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易凌曰与凤盏盏相识时,到底是何局面,我是无法得知了。
我在穿越后的第二天,从马上拦下木易凌曰,元宝给我擦净脸后,他可能便认出我来了。只是看我对他陌生,所以才蔵了话,后来便得知凤盏盏与慕清寒私奔一事,那时心里就有了隔阂吧。
我懵懵然地回到荣华殿,依稀记得皇后最后说,要我好好的服侍太子,这后宮终究会是我的,只要我抓住了太子的心,别让其她的女人乱了太子的心思即可。
我带着种种疑问,而且还是我自己解不了的疑问,思虑万千。我突然想到我的丫鬟元宝,她此刻也许跟慕清寒成亲了吧,如果凤盏盏见过太子木易凌曰,元宝是应该知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起?
难道她待我不是真心?
我迫切得想找她来问个究竟,可是她的⾝份是不能随意进宮的,需要想个法子才可以。我让朱颜找来大总管贾公公,他是皇后那边的人,已经在宮中几十年,手可遮天,手段多得很,但是忌于我太子妃的⾝份,向来对我还是有求必应。
“太子妃,您找老奴来有什么事呢?您看着这入了秋,天也渐渐凉了,皇后要老奴给每个宮里都添些御寒的杂物,老奴可是多给你们这荣华殿备了些。”贾公公献媚得说道,我是看不过这些脸⾊的,但是面上还不能不周旋着。
“谢了贾公公,以后这些还是按照体制来吧,省得叫多口舌的人拿了话柄去生是非。”
我一面说着,一面让朱颜去我房里那些赏头出来。
“太子妃真是明事理之人。可笑那些俗人,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用些东西即使比别的嫔妃多了些,又有什么可掂量地?”贾公公收起赏头还是忙不迭得谢过我。
“话可不能这么说。贾公公,这后位一天没有册封,终是被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的。况且你瞧我这荣华殿,人虽多,却没有几个能使唤的。”我说道。
“太子妃是嫌人手不够。这好办,我去别地宮里拨几个过来,定给您找几个称心如意的宮女过来。”贾公公说道。
“唉,这宮里地茶再好喝,也没我家里自己常喝的茶顺口呀。”我抿这一口茶,忽然又放到茶几上,不再动它。
“太子妃的意思是,想从府上找个体己的人过来?”贾公公真不愧是大总管,几十年的老油子了。怕后宮妃子心里这些事,没有他不知道。一听话音便猜透别人地心思。
“哎,贾公公真是个聪明人。这宮里的人心思再玲珑,也不如自己个使唤多年的丫头。贾公公。您看…”我试探地问道。想叫他把话给接下去,毕竟有些事我自己不能说得太明了。
“太子妃不消说。这事老奴保准给你办的妥妥当当的。其实这后宮里,多的是从自己个府上带来丫头。”贾公公说了半句又顿住,我叫他但说无妨。
“太子妃,其实这从府上带来的人也有个不足之处,那便是她们总是忘记自己个⾝份,仗着皇妃主子疼着,总把自己个当成半个主子来看待,做事也张扬,总是招人嫉恨。”贾公公恨恨得说道,看来别的宮女也是惹过什么⿇烦出来。
“这个请贾公公不必担心,本宮要的人不是那样地张扬跋扈之人,不会给贾公公惹出⿇烦来。”我用话先把他安抚着。
“太子妃真是个体贴人的好主子。老奴现在就去给您办,不知道府上那位丫头叫什么名字?”贾公公拱手道。
“叫元宝。也不必那么急,她刚成亲,或许此刻跟夫君如胶似漆的,本宮现在去叫她进宮,岂不是活活拆散了他们一般?”我还是有顾虑地,毕竟元宝与慕清寒成亲也不过月余,她一旦进宮,便很难再见到慕清寒,她岂不是会怨我怪我?
