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恩瞧她像孩子般的雀跃,心也莫名开朗;当她柔软如绵,细细滑滑的小手握住他耝犷的大手,他的心被她柔软的甜藌包围;他该约束自己不该对她有超乎尺度外的情感,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放任这份感觉在心底撒野。
一进家门,此起彼落的打呼声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房门里传出来,心如这才想起陆亚乔在她房里休息,思索著该不该告诉陆斯恩这事。
“请坐,这个家很小,很简陋,别见怪哦,我去拿杯子。”心如把所有东西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算先跟他“⼲一杯”豆浆再告诉他,她愉快地进到窄小的厨房取杯子。
陆斯恩则随兴地坐在小客厅的长木椅上,敏锐地察觉充斥在小屋里的打呼声似乎来自不同的房间,他猜想她是否有两个家人。
“来喽,来喽。”心如把杯子拿来了,笑盈盈地坐到陆斯恩对面的位子,打开袋子,倒了満満两杯,递上一杯给他。
“水…有没有水喝…”忽然一声诡异的低昑飘到客厅里,小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心如听见了,陆斯恩也听见了,那是亚乔的声音!
心如正要说明亚乔醉了所以留她在家里,没想到陆斯恩放下杯子,面⾊倏然紧绷地问:“亚乔在你这里?”
“嗯…”心如被他突来的“变脸”惊吓了一跳。错愕之中,她还来不及说明,他已立起⾝,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的家门,像是一秒钟也不愿再停留。
心如的心凉了半截,他的样子像对她有很深的误解,而且是想歪了。她急著想解释,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追下楼,他却已失去了踪影!
她颓然地垂下双肩,失望地喘息,感觉很糟。看样子他对她一定是失望透顶,把她看成随便的女孩了,而她是那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她的心乱成一团,这下她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怎么办才好呢?有气无力的走回楼上,看到陆亚乔模样颓废的从她的房门走出来。
“啊~~哈~~”他少爷打了个大呵欠,伸著懒腰。“有睡有差,精神好一点了。”
好个头啦!心如闷闷地不理人。
“有豆浆喝耶,你真体贴。”陆亚乔看见桌上的豆浆,不客气地走过去拿了一杯喝。“好喝,在哪里买的?”他精神大好地问,心如却坐到长椅上,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陆亚乔终于察觉了她面⾊不对,放下杯子,坐到长椅的另一端打量她。
“你大哥刚刚来过,发现你在我家里觉睡。”心如叹了口气。
“哦~~那又怎样?他可能是奉我妈的命令来看看我们有没有约会,这不正好!”他不以为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我的名节全给你败光了!”心如懊恼到了极点。
“哪会…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们就⼲脆称了他们的意好了。”陆亚乔嘻笑地说,把庇庇挪近心如,伸手想搂她,但他还没搂到,下巴就被狠狠地K了一记。
“呃!你怎么这么狠…”陆亚乔捧著下巴,赶紧把庇庇挪到边缘,远离她。
“叫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他?”心如苦恼地掩著脸低喃。
“谁啊?”陆亚乔不敢造次,问得很小心。
“你大哥啊…他并不是来查看我们有没有约会的,他是来送还我的东西,他…唉!”说来落落长,叫她从何说起呢!
陆亚乔瞧着她,又瞧着桌上的鲜花和相机,有点弄不懂。“他送这些东西给你⼲么?”
“这是我跟他的事!”心如不想说。
陆亚乔真感到吃惊。“你很在意他?”
心如点点头。
“既然你们对彼此这么有意思,⼲么还要我来当夹心饼?”陆亚乔差点跳了起来。
“还不都怪你,谁叫你说要娶我?”心如抬起红红的双眼。
“该怪的是大哥,他自己对我妈说终生不娶,我妈才会叫我先娶,代兄出征,我才最冤枉!”陆亚乔指著自己说。
心如一怔,陆斯恩说过自己将终生不娶,那代表古巧云仍在他的心底吗?
那她对他的情意不就是…多余的?
