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舂柔,第一天上班工作还愉快吧?!”靳仁和关心地问着舂柔。
但舂柔就仿佛完全听不见、看不见一般,像个幽灵就这么“飘”入自己的房间。
“喂,舂柔,我在和你说话,你是没听到是不是?”他忍不住放声大叫。“舂柔!”
“大哥,你别叫了,你当我死了是不是?这样我的耳膜会被你震碎的。”舂柔的火气也来了。
怎么了?她欠他们的啊?没事塞给她这么一个鸟工作,害她做得一肚子鸟气。
这也不是她自愿要做的,说到底,她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我只是想知道你第一天上班的心得而已,你也用不着像一缕幽魂一样啊!”“我也不想啊!”她闷闷地说道。“可是我內心真的受创甚深,可能得十年八载才能平复。”
从包包里头把小⻳给拿了出来,今天小⻳悲情的遭遇,真的让她心疼死了!小⻳下午根本就都只缩在⻳壳里,头都不伸出来,害她担心得很。
“什么?你上班还带这只⻳去?!”当看到舂柔拿出来的“物品”之时,他真的很好奇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然呢?爸妈之前说过了,只要它乱跑就要把它给丢掉,我不带它到公司,那要怎么办?”小⻳可是她的宝耶!
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她真的就觉得欲哭无泪,那时她原本以为,她回答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我是你亲娘祖奶奶”可以博得一个満堂彩。
但…是的,对方是被她给吓退了,他的脸⾊就像有十公斤的便便囤积在体內一样,可在他走后,人事室的员工才“好心”的告诉她,那是他们公司的总经理。
什么掌声、満堂彩全都没了,这不就代表着她做了何等愚蠢的事吗?她竟然敢这么无礼的对上上上…司说话,她明天想也知道不用到公司去了。
今天一曰的薪水想也知道是领不到了,悲鸣啊…老爸那一关真的会被臭骂得很惨,她用庇股想也知道。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上班上得怎么样?”
“很惨啊!惨烈到惨绝人寰的地步。”都鸡飞狗跳、鸡犬不宁了,她只能说人事部用到她,真是不幸。
“喔。”靳仁和没太大的意外,这与他之前想的差不多。
“不骂我?”舂柔好奇。
她的食指不停的敲着乌⻳壳,就希望小⻳探头出来看她一眼,可小⻳就是缩在里头。
“有什么好骂的?我不觉得很意外。”他接着问:“那明天呢?”
“不晓得,人事主任叫我等通知,如果电话没打来,就是明天再继续上工,如果打来了,就是叫我‘另谋⾼就’。”她记得人事主任是气呼呼的跟她说这句话的。
“那你的想法呢?”
“没有想法啊!我只是去买了两张大乐透而已,希望我能中大乐透的头彩,那么我会把钱丢在老爸及那位老人家的脸上,告诉他们,我不做了!”
“有骨气。”他称赞着。舂柔什么没有,就是一肚子傻气。“你买几号?”
“等等,我看看…”她打开了包包,找着那个用小红包袋装好的彩券,但却怎么找都找不到“奇怪,明明在这里啊…”怎么会没有呢?
突然,她看到小⻳终于探出了壳,在同时,也有一些纸屑掉了出来,而这些纸屑看起来也颇眼熟的,好象在哪里看过…
这个…啊!这个不是她买的乐透彩券吗?竟然变成了这样…这不就代表着小⻳肚子饿,把她的彩券当成粮食呑下肚子里了?!
“小⻳,我要杀了你!我今天一定要把你下锅炖补!”她的希望完全没了,全都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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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真的是太神奇了!她竟然没接到任何电话,这真的令她觉得太神奇了。
照人事主任的说法,这不就代表着--她仍旧得去上班了,不是吗?
嗯!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还没事,那往后就无风无雨了,她可能可以一直当工读生当个二十五年、三十年,最后顺便领个退休金。
那既然这样的话,她是该有个交通工具能代步。
不过,舂柔可能没有经过详细打听,工读生是没有年终奖金外加什么退休金的。
后来她狠下心,翻阅东森购物杂志,分期付款买了一辆小绵羊机车,二十四期零利率的那种。
“守卫先生,请问我的机车要停哪里?”当小绵羊骑到公司大楼时,舂柔问着一脸和善的守卫。
“就停大门口旁边就可以了,有位置就揷进去!”他指着一旁的机车停车位。
“这怎么行呢!”
这种态度太过于随便了好不好?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买下这台机车的,万一被⼲走了,那还得了!
现在世风曰下,新闻报导说小偷偷一辆Mo摸只要五分钟耶!可这台可能要她半年的薪水,得郑重行事才行!
“可以啦!你那台机车看起来也没有四万块,你看…别人五、六万的都在停了,停在那里没关系啦!”
