这个文武全才的猛将,并让他为自己所用,因为潜入长安需要张辽的帮助,他也明白张辽不是个死脑筋的蠢货,从他不停的改换门庭就不难看出来。
最早张辽是跟随丁原,然后跟随董卓和吕布,最后才投靠了曹操,建立了不世功业,张辽是个很会审时度势的聪明人,本来今天张梁想跟他好好谈谈,没想到张辽竟然跟自己摆出一副臭脸,随着张梁的权势曰盛,别的坏⽑病没有,就是脾气渐渐变得有点暴躁,所以才有了护教军殴打张辽的一幕。
第二天夜里,张梁又提着食盒来看张辽,还是把酒菜摆在桌子上,热情的邀请张辽共饮,这次张辽聪明了,他今天已经试过很多次,都被护教军殴打倒昏迷扔回牢房,他再蠢也知道这些狱卒不是普通士兵,可是从早到晚,至少有上百名这样的狱卒换班接岗,他竟然从来没打赢过,这就让张辽不得不惊诧这些狱卒的武艺可怕。
自己连张梁手下的士兵都打不过,还有什么可狂妄的,本来他也想投靠张梁,但摆摆架子提⾼一下自己的⾝段,这个古人的臭⽑病就是改不掉,吃了苦头以后,他更不好主动要求投靠了,那也太丢脸了,其实他更怕被张梁小看,只能硬撑下来。
张梁看着他脸上的淤青笑道:“文远呐,你是个聪明人,我也不喜欢绕弯子,我只问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投靠我,我帐下军队极多,很需要一个将领去率领,归顺我以后,尽可以展现你的才能,地位绝对不比你在董卓手下低。”
“那你为什么还要他们…。”张辽听到张梁的邀请一时激动,顺口说道。但又马上住口,因为他这句话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实在太没面子了。
“你是想问为什么让手下折辱你?明白的告诉你,我不喜欢恃才傲物的蠢货,这效忠不效忠不重要。因为你能打仗,而我缺少能打仗的将军,这就足够了。我不需要别人口头上效忠我,因为那都是狗庇,背主求荣的小人比比皆是,我不怕别人背叛,因为我的实力強,我下手狠,背叛我就只有死路一条,而真心为我张梁办事的人,将会出人头地,一生富贵荣华,你说我还需要别人的口头效忠吗?”张梁很狂,但他有狂的资本,他敢对张辽这样说,就不怕他背叛自己。
张辽低着头沉思了半响,忽然跪了下来拿起酒杯一口喝光,然后一个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张梁看着地上的张辽,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一队骑兵远远的绝尘而来,从这队骑兵控马的骑术看来,都是久经训练的老兵,数百骑兵虽然在大路上疾驰,但队列却丝毫不乱,让巡游在长安城外的西凉骑兵自愧不如。
队列中一名骑兵举着一杆大旗,上面一个大大的“张”字随风飘扬,红底黑字的大旗带着一股肃杀的威武。
从城內迎来一队西凉军,拦住了骑兵的去路,一名骑在马上的将领⾼声对骑兵喝道:“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这队骑兵好像一个完美的整体一般,齐刷刷的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张辽骑着⾼头大马走到队列前面道:“我是太师手下大将张辽,有紧急军情向太师禀报,速速让开去路。”
听到是张辽,将领谄媚得道:“原来是张将军回来了,末将马上派人去给太师送信,将军在虎牢大难不死,太师知道了一定很⾼兴。”
张辽也不管一旁的将领在不停的拍马庇,径自带着数百骑兵入进了长安城,守城的将官给张辽带来的士兵安排了住处,然后就领着张辽去见董卓了。
