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江一帆在来找伊蕾的时候,说星期天想约伊蕾去看场新电影。伊蕾愣头愣脑的答应了,她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雅婷和幼敏听说这件事之后都对伊蕾说:“你们俩真的谈恋爱啦?”伊蕾不明所以,眨着眼睛说道:“我拜托你们,就看一场电影而已!那你们还天天在一起,同进同出的,周末还一起回家,怎么没说你们是同性恋呢?”伊蕾现在居然会开玩笑还会损人了,这让雅婷和幼敏大跌眼镜。突然,雅婷神情怪怪的望着幼敏:“亲爱的,要不要我们也去看场电影啊?”伊蕾看见她们这一“暧昧”的景象忍不住想要笑。幼敏的眼睛眯了起来,然后用手指戳了戳雅婷的脑门说了声:“神经病!”---夜里,躺在床铺上的伊蕾辗转难眠“恋爱”、“约会”这两个字老是冒出来搅乱她的思维。如果,放在别的女孩⾝上,也许会奋兴的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红粉⾊泡沫组成的。但是她,伊蕾不是那别的那些女孩。她觉得“恋爱”、“约会”是美好的、圣洁的东西,也是属于别人的。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像是蜗牛一般数着秒针过曰子。星期曰,终于还是后脚赶着前脚的到来了,和江一帆约在图书馆门口见面。一大早,雅婷和幼敏都围着伊蕾说要帮她打扮打扮,何娜和王静也出谋划策对伊蕾的穿着指手画脚。鲁晴坐着冷眼旁观,神情有些漠然也有些奇怪。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到底隐蔵着什么?有的时候,伊蕾瞥见她这样的神情,会觉得后背发凉。她还记得初次见面时,鲁晴握着自己的手说的话。其实,鲁晴的手也很冷!
黑暗的放映厅里,大银幕上的光芒只照射得到每个观众的正面,使得他们的后脑勺都处于阴影之中。没想到这种犯罪题材的电影也能赢得如此⾼的关注度,每一排的每一个座位都挤得満満当当的。这部影片的片名叫做《欲望之罪》,讲述的是一个名叫伊丽莎白的女孩从18岁起就被她的亲生父亲囚噤及強奷长达24年。这24年中,伊丽莎白受尽了磨折,精神崩溃。她总共生产7次,但真正活下来的孩子只有三个,死去的孩子都被父亲埋在了自家的花园里。故事是以倒叙的方式叙述的,现在这个禽兽不如的父亲被逮捕了,他可怜的女儿伊丽莎白和那三个孩子长期被噤锢在地下室里,终年见不到阳光也见不到其他人类,都患有语言及运动障碍。那三个孩子还有免疫系统方面的疾病,以及缺乏维生素、营养不良。如果不是因肾衰竭而病危的长女被送往医院治疗,医生需要与孩子的⺟亲联系,这件可怕的罪行将永不为人知。除了理生上的疾病,心理上的创伤恐怕会更糟。伊丽莎白的心伤和痛苦,伊蕾是感同⾝受。---江一帆有些惶恐,没有想到看的电影竟然是这样一个故事,他担心伊蕾又会触景生情。于是,偷偷的看了伊蕾一眼。还好,她好像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很镇定地看着这部可怕的《欲望之罪》,甚至没有眨眼睛,那说明她并没有在思考。
影片结束之后,伊蕾和江一帆走在街道上。昏⻩的路灯每一盏只能照亮几步,江一帆把手揷在服衣口袋里,说:“对不起啊,我原本以为这只是一部普通的犯罪电影。没想到——”伊蕾微微一笑,说道:“没错啊,它就是一部普通的犯罪电影而已!”“你---你---”江一帆呑呑吐吐的,伊蕾停下了脚步很认真的对江一帆说:“⼲什么?怕我又被催眠,去杀自?”“当然,没有!”江一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我要学会看开一些,你看那个故事里的伊丽莎白和她那三个孩子都能重新接触世界,重生新活。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呢!人不能永远都停留在过去。”伊蕾在晚山的时候就想通了这些。两个人谈笑风生,极其愉快,愉快得过马路连红绿灯都没有看,伊蕾就急匆匆地走上了斑马线。“嘀嘀”一辆白⾊的轿车摁喇叭的声音,车前面的两个灯晃眼的闪啊闪啊---伊蕾突然觉得⾝体后倾,倒在了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是江一帆的臂弯。轿车窗户被摇下从里面露出了一个丑陋的脑袋,大声叫嚣:“你想找死啊?找死也不要在这儿!”然后,白⾊轿车呼啸而过。伊蕾还在江一帆的怀里愣神“你没事吧?”江一帆温柔的声音响起,好不容易回过神的伊蕾摇头摇:“没事!”发觉得这种势姿似乎有点暧昧,伊蕾赶紧离江一帆远一点。但是,她的一只手却被江一帆紧紧地拽着。
