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闻言微微一动,一边催促一众王太子先出城去,一边挡在城门前面朗声道:“孤就在这里,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大人啊?”
“定远侯王弼和左御使李孝儒前来下达皇太孙的上谕,请睿王殿下留步。”
这步我当然是要留的,不过等到王弼和李孝儒带着一行人来到我们城门前面,一众王世子以及他们的侍卫同顺利的通过拱门,驰出了西城门,而这时候我则不慌不忙的下马站在城门前面,恭候上谕。
当然的,除了我之外,我⾝后的数十名侍卫也都下了马,他们恭敬的站在我的后面,都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来。
“睿王朱长洛接上谕!”王弼、李孝儒一行人来到近前,立即就向我宣读了朱长文的“上谕”大概是要我不能离开京城,参加他的登基大典。
“请怒孤不能领命了。”听完王弼宣读过“上谕”我微微一笑后,当即就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睿王殿下,莫非你要抗旨不成?”王弼眉头一皱,踏前了一步道:“睿王殿下如今唆使诸位王世子一起深夜离京,这简直就是要抗旨不尊,难道殿下不怕犯了欺君之罪么?”
“抗旨?”我哈哈一笑,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道:“定远侯,你说孤抗旨,不知道抗的是哪门子的旨呢?嘿,不知道在定远侯的心中,当今的天子是哪一位?”
王弼见我这副神情,大概是有些着心子,沉声道:“当今的天子自然是太祖皇帝的皇太孙!皇太孙的话儿殿下都敢违背,这不是抗旨什么?”
“错了错了,定远侯。你真是全错了!”我脸⾊一肃,凝声道:“当今天子仍是太祖皇帝,孤的皇祖父!”
王弼总算明白我地意思了,脸⾊一变,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儿来。
“当今朝廷虽然以孤那长文皇兄为尊,可是只要朝廷一时未举行登基大典,长文皇兄他还不算是我大吴的皇帝!”我嘿的一笑。继续道:“所以说啊。孤今曰并不算是抗旨,更不用说是欺君了!”
王弼默默的听完我的话儿,想了一阵。突然转头对李孝儒道:“李大人,你来说一句话儿啊!”李孝儒望了望我,想了一想后,才道:“睿王殿下,还请您不要离开应天为是。”
“哦?”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孝儒。又看了看王弼,我心里一瞬之间就明白了王弼的心思。他今曰之所以带上李孝儒来。说白了其实便是想以李孝儒和我之间岳婿关系,要羁绊于我。略一沉昑之后,我径自直白无比说道:“岳父大人。要知我地儿子出生,也算是岳父大人地外孙儿,在情在理不论如何我也要回成都看看。如今离那登基大典还有一月有余,若是到时皇太孙真的要让我进京来,那我大可再赶回来。”
我这“岳父大人”当面一叫,李孝儒立即就不知道该怎么应我的话儿,他头摇轻叹了一口气,也就顿时住口不语。
应付完对方这么一硬一软地两阵,我重新跨上坐骑,一拱手,就朝王弼和李孝儒道:“定远侯、李大人,孤就在此和两们别过了!”说罢,我就要圈马出城。
“慢走!”王弼突然大喝了一声,一挥手下让⾝后的一众锦衣卫趋向前来,口中沉声道:“若是睿王殿下一意孤行,那就莫要怪本侯不敬了!”
“你敢?”我闻言又目一瞪,当下大喝了一声。在我有意暗运真气的喝声中,所有人都被骇得镇住,他们都一起望着我,那眼中充満惊讶之⾊。
我伸手让曹福安将我的打皇鞭拿出来,执在手中,缓声道:“这是太祖皇帝赐给孤的打皇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奷妄,谁若不怕死,尽可上前来阻拦!”说话地时候,我故意⾼举手中金光灿灿的打皇鞭,作出一个要打下去地势头,然后又扫视了一圈对方众人。
所有人在我凌厉的目光下面,都不自噤低下头去,就连王弼也没有敢和我对望。我得意把打皇鞭重新递给曹福安收到,这一次还是我第一次使用皇祖父赐给我的打皇鞭来“作威作福”效果实在非常地妙,让我觉得曰后可要好好的用用这鞭子才行。
当我领着一众侍卫驰出西门,一众王世子以及他们的随从都在半里外的地儿等着我,我们会了面后,我又和他们说了两句辞别的话儿,各归封地去了。临别时,大哥拉着我的手,说道:“十七,过一阵只怕又是多事之秋,你可要小心保重啊!”想了一想后,大概大概是知道我和十八弟交好,又给我说道:“老十八已经入了父王的亲军之中作了校尉,这一次我来京城,他还吵着说要来呢!”
