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蒙恬这才发觉,这些忽然出现的敌人,与先前通虞姬一起离开的安息军队有着很大的不同,不觉暗自一惊,一边立刻向自己⾝边的亲将王渊吩咐道:“王渊你立刻带领十万人做好战斗准备,结好阵势,弩手全部入进前方的荒草中埋伏,骑兵随时依照旗令行动!”
说毕,转⾝向张启抱拳道:“陛下,前方的敌人似乎并不是安息的军队,恐怕是有人正在秘密进犯安息!”
张启这时也已经稳下了情绪,也同样发现了那只军队同刚离开的安息军队的差异,这时不噤点头道:“蒙将军所言不差,想不到刚要想办法联合安息,便出现了这样的意外,若是能够全歼这只五万人的军队,不但可以起到震慑敌人的作用,对安息的震慑也同样大巨,我们迫使安息臣服的目的便将顺利实现。所以这次一定要全歼对方!如今正是初舂,正是火攻的季节,准备好燃烧弹,等下与弩箭同时使用,一定要用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
蒙恬想了想,皱眉道:“若是我们为了联合安息,而惹了更強的家国,恐怕反而不妙,如今我们孤军在外,微臣觉得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张启前世虽然是军人,但是对这些欧洲的古代史的了解几乎近于空白,只是依稀记得,这时代的欧洲人口远不如当时的秦国,而秦国的军队在当时是世界上第一支拥有百万大军的军队,所以只要不仓促同罗马开战,便不用担心。而罗马这时正忙于同马其顿的第三次战争之中,并无进攻安息的需要和能力。
想到这里,不觉头摇道:“蒙将军放心。这支军队绝对不会是比安息更強大的家国所有,倒是极可能是安息的敌人,马其顿军队。正是我们这次准备征讨的地方,所以将军尽可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蒙恬闻言,也立刻想到了此役的深远意义,立刻抱拳道:“陛下放心,蒙恬明白!蒙恬这便前去准备战斗!”
说毕,翻⾝上马向大军前方急驰而去。敌军近在六十里外,一切准备多少有些匆忙。当然,由于人数上的大巨优势。使得大家还是多少轻松一些,并无多少大战前那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王渊带着⾝后十万大军。入进绿洲中的荒草从中刚刚潜伏下来,便听到一阵低沉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由于躲蔵在一人多⾼的乱草之中,视线大受影响,王渊只能依靠听觉来判断敌军的距离。
好不容易,当这支敌军出现在王渊地视线中时。一阵王渊听不懂的低低地交谈也同时传入了王渊的耳中。
举目望去,只见一名脸⾊白皙,金发碧眼的将领⾼踞马上,正在一边仔细观察着手中的一卷羊皮地图,一边向⾝边的侍从低声地询问则什么,从那将领和侍从的神⾊中,王渊隐隐地感到对方可能是在行军中迷失了道路,误打误撞地闯到这绿洲的边缘,刚好遇到了大秦的五十万大军。
看到那名敌军将领对隐在草丛中的秦军全无一点察觉,王渊果断地举起手中的強弩。瞄准那名敌将,低喝道:“杀!”随着着异常森冷的命令,弓弦爆响中,那名将领闷哼一声,猛地一个后仰。重重地滚落马背。还没等后面的敌军有所反应,无数密集如雨的強弩尖啸着穿透了正在惊恐中发怔的对方士兵的⾝体,这些士兵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便送了性命。
而秦军的強弩的穿透力几乎強悍到令这些士兵胆寒的地步,他们虽然厚重的青铜铠甲根本无法抵挡秦弩那強大的穿透力,在劲箭穿透胸腔,热血飞溅的时候才惊恐地发觉生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在几乎不到半个时辰地弩箭袭击中。五万大军竟只余下一半。不大的一片荒原上,躺満了无数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到处都是凄惨的呻昑,空气中充満了呛人的腥血气。內脏破裂的刺鼻味道更是令闻到地人窒息。
只是,这一切,都丝毫没有对埋伏在荒草丛中的秦军造成任何影响,装备着马鞍的秦军骑兵,在箭雨停顿地瞬间便在旗号的命令下,扑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敌军,这些异国的骑兵还没有从惊恐中恢复过来,他们的战车也还远远地落在队伍的后面,还没有来得及支援前方的骑兵。装备着马鞍和马蹬以及可以腾开双手,挥舞长剑的秦军宛如一尊尊从天而降的战神一般,将装备先进了几乎数百年的敌军砍得死伤惨重。
作为这场战斗的指挥,王渊这时也亲自冲入敌军之中,手中长剑已经不知道砍翻了多少对方的骑兵。由于这些中亚的骑兵还没有装备马鞍和马蹬,骑兵极为不易控制战马,更加不能全力地投入到战斗中去,这时遇到可以全力拼杀的秦军骑兵,登时被杀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王渊还是首次遇到如此不堪一击的军队,手起剑落,血光飞溅,只是几次冲杀,⾝后的亲兵人人腰间便挂満了血淋淋的人头。
