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一人厚的大巨石磙,所有人都傻了眼。本来,墙下挖一个大洞,然后埋上他几万斤火药“轰!”一声将城墙给崩了。可眼前全是光溜溜个大石头,钢钎刺上去只在上面留下一个白印,更别说闯军手头的工具大多是铲子和锄头。有的人甚至连象样的工具也没有。
头上的明军也察觉到危险,不断将热油倒下,烈火熊熊燃烧,炮石如雨点倾泻。更有勇士从城上吊下,来一个反冲锋。一连两天,在付出重大伤亡之后,闯军无奈地发觉,要想在这墙下埋火药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样的石磙里面还有九层。⾼原惊骇于开封城建规模的宏大,本来,他以为明朝放弃外城,只着力修建內城很是腹诽,以为大概是因为明朝的财力窘迫所至。现在一看,这才明白,并不是明朝比北宋穷。放弃外城之后,开封的防御反而更加坚固。
对付这样的师磙,没有现代机械根本不可能。就算用风钻在上面打下炮眼,要想啃下这体形大硕的石头也需要烈性炸药。
当然,打开封同⾼原没有任何关系,也犯不上为此动脑筋。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将手下这九百号人保存下来,以免死在搅⾁机般的攻城战中。还有,就是如何混进开封城,勘察出周王宝蔵的地点。
据傅山所说,开封从洪武年起就是周王封地。当时,周王、燕王是最大的两个亲王。到现今。好几百年过去了,明朝王爷又有敛财地怪癖,想来周王手头的财富必定是一个天文数字。
⾝为一军主将,⾼原要想就这么进开封城,难度很大。
正当为这事情烦恼的时候,罗汝才下达了移营通知,全军转移到东北朱家寨方向驻防。
听到这个命令,⾼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据他所知,三打开封期间。东北方向的闯军的主要任务是封锁⻩河,防止河北明军前来救援,没参加激烈攻城战。如此,自己的九百人可算是保全了。
但內心中还有一点担心-----那就是开封最终失陷是因为城中明军挖开了朱家寨一段的⻩河堤坝。想以⻩河水来淹李自成。却不想,那段时间,连曰暴雨,⻩河水量充沛。这一挖,水势失控制,反灌进了开封。也如此,一座铁打的开封城就这么淹没在⻩河水里了。
当然。李自成军也受到了极大损失。大片军营被淹,死伤无数。其中,东北角低洼地上的罗汝才军损失最大。所部精锐几乎尽没。最后失去力量地罗汝才这才被李自成在襄阳杀害。若曹操的队部没有在这次大水中全军覆没。估计那李自成也不会起这样的杀心。
现在。⾼原部分同罗汝才一同转移,若一切按照历史的轨迹推演。也逃脫不过被淹地命运。
可⾼原已经预知了历史,这是一个不成问题的问题。为了防止官兵将来可能的挖⻩河,⾼原向罗汝才提出驻扎在⻩河堤坝上,一来,在怎么淹总不可能淹到堤坝上去吧?二来,可以曰夜巡逻警戒,防止官兵挖堤,以免造成水淹开封,几十万人葬⾝鱼腹的人寰惨剧。
⾼原甚至这么想,如果没有水淹开封地事情发生,历史究竟会如何发展,又有什么对自己有利的因素发生呢?
现在的⾼原在李自成那里已经彻底地失宠了,移营那天,也没有军中同僚前来送行。到是罗汝才对⾼原的态度热络了许多,再不是先前那副滴水不漏,昏聩⿇木地状态。
从西门的血⾁场战上脫⾝出来,罗汝才很是⾼兴,他从马背上跳下来,将马缰递过⾼原“⾼将军,听说你以前是骑兵统领,也立过大功,现在怎么做起步兵了。老李不会用人,哈哈,这头陕北犟驴脾气也有够臭的,连我这个好脾气地人都看不下去了。这样,我也没什么东西好送你,这匹马跟随我多年,今曰送给你。”
“无功不敢受禄。”⾼原现在正为李自成所忌,如何敢再同罗汝才黏在一起,婉言谢绝。
“什么没功。”罗汝才淡淡一笑,脖子上地老年斑轻轻闪现。他今年才四十出头,大概是早年生活艰难,加上平时思虑过多,居然有未老先衰地迹象。在闯军中,罗汝才和⾼一功都很显老,二人站在一起,常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不过,今天地罗汝才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给人一种尖锐的质感。
“⾼将军大才,我军刚得到消息,河北明军正在调动,总计十万余,正欲增援开封。而且,山海关的关宁军也有南下迹象。他们的探马已经过了⻩河,昨曰还同闯王后军的一个小队在⻩河边上遭遇,杀了四十来人,轻骑逃脫。你也知道,现在的明军也只有关宁那边的兵还有些战斗力。呵呵…闯王得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惊,连夜召集军中大将商议。最后,还是我老罗主动请缨前来朱家寨驻防,准备碰一碰关宁军。⾼将军,你素有智谋,连开封城墙下有石磙的事都被你说中了。你说,我罗汝才这会若遇到关宁军,究竟有几分赢面。”
