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你这个样子,看上去像七八十岁的老头。”汉I见叶枫用长吁短叹迎接自己,不満地调笑道。
“汉斯,我想这还不止,我快要死了。”叶枫软软地趴在桌子上:“说说看,有什么好消息吗?”
“有,耶拿送了一批货,这两天就要到了,卖掉后可以回笼一部分资金。”汉斯笑道。
“哦,那有多少?”叶枫眼前一亮,随即想起耶拿送来的无非是一批胶卷、胶带、相机和像摄机,虽然很钱赚,相对于目前的需要来说,还很不足。
“哎,算了,这种事情就不用你亲自来了吧?我看你要配个秘书,我也要一个。”叶枫挥了挥手,感觉很疲惫。
“可以,你要的这个人很快便能就位。”汉斯嘴角诡异地翘了起来。
“是吗?难道你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叶枫诧异地望着汉斯。
“哦,不是的,是有人自我推荐的,放心吧,过两天就会看到她了。”汉斯却不说出具体是谁,带着很诡异的笑容向叶枫汇报这段时间,公司管理整顿的进展。
“目前各工厂都已经建立了一套以数字为基础的管理制度,但是具体的指标还需要按照计划进行测定,不过…因为整顿工作影响了正常的生产进度,公司目前的资金非常紧张。”
“好吧,那就让他们开足马力生产。”叶枫不耐地挥了挥手。
“好的,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汉斯临出门的时候,似乎突然想起一件事:“耶拿那边来消息,说是和送货队伍一起来的,还有位从那不勒斯回来的陈东先生。”
“陈东吗?”叶枫愣了一下,陈东和阿尔伯特去那不勒斯大半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都以为两人是携款潜逃了,他急切地问道:“电报上有没有说他们的情况?”
“没有,他们应该明天就到了。”
“好,很好。”叶枫几乎想大笑三声,正在他缺人的时候,陈东他们竟然回来了,不知道他们的成果如何,有没有找到更多的国中留生学。
虽然经过陆石武事件以后,叶枫知道不能随便信任一个人,但他知道,在国中的事情,很多只能交给国中人来做。
最近他烦透了,不仅缺钱,还缺人,而且法国的工商企业主,对他的大西洋百货,以及央中商务区计划,趣兴了了,心中平添挫败感。
又安排徐荣村和霍普回国的事情,但这两个人,一个是纯粹的商人,一个是法国人,很多事情交给他们不放心。
现在,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陈东找到一批优秀的人才,可以承担起他的国中计划。
第二天,他推掉了所有的事情,亲自前往火车站迎接他们。
一列噴吐着浓浓黑烟的火车缓缓停靠上站台,随着车门的打开,一群群人涌了出来。
叶枫站在出口出翘首张望,很快看到陈东和几个东方人,心头大喜,连忙向前走了几步。
眼看着陈东他们就要走出站台,突然一声清脆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埃尔文哥哥!”然后一道黑影从旁边扑了上来,怀里顿时多了一个柔软的⾝体。
“凯瑟琳?你怎么来了?”叶枫看清楚怀里的女孩,顿时吃了一惊,他以为凯瑟琳和⺟亲,已经回瑞典了。
“人家想你嘛,知道你忙,就过来帮你了啊,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啊!咯咯!”凯瑟琳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已经十五岁的小女孩,发育得很好,饱満的脸蛋上,洋溢着朝气蓬勃的笑容。
“好好好,哥哥可想你了,晚上给你讲故事,先让我做点事情。”叶枫爱怜地捏了捏凯瑟琳可爱的小鼻子,虽然很⾼兴见到这个小女孩,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随着陈东一起到来的,只有三个东方人,叶枫略感失望,但还是很热情地上前用汉语打交道,让他吃惊和惊讶的是,其中一个人竟然用法语回应他。
虽然他的法语说得很纯正,却让叶枫受了很大的打击,通过简单的交谈,他发现这位说法语的国中人,还有另外一人,可能在那不勒斯呆久了,被教会思想毒害很深,一口一个“我主”、“我主”对叶枫试探的回应,竟然是请他提供资助,让他们回国传教。
叶枫很不⾼兴,脸⾊逐渐阴沉下来,拉着他手臂的凯瑟琳明亮的眼珠一转,晃了晃他的手臂,脆声道:“埃尔文哥哥,这位王文达先生,一路上给我说了好多东方故事呢!”