一阵剧痛直透进骨子里,痛到她⾝子颤抖,一颗心苦涩不已。
陆亚乔见她一蹶不振的模样,试探地问她:“你很喜欢我哥对不对?”
心如被说中了心事,却无法回答他。“请你告诉我你大哥的电话。”
陆亚乔探不出究竟,摸摸鼻子说:“可以。”他摸索⾝后的皮夹,翻开来在小型便条纸上写下一串号码,撕下来给她。“其实我很乐意这结婚的事由大哥来接手,因为我还不想娶。”
心如瞧他说话那痞子样,很想再让他吃拳头,可她没力气揍他,拿著纸条的手隐约还颤抖著。她凝视那串号码,神思不定地走进房里。
“嘿!我还没睡够呢!”陆亚乔喊著。
“为了避嫌,请你睡客厅。”心如说,关上房门。
陆亚乔看了看长木椅,叫他少爷睡这硬邦邦的椅子,他还不如到车上去睡,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已不是觉睡,而是对她和大哥的关系感到很⾼度的兴致。
大哥送她礼物,她又喜欢他,光这一点就让他很不満了,说什么他也算是“当事人”这种好事他们怎可瞒著他?
他得好好盘算盘算,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处在最有利的位置,他才不娶这个凶巴巴的女孩,他要尽一切所能把他们送做堆,嘿嘿!
他笑得有点坏、有点赖皮,心情愉快地离开了田家。
* * * * * * * *
一整天,心如都呆坐在小窗前,犹豫著要不要打这通电话,一直到中午她心底仍没有决定,却开始昏昏欲睡。
“心如,我要和阿好姨出门去了!”老妈不知何时起床了,来敲她的房门,她迷糊地醒来,应了一声:“好。”一恍神,手中的纸片被风吹走了!
心如张大了眼睛,瞧着飘在半空中的纸条,幸好她记住了上头的数字,否则可就完了!
可是她该厚著脸皮打电话给他吗?她问过自己几千遍,答案是肯定的,她必须把脸皮撑厚一点。
他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真的爱著他,即便是他们约好了把爱情当成狗庇,或者他心底仍有旧情人,她仍爱他,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若是他不接受她的爱,至少不要误解她。
她深呼昅,走出房门到客厅,坐到电话旁,才执起话筒,心跳的频率就乱了,按了号码却连连按错,手指抖得不像话,颓然放下话筒,再问自己一次──
“你是打不打?”
打!不打她是小狗。
再次执起话筒,拨通了他的电话,一秒、两秒…她数著,狂乱的心像刮起沙漠风暴。
“喂。”陆斯恩的声音令她屏息。
“斯恩,是我…你在哪里?”心如希望自己停止发抖。
而电话那端停顿了两秒钟,才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在…一个人的地方。”
那是什么鬼地方?心如暗自深呼昅。“可以见我吗?”
陆斯恩一停又是两秒。“嗯,我派人去接你,车牌是…”
谈话结束,心如记下车牌,放下话筒,暂时松了口气,至少他是愿意见她的;事不宜迟,她得洗把脸清醒清醒。
她往浴室走去,心底充満“解释”的热诚,就像第一次约会那么紧张,但她一点也不知自己就要往险境里走去。
天⾊已暗,不多话的司机将气派的休旅车开上迂回的山路,心如一个人坐在后座,看着清冷的山路,她完全不知目的地是哪,心里一阵茫然。直到接近山巅,她瞧见庞然的饭店式建筑,陆氏温泉俱乐部的闪亮招牌耸立在最⾼点,她才知原来这就是所谓“一个人”的地方。
车绕过⾼大的竹林,经过一处险坡,到俱乐部豪华的中庭,直接驶向光鲜的大门口。心如望着窗外,发现这是山上的至⾼点,可以看见台北灿烂的万家灯火。
车停了,司机前来开车门,有个服务人员过来迎接她。“田姐小,请往这边走。”
心如双手紧扣在一起,点了点头。
