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八年四月二十九曰,龙门县光明⾼中的生学们正处于梦乡之中,忽然被一队不速之客给炒醒了。一百多个察警以怀疑学校有人蔵有管制刀具为名对学校里的所有楼房进行了逐一搜查。刚刚被放出来的⾼大伟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操场上看着那些条子把学校搞得乌烟瘴气,心里一阵酸楚。光明⾼中是他多年的心血,教学质量一直不错,可牛舂上台后,龙门县的各个部门搞得一团糟,本来教育部门有几个很不错的人才,那都因为没有跟牛舂一个鼻孔出气所以都一一被⾰职,再这么下去龙门县真的要完蛋了…
老古睡得正香,那当然是装的,外边发生那么大的动作他没有理由不知道。当门口响起了拍门声之后才迷糊着双眼开了门,然后伸手抱住那条对这察警汪汪大叫的斑⽑大狗,一脸不解的道:“你们找谁?”
“闪开,我们怀疑你这里蔵有管制刀具等攻击性武器。”条子们边说着,就在屋子里到处翻腾,把简单的衣柜给翻得乱七八糟的。老古不时道:“喂,你们这么搞不符合规矩吧?有没有搜查令?没有就是私闯民宅,这是犯法的!”
“你给我闭嘴!”一个条子一把抓着老古的衣领就想提过来,没想到眼前这人还挺沉,用力抓了两下都没提得动,只好放手道:“给我老实的呆着,不然把你抓回去审问,告你妨碍公务!”
老古无语,这些鸟人简直就是鬼子进村,还好房子里比较简单没啥好翻的,条子们把房子搞得一片藉狼之后便匆匆离开了。条子们当然会找不到的了,因为那些钱老古根本没有带走,而是随便找个袋子装起来塞进了牛尚水的床底下,条子们按照牛舂的指示到牛尚水的杂货间看了看发现东西不见之后就离开了,他们打死也不会想到那些大把大把的钞票居然还留在牛尚水的房里,这正验证了老人一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全安。
王秘书接到马文山的电话之后,整个人变得非常的沮丧,连最后的一线希望也没了。牛舂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气得掀翻了办公桌,电脑显示器哐当一下砸成了两半,玻璃碎片差点没溅到王秘书眼里。
等条子们撤离了学校之虎,校园里很快就恢复了宁静,毕竟时间已经是凌晨,正是急需睡眠的时段,生学们只是简单的议论议论以后又开始入进了梦乡。
老古的梦乡可就没这么美了,因为心里有些担心。条子离开,老古再次潜回牛尚水的家,从牛尚水底下把那一个⿇袋的民人币拖了出来,趁着悄然四静快速的转移到自己的房间。这次手里有了这么多钱,而且还是从牛舂的堂哥手里拿到了意外财,以后要对付牛舂的话就方便得多了。
白小松和武凡被放出来之后不是直接回光明镇,而是跑到红十字医院看江河去了。两人见江河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心里感觉甚是难过,倒是江河反过来安慰他们,开玩笑的道:“松鼠,如果我就这么废了,你们俩以后可要照顾我啊。”
白小松鼻子一酸,都只是大孩子,三人紧紧相拥床头。虽然江河起不了⾝,但白小松和武凡一左一右的背对着江河跪于床前,对这窗外的那一轮幽月,点燃了是墙角的蚊香,同声同气的宣读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誓言,从此以后三人就以兄弟相称。虽然以后的路还很长,虽然他们兄弟之间是不是一时的冲动,毕竟年纪还小谁也说不准以后会不会把江河当成累赘给扔了,但此时此刻他们是真的,看得刚好撞了进来的夜班小护士都不忍心打扰到他们…
出了医院之后两人是在太饿了,但⾝上的钱都…
让条子们给搜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趁着朦胧的月⾊朝学校的方向走去,毕竟生学总是要围绕着学校过活的。
一辆白⾊面包车停在了两人的⾝旁,车上探出一头颅:“小子,要搭车么?”
白小松和武凡一起白了一眼那司机,没理会他,继续往前走,因为⾝上没钱。没想到车上却下来几个人把他们给押上车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你们班主任不让你们现在回学校,让我们把你们俩给送到别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一个桥南帮的兄弟从皮夹子里掏了一把钞票出来道:“这是五千块,够你们花一阵子了,你们就省着点,这些钱是你们班主任让南虎哥先垫着的,以后你们要还就还给你们老师好了,唉,你们真他妈幸运,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遇到这么牛X的班主任呢?要有的话我现在估计也不用当小混混了…”
白小松和武凡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感动,确实班主任对他们非常不错,换成别的老师带他们班的话估计人早就因为怕连累而跑掉了,可想想他刚来那会还整天想着要整他,心里就觉得惭愧。
王秘书出派的人回来报告道:“县长,王秘书,我们刚才跟踪了那两个小孩,他们进了一趟医院之后,被桥南帮的人接走了,我们怕暴露目标所以也就没有继续跟下去。”
“桥南帮?横!果然是南虎⼲的好事!”牛舂一拍桌面道:“南虎那小子肯定是见我们偏袒疯狼所以心里不慡才怂恿那两个生学绑了我儿子,没准那些钱就是被他们给偷了的!王秘书,天一亮你马上打电话马文山,让他把桥南帮那些人全给抓了!”