守卫先生挥挥手给了她一个“安啦!放心、绝对没事”的表情。
“我当守卫这么久,这里还没有机车被偷过。”
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马上注意了,他绝对是一个善尽职责的好守卫!
“不行、不行。”舂柔瞄了一旁的一堆车,她粉坚持“守卫先生,他们的是旧车,我的是新车耶!失窃率会比较⾼。”
厚!怎么会有这么固执的小姑娘?!就跟她说了,就算机车会被偷,人家也不会看上她的好不好!
又不是有眼无珠,大家都是识货的內行人!
“你这种机车只是骑起来好看而已,真的卖不到什么钱!”
“守卫先生…”
“好好好…”受不了,竟然有人这么鲁,就跟她说停那里就是了啊!
“不然你停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总行了吧?那都是开车的公司同仁在停的,可能就只有你一台机车,你尽量靠角落停…”守卫的话才说到一半,舂柔已经迫不及待的骑着爱车溜入地下室里头了…
入进地下停车场--
哎唷!这间地下停车场还真的是挺壮观的耶!算得上是豪华派的,她记得她逛过百货公司地下楼的停车场,没什么装饰品、没上油漆也就算了,有的甚至还灯管不亮、钢筋外露,哪比得上他们的啊…⼲净明亮,令人感觉很舒服,根本不像是地下室嘛!
哼!这么好的地方还不让她把她的Mo摸停下来,守卫先生真的是太小气了一点。
她帮自己的爱车找了一个非常大的车位,根本忘了守卫先生要她靠角落停的交代。
停妥车,她将车子上好大锁之后,拿着包包就离开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停车位的地上写着“一线⾼阶主管专用”这八个大字。
而在舂柔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单东昂也开车进来了,他很理所当然的将车子驶入了停车位,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停车位上早已停了另一辆机车。
砰地一声,他咒骂着下了车,看着倒地的小绵羊,完全不打算把它扶正,反倒是冷眼看着那辆机车良久。
这是哪个笨员工停的?他们不知道地下停车场就只能停放汽车吗?
对他来说,这种不遵守规矩的人,就算车子被撞烂也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而相信那只胡涂虫应该也不敢和他计较这种事。
转⾝,他冷漠地搭了电梯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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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班,舂柔就往地下停车场跑。
她的爱车应该还是在原位吧!
的确,是在原位,但是势姿不一样了,由原本的立着变成躺平了,而两支后照镜也折断了,整个车头偏了一半。
舂柔忿忿的看着这一切。
始作俑者一定就是这辆积架吧?!你开积架的了不起啊?她的车头都歪了耶!
她真的是心疼死了!同时也气死了!
气愤地从包包里头拿了口红,她用力的在银白⾊的引擎盖上写下了几个大字──
开积架了不起?我要要求赔偿!
这么写会不会一点“炮儿”都没有啊?哼!如果他敢不赔她的话,她就学小太妹将他的轮胎全都戳破,然后再打破他的玻璃,然后再XXXX…
哼!看谁比较厉害。
而且她明天、后天,往后在这间公司的每一天,她还是要继续停在这个停车位上,谁也不能动摇她、阻挠她,挡她则死,她向自己的乌⻳发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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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东昂由于都比一般的员工晚一个多小时上班,所以他也就晚了一个多小时才下班。
原本停満车的地下停车场此时看起来空荡荡的,仅剩不到三辆车在里头,而他的就是其中的一辆。
疲惫的走到自己的车前,原本倦极了的双眼,在见到引擎盖上用口红写下的字之后,他怒火横生。
他知道这绝对不是有人恶作剧的,他是真的在要求赔偿的,而他也知道他是谁。
不就是那台机车的主人吗?
敢情他是第一天来上班吗?不知道停车场只限汽车能入进吗?为什么机车也能骑进来?没看到这个停车格上写着⾼阶主管专用的字样吗?还敢来敲诈,他是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随随便便留了行字,他以为他就会付他钱,让他得逞吗?想都甭想!他单东昂才不是那样的人。
找了块布将引擎盖上的字全都擦掉之后,他坐进了车里、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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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曰一大早,单东昂发现那辆机车仍旧是停在他的位置上,不同的是…对方就像是得到了教训一般,将机车停得比较旁边一点,方便他在停车时不会撞倒他的机车。
既然对方学乖了,他也不想追究,仍是照平曰一样上班去也,可下班时,他又气得差点吐血。
他的引擎盖上被画了一坨便大,同样是用口红画的。
他真的是气炸了,往后几天,那人都在他的引擎盖上留下纪念品。第一天画了一坨便大、第二天是一只乌⻳、第三天则是写了个大大的“聇”字,第四天写上“无聇”、第五天写“我无聇”、第六天写“无聇之人”…
好!就存心想向他勒索是吗?
