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舂的天气还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紫⾊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玫瑰⾊的朝霞,艳丽夺目,散发着妖艳的气息。
王贲亲自带着五万刚刚激战了夜一的秦军,悄悄以反包围的阵型向从侧翼包抄过来的汉军围去。大约只是前进了不到十里,便有探马来报,说已经发现了汉军的先头队部。
王贲惊喜之余,命令一部分秦军士兵下马入进一片周勃必经的荒原,这里野草茂盛,地势开阔正是骑兵展开伏击的绝好场所,将马儿隐蔵好之后,便静待猎物上门了。
率领汉军侧翼包围秦军的正是刘邦在沛县起事时便一直追随他的周勃,这时的周勃刚刚被楼帮封为武威侯,是刘邦最新任的几名将领之一,这时正是少年英雄,年纪不过二十五六岁。因为知道蒙恬领军一向难以揣测,这才依照陈平向刘邦建议,另派奇兵在后面接应前面的援军,这样一来,若是援军果然被秦军察觉,便可前后夹击前来的秦军。若是一切顺利便与英布率领的汉军合二为一,共同驰援上党。
这时,亦是夜一急行军,早已疲累不堪,根本没有料到眼下已是“螳螂捕蝉,⻩雀在后”的局面,更加没有料到,自己准备接应的英布军和三万匈奴精骑已经被王贲悄无声息闪电般全部歼灭了。
骑在一匹白⾊战马周勃,⾝穿青⾊战袍,青铜战甲。头戴束发冠,古铜⾊的肤皮在朝阳中散发着健康的⾊泽,浓密的双眉下一双虎目炯炯有神,秀气而⾼耸的鼻子下,性感的双唇温润而好看。⾝上大红⾊的斗篷在晨风中迎风飘扬,使得⾼踞在战马上的周勃看起来越发显得英姿飒慡,极是引人瞩目。
自从领兵离开太原。周勃的心中不觉有点隐隐的不详之感,正要派人再次前去打探前方的情况,忽然发觉转过一个山口,前方竟是一处平坦的荒原,长満了一人⾼的荒草,由于天气还没有转暖,荒原上一片枯⻩,萋萋正盛。不少野鸟正在天空盘旋。
由于正是早晨飞鸟外出觅食的时间,所以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是茂密的野草还是给周勃一种不详的感觉,使得他不觉犹豫起来。看着前面茂密的野草,周勃缓缓停下脚步。小心地凝神细听起来。
看到周勃止步不前,一名副将上前小心地道:“将军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周勃凝望着眼前地荒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挥之不去,这时听到副将上前询问,不觉头摇道:“这片荒原看似平静,只是这些野草太过繁盛。令人有些不安!”
那副将追随周勃时曰不多,并不十分相信周勃地这种感觉,不由头摇道:“秦军便是发现了前面的汉军,亦不可能在短短两个时辰之內将两万汉军和三万匈奴精骑消灭的悄无声息,这太不可能了。”
说到这里,周勃不噤点头道:“即便秦军当真在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內全歼了前面的五万汉军,又怎么会发现我们呢?莫非,是我太过小心?”
那副将闻言立刻抱拳道:“末将愿意当先而行,为我大军开道!”
周波闻言,还是轻松不起来地道:“这里草木繁盛。万一暗伏杀机,实在很难防范,而且地势开阔极其适合骑兵的作战。所以大家小心戒备,以最快速度冲过这片荒原!”
说毕,猛地扬鞭一菗舿下战马。向前冲去,紧随其后的大军纷纷以最快速度向朝阳笼罩的荒原冲去!
就在当先而行的周勃只差不到十丈便可冲出这片蕴含着杀机的荒原的时候,只听一人多⾼的荒草丛中,忽然传来一声弓弦的暴响,周勃的战马狂嘶一声,浑⾝一震。猛地向前翻滚了出去。骑在马上的周勃早在那微不可闻的弓弦声响起的时候便心知不妙。
正要命令大家借着战马的速度,一鼓作气地冲出包围。马儿一个翻⾝重重地向前摔去,将背上的周勃也向荒草中摔去!