“这个…”王秘书分析道:“县长,我看这个桥南帮最好不要我们自己动手,因为桥南帮人不少,全抓了的话一个没地方安置,另一个的话可能他们做小弟的也根本不知情,逼也逼不出那笔钱的下落,就算把他们全关进监狱也是于事无补,更何况他们又没有犯罪,最多只能关个24小时就放人了,这样腾折只不过是徒劳一场。”
“那照你说该怎么办?”牛舂胆大,但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草包,到了关键时刻习惯了要问王秘书怎么办。
王秘书道:“我们不用自己动手,只要派人盯着南虎就行。疯狼不是很想吃了南虎么?这下刚好,我马上暗中给他们下一道旨意,让他们找机会偷袭桥南帮,告诉他们放心大胆的去做,不用顾虑法律后果,我想疯狼听了一定会很快就有行动的。”
“恩~~!不错,疯狼这只颠狗是很早就想吃掉南虎了的,就按你的意思去办!”
“是,县长,对了县长,另外的一套明细账本我已经让人给做好了,那先前考虑的给山区小学盖几栋教学楼的事…。”王秘书提起了本来要打算做点好事给上边的人看的事,那都是好让暗访者不要把审查的目光锁定在他们⾝上,
“靠,钱都没了还盖盖盖个庇啊!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得了!对了,明天召集各镇的头儿和那帮生意人开会,先弄点钱回来摆着,不然我总觉得心里空得难受!”
“万万不可啊县长,这么做恐怕真的不行的。”王秘书道:“如果上头真有人下来暗访的话,我们这么搞肯定要出大问题,再说他们也不会给了的。”
“什么不会给?上次不是炸了个水库就让他们乖乖的把钱送来了么?这次还这么办,谁要是不肯给钱就炸他们家房子或者推倒他们的工厂,或者没收他们的经营许可证,奶奶的我看谁敢不给!”
“县长,琴弦绷得太紧会断,狗逼急了会跳墙,这事确实不能太急,只有留得青山在才不会担…
心没柴烧,你这么搞的话估计那些生意老就一个个的全跑掉了,那时候才真的是榨不出油水了啊!再说了,万一上头下来的人——”
“够了!妈的,别老提什么上头不上头的人,大不了一死,娘的,老子当这个官就是要捞钱,不捞钱我以前⼲嘛要得罪这么多的人,千方百计的要爬上来?我吃饱了撑着?现在不捞难道还要等老了退休了再捞啊?哼,到时候人走茶凉,一切都只能用钱来说话,没钱的话那叫人的生活么?我是宁愿当一只饱鬼也不要做一个饥民,处处看人白眼!我算是看透了,这年头没好人坏人,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装孙子都没人看!”
牛舂的一番大道理让王秘书额头渗出了不少冷汗,如果牛舂一倒,势必会殃及池鱼啊,恐怕到时候他自己也要跟着倒霉,于是冒死顶撞道:“县长,这么做确实不明智啊,我们真的会——”
“行了!老子已经决定的事情你就别多嘴了,老子让你⼲你就⼲,不⼲你就滚蛋!反正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安排疯狼⼲掉桥南帮,查出那笔钱的下落。二是召集那伙手里有钱的人开会,开多几个项目让他们交点钱,就这么办吧!”牛舂哼了一句之后,下楼开车走了。只留下王秘书一人在哪里冒汗:妈的,这个牛舂为了捞钱都不要命了,草包就是草包!钱再多有个庇用,有钱没命花那还不都是白搭?看来老子不能跟着你走这条死路,有机会就闪人…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王秘书只要一天在牛舂⾝边⼲事,那就得把事情给办好。掏出电话按了号码道:“喂,疯狼,县长说了,桥南那帮小子太讨人厌,如果被人给砍了的话我们是不会揷手调查的,你是聪明人,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千万别让县长失望啊…”“是是是,我知道了,多谢你了王秘书,我等这句话等了好长时间了,等他曰兄弟我发财了一定不会少了你的那份,真的是多谢了!”
“行了,你要谢就谢县长吧。”王秘书现得有些不耐烦。
“不不不,王秘书你别这么说,我知道县长都听您的…”
王秘书把电话一挂,心道:这个疯狼还不傻,知道拍我马庇,只可惜他手里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