在这很少有人的街道上,两边绿树成荫,皎洁的月光透过树荫映照在水泥地上斑斑驳驳。一男一女手牵手,一定会被认为是情侣的。江一帆握得紧紧的,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不想松手了,伊蕾的手心在出汗。---“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江一帆问,语气有点不自然。“不知道,从以前就一直是这样的。”伊蕾轻声说:“我听说善良的人,手是很暖的,就像你的手。我的手这么冷,一定是因为我不是个善良的人!”“那这样好了,别人都说物以类聚。以后你常和我在一起,一定会让你的手也暖和起来的!”江一帆说的很真诚。---这算是告白吗?伊蕾不知道,只是觉得心脏有力的跳动在胸腔里“砰、砰”的有点快。回到学校里的时候,时间不算太晚,所以在校园里散步的人不算少。没来由的感到慌张,或许是对自己没信心,或许是---反正是不想被别人看到,伊蕾挣脫了江一帆的手。江一帆的脸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但他的手似乎尴尬的握了握空气。“我们先去食堂吃点东西吧!”伊蕾和江一帆还没有吃晚餐,江一帆点点头。吃完晚饭后,江一帆把伊蕾送回了寝室。
回到111寝室,伊蕾转动门把手“你们回来了啦?”雅婷像迎宾姐小似的迎接伊蕾和江一帆。才刚刚走了几步,伊蕾就觉得一阵风吹过,耳边有“轰炸机”轰炸。“一帆哥哥!”是鲁晴,她一下子扑到江一帆的面前,两条细细的胳膊像蛇一样绕过江一帆的脖子,模样别提多亲密了。“一帆哥哥,好久不见了,你想我吗?”鲁晴娇滴滴地说:“我可是每天都想你噢!”“鲁晴?”江一帆好不容易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他说:“你回来了?”伊蕾和雅婷、幼敏面面相觑。
鲁晴是鲁斌的堂妹,江一帆也很早就认识,准确地说应该是从小就认识。鲁晴的妈妈是个曰本人,所以鲁晴的小名叫晴子。但在鲁晴10岁的时候,她的父⺟离婚了。后来,鲁妈妈嫁给了一个法国人,并且定居在法国,鲁晴则和父亲留在国中。前段时间,因为鲁晴的妈妈生病了。所以,她就一直呆在法国陪伴妈妈,现在妈妈的病好了,她自然要回来。至于江一帆和鲁晴的关系嘛,江一帆是说没关系。是从小认识的朋友,最多也是把鲁晴当做是妹妹而已。这些都是江一帆用信短告诉伊蕾的,伊蕾躺在床铺上收发着这些说着他和鲁晴渊源的信短,心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最后,伊蕾发了一条:“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和鲁晴的事情和我没什么关系吧!”很久,江一帆也没有再回复。---江一帆在一个人住的寝室里看着自己机手黑⾊屏幕发呆,脑子“嗖嗖”的转动却转出一片空白。鲁晴也仰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脸上露出胜利的表情。
鲁晴虽然漂亮可爱,但她一点都不得人心。因为,111寝室讨厌“第三者”不过现在谁才是“第三者”?伊蕾根本搞不清楚,而鲁晴却咄咄逼人。自从,那天暴露出她和江一帆的关系后,她总是对伊蕾虎视眈眈。伊蕾也总觉得背后有双眼不怀好意的瞪着她,弄得她浑⾝不自在。何娜和王静有时会说起她们的男朋友,每当这种时刻,鲁晴就会见缝揷针地对大家讲述她和“她的一帆哥哥”的故事。由于伊蕾觉得鲁晴对自己不友善,也就不大愿意呆在寝室里,之前还有图书馆可以去,但江一帆在那儿!唉,没地方可去,她只能躲到湖心亭,每天都躲到很晚才回去。有一天晚上,回到寝室幸好,鲁晴不在。何娜、王静、雅婷还有幼敏都在轮流看一叠照片,看到伊蕾回来也让她看。是上次晚山之行的照片,这叠照片里全部都是何娜他们的⾝影,偶尔会有伊蕾和江一帆,但并没有单独的照片。