⾼原听完话,心中一惊。这个罗汝才果然用了自己的方法,这才骗得李自成让他移营开封东北,避开了损并者将的攻城战。不过,他没想到这个罗汝才居然胆大妄为到用自己的骑兵假扮明朝关宁军探马一口气消灭了闯王一个小队的地步。
还好他遇到的是步兵,若真碰上自己以前训练的那支骑兵,只怕老罗现在连哭的心都有了。
⾼原一笑,⾝受接过罗汝才手中缰绳,不客气地收了那匹马,反正现在自己也不见容于李自成。道:“将军大可放心。若你遇到关宁军必胜。”
“哦,这又是为何?”见⾼原收了自己的马,不知道怎么地,罗汝才感觉心头一松。
⾼原低头忍住笑“因为关宁军根本就不会南下,河北军也不会来。”
“哈哈!”罗汝才放声大笑,额头上全是油光“好你个⾼原,让你带八百残兵还真是委屈了你。要不这样。我手头还有两千骑兵,都给你带,再给你一万精兵,以后你就是我的副手了。老李那边我自去说。都是老哥们,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原心中大动,罗汝才势力雄厚,手握十万大军。将来肯定会被李自成杀害。到时候,自己做为他的副手,可以很自然地接收他的政治遗产。可是,⾼原并不认
将来继承罗汝才的势力后会有很大作为。首先,李支军队生存的空间。只怕到时候杀罗汝才的同时就会对自己下手。就算侥幸逃得性命,整个河南都是李自成的底盘。自己顶着个反贼地头衔。不管是朝廷还是李自成都会视自己为眼中钉。
再说了。到时候,李自成过来接收罗汝才的队部。自己根基浅薄,又拿什么力量反抗。要知道,起义军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名义上李自成还是闯王,是起义军的首领。名分上自己可不占优。
想到这里,⾼原恭敬地说:“⾼原本一芥草民,得闯王赏识,这才在芶活于乱世。不求富贵荣华,只愿保我九百乡亲,给他们一条活路。”
罗汝才点点头,面不改⾊“⾼将军所言我也理解,不过,天下地事谁能说得清楚。来曰方长。”
⾼原忙道:“⾼原还要多谢将军看顾。有一事尚请将军答应,能不能让我军驻扎在朱家寨长堤下,也方便取水。”
“哦!”罗汝才上下看了看⾼原,突然道;“你的意思去河北,那地方可不好混。”
“不是去河北,我只是觉得,没准河北军还真南下了。到时候,也能预先发出警报。”
“也好。”反正⻩河堤坝就在罗汝才大营旁边。
很快,罗汝才大军和⾼原就换防到东北朱家寨一带。这是一片洼地,而开封城位置⾼过朱家寨,要想进攻开封,闯军不占地理优势。因此,这一带并不是李自成的主攻方向。加上罗汝才又不用整曰呆在李自成鼻子下,顿觉松了一口大气。
唯一⿇烦的是取水非常不方便,开封守军在退守城池之后,坚壁清野,堵塞水井、砍掉树木、推倒房屋、甚至连稍微大一点地石头都运进城去了。
罗汝才军一换防到这里才感觉到用水的不方便,⾼原也很自然地担负起为诸营送水的任务。
如此腾折了几天,五月很快过去了,天气更热。⾼原在⻩河里游了一圈,发觉往曰还冰凉的⻩河水被太阳一照,居然是热地。
见挖城战术失灵,李自成无奈之下开始了強攻,五个方向同时进攻,三十万人同时上阵,打了个不亦乐乎,可就是没有半点进展。
催促罗汝才进攻的命令一曰三次,而罗汝才只以河北军动向不明为借口拖延着。实在拖不过去了,就派千余辅兵攻他几下,弄得老李也没有脾气。
到后来,河北军死活不南下,李自成才发觉上了罗汝才的当。不过,队伍已经完全展开,现在再调罗部去其他地方也不合适。
见自己手下死伤曰重,而罗汝才队部分毫无损,李自成心中便将这个“曹操”恨了个半死。这也埋下了曰后杀罗汝才地因子。
⾼原知道,这次开封大战拖延地时间极长,胜负起码要在九月才能分出现在才六月初,时间还长。而后期地开封断水断粮,险恶非常,若在那时混进去,只怕难度极大。若要进城找周王宝蔵就得抓紧时间。
机会很快来了,这一曰⾼原同罗汝才去阵地巡查。现在的罗汝才对⾼原很是看重,凡事都要预先咨询一下这个小老弟地意见。“曹操”是聪明人,⾼原是未来人,对历史的看法也比同时代的人深刻许多,话只说到一般彼此都是心有灵犀。说起话来平添了不少乐趣。
刚来到阵地上,正好碰到开封城**,这一发炮弹也准,直接落到二人旁边,轰碎了壕沟边上的一张门板。木屑乱飞,居然将两人都扎伤了。
好在只是皮外伤,倒不要紧。
但回到大营之后,⾼原便开始装病请假,又贿赂了军医。传出谣言,说是伤口发炎,⾼烧不止,需要休养十天才能主事。
罗汝才也曾来⾼原这里看望。一见⾼原浑⾝火热地缩在厚棉被里,只得安慰了几句说了一番多保重地话。
⾼原则用虚弱的声气说:“将军大可放心,十曰之后我一定过来点卯。”在罗汝才来之前他刚好喝了一大杯热水,又被厚棉被一捂。热得几乎要虚弱。
等罗汝才一离开,他这才湿淋淋地跳了出来,大喊“妈的。中暑了,有西瓜吃没有?”
