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玉手握千银秘豺刀,脸⾊冰寒至极。他想不到用什么妖术去救水蛟,既然妖术不够用,那就用力量,用真正纯正的力量。
他将灵力灌注在银刀之上,以最蛮横的方式砍出那一刀,虽无刀式,却显示出令人惊骇的力量。
凌玉甚至能听到千银秘豺刀上,莫煞都轻轻叹息了一记,宛如是赞美凌玉耍出的这记狂刀。
宋三狂吼一声,搭住橹桨一扭,他脚下的舟子犹如灵蛇般穿过了巨浪,竟快速的退到了一众小船的后面。恶鲲帮众的船上功夫果然了得,凌玉弄出这么大的浪花,竟也没能打翻几艘。
但就算还活着,也活不了多久。
凌玉根本不作停留,在水蛟头顶踩了一脚,速度本能技用出,整个人快如闪电的飞临恶鲲帮众上空,再是一记狂刀劈下。
犹如九天闷雷般轰响,空气中都有嘶嘶的崩裂感。恶鲲帮徒众只见着天空上有一把大巨无比的刀影砸下来,生生的将三、四条舟子给劈的四分五裂。
凌玉这两刀,将恶鲲帮彻底的吓破胆。他们虽说在水面上嚣张,但靠得是人多势众,是手上的弩弓,如今有这样一个杀神降世,哪里还敢恋战。
用不着宋三命令,恶鲲帮的人已经纷纷调头,拼命摇着船想要离凌玉远一些。
凌玉轻轻的漂浮在空中,一只手上,已经托举着团小小的火焰。
周围的空气瞬间炎热起来,犹如是一把参天之火正缓缓烧起来,让人感觉着周⾝起了细汗。
宋三站在远处,愣愣的看着凌玉,他绝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竟然会如此厉害,甚至比传闻中的还要厉害。
今曰惹到了他,似是不智。
宋三看着凌玉的动作,额头上有汗水慢慢滴落下来,这不是热的,而是冷汗。
凌玉手掌上的焰赤狐,已经将火焰升到了巅峰,只是一团如若金光般凝固的火焰,难以计量的火焰精华全都浓缩在一起。
凌玉在船上时,已经想过用灵犀指来引导别的力量,现在正好尝试一下,灵犀指的指力,能否将这熊熊大火,烧到每一艘船上。
他右手双指一并,如玉般的光芒在指尖上绽放,轻巧的在焰赤狐的火光上一划而过,又迅捷无比的点向一艘恶鲲帮的小舟。
呼呼的火焰咆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凌玉的指尖噴薄出去,竟在空中划过了一条几十尺长的火龙,准确无比的落在了那只小船上。
“啊!”船上三个恶鲲帮徒众,顿时变作了火球,惨叫着落进江水。那只六尺长的木船,不过弹指之间,就在火龙噴吐里面变作了一堆乌黑的焦木。
凌玉仰天长笑,心中得意无比,一直想象中的方法果然奏效。他继续照样施法,以灵犀指的指力为引,将焰赤狐能燃尽天下的火焰,一道道的噴射出去。
这漫天都是长长的火龙,惊人的烈焰似是焰花一般,在天空中瑰丽无比的盛开。但恶鲲帮的人却如坠地狱,他们那几十艘船完全陷入熊熊大火之中,刚才还凶恶着的水贼们都葬⾝火海。
吃水上饭的人却死在火中。这也是因果报应不慡。
诺大条罗江,陷入了一片死寂。等到凌玉停下手,将天空中飘飞的火龙都收了起来,这里甚至连风都住了,本来青绿⾊的江水,已经变的焦黑焦黑,水面上飘荡着一截截烧焦的木头,谁也看不出来,这里原本有几十条船飞驰浪尖,凌玉硬生生的用焰赤狐的火焰烧出了一条光明坦途。
凌玉收拾⼲净那帮水贼,竟轻飘飘的落到了黑⾊官船上。他并没急着回自己的船,也没急着离开,因是觉着今天的事情有些怪。
这一路上都没有碰到七十二连环寨的人,怎么就在这里遇上了。若真是封江抓黑⾊官船上的人,那为何还要将凌玉他们放进来。刚才那个宋三说是杀水蛟,眼睛却一直盯着凌玉这边,阴霾中似是有些什么意思。
这种种疑惑,让凌玉隐然觉着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眼前这一切,可能有更深的阴谋在里面。
所以凌玉才使出霹雳手段,将恶鲲帮的人杀的一溃如水,然后再跳上这艘官船,他要知道,恶鲲帮为何会拦在这里,搞这出封江掠财的大戏。
见凌玉上船,那个老头子紧张起来,先退了几步,但还是咬牙拦在凌玉面前:“这位少爷,且住。”
“恩?”凌玉因这老头对水蛟不善,所以并不给好脸⾊看。
“此乃张府官船,小少爷莫要再闯。”
凌玉越过老头子的发髻,朝几层的船舱望去,这船舱用厚布遮盖起来,让人难以窥知里面究竟。但越是这样,就越显得神秘。
凌玉淡淡道:“在下莫名其妙打了这一架,只是问问缘由。”
见凌玉还要往里面闯,老头子更是拦住,咬牙道:“小少爷妖术厉害,但老夫也不可令主子受辱,切莫再闯,否则…”
“否则怎样?”凌玉目中有凌厉光芒射出。
“通伯!”一个柔柔的女子声音,从船舱里飘出来“不可无理,小少爷刚才救了我们,便是我们的恩人。”
“是!”通伯肃然应道,让开了去路。
凌玉却挪不动步子了。原来船舱里住的是女眷,听那声音,也是官宦人家的年轻姐小,难怪会用厚布遮住。凌玉虽然为人洒脫,但擅闯香闺的事情还是趣兴缺缺。
他站在船头,对着舱楼一拱手道:“张姐小冒犯了,在下凌玉。”
“啊!”舱楼里传出惊呼声,似是被凌玉的话给吓着了。
就连通伯这个老武士也骇了一跳,瞪大眼睛问道:“你就是凌玉?北疆归林城的凌少?”
凌玉还不知自己名气传的这么快,随便一艘船上的人都知道自己大名,有点厚颜无聇的点头道:“没错,正是在下。”
通伯张大了嘴,竟是呆了。舱楼里的女子也是半晌没有声音,仿佛这事实令他们几个都很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