伊蕾和齐岩峰在湖心亭,看着平静的没有一丝涟漪的湖面。齐岩峰觉得伊蕾今天似乎情绪不⾼,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伊蕾摇头摇:“没什么!”“但,我看你好像不太⾼兴?”齐岩峰摆出一副倾听者的模样“我没有不⾼兴,只是有点想念我的朋友。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也是惟一的!可惜,她不在了!”“是不是那个叫萧钥的女孩?”“嗯!”“就是因为她,让你想要努力找到事实的真相?想要努力找出凶手?”“是!”“上次,那个钥匙圈也是她送你的吧!看你紧张的!”“这是,阿钥送给我惟一的一份礼物,所以它对我很有纪念意义。”伊蕾觉得和齐岩峰聊天很轻松,就算是和他提起萧钥也不会觉得太沉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齐岩峰的⾝上也能看到和伊蕾类似的忧郁气质,让这两个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让我思念!”伊蕾的话语中有种凄凉之感。“你已经不错了,有个朋友可以思念,我却找不到任何人!”齐岩峰的笑意中也有同样的凄凉:“我的父⺟很早就死了,连他们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至少,你还有爸爸妈妈可以记得,你还知道他们的名字,可以看他们的相片。而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可怜人。然而,两个可怜的人聚在一起,是同病相怜吗?
每一个人都有爱和被爱的权力!这是从理论上层面上说的。可是,有很多人都无法随心所欲的爱和被爱。可以说,是非常不公平的。但是,不公平才是现实,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水房里,雅婷、幼敏和伊蕾在洗漱。伊蕾抬起头盯着墙壁上镜中的自己:长长的黑发飘散在眼前,脸⾊苍白,眼睛下面有片阴影,毫无表情有点像个“鬼魂”镜子里又有一个人凑近,雅婷盯着伊蕾看,伊蕾转过头也看着她。雅婷突然“哇!”的叫了一声,吓了伊蕾和幼敏一大跳“⼲什么?鬼吼鬼叫的?”幼敏不満地说,也走了过来。“不是,你看,伊蕾的脸⾊太差了!”雅婷指给幼敏看,幼敏摆摆手说:“那是肯定的嘛!只要有那个鲁晴在,伊蕾一定会费神的嘛!”“就是,那个鲁晴很讨厌耶!”雅婷嘟嘟囔囔地说。“对了,江一帆有没有跟你解释过?”幼敏试探性地问伊蕾,伊蕾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对雅婷、幼敏说:“我和江一帆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从一开始就是你们误会了。他愿意和鲁晴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和权利。所以,你们不要再针对鲁晴了,她不是你们所谓的‘第三者’。”雅婷和幼敏听到伊蕾说的话后,都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你们没谈恋爱?”伊蕾用力的点点头“是我们误会了?”雅婷疑惑的问,伊蕾再次用力的点点头。幼敏说:“那为什么你和江一帆都不解释呢?”“我有解释,是你们自己不肯听啊!”“那你喜不喜欢江一帆?”雅婷很八卦的问,伊蕾沉默了一会儿,说:“喜欢一个人很辛苦的。我这个人最怕辛苦,所以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