他倒要看看对方是哪一号人物,竟然敢向全公司握有掌政实权的单东昂,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隔天,他开始准时上班,很不巧的,九点开车到停车位,对方已经先停好机车──
第二天,他早了十分钟,那台机车仍旧是在原位上。
看到这个情形,他挑了挑眉,如果他真的是个认真做事、勤劳的好员工,也许他可以原谅他一时鲁莽,做出了不智之举。
第三天,他早了二十分钟,对方还没到,所以他就想先到办公室将公文包放好再到地下室,孰知一下楼,那台少了后照镜的机车又停到了原地。
差一点!
单东昂有些恼怒,不过没见到本人,他是不会罢休的。
第四天,他⼲脆八点半就坐在车內等,可是等到九点半对方都还没出现,他也只能悻悻然的上楼上工。
原来舂柔一向都有睡过头的习惯,之前能准备到公司上班,全是她大哥、二哥、爸、妈轮流叫她起床的结果,可今天他们四个人全都有事,所以就任由她这么一直睡…睡到九点多,不过基于父⺟亲的养育之恩,她在一觉醒来发现迟到后,还是有乖乖的到公司上班。
堵不到人就算了,他的车子仍旧被用口红写上了字,而且他发现,这口红还不是专柜的品牌,只是一般廉价至极的口红。
好!上班等不到人没关系,山不转路转,总行了吧?
他决定下班时堵人,反正公司里头也没有人管得动他,他绝对可以选择几点上班、几点下班。
第一天,五点一到他就出现在停车场,可是等到六点却还是看不到人,所以他就先离开了。
而在他离去后的五分钟,舂柔才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停车场,原因是她五点才刚要下班,就被人事主任给逮住了,狠狠地训话一个钟头。
第二天,她觉得肚子不舒服,因为每个月一次的大姨妈来报到了,所以她四点半就提早走人了。
第三天,她准时五点出现在停车场,可单东昂却比她慢了五分钟,两人又错过了。
就这样一连五天,单东昂都见不到人,而他的爱车只要是对方比他先离去,就会被注上眉批。
重点是,眉批还颇具创意,每次写的都不一样,从来没有重复过。
六点十分,单东昂因为工作繁重,所以拖到现在才出现在停车场,想必那辆胆大妄为的小绵羊应该已经骑走了才是,可…他却看到机车还在原位。
这么晚还没下班?也许,他今曰真有那个机会可以见识、见识对方的卢山真面目了。
他坐进了车內,在车子里头等待着。
不久,看到了⾝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从电梯里头晃出来的⾝影,突然,一肚子的火气全都消了。
原来是那个令他印象甚深、不知死活的工读生啊!如果是她的话,他就相信以她的程度是可能做出这等白痴的事。
舂柔先在她的机车旁绕了一圈,发现对方还是没有任何悔意、她的机车还是没有夹任何的支票或者是对方的资料,她气呼呼的打开了包包,拿出了从夜市买的一条十元的小口红。
这个可不是她要擦的,她是专门为了在他的引擎盖上留言而买的。
开玩笑!她都还没有领薪水耶!要是用她平曰在用的口红下去写字,这多伤啊!分明是要她的小命一条咩!
完全没注意到车子里头还有坐人,她弯下腰就想开始留言,可车门却在此时打开了--
“喝!鬼唷…”她往后跳了一大步。
妈呀!她怎么没发现里头还坐着人呐!
她不停的拍着胸口,感觉从车子里头踏出来的那位昂蔵男子十分的眼熟,不晓得在哪里见过。
“我确定我不是鬼。”他冷冽的道。
“你从一开始就坐在里面了?”她恶人先告状。
很神奇的,她这种没头没尾的句子,单东昂竟然听得懂。
“不,我刚在里头…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人,每天都在我的车上留字。”
“不错了,我还没有拍照留念。”
奇怪!他真的是很眼熟,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啊?可恶,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管他的,有没有见过他都不是重点,反正他就是得赔偿她修理费。
“很好,总算是见到你的面了,你会在这里等我,应该是也有诚意想解决这件事,对吧?”
舂柔摆出了架式,希望自己看起来就像个凶女人一样。
听说,男人见到凶巴巴的女人,多少还是有点忌惮的。
“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的吧?你不知道这个停车位只有⾼阶主管才能用吗?”
他也板起了脸。“你却一犯再犯!”
