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半个月的普济盛会到了最后一天,按照惯例,这天将在天黑后,在穿城而过的枫林河上放灯还有燃放烟花爆竹,一是庆祝盛会的圆満结束,二是感谢并欢送那些远方来的客人。
天刚一擦黑,江元承便在河边挑了一处好地方,家丁们摆上桌椅,端上茶水点心,商洛妤,商楠叶和完钊还有古飞,谷梁原他们坐下来。
“喂,你叫完钊?”商洛妤审视着完钊说:“还有姓完的吗?你家住哪?”
“当然有啊。”完钊求救地看一眼商楠叶,脚在底下踢踢他。
“妹妹,你那世子人疯貌丑哪能与完公子相比。名字相似,但不一定就有关系。”商楠叶淡淡地说。
“容貌不像,不过都挺疯的。”商洛妤断定地说。
“我快疯了。”完钊端着茶碗说:“这个茶碗要是大点的话,我真想跳进去淹死。”不是冤家不聚头,躲到这里来,竟然还遇上了。
“人家的茶碗很贵的,河在那边,想死就去跳吧。”商洛妤手向河边一指,做个请的势姿。
“谷梁兄…你说我…”完钊看向谷梁原,没等他说完,谷梁原眼睛冒着金光说:“⿇烦你跳之前把钱袋给我,我帮你拿着。”
“完钊,我看你今天晚上得改名叫‘完儿玩’了。”江丝雨坐在平板车上回来。
听到‘完儿玩’一词,大家都笑,完钊头顶上已经蹦出了火星。
“丝雨,你⼲嘛去了?”洛妤站起来走向她,大家看到她⾝后车上的一堆东西。
“我去取烟花啦!看到这几个超大个的没,是我做的。”江丝雨拍拍⾝后几个大圆桶。
“你做的?你还会做烟花?”大家吃惊地问。
“那当然了,而且一会放出来会很漂亮的,你们等着傻眼吧。”江丝雨说,不管怎么说,她在⾼中时可是化学科代表,做这个对她来说小事一桩。
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河面上,已经泛起了数只船灯,丝雨和洛妤还有阿俏三个人放了几只船灯,然后,丝雨从车上拿下烟花,对坐着的人说:“喂,来放烟花啊。”
“我才不玩这种小孩才玩的东西,万一弄坏我的服衣怎么办。”商楠叶庒根没有趣兴,古飞也摆摆手。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江丝雨看向完钊,完钊摇头摇。
“我不喜欢那股味道。”
“你们两位贵公子就赏赏灯,品品茶吧。丝雨,我陪你们玩。”谷梁原站起来说。
“还有我呢。”江元承说。
“好啊,洛妤,我们先玩小的,最后再玩我做的那个大的。”江丝雨奋兴地说,四个人在车上分着烟花。
“这么美的月亮,这么漂亮的景⾊,我们还是好好欣赏吧。”商楠叶说,看了一眼点燃烟花,正兴⾼采烈完着的江丝雨,这个女子,怎么竟喜欢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枫林河两边已聚集了很多的人,河中,一只只船灯载着人们的心愿,随波逐流连在一起,两岸边,大大小小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顿时,天空中开放出一朵朵不同颜⾊的五彩“花儿”有红、⻩、蓝、绿几种颜⾊,犹如一颗颗星星从天而降。
“不要被火星溅到你的手,我来拿吧。”谷梁原接过江丝雨手中的烟花,一个个的点燃。
“真好看!太美啊!”江丝雨奋兴地拍着手说
美丽的烟花,无颜六⾊,一会像天女散花,一会像雨后荷花,七⾊的小球一颗颗落下,犹如一道彩虹。
“哇,谷梁原,你看,那一串,好像流星啊。”江丝雨说
“流星?真正的流星比这漂亮。”谷梁原说。
“你见过吗?”她问
“当然,等我算一下哪天会有流星,带你去看看。”他笑说。
“哈,你吹什么啊?你书读的是多,难道连天象都会看了。”她不信地问
谷梁原神秘地一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光芒下,江丝雨看着他的脸,真帅。
“商洛妤,你⼲什么啊!”江元承逃着,后面,商洛妤将点好的烟花扔向他。
“江元承,这么玩也蛮好玩的。”商洛妤笑说
“我让你好玩。”江元承也拿起烟花扔她,商洛妤吓的落荒而逃。
“他们玩的可真是开心啊。”完钊捂着鼻子说,偏头对商楠叶说:“你妹妹的脾气可真不是谣传啊。”
商楠叶笑一下,没说话,他看到河中中,一个画舫轻轻地行着,舫中传来男人笑声和女子的歌声。
“咦,那不是如柳姑娘吗?”完钊一指。
船头弹奏着琵琶的女子,正是如柳,她早已经看到了河边玩的开心的江丝雨,还有…坐着的商楠叶,她的眼神略有哀怨,可他的眼神却仍是漠漠无情,如柳低头,继续弹她的琴,泪,滴在弦上,岸边热闹的人群与她,犹如隔着一个世界。
“哎,那是如柳啊,叫她一起来啊。”江丝雨看到了如柳的背面,要走向岸边喊她,谷梁原抓住她说:“这个时候,你不能过去找她。”
“为什么?一起玩嘛?看到了还不叫人家,多不礼貌啊。”商洛妤说。
“这个时候的不礼貌,对她来说是一种尊重。”谷梁原话中带话地说,江丝雨看他一眼,她明白了,这么细微之处,她都没想到,他真是心细。
“该玩我专心研制的烟花了。”江丝雨说。
她和江元承从车上把大大的烟花搬下来,元承拿来火种,点上,几个人退后几步。
坐着的三人也向这边看来,只见火光熄灭,烟花并没有动静。
“喂,点不着吧。”完钊喊
“不能啊”江丝雨奇怪地说,向前走几步。
“啾…”一声闷响。
“丝雨小心。”谷梁原拽回江丝雨,搂在怀中转过来,江元承拉住商洛妤。
“砰…”大烟花炸爆了,浓烟起,并有一颗颗小导弹冲向空中“叭叭叭”开放开千奇百怪的花朵,很是漂亮。可是,这几个人却没能欣赏,商楠叶和完钊被崩了一脸的灰。
江丝雨在谷梁原的怀里没有感觉到什么,吓了出了一⾝冷汗“谷梁原,你没事吧?”她紧张地看着闭着眼睛的他。
“丝雨,我感觉后边怎么有点凉呢。”他说
江丝雨转头看一眼,他的服衣后面被崩了一个大洞,露出了后背。
“呸,呸…我说江丝雨,你做的是烟花啊,还是炸藥啊。”商楠叶气愤地说,古飞慌手慌脚地帮他弹着袍子上的灰。
“我耳朵好像听不着了。”江元承拍拍耳朵。
“哈哈。真好玩。”商洛妤开心地笑说,江元承看她一眼,差点出人命啊,这还好玩。
“谷梁原,对不起呀。”江丝雨內疚地说。
“你没吓到就好,我没事。”谷梁原轻松地说。
本来很美丽的河灯会,被江丝雨的一记地雷烟花,全都给扰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