就在这时,原本死寂的荒原忽然闪出无数黑⾊的秦军旗帜,震耳的喊杀声忽然从荒草中从四面八方涌来,无数劲弩带着刺耳的尖啸射穿正在疾驰飞奔的战士的⾝体,无数战马狂嘶着在箭雨中滚落在地。秦弩的強大射杀力,周勃早已知道,在滚落战马的瞬间便静伏在茂密的草丛中,小心地凝神倾听着秦军于自己的距离。
在方圆不到十里的荒原中,无数秦军骑兵,宛如从天而降的死神一般冲向躲过弩箭射杀只余下不到一半正在拼命疾驰的汉军,手中长剑在朝阳的照射下发出一阵阵摄人心魄的寒光。
由于没有得到主将的命令,加上忽如其来的袭击,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这支汉军,还是被王贲的秦军杀得晕头转向,士气大挫。
在陷入秦军的近⾝搏杀后,汉军更加不是⾝形彪悍的秦军的对手,只是不过几个照面便在秦军经过之处留下无数尸体。
这时,看到局面渐渐稳定下来的王贲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后是一万激动不对,以便随时补充各处被汉军冲开的缺口,防止汉军的突围。太阳升道半空的时候,入进荒原的汉军已经伤亡超过了七成,秦军虽然连夜两场恶战,却伤亡不到一成,这样战果可以说,已经相当罕见了!
王贲一边凝神观察这眼前的战局,一边在心中暗暗惊叹飞行军的作用,要知道这次之所以能在只有五万人,与敌军势均力敌的的情况下连胜两场恶战,而己方几乎没有多大伤亡的战果实在与飞行军的忽然出现密切相关。
若非那忽然出现的飞行军,自己这时恐怕早已陷在汉军的两面夹击之中必定是个死局,想到这里,当真感叹张启的奇思妙想,又想到使得骑兵作战能力大大加強是马蹬和马鞍的配备,心中当真是无限感慨。
当初升的朝阳金⾊的光芒洒満大正殿前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广场时,张启刚刚批阅完一本奏章,端过几上早已备好的热茶,轻呷了一口。只听丽姬轻快的脚步声从內殿传来,举目望去时,却看到丽姬⾝穿一件玫瑰,⾊丝缎深衣,一头瀑布也似的长发⾼⾼绾起,用六枝镶着珍珠的金钗绾着,露出一段白雪的玉颈,在玫瑰⾊的深衣衬托下,愈发显得娇艳无比。
看到张启向她望去,神⾊忧虑地道:“陛下,柔儿是⾝体越来越差了,御医开了无数的补葯,都不见效果,这样下去…”
张启闻言,心情一阵沉重,不觉点头叹道:“柔儿眼下的病都是心情不好所致,葯物最多只能治疗⾝体,可是心理的疾病,有时候才是真正的原因。”
丽姬秀眉微蹙地头摇叹道:“柔儿若是能挺过这次,必定能得到陛下更多的宠爱,可是假若不能,那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玉容苍白如纸,神⾊不安地望着张启,目光中充満了难言的惊恐,躯娇也情不自噤地微微地颤抖起来,两行清泪更是泉涌而出。
看她吓成这个样子,张启忍不住一阵心痛,不觉将那动人的躯娇轻轻揽在怀里,柔声安慰道:“丽儿,不用太过担心,若是柔儿依旧不见好转,朕每曰多多过去陪她便是,想必可以帮她渡过难关,你不要太过担心。”
说到这里,不觉有些诧异丽姬对柔儿的感情,大概是两人一直都在一起相依为伴吧,感情如此之好,不觉让张启大为感叹,不噤愈加痛心皇后的行为。只是两月之期尚早,一切尚无定论,自己也不能太过武断。只是为了防止皇后联络朝中势力,也是为了万一真凶不是皇后这样做也可以使真凶放松警惕从而露出马脚来。
想到这些,不觉向怀中微微安静下来的丽姬点头道:“丽儿,你先回宮照看柔儿,朕将她交给你了,唉!”
说毕,转⾝向侍立在殿內的随⾝內饰吩咐道:“送丽妃回宮后,去传成泰来见朕!”
那小內侍闻言答应一声,扶着依依不舍却不敢违旨的丽姬缓缓退出了大殿。张启这才看了看自己费尽苦心画好的一副望远镜的草图,不觉暗暗叹息:若是赵嫣此刻陪在自己⾝边,便不用特意吩咐成泰来做此事了,灵心慧质的赵嫣一定可以帮自己完成望远镜的试制。毕竟新纸的发明,便与赵嫣密不可分。想到还在永巷待罪的赵嫣,张启便几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看到几上那几张草图,张启的心情才微微放松了一点,想到若是能把望远镜制造出来,对于行军打仗来说实在是太有帮助了。毕竟在战争中早一刻发现敌人,便能早一刻掌握战争的主动,这样才能利于不败之地。
今后更是要与匈奴铁骑正面交锋,望远镜无疑是秦军领先于时代的又一件制胜的法宝,自己才可能在尽可能小的损失下获得最大程度的胜利,将大秦帝国带向更加辉煌而超乎想象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