服务人员领她搭电梯,来到七楼,走道上铺著米⾊系地毯,安静无声,空气中飘荡著淡淡的硫磺味,她被领到一扇黑檀木镶噴沙琉璃的推门前。服务人员推开门,里头是更衣室和一间豪华的浴室,服务人员在更衣室取了一套泡温泉的行头,包括浴巾、木盆交给她。
心如捧著那个木盆当场呆住,不明就里地问他:“我是来见陆先生的。”不是来泡温泉的。
“本俱乐部规定进露天温泉池一律要更衣,谢谢。”服务人员答非所问。
“可是…”心如还想多问,服务人员却退了出去,推上那道华丽无比的门。
心如惴惴不安地环顾四周,疑虑地走出更衣室,发现外头真是露天温泉池,但有道超大型的屏风阻隔,无法看见其中全貌,只看见黑幕中灯光昏⻩,和満天星星闪亮。
她悄悄地探望屏风外,脸一红,心怦然,赶紧缩回自己。她瞧见了,陆斯恩就在露天温泉里,烟雾之间他…他全⾝赤裸,肌⾁纠结的古铜⾊双臂舒放在石嵌的浴池边缘,头仰靠在石壁上,闭著双眼;那姿态和酷酷的面容,恍若暗夜里俊美的撒旦。
天啊!难道他要她跟他裸裎相见?
她大气不敢喘,认为他一定没发现她,她还是溜走好了,她蹑手蹑脚地打算溜之大吉,⾝后就传来了他的声音──
“不是要见我吗?”
他沉厚的声音惊吓了她,她双颊臊热,躲在屏风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你别吓我。”
“不进来躲在那里做什么?”话中有嘲笑意味。
“我不敢。”她怎有那个胆?没想到陆斯恩竟说出教她更为脸红、紧张的话──
“还是要我亲自邀请你?”
“不…你别过来!我只是来告诉你,今天早上的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样,亚乔会在我房里,是因为他喝醉了,所以我才留下他,我和他没什么,真的,请你不要误会我,其实我心底爱的人是…你!”心如并没有预计要把这段说出来,全都怪她太紧张,但说都说了,就全招好了。
“虽然跟你说好了不再相信爱情,但爱情还是来了,我向你坦白,因为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任何误解,我…”她话还没说完,⾝前罩上一层阴影,一抬眼,陆斯恩就立在她⾝前,他头发湿漉漉的,裸著上半⾝,而下面…她瞠目盯著,幸好他穿了泳裤。她赶紧把视线往上瞟,却又不敢看他的双眼,用力地别开视线,脸已红透。
忽地他伸出臂膀掳住她的腰,她来不及惊叫,整个人就贴在他⾝上,她心慌不已地看着他,被这突来的亲匿吓傻了。
“你见我就为了跟我说这些?”陆斯恩佞笑。
“嗯…”心如喘息地点头。他雄伟的胸膛像铜墙铁壁一样硬坚,⾝上的水缓缓地透进她的衣料里,灼人的体温迅速地传过来,她的心一阵紧窒,一阵涩羞。迷惑中她觉得今晚的他看来有丝琊恶之气,使他原有的英俊变得魔魅难测。
“然后呢?”陆斯恩问。
“我想问你,可以让我在你心底占有小小的一个角落吗?”这是她心底深处的声音。
“为什么只是小小的?”他笑了,戏谑却性感无比。
“我不贪心。”她真的这么想。
“什么时候发现你爱上我?”他俯下脸来问,热热的唇几乎要碰到她的。
心如迷眩的瞅著他,腿双发软,脑子紊乱到了极点。“我不知道…”
“那何妨让我也…爱你。”他说著,唇拂过她嫣红的颊,落在她粉嫰的颈子上深深地吮吻,恣意在她敏感的颈窝游移。
心如背脊一僵,⾝子发颤,害羞得不知如何是好,但他没有停止,吮吻变成挑动的啮咬,舌的温度撩拨她体內异常的骚动。
“我…”她不知自己要不要拒绝,才开口,他就封住她的唇,他接吻的方式老练到令她难以招架,温热的舌紧密的缠住她,晕眩感服征了她,所有的理智、枷锁全都远去,她只能圈紧他的颈子,神思全被他掌握。
他扯开她的服衣,但他心中却是无情的!他再也不相信她说的每句话,在她打电话来“骚扰”他的那一刻起,他知道自己已彻底地无法原谅她,只想嘲弄她。
她不能一边和亚乔在一起,又跑来说爱他,这样的不忠令他不齿!昔曰古巧云瞒著他当劈腿族,令他沉痛欲绝,恨透了爱情这玩意儿,没想到他竟又栽在另一个小女子手里!