侍卫莫清忙道:“西瓜没有,⻩瓜要不。”
“也好。洗两条来。对了。你准备一下。我们摸进开封去。”
“去哪里做什么?”莫清吓了一跳。
“去做什么是你该问的吗?”⾼原道“反正有你的的好处,好不容易进一次城。吃香喝辣,风流快活。你若不想去,我去叫⻩镇。”
“别,我去我去。”一听说有好吃好喝,莫清这个花和尚眉开眼笑“⻩镇叔虽然会说,可武艺不好,真要遇上了事还是我管用。”
“什么时候⻩镇变成你叔叔了?”⾼原有些惊讶。
莫清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说“⻩镇叔要将他的小侄女嫁给我。”莫清不住地笑,心中得意。自从跟了⾼原,虽然吃得不好,可地位极⾼,很受人尊重。这感觉以前做官兵时可享受不到。现在有要娶亲了,这么看来,自己从少林寺逃出来的决策还是很正确的。
“啊!”这什么跟什么呀,王⻩两家已经是亲戚了,现在应宝也娶了⻩家前地主地女儿,现在莫清有要娶⻩镇的小侄女,如此一来自己的军中⼲部都变成了亲戚。这裙带的力量也太大了点吧。
吃过晚饭,等天⾊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原召集齐军中⼲部,把自己要进城地事情跟大家说了。当然,宝蔵的事情不会跟他们讲,只说傅山留下路引。现在正好进去探察下敌军虚实。
本来大家对⾼原孤⾝犯险很是担心,可一听说是傅山的计策。对傅山的能力,大家都非常佩服,劝了⾼原半天,见⾼原去意坚决,也就不再多说。
“还有多少银子,都给我带上。”⾼原问荀宗文。
“还有一百两零两钱。”荀宗文将一个口袋放在桌上。
口袋刚一放下,王有才便伸出手去,以闪电地动作抢了过去“我的。这是利息。”
“大胆,这可是军饷。”荀宗文森然道。
“要不这样,以后我做后勤官,管理财务。放心,正常的支出我来负责。至于你们欠我的钱,我一点一点扣除吧。”老王眼巴巴地看着⾼原。
⾼原一笑,这
才理财倒也是个人才,荀宗文虽然能⼲,可事务繁忙君子不言利地怪癣,对钱物不怎么放在心上。也该让他交出这个担子了。王有才虽然可恶,但有一个好处,为人极其吝啬,让他管钱,却不用担心浪费。便答应了王有才的请求。又问“这次进城,你给我多少经费?”
“一分没有。”王有才头摇。
⾼原有些恼火“老王,你总得给我留一点吧。
“一钱都没有。”王有才絮絮叨叨地给大家算起帐来,说军中粮食已经不够,最多维持半个月。而闯王又免了河南三年赋税,根本就没有收入。未来缺粮,一是出去抢。可现在要打开封,军队不可能调出去征粮。二,只能靠买。这一百两银子将来是要救命的。
⾼原很无奈,说“就这么不名一文地进城去可办不了什么事呀!”
“放心。”王有才眼睛一亮,说:“等下我给你一百斤面粉,现在开封应该更缺粮。进城之后没准能卖一个好价钱。我在城里有一个族弟,名字叫王才,你去找他。一是可以在他那里落脚,二来也可以让他帮你将面粉卖了。换了钱,不就有活动经费了。”
“这…”“这…”就这样,半夜地时候,⾼原带着背扛一百斤面粉地莫清朝城墙那边摸去。
⾼原军驻防地这一代以为没有经历过战争,双方的警戒都很松懈。等⾼原和莫清来到城墙下时,上面地人才发觉有人来了,上面扔下一支火把,大喝一声。“什么人?”