“是吗?”叶枫这才好奇地向第三个人看去,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用炙热的目光看着他,见他看过来,目光变得前所未有地狂热:“你就是埃尔文吗?真是太让人惊讶了,你居然这么年轻。我知道你发明了很多东西,不知道能不能请教一些问题?哦,我最想的知道的是,埃尔文认为光到底
东西?还有自然界电到底又是什么?哦,还有磁…
一个技术狂人!叶枫很快认识到王文达的性格,他笑了笑道:“叫我叶先生好了,王先生似乎对光学很有趣兴?”
“才不是呢,他和埃尔文哥哥一样,对什么都感趣兴。”凯瑟琳娇笑道,她和这些人一起从柏林过来,一路上似乎已经很熟了。
“我只是觉得有很多问题不解。”王文达狂热地看着叶枫:“不能说是趣兴,只是想知道答案。”
“好,很好,有些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我想我们可以去研究。”叶枫拍了拍王文达的肩膀,总算不是一无所获。
“一切的疑问,都应该向主询问。”说法语的国中人稔熟地说道,气得叶枫直翻白眼,打发他们乘另外一辆马车。
到了住的地方,叶枫让伊莉莎安排大家休息,王文达说什么也不肯,一定要向叶枫请教一些不解的问题,叶枫无奈,他有事情和陈东他们说,只好让普朗泰领他去参观研究中心。
“陈东,阿尔伯特,这次辛苦你们了,能不能说说具体的情况?”因为时间比较紧,叶枫将陈东和阿尔伯特留了下来,希望赶紧了解一些情况。
陈东和阿尔伯特此行并不顺利,因为随着葡萄牙在远东势力的衰弱,那不勒斯的国中学院,这两年已经停办了,他们在那里只联系到很少的几个留生学,其他的不是被派遣回国,就是失去了联系。
他们只能想各种办法,不放过任何一条线索,跑了很多冤枉路,才联系到一些人,但也只有三个人愿意跟他们过来看看。
“那两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我主我主的?”叶枫虽然从小就被洗礼,但从他心里来说,是不怎么信教的,而且瑞典信的基督教路德宗,和罗马天主教也有区别,语气并不恭谨。
“那不勒斯的国中学院是教会学校,他们接受的就是传教士的培养,所以不足为奇。”阿尔伯特道。
不过,教会学校也会培养出王文达那样的科学疯子,也算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典范。
不过,王文达对叶枫的远东计划,似乎也帮不上什么,这样的人做研究还可以,让他独当一面,恐怕是不行的。
叶枫注视着一路风尘的陈东,微笑道:“陈东,这次辛苦你了。”
“东主客气了,这次那不勒斯之行,历时大半年,却仅仅找来三个人,还不是东主所需要的,陈东心中实在有愧。”陈东脸⾊很不好看,看上去很自责。
“不不不,你们已经尽力了,不过…这大半年的游历,不知道你可有什么体会?”叶枫希翼地看着陈东,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陈东深昅了一口气:“这大半年来,在下游历意大利半岛各邦国,唯有撒丁王国让人眼前一亮。”
“是吗?不知撒丁王国是何模样?”叶枫微笑道。
撒丁王国也是克里米亚战争的参战方之一,因此出现在法国报纸上的机会比较多,该国实行君主立宪制,现任首相便是大名鼎鼎的加富尔。
“撒丁王国虽然是个小国,但是在意大利邦国之中,却是最有活力的,首相加富尔推行新政,国內商业发展很有活力。”陈东捋须道。
“噢,不知道撒丁王国推行了哪些新政?以陈先生看来,这些新政,对我华中可有借鉴意义?”叶枫心中已经有了撒丁王国的资料,加富尔的新政,无非是改良主义。
陈东似乎对此早就有所思考,闻言毫不犹豫地说道:“以我观之,撒丁国的新政,无非是修路、统一税制、发展行银、鼓励商业贸易,对经济的促进作用很大,尤其可为国內借鉴。”
陈东是商人,目光自然还停留在商业上,而撒丁王国的新政,也确实仅仅是经济上的改良,意大利半岛的统一和立独,还要经历漫长的过程。
陈东毕竟只到过俄国、普鲁士和意大利这三个欧洲相对落后的地方,他的目光,还受到这个时代的诸多限制。
陈东的眼界,要比徐荣村更开阔,但他们的思想,还停留在相似的阶段。
陈东以为,如果国中可以像撒丁一样,推行积极的贸易政策,则一定可以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