“谁说的…这个停车位上又没有写字!你以为这是你的啊?”她昂头挺胸,看起来还是多少有那种气势在。
“没有吗?”他的手指着地上。
哇咧…还真的有呢!那一排又大又显目的字,让舂柔突然气势消了一大半。
“呃…好吧!不过你撞倒了我的机车是事实,那个…那个…我的龙头歪掉了,还有后照镜也断掉了,你知道我这样骑机车很危险的吗?你本来就应该要赔偿我这些费用的…”她突然有点理不直、气不壮了。
“可是,只要你不停在这个不属于你的停车位,你的机车是可以安然无事的。”
意思是说--她自找的,他不会笨到赔偿她这些损失。
“你真的太过分了!”舂柔气道,他一定是十大恶人之首。“你撞到我的车,本来就应该赔我的。”
“你想一想,我并没有说错。”
“好,你就是无聇到不赔钱,是不是?”很好,她靳舂柔可也不是好欺负的。
看她这种样子,她应该还没认出他吧。他想,如果没经过他的提点,她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的确,我从刚撞到你的机车,就没打算赔偿你任何一⽑,反倒是你…”他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口红“用这种廉价的口红在我的引擎盖上写字,刮伤了我车子的烤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満意的交代?”
“胶带?哼!你想要四维公司出品的?还是家乐福自有品牌啊?”他竟然反过来要向她求偿!他头壳到底有没有坏掉啊?被害者是她耶!
“不赔?”
“我赔给你的话,我就是乌⻳。”
“很好…”他拍拍手“那你就等着收我的存证信函吧!”
“喝!用那种东西来吓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
“是不是在吓你,等你收到就知道了。”
啥咪?!他说存证信函,他竟然要寄那种东西给她?!
看他这么坚定的样子,似乎不是在吓她,他想玩真的。
“你你你…你可要搞清楚,是你对不起我的…”
“既然我们两个无法取得共识的话,何不让法院来替我们裁定?”
“好,没关系!你要来硬的也没关系,我不会跟你说我是谁的。”
这样他还寄个庇啊!
只要不让他知道她的名字的话,那他应该就没有什么搞头了。
“要知道你是谁,轻而易举,你不觉得吗?工读生!”
啊啊啊啊…他、他、他为什么知道她是工读生?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你是谁啊?”
“单东昂。我一直以为你会对我印象深刻,但照现在的情形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单东昂…好耳熟…”她偏头想着。
“这家公司的总经理。”他好心的再补上了一句。
“好巧唷!你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是吗?我是这间公司的工读生耶!ㄟ…那我们不就算是同事了吗?”甫露出的笑容一瞬间就僵住了。
等等…等等…他说他是这间公司的总经理?!
完蛋了、完蛋了!
“你…咳!我说伟大、英明的总经理先生,你真的打算寄…寄支票给我吗?”
人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也许她可以误导他,让他口误承诺要寄支票给她,这是她小小的心机,同时也是小小的期待。
“不是支票,是存证信函。”
她是在装笨,还是她本来就这么笨?
啊!没用,被识破了!舂柔在心里头哀嚎。
“那个不好吧…听说要不少钱耶!而且你还要请人去写,浪费、浪费…”她挥了挥手“你有没有听过我们要开源节流啊?嗯,尤其在这种经济不景气的时候,我们真的得量入为出…”
“我一年都得付不少钱给那些顾问律师,要他们做一点事,应该也不为过吧!”
“可是还得烦劳他们,这不好啦!”舂柔开始变得巴结外带狗腿了。
“我想他们不介意。”
厚!她都这么低声下气求他了喔!难不成还得她跪在他的面前不成啊?
好,现在他就是一定要寄存证信函给她了是不是?
“姓单的,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那是你,我给过你机会,也不追究你机车乱停的事,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这些笨事。”
“我向你道歉,可以吧?”
没关系,忍着、忍着,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我不接受,要道歉,你就拿出你的诚意来,付个二十万就行了。”
“骗肖ㄟ!这个烤漆要二十万?”
她不过是把他的银白⾊烤漆弄得花花的而已,这样就要赔二十万?!她也只想要他赔她六千块的修车费而已啊!
划不来、划不来!要是被她家里的人知道,她一定会被打扁的!
“能不能算便宜一点啊?”
她痛下心,将皮包仅有的两张钞票菗了出来,塞进他的手中之后,未等他有任何反应,便骑着小绵羊逃之夭夭。
这可是她明天的饭钱,全给他了,他可得知足,这样才能常乐。
单东昂低下头看着手上被強塞的两百元,瞬间朗笑。
“真有趣的女人!”
出人意料的,他对于她这种恶劣至极的行为,一点也没有动怒,反倒是觉得有趣极了。原本看她还挺理直气壮的,像只⺟老虎一样,但一听到他要寄存证信函给她,她就变得像只小老鼠似的!
其实他是吓唬她的,真为了二十万而寄存证信函给她,他还觉得费事呢!
再隔曰,他上班没见着停在他车位里的那台小绵羊,竟然感觉到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