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看到实验室里放了一台皮克希式发电机,走过去摇没发现什么反应。格拉姆马上凑上来道:“博士,用力摇,用力摇灯就亮了。”
“哦,那你来摇。”叶枫拍了格拉姆的肩膀,把位置让给了他,回头问“眼镜”:“这是你们自己做的?”
“是的,博士,一台皮克希式手摇发电机,大概可以带动三盏中号的白炽灯。”眼镜道。
叶枫看了看旁边摆着的一箱灯泡:“从巴黎带过来的白炽灯,就剩这些了吧?”
眼镜点了点头,旁边格拉姆像吃了奋兴剂似的,将发电机摇得呼啦啦猛转,接着的灯泡慢慢亮了起来。
“停,可以了。”叶枫示意格拉姆停下来:“发电机是大家自己做的,结构和原理大家都清楚吧?下面我们做个试验,格拉姆,把那边的蓄电池搬过来。眼镜,电灯拆下来,把发电机连到电池上。”
“博士,蓄电池已经充好电了。”眼镜道。
“让你做,你就做。”叶枫手一挥,下面的研究员不敢怠慢,连忙将皮克希发电机连着的电路拆掉,又在叶枫的指挥下,将发电机引出的导线,连接到蓄电池上。
叶枫看了看,又让他们将皮克希发电机上的手柄拆掉,检查没发现问题,才让格拉姆合上电路,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皮克希发电机的电枢缓缓转了起来。
“啊,转了转了,快把电接出来…”格拉姆大声嚷嚷道,但他随即发现,发电机因为通电而转了起来,怎么还能输出电流呢?
“发电机?电动机?”眼镜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
发电机变成电动机的事实,让大家都很吃惊,通过这个试验,叶枫告诉他们,电生磁和磁生电,是可逆的,并且解释了楞次定律。
叶枫发现,大家都对楞次定律不是很理解,只好告诉他们,提⾼电枢上的线圈数量,就能提⾼发电机或者电动机的效率。
当时无论电动机还是发电机,电枢基本还是棒式的,也就是在一根铁棒上面缠绕绝缘线,可见效率低下。
叶枫让他们用薄铁皮,像伏打电堆那样,重叠起来,不过铁片与铁片之间,用绝缘的纸片隔开,制成铁芯,然后在铁芯上面缠绕线圈。
“这又是什么道理?”大家都觉得叶枫的想法匪夷所思,很不理解。
“道理?呵呵,这个比楞次定律还深奥,说出来你们也不懂,你们还是赶紧去做出来,看看是不是有效果。”叶枫懒得解释了,实用第一。
但长久这样下去不行,实践需要理论的支持,理论也需要和实践结合,楞次定律揭示了电动机和发电机可以互逆,这个理论在1834就提出来了。
但发电机和电动机的发展,在1856前都是相互立独的,理论和实践在这里脫节了。
诺贝尔研究中心现在的实用性研究很发达,但缺少理论的支持和总结,仅仅依靠叶枫超前的目光,可以领先一时,却很难保持优势。
“博士,楞次定律我记下了。”眼镜并没有离开,拿着笔记本和自来水笔站在叶枫面前:“我一定会弄懂的。”
“你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规律?”见眼镜还不走,叶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是的,我们不停地试验,就是为了寻找规律,如果已经有了,只要通过计算就能得到结果,对我们的研究很有帮助。”眼镜认真地说道。
“你说得很多,先工作吧,我整理一下,回头组织大家学习。”叶枫道。
诺贝尔研究中心昅引了一批技术和试验研究员,理论专家却很少,或者说几乎没有。
在这个时代,科学家的⾝份地位尊崇,只要能做出成绩,就能获得家国发给的年金,甚至被封爵。
工程技术人员在社会上没有地位,因此有学识的理论科学家,并不愿意从事实用性的工作,所以法拉第发现了电磁感应,却没有付诸实用。
当时的发明家,很多人都是从事具体工作的工匠,像普朗泰、格拉姆都是工匠学徒出⾝,没有受到过系统的教育,虽然他们的创新推动了技术的发展,却因为缺少理论修养,走很多弯路。
凯瑟琳被送去上学,叶枫现在觉得很不方便,他让舅舅耶尔给自己找了个助手,年轻的藤普坦得。
藤普坦得的第一个工作就是为叶枫准备一次公开的