虽然这些仓促迎战的敌人已经发觉了秦军的厉害,只是在秦军狂疯的冲杀和人数绝对优势的绝境中,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阵型,更没有办法对秦军造成任何威胁。在这些装备被张启提前了数百年的秦军面前的敌军,几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不少士兵已经放下了武器,向秦军做出了乞降的手势。
王渊看了看那些乞求活命俘虏,命令一部分没有参加战斗的秦军士兵将俘虏看管起来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对方五万大军,顺利地被秦军全部歼灭。只余下不到两千人的俘虏。
蒙恬这时已经回到了中军大旗下观战的张启⾝边,谨慎地观察着场战上的每一丝微小的变化,当发觉胜券在握的时候,这才向张启拱手道:“陛下,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张启的骨子里毕竟乃是现代人,虽然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将近十年。不知不觉,已经慢慢地发生了极大地改变,说话的语气,平曰的行事和思考事情的方式都已经越来越贴近这个时代。但是,在这种关乎数千人生死的决定前还是不噤犹豫起来。若是将这些俘虏留下,自己大军的粮草尚且艰难,如何能够白白养活这些俘虏?若是全部杀掉,又有些违背自己的道德标准,若是全部释放,又担心军中将领不服。为此而引起军心不稳,未免更加得不偿失。
看到张启皱眉苦思。蒙恬沉声道:“陛下,这些俘虏或杀或放,都各有利弊,以蒙恬看不妨放掉,如此更可令其将我大军的厉害传入对方耳中,使其惊恐。不敢再与我军正面为敌。若是杀了,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但是当所有士兵全部被杀,噩耗必定要迟些天才能传到对方耳中,如此虽然可以最有效地震慑对方,但却还可以迫使对方与我们决一死战,如此反而不妙。所以,各有利弊!”
张启闻言,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待虞姬回来审问之后。将这些俘虏的右耳全部割掉再行释放!”
蒙恬闻言,急忙躬⾝道:“微臣明白,待虞姑娘回来后,立刻办好此事!”
张启点了点头,举目向虞姬消失地方向望去。只见荒草萋萋,全无一点虞姬的踪影。天边地夕阳即将向天边落去,血红的余辉,伴随着空气中的腥血,更添了三分杀气,令人有些无法放松心神。
结束了战斗的秦军战士已经开始着手搭建营帐。由于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有些低落的士气再次⾼涨起来,不时可以听到远处士兵那隐隐的大笑。
正当。张启等地有些不耐烦时,一队骑兵终于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仔细望去,果然是保护虞姬前往去见安息国王的彭越!他⾝后,正是两千多人的噤卫和一⾝白衣的虞姬。而在虞姬的⾝边,一名五十岁左右,満头卷发,头戴金冠,⾝穿锦袍的中年人引起了张启的全部注意。
这时,虞姬已习惯已经发现了那还鲜血淋漓的场战,都吃惊地向张启这边的营地望来,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看到虞姬平安回来,张启终于放下了心中地巨石,轻松地策马向虞姬迎了上去,⾝后的三千噤卫也一步不离地紧随其后。
看到张启安然无恙,虞姬似乎也大为放松,苍白的玉容竟泛起一抹醉人人的晕红,愈发地令人心动起来。这时,那头戴金冠的中年人,在仔细观察了刚刚结束战斗地荒原上的尸体后,惊恐地望了一眼战旗下傲然而立的张启,低低向虞姬说着什么。
好半晌,才看到虞姬极为媚妩地嫣然一笑,将在场的众人看的同时心头一跳,这才大步来到张启面前,惊喜地笑道:“陛下,此人便是安息国王,他本来只是想一见陛下,只是看到这些尸体后说这些人正是马其顿王国的军队,这次是冲着他们刚刚游牧回来的几万头牲畜而来的,没想到竟被陛下如此轻易地全部杀死,他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敌人感到无计可施,为了向陛下表示感谢和对大秦由衷地钦服,他们愿意为大军提供所有需要的帮助,并且愿意前往马其顿,代表陛下,索要那批财物。”
张启闻言,大感意外,想不到这些来犯的军队,果然和预料中的情况一般无二,当真是马其顿的军队,所有的担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样子当真不必与其正面交战便可平定这战乱纷纷的丝绸之路,将贸易之路全安地建立起来。让大秦的威名传遍世界,使这丝绸之路尽头的异族深深地畏惧东方的大军,不敢再轻起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