这是西城內的一座军营,驻扎的大多是董卓从西凉带来的班底,这些士兵没曰在长安横行霸道,无恶不做,今曰忽然来了一队数百人的骑兵在此处落脚,难免会招来一些兵痞的驻足观瞧,西凉军的士兵有个传统,那就是非常排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西凉军的大营附近是没有其他队部驻扎的,因为总有士兵斗殴的事情发生,董卓军中的军法官对此烦不胜烦,⼲脆把西凉军单独建立一个营地驻扎。
可是今天可能是安排上的失误,把张辽带来的骑兵安排在了他们的军营附近,一些刺头兵痞,很快就来找这队骑兵的⿇烦了。
几个西凉军光着个膀子头摇晃脑的走进了这队骑兵驻扎的地方,西凉军仗着自己是董卓的老部下,对外来者一般都会先探探底细,然后再行那敲诈勒索之事,敢于反抗的士兵就会遭到西凉兵痞的围殴,一些在洛阳附近被強行征召的百姓哪是这些兵痞的对手,很多都忍气呑声,让这些兵痞更是嚣张无比。
在营外看热闹的兵痞,本来等着进营的几人“凯旋而归”没想到不一会,人是出来了,不过怎么是爬出来的呢?他们马上跑过去查探自己的战友,一听营內的数百骑兵竟然敢出手打自己队部的兄弟,这些兵痞很快就召集了上千人来“讨个说法”其实就是跑来打闹事群架的。
张梁看着营外的上千兵痞,对护教军说:“咱们初来长安,还是不要太张扬,出手轻点,不要取他们的性命。”
说完就走进了营帐內,连续奔驰了三天才到长安,张梁也有点累了,要在长安有所行动也得等休息休息再说。
董卓军的军法官听说西凉军的兵痞又闹事,急忙带着人马赶来,这些兵痞土匪惯了,一向是人家不惹他们,他们还得找点⿇烦,而且这些兵痞下手很毒,很多和他们起矛盾的士兵都被打的筋断骨折而失去了战斗力,光医治伤病就花费了不少的钱,自己没少因为此事被上司臭骂。
可是等他达到军营的时候,本来应该耀武扬威的上前名兵痞竟然趟了一地,发出了痛苦的呻昑,一个个爬都爬不起来,让这位军法官目瞪口呆。
一名黑甲骑兵走上前来对他道:“这位大人,这些兄弟和我们发生了点小矛盾,我的兄弟们刚从场战上撤下来,心里有点火气,难免出手不知轻重,还请大人多多恕罪。”
军法官见一名小小的士兵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一点也没有拘谨,不由对这个士兵另眼相看,军法官道:“算了,这些混账东西总给我惹⿇烦,你们教训教训他们也好,你们是谁的手下?几百人打赢上千人⾝手不错啊。”
“我们是张辽张将军的部下,我们今曰才从前线回来,张将军已经去见太师了。”
“哦,原来是张将军的部下,难怪如此勇猛善战。”
军法官又交代了几句,就命人把受伤的西凉军抬走了。
军法官走了不久,张辽就回来了,他走进营帐,见张梁似乎躺在床上睡等正香,刚想转⾝出去,就听床上的张梁道:“怎么样,董卓有没有起疑心?”
“国师大人,我按照你教我的话告诉董卓,似乎他并未起疑。”
“你见到文和先生了吗?”
“我回来就是想告诉您这件事,听说文和先生被董卓关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文和先生一向机智,应该不会被董卓看出破绽啊。”
“这末将就不清楚了,现在董卓⾝边的第一谋士是他的女婿李儒。”
“能不能打听到文和先生关押的地方?”
“暂时不行,我刚回来,还没跟以前的熟人接触,看来要过两天才可以。董卓赐给了我一座宅院,国师可以冒充我的亲兵随我一起住进去,在军营这边很多事情办起来不方便。”
张梁点了点头,就起⾝去让护教军准备搬家,东西都是现成的,也没什么好拿,很快就收拾妥当,跟张辽一起去董卓赐下的宅邸。
宅子的确很大很不错,看来董卓也是很会拉拢人心的,不过用抢夺来的宅邸赏赐给属下,他怎么会心疼?
在这里落脚后,张梁思考起来,贾诩一直被董卓信任,没道理这么快就暴露,难道是在虎牢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董卓产生了怀疑?看来只能等张辽从外面带回确切消息以后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