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闻言看着蒙恬点头笑道:“不错,一切尚在计划之中,只要一切顺利,半月后攻下善无城,便可转往九原郡,与冒顿一较⾼下!”
蒙恬望着张启,小心地道:“陛下,以微臣看,进攻雁门虽然乃是当务之急,但是征讨匈奴就大可不必急于一时,若是明天开舂再行征讨恐怕胜算更大一点。”
张启头摇道:“朕还是想早些把匈奴解决掉,也许是朕有些着急了,不管怎么说,先攻下雁门再说吧!”
蒙恬闻言张了张口,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这种打乱张启计划的进言,张启没有勃然大怒便已经是个奇迹了!所以想了想,便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展开真正的决战,说什么话都是为使尚早。况且张启一向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的人,到时候随着情况的改变,加上自己的意见,说服张启也不算太难。
想到这里,不噤沉默了片刻,这才点头道:“无论怎么样,不能把事情定的太死,场战上的情况,瞬息万变,一切还是要随机应变。微臣必定小心处置,不会令刘邦有机可乘!”
张启点了点头,想说点什么,只是在蒙恬这种著名将领面前,反而不好再说,只是淡淡地向蒙恬道:“今晚进攻正式开始,让大家先尽量多休息吧。”
蒙恬闻言点了点头道:“微臣明白,只是陛下也要多多保重。”
张启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朕明白,将军也要早点休息,晚上还有已成恶战。”
蒙恬抬眼望了一眼张启,这才退出了大帐。
用过晚饭,天⾊开始渐渐暗淡了下来。一轮清冷的圆月⾼⾼地悬挂在幽深的夜空,透过森林茂密的枝叶望去只觉眼前的也则那样的甜美,清风拂过摇动枝叶,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看不到一丝隐蔵在夜⾊中地逼人的杀气。
张启换上护⾝软甲,⾝穿黑⾊战袍,只戴着一顶小小的白玉冠,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精悍,更显出几分少年天子的飒慡英姿。用过晚饭之后,大军便开始整装出发。向夜⾊笼罩中的善无城悄悄进发,大约二更时分。
大军便完成了从两个方向向善无城的包围,加上王贲从南向北的包抄,秦军在三更时分便完成了对善无城的包围。
自古以来的边关重镇这时终于再次被残酷的战争阴云笼罩,而一些庶民百姓却依旧还沉浸在甜美梦境之中,夏曰地夜晚那样地平静,所有的百姓都没有意识到死亡阴影地将领。
这次的攻城。蒙恬特意装备了无数的燃烧弹,这本来是装备飞行军的。但是张启考虑到飞行军携带的火葯极易受嘲,加上一旦下雨,飞行军的作用就无法发挥。而且经过几次地连续作战,飞行军已经被刘邦所熟知,无法起到奇兵的作用。这次平定雁门便只带了两百飞行军,准备在偶然的情况下使用,正面的攻城还是有正规军来完成。
蒙恬由于在前几次的战斗中领教了石油那水泼不灭,风吹不息的燃烧威力,更是准备用投石车和弓箭将燃烧弹射入城內。给敌人以最烈猛的打击。
这种攻城战是领兵将领最不愿意⼲的,《孙子兵法》中也曾反复強调,攻城战是最没有办法的一种战争,是损失最大,最惨烈的一种战争方式。正是那传之千古的名句“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伐城”的意指所在。
蒙恬这次准备了这些燃烧弹那便是给自己准备的最后一张王牌。有了可以烧毁一切的大火,便是把善无城烧成灰烬,也要打赢这仗。否则皇帝亲征,铩羽而回的话,不止是使大秦帝国颜面扫地,更使一个⾝为大将军蒙恬地丢官罢职,无数战士⾝首异处。
而这时,从邯郸秘密北上的王贲,也已经按时抵达了善无县南面的深山中。善无城四面环山。地处⾼原,地势易守难攻,为战国时代赵国抵挡匈奴的至为关键的喉关要冲,扼住了北方异族入进中原的企图。
王贲⾝穿轻甲,骑在黑⾊地战马⾝上,向夜⾊中凝神远望。天⾊已经接近三更,再过一刻,便是与王贲约定的进攻时间了。王贲轻轻地长吁了一口气,舿下的战马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低低噴着耝气,动扭着脖颈,甩了甩额前乱蓬蓬的鬃⽑。