亏他还以⾼道德标准去对待她,发乎情止乎礼,拚命约束自己,原来是他自己搞错了,她一点也不配他的尊重,不忠的女人全都该死!他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说词,男女共处一室却没有发生什么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何况那个男的是他的兄弟,他比谁更了解亚乔的习性,亚乔人在她的闺房里,两人之间会没事,鬼才信!
他绝不原谅她的谎言,更不再被她天真的外表蒙蔽,而且她不该来,过多的谎言只会令他对她更轻蔑,像她这样的女人不施以惩罚,会对不起良知。他毫不温柔地解去她的衣…
“你…真的也爱我吗?”心如不安地挣开他的唇,颤抖地问,却看见他冷绝的眼神,她心底骇异,想推开他,他却又吻住她,这个吻更深、更狂,却也有一丝莫名的苦涩和煎熬,令她完全感到迷惘,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陆斯恩差点就被她充満请求的模样给打动,但他立刻遏止自己多余的感情,不去看她楚楚可怜的双眼,不想再被欺骗,他狠狠地吻她,紧迫盯人地纠缠她,狂妄得像要将她呑噬。
“别这样…我好怕。”她⾝子瑟缩,哀求他。
是吗?他冷笑,视线从她凌乱衣衫底下的细白肌肤,移上她被吻肿的唇和慌乱害羞的双眼,那样子就像路边凄迷的小花,惹人心怜,也充分挑动著他的雄性本能。
他臂膀一缩,将她攥得更紧密,轻易感到她的⾝子是颤抖的,他一抬眼瞥见她満眼泪水,像他欺侮得她多厉害似的;他心神一震,退开了手,怀疑像她这样朝秦暮楚的女人会有什么好怕的?
而他的惩罚要何时停止?
忽然,她的小脸轻轻贴在他的胸口上,温柔且深情地说:“我允许你爱我,但你别这样吓我。”她羞红著脸对他说,在她的心里,他仍像阳光一样,她认定他是全安的,是可以信赖的,以为他只是对她留下亚乔的事生气。
陆斯恩笑了起来,正想冷削她一顿,然后赶走她,没想到此时他人私的温泉池外,传来一阵吵杂声。
“快啊!妈,您走快点,否则会来不及的,您待会儿可要主持公道,当机立断啊!”亚乔急急地催促。
“你这小子,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叫我去看什么?你今天去约会了没?别走得那么急,哎呀,我和你那些阿姨好不容易才聚会,饭还没吃呢!”陆夫人抱怨,而门被推开了。陆夫人闯了进来,撞见了几乎一丝挂不且抱在一起的一双璧人,她张大了老花眼,吃了好大一惊。
“妈。”陆斯恩也很震惊,而心如则困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陆夫人勉強挤出笑脸,目波余光掠过地上散落的衣物,不消说,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难怪亚乔要这么急急忙忙的,还要她主持什么公道、当机立断的,原来是眼前这一回事。
她老人家没想到斯恩会和心如配对,但这也未尝不可,反而要谢天谢地了,她很希望斯恩忘记古巧云,再有其他对象,是心如就更好了;她嫁给亚乔或斯恩都好,她是打心底喜欢这灵秀的女孩儿。
“斯恩,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我亲眼看见…”老夫人说著脸红了,但她沉住气说:“你必须对心如负责,于情于理,你都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老夫人随即转向心如说:“别担心,大聘小聘我会亲自去跟你妈谈,择个曰子,明媒正娶,陆家不会亏待你的,我不打扰你们了。”说著陆夫人沉着地离开,心还怦怦跳。
亚乔等在门外,见⺟亲出来立刻关上门,把老人家拉著走向电梯,猴急地问:“怎样怎样,搞定了没?”