讲课,联系教室,并且邀请瑞典皇家工学院、乌普萨林雪平大学乃至科学院的专家和教授参加。
叶枫则得到卡尔亲王的邀请,前去王宮参加一次人私酒会,从宾客名单上来看,这次酒会邀请的大多是斯德哥尔摩的贵族和工商界人士。
斯德哥尔摩的交际场和巴黎相比,就像月亮和太阳,交际酒会也很少,这一次显然也有所不同,巴黎的酒会往往是“夫人外交”而这一次却是卡尔亲王发出的邀请。
“殿下要接任摄政王了。”藤普坦得在叶枫询问斯德哥尔摩交际场习俗的时候推测道。
“所以才会是殿下亲自发出的邀请,而且参加者多数是大富商和大贵族。”藤普坦得指着邀请函上与会宾客的名字,一个个给叶枫解释。
叶枫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在正式接掌权力前,用酒会的形式,和社会上最有影响的一批人见见面,沟通一下关系,方便曰后工作的开展。
让他惊讶的是,藤普坦得对与会宾客非常了解:“看来你对这些很了解啊,那给我准备一份礼物吧,还有那盏台灯怎么样?我打算送给亲王殿下。”
“殿下一定会很喜欢的。”藤普坦得笑道:“这些贵族和富商,在瑞典都很有名气,我们家世居斯德哥尔摩,自然知道得多些。”
“呵呵,你和这位藤普坦得伯爵阁下有关系吗?”叶枫点了点一个宾客的名字。
藤普坦得笑了笑:“那是家父。”
叶枫点了点头,知道藤普坦得出⾝果然不简单:“那你怎么来诺贝尔公司了?”
“父亲希望我从政,但我想先历练一下。”藤普坦得解释道:“大学毕业后,我曾经在欧美游学,回来经过巴黎的时候,发现变化很大。尤其是工业宮那里,简直成了永不落幕的世界博览会。”
“回来后我就想来这里看看,结果从一个同学那里知道你们在招人,于是就来应聘了。”藤普坦得笑了笑道。
从时间上来看,藤普坦得刚刚离开巴黎回到瑞典。叶枫从路德维希的来信里,知道CBD除了梦幻宮,其它四宮都已经全面开:_藤普坦得直观的感受。
“很棒,在这座梦幻宮里,想⼲什么都行。”藤普坦得微微有些激动地张开了手臂:“我有一些巴黎大学的朋友,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去梦幻宮。”
“梦幻宮?不是还没有开放吗?”
“我说的不是那个分馆,我觉得那整个就是一个梦幻宮,能给人梦幻的感觉。它让每个人都能享受到,过去只有贵族才能享受的生活,比如网球,比如那些专卖店,而实际上,巴黎很多人都有这个购买能力。”藤普坦得奋兴地说道:“实在太棒了,我们会在斯德哥尔摩也办一个,是不是?”
叶枫觉得藤普坦得说得不错,以前推广CBD的概念,一个名字,现在看来,用梦幻宮来命名整个工业宮,似乎很不错。
运动宮、乐娱宮和百货宮全面推出以后,不用做任何广告,就已经昅引了整个巴黎,乃至整个法国和欧洲上流社会的目光,生意极其火爆。
根据路德维希的调查,梦幻宮目前的主流消费群体,是城市工商业者为主的中产阶级,调查显示,这部分群体,已经将购物、运动和乐娱的第一选择,定在梦幻宮。
出现这种情况并不意外,法国的商品生产本来就以小规模的作坊为主,讲究品质的同时,也显得非常分散。虽然在发展的过程中,形成了一定的群聚,但还是比较分散,而巴黎舂天时尚宮,则在一座建筑內,密集了多种商品,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这里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到,自然会让人趋之若骛。
那些个体经营的商铺根本无法竞争;而那些聚集了不少商铺的商业街,也因为没有整体运营,缺乏竞争力。
梦幻宮则通过整体运营打出了品牌,加上⻩金地段,无不在告诉人们:在这里消费,不仅比其他地方更方便,而且还是⾝份的象征,独具一份荣耀,自然会成为人们的首选。
运动宮和乐娱宮也是一样,首先就在一个“全”再加上独特先进的运营,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立刻昅引了大批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