“原来已经成了亲,那便不能以宮女的⾝份进来了,太子妃可以举荐她为女侍官。这样地话,她还可以在宮外地分一处小宅子,早晚进宮,还不需要曰夜伺候着。”贾公公说道。
原来如此,那样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下心来。
三天后,贾公公带着元宝进了宮。元宝地装扮果真是小媳妇样,看见我,情绪略有激动,扑着上来就要抱我,倒是把一旁的朱颜给吓一跳。
“疯丫头,好了,不过一月不见,你就哭成这样,如果我没有让你进宮,说不定我们这辈子都见不着了,那你岂不是要哭成瞎子了?”我看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元宝,忙推开她,故意嫌弃得看着她,让朱颜在一旁窃笑不已。
“哼,什么才月余?自从我跟了姐小后,我们就从来没有分开过。”元宝不依,看朱颜在一旁笑得开心,恨不得拉她的服衣来擦鼻涕。
以后我这宮里可有热闹了,有了元宝这个活宝,相信曰子过得不会很无趣。果然第二天才起,刚梳洗完,用完早膳,她便拉我去御花园去转转,说是没有见过皇宮的御花园,非要去瞧瞧。
我叫了朱颜一起去,又另外叫了个宮女远远跟着,有什么需要也好打发她去办。虽然才与朱颜相处月余,我还是对她很有好感。她是个恬静默然的人,不喜欢多嘴多舌,宮女们相互之间的嬉笑,她不过一处看着一笑而过,从来不参与其中。
我平常就喜欢跟她在一起,她总会把什么事给我做到前面去,凡是不需要我多操心,但是却从不上了脸忘了自己个⾝份。我喜欢聪明人,聪明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朱颜许是知道我与元宝很长时间没见,有些私下话要说,只是远远得跟着,并未跟得紧,真是个有眼力劲的人。我问了下元宝家里一起安好,元宝说一切如旧。
“元宝,你可记得今年端午节我进宮之事?”
元宝许是没有料到我问及此事,一时有些慌乱,可是马上便镇定下来“姐小,是问这事呀?那天姐小很早跟着老爷出门的,我也出府去了城西买些字画,回来时姐小也没有对元宝说起过什么。”元宝看着我,脸上还是笑意盈盈。
我点点头,不再应声。
元宝看着这満园的景⾊,一时心神不宁起来,试探得问道“姐小,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
我淡淡得笑道“太子对我说起过,我与他曾经见过面,我却不记得了,只好问问你,你既然与我从不分离,那么我的诸事你便一尽皆知了吧。”
元宝有些讪讪笑道“姐小,那是自然。”
我知道元宝说了谎,但是因为还不知详情,便收了话,把朱颜唤过来,一起在这御花园里走走,却碰上了馨妃。
她年纪其实跟皇后相若,但是可能是因为未孕育子嗣的缘故,显得年轻许多,她站在远处静静含笑得看着我,我一看这礼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端着⾝子走到她⾝边,正要行礼,却被她一把拉住。
“行了,太子妃,都是一家人,还客气什么,以后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你我尽可以放轻松些。”馨妃笑得端庄自然。
“谢馨妃娘娘,但是盏盏是小辈,给您行礼总是应该的。”我不敢疏忽。
“凤相⾝体可好?”
馨妃若即若离得声音飘过来让我一愣,怎么突然问起凤之翔来着?元宝递给我一个眼⾊,我才突然想起,据说她曾经与凤之翔有过一段暧昧后,才被皇上召进宮里做了妃子,而且近二十年荣宠不衰,可谓传奇。
“谢馨妃娘娘惦记,我父亲⾝体好着呢。”我说得轻描淡写,看馨妃脸⾊,又不像有其它。
馨妃邀我一同前去观赏御花园刚栽上的曼陀罗花,路上她淡淡地说道“那董静若现在在凤府可好?”
我心里一惊,却不敢多言其它,含糊地点点头。
“也是命运弄人呀,谁叫她当初风头太甚,遭人嫉恨,话说回来,她也是个苦命人,如果不是凤相收留她,想必她已经暴死冷宮了。”馨妃说的话,叫我胆战心惊。
难道董静若真如她所说,自己是个废黜的妃子?那她为什么会被废黜呢?
如果被废黜后,皇上会允许自己的臣子收她做二房吗?带着这些疑问,我赏花却心不在焉,借口⾝体不适便早早回荣华殿了。
自始至终,元宝是一直听着馨妃说的话的,初始她额上冒着冷汗,后来看馨妃并没有再说下去,才稳住了心神。
荣华殿里,天果真有些凉意,我端着一杯热茶暖暖手,眼里看着元宝,并没有狠劲,却叫她站立不安,想忙里忙外收拾下,却已经让朱颜抢了先,大声说道“朱颜,好一个厉害人,这么会讨好我们的太子妃,什么事就做在我前头去了,这不是明显在挤兑我嘛?”
“元宝,几天不见,手上⼲活的功夫没见长,这恶人先告状的功夫也是见长不少呀,难不成慕清寒整个介教你的就是这功夫?”我冷冷地说道。
元宝有些羞赧,想争辩什么却还是没说出口。
一个下午我都冷着她,做什么用什么,也只是招呼朱颜,不再言语元宝,终于她沉不住气,站在宮门口,走来走去,內心似是挣扎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