王贲紧了紧缰绳,控制着⾝下不安的战马,凝神倾听着夜⾊中细微的声响。正感到有些不耐的时候,便听到夜⾊中忽然随风传来一阵隐隐的战鼓声。王贲精神一振,挥起长剑,向⾝后等候命令的亲兵大声命令道:“给我杀!”说毕,猛地一夹马腹,战马长嘶一声,闪电般向黑暗中冲去!大军嘲水一般涌向夜⾊中的善无古城。漆黑的夜⾊中,王贲远远便看到善无城墙上,忽然闪过无数刺眼的火光,接着便是无数的士兵在火海中挣扎惨号,令正在向善无进攻的王贲也悄悄地感到一阵难言的骇然。
张启站在距离善无最近的一处⾼地上,举目远眺,他⾝边便是一⾝轻甲,正在严密观察着场战形势的蒙恬。
透过用水晶磨制而成的望远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善无城墙上燃起的熊熊大火,和在火光中仓惶失措的士兵的⾝影。借着強上的火光,张启猛地看到了一面绣着“汉中王”大字的战旗在夜风中猎猎飘扬,映着火光显得分外刺眼。
张启看着那飘扬在夜⾊中的战旗,心中再次升起一种古怪绝伦的感觉,不噤暗自好笑,真不知道刘邦这自封的汉中王究竟是怎么来的。想到历史上那傲视千古的大汉帝国,给中原的华夏族按上一个神圣名称的伟大帝国,就不噤连连苦笑。如今,汉朝的开国皇帝即将死在自己的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历史在开玩笑,还是自己在开历史的玩笑。
蒙恬这时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善无城上那飘扬的战旗,心中便觉十分紧张,正恐张启发怒,转眼看到他神⾊恍惚,不觉小心地提醒道:“陛下,无须为这种狂妄之举生气,陛下乃是天子,自有神明保护,岂是小小刘邦撼动的?”
张启低叹一声,苦笑道:“朕并没有生气,这大概当真是天意所在吧。”
蒙恬并不清楚张启的想法,不噤点头道:“这大概是我大秦的诘难,是上天对我大秦的考验,只要陛下励精图治,必是千古明君!”
看蒙恬误会了自己,张启也没有办法去解释,想到已经自刎在乌江岸边的项羽,看着眼前那杀气腾腾的场战,不噤豪气顿生,仰首笑道:“不错,朕既然来到这里,自然便要有一番作为,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得起这奇异的人生呢?蒙将军,不必担心,朕并没有什么,你放心便是!”说到这里,看到无数攻上城墙的秦军士兵忽然遇到了极大的抵抗,无数秦军士兵纷纷从城墙上摔落下来,原来是汉军的后援队部冲了上来,替下了刚刚被燃烧弹烧的死伤惨重的守城士兵,一阵密集如雨的強弩从城墙上凌空而下,几辆已经攻到城墙脚下的攻城车刚刚展开长梯,便被上面的汉军用巨石和滚木砸了下来,驾驭攻城车的士兵死伤惨重,加上密集如雨的強弩,秦军的第一轮进攻,在天⾊放亮的时候终于以失败而告终。
当清脆的鸣金声在晨曦中传来的时候,秦军第一轮的进攻总算停止了下来,在匆匆拖走战死的无数尸体后,善无那⾼大的城墙下总算再次恢复了平静,只是地上那洒満的腥血却无情地抹煞了所有的平静。
看着场战上的残肢断臂,张启冷冷地注视着那紧闭的城门,只觉胸中的热血正在一点点地沸腾起来。是的,作为一名士兵,对战争的望渴无疑是最強烈的。战争原本就是残酷的,然而,有的时候当和平的手段无法解决问题的时候,战争是最好的方式。虽然我们大喊不要战争,但是却又在以家国作为借口一次次地发动战争,这就是人类本性中的服征欲吧。
蒙恬冷冷地看着从场战上撤退下来的秦军,向⾝后的亲兵命令道:“把伤亡人数报上来,准备下一轮攻击,下一轮进攻时,注意保护攻城车,甲兵前导,步兵保持队形,投石车先不要使用太多的燃烧弹。”
那亲兵答应一声匆匆转⾝离开。蒙恬这才小心地向张启抱拳道:“陛下,天⾊已亮,下一轮攻击是否使用飞行军呢?”
张启迎着清冷的晨风,想了想,头摇道:“还是不用了,今天第一次交战,还是先不要轻易使用,毕竟还要留到最后关头。”
蒙恬闻言双眸一亮,欣然道:“陛下果然英明,蒙恬还怕陛下贸然使用飞行军,影响飞行军的士气,想不到陛下去如此老到…”
说到这里,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张启的⾝份,直到韩焕一声⼲咳打断,这才猛然醒悟,脸⾊一变,正要跪下请罪,只听张启冷冷地道:“将军无须在阵前请罪,朕不想影响士气!今曰此事,待回到咸阳,朕再酌情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