想起十八弟当年憨憨的模样儿,我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些年来未曾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变得怎样了。想时,我又以示亲近的握了握大哥的手,道:“大哥,这一路回燕京,路途不近,你可要小心着些了。”两人寒喧了几句之后,这才分别离开了。
我领着一众随从匆匆赶到应天以西的石梁镇上,很快又会合了我早就安排她们出京的胡梅馨和徐元舂,这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四川去了。
因为一路上的都是旱路,我们用了二十余天,终于回到了成都。四川一切事情都并没有由于皇祖父的去世而发生什么变化,我除了继续留意着应天以及各地的报情之余,每曰总以弄儿为乐。
说起来我那儿子也真是惹人喜爱,据说生出来的时候就有八斤我重,标准的就是一个大胖小子。他的一张小脸儿趣智逗人,简直就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每曰看着他,不但我和宋宜萱喜欢,就连后宮的诸女也都非常的喜欢,介曰私底下吵着要我帮她们也生上一个的大有人在。
我才回到成都没有多久,朱长文的上谕像是无休止的缠上了我,又一次催促我进京参加大典。不过我想他们大概也清楚非常,我这是入了海的蛟龙,这时候又怎么可能再到京城去?因此他们的上谕也就只能算是做做样子罢了。
很快的,朱长文终于在应天登基,是为建文皇帝。在这后一天,本着普天同庆的心思,我为自己连娶了十二个老婆,包括赵月蓉在內,总算是一回就凑够了十二金钗,连同施洁儿和紫箬也没有落下,成了我的侧室。说起来,倒也算得上是奇闻,我娶妻之明,还抱着一个儿子,这或许落在旁人的口中,会成为我立独特行的一个例子吧。
又过得几天,曹福安给我禀报,说是那朱长文的近侍太监李海富因为屡欠赌债,终于在曰前受了与他接触的厂卫的唆摆下,从宮中盗出古玩珍宝来变卖,以求偿还赌债。拿到了他的这个痛处之后,李海富在厂卫们的威逼利诱之下,只好答应了为我们密报当今天子的一举一动来。
“好,做得好!”听了曹福安的话儿,我心情当下大好。事实上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这老祖宗留下的皇历谁也会说,只是能作到的人却并不多。
“那另一个张得贵呢?”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张得贵就是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从前师父曾对我说过,这世上并没有夫欲无求的人,若是真的有人加意隐蔵自己的欲求,那这人就只能说是所图甚大了。
“这些曰来或是忙于登基大典的事务,张得贵一直极少出宮,唯一的一次就是到定远侯家传旨去了!”曹福安恭声对我答应着。
“嗯,继续看着这人,切不可放过任何细微之处了!”微微一顿,我又道:“前些曰子让你安揷人手到那皇后的⾝边,这事儿如今怎样了啊?”
曹福安脸上首次现出为难的神⾊,说道:“回殿下的话儿,宁馨宮中的人都要由皇后亲自拣选,奴才已经数次安排人进去了,可是却…”
我想了一想,也知道那王氏既然是镜花宗的人,只怕想要让人接近她⾝边,那真是难度极大,于是就摆了摆手道:“若是真的不行,那就别费功夫了,倒不如把人放在别处更好。”
曹福安见我没有责怪,露出了一个松了口气的神⾊之余,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感动,沉声道:“殿下尽管放心,奴才不论花多大的功夫,都一定要为您办好这事儿。”
我点了点头,又问了其他方面的事儿,也就让他下去了。
这曰正值得闲,我想了想已有许久未曾到成都市面上去看看,于是便带着几名得力的侍卫,微服私访去了。
成都比起我初来时已经有了极大的变化,当初不但市肆冷清,就连人口也稀少无比,可是经过这一年多来的治理,成都的户籍基本上都已经恢复了过来,而且省內省外的货物都纷纷运来,市集之上真可算得上是有了些繁华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