墙上火把次第点起,一片混乱,已经有人拉开了弓,指着下面的两人。
“周王府细作。”⾼原提起声音吼道。声音很响亮。话刚一出口,心中便有点后悔。这么大声音,若是被闯军听到,却是个⿇烦。
上面又是一阵骚动。半天才有一个军官伸出脑袋来“你说你是周王的人,可有凭证?”
“有有有,当然有。放个篮子下来,我把凭信和路引给你们看。”
上面那个军官也不敢怠慢,虽然明朝制度。藩王不得⼲政。可明眼人都知道。现在的开封虽然名义上由巡抚李仙风全权负责城防。但当家人却是周王。
周王出钱出力,甚至将所有家丁副将都派到城墙上来作战。在开封人心目中地位极⾼。
很快。一支篮子从上面吊了下来。⾼原忙将⾝份证明放了上去。是傅山的路引和周王府的出入凭证。
看到两个⾝份证明之后,上面那个军官查验了半天,道;“原来你是周王地人,你叫傅山?好,我这就让人放下吊篮拖你们进城。”
“慢着!”一个文士模样的人出现在火把丛中“你不是傅山,我以前在周王府里见过青主。你是谁,敢,来赚我?来人,弓箭准备。”
一百多把強弓指想⾼、莫二人。
⾼原心中一惊,糟糕,还真没想到在骨节眼上遇到傅山的熟人了。他本打算混过关卡,进城之后往王才家里一躲,然后漫漫查访周王宝蔵的位置。现在被人用这么多強弓指着,就算想逃也来不及了。
“⻩大人。”那武官忙对文士施礼。
“⻩大人?难道是⻩澎?”⾼原心念一动,忙提⾼声音叫道:“上面可是开封府推官⻩澎⻩大人,我听青主兄提起过你。”
“正是⻩某人,汝是何方奷细,怎么知道青主名字地?”⻩澎还是一脸的怀疑。
⾼原大叫:“⻩大人,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快拉我们上去,再迟了,若被闯贼发现,我们二人就要⾝首异处了。再说,我们也不过两个人,就算要来骗子你也骗不开你的城门呀。难不成⻩大人还怕了我们二人不成?”
“哈哈,⻩某人还真没怕过闯贼。好,我这就拉你们上来。”⻩澎大笑,命令士兵将两个大筐放下,拉⾼原和莫清上城。
⾼原还好,莫清因为带着一大口袋面粉,士兵用力拉了半天也才歪歪斜斜地将他拉到剁口处。莫清已经被颠得难受,心中不耐,扛着那只口袋,脚下用力,在墙壁上一点,轻飘飘地飞了上去。
“好!”有识货的人大声赞扬起来“好武艺。”
⾼原二人刚一上城,立即被一群全副武装地明军给包围了。刀枪如林,人声如雨。
“很吵,安静。”⻩澎湃一皱眉⽑,问⾼原:“你说你不是傅山,却又为何有他的凭证?”
“此事事关机密,不足为外人道,请⻩大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在下一一说来。”⾼原一拱手。
“⻩大人不可,这二人皆有武艺在⾝,若对大人不利,只怕…”那个军官忙道。
⻩澎一摆手,对⾼原说“你随我来。”转⾝便朝箭楼走去。
⾼原解下腰刀递给莫清“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好。”莫清接过那把横刀,菗了出来,站在原地。
箭楼一共三层,是一座很⾼大的建筑,每层都有十来个炮口。箭楼下是城门,成门⾼四米,上面用厚实地铁皮包裹。
进箭楼之后,里面的空间也是极大,除了炮口的一排火炮外,里面还堆了不少军械,有滚石、有檑木、还有几口大锅,里面正熬着融化地铅汁。还有一群士兵躺在地上觉睡。再看那群士兵,一个个都満脸疲惫,浑⾝鲜血。看来,这里除了做军械库房之外,还用来做野战医院。
顶楼比下面一层要小些,也没人。在一个小房间里,⻩澎一庇股坐在椅子上“说吧,你有什么机密消息。”
⾼原忙从怀里掏出傅山地引荐信递了过去。这封信⾼原也看过几次,傅山在欣上说,⾼原是李自成亲军中一个叫⾼广地教尉,本是山西娘子关人。李闯进山西时被乱军裹胁,从了贼。现在傅山的感化下幡然悔悟,准备接受朝廷招安,以为闯军內应。
看了看信,⻩澎一笑“倒也误会你了,是青主地笔记。不过,你这次进城来究竟有什么机密报告。”
⾼原忙道:“闯军已经缺粮,军中粮草只敷半月之用。”
“哦!”⻩澎湃面⾊不变“就这?”他猛地一拍桌子“你果然是闯军奷细,来人,把他给我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