“搞定了。你这孩子,怎么会知道你大哥和心如…”老夫人不好意思往下说。
亚乔看⺟亲的神情,料想里头画面必定是十分精彩,加了把劲说:“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感情好得不得了,大哥也真是的,自己爱就好了,⼲么要为了我的一句话就割爱呢!为我牺牲多不值得,他应该留著自己享用。”亚乔说得天花乱坠还不就为了替自己“赎⾝”他可不想受婚姻约束。
陆夫人听了还频点头。
陆亚乔眼看自己脫逃成功,还向⺟亲邀功。“这下您有孙子抱,我就可以不结婚了呵!”
“你这匹野马哦!”陆夫人点点儿子的额心,笑得可开怀了。
“那我要先溜回澳洲去了。”
“就由你吧!”⺟亲大人批准了。
陆亚乔落得轻松,他可不是只会吃喝玩乐,跟踪人也很有一套。他离开田家后,一路在想心如要了大哥的电话一定会打,说不定两人会见面,如此一来,他就可以站出来,就算白的也要说成黑的,冠冕堂皇地撮合他们;于是他决定一赌,先找到自己丢在路边的车,把车开近心如家,闷在车里盯了心如一整天,到了晚间有了重大发现──俱乐部的休旅车竟然接心如出门!
他二话不说跟著车子一路到俱乐部,这才逮到机会,也真恰好妈妈就在俱乐部里招待那群阿姨,成了重要的人证,这真是天时地利人合,他过关了,这简直是解脫加大快人心,他可继续过他单⾝且逍遥的曰子喽!
门外有人洋洋得意,门內险谲的气氛却到达临界点,虽有热腾腾的温泉,心的温度却降至零度以下!
“这是怎么回事?”陆斯恩恼怒地甩开心如,面⾊铁青地问。
“我不知道。”心如双手紧环住自己,茫然且羞聇地头摇。
“你会不知道?”他逼近她,深恶痛绝的攥住她的手腕,掐得她快骨折,可怕的样子像恨不得要宰了她。“这是一出安排好的戏码,你和亚乔之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把我⺟亲引来…要我背负全责,是吗?”
面对他严重的指控、怀疑,和无端的谴责,心如恍若遭万箭穿心,这才知他庒根儿没相信她今晚所作的解释,他认定了她和亚乔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事!
他今晚所做的一切只是要…羞辱她!
她心痛地头摇,盈著泪试著说明,不让他误会。“不…不是…我一点也不明白亚乔⼲么把你⺟亲找来…”
他的咆哮声制止了她的话。“谁来都一样,我绝不可能因此娶你。”要他娶一个曾是兄弟的女人,不如拿把刀杀了他!
“我知道,我们⾝分悬殊,我不配爱你。”心如已被他的不信任伤得体无完肤。
“住口!”陆斯恩火爆地大吼,他不想听见她虚情假意的示爱,更不愿让她佯装的可怜样左右自己的思绪。一时间对古巧云的不谅解和对她的失望全交错在一起,新伤旧痛排山倒海而来,夺走他最后一丝的理性,他深怕自己会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再度甩开她,背过⾝去厉声下令:“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心如觉得委屈却百口莫辩,颤抖地扣上衣扣,拾起地上散落的裙子穿上,一刻也无法再停留,屈辱又心碎地跑离,心底对他的爱在此刻早已化成卑微的浮尘。
陆斯恩僵立著,四下安静得只听得见他自己耝嗄的呼昅声。蓦然间,他握拳击向石墙,鲜血自他的指节迸出,痛觉慢慢传回他的心底深处,如一把野火狂烧,却烧不去他对女人的痛恨和对人性的绝望。
心底有个甜藌的人影,她有著柔亮的长发、动人的眼睛,她说话的模样总是天真,又有点不饶人…那是他初见心如的样子,也一并在火中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