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处气派的别院,游侠轻⾝落进一间院舍中,屋內,还亮着烛光。他推门进去,一个年轻的公子正坐在书案后看着书,听到门被推开,他头都没有抬,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你终于游回来了。”公子翻了一页书说。
游侠把剑放在书案上,公子看了一眼剑说:“好大的杀气,又去哪座山除妖了?”
“我正是来问你,这妖是从哪来的?”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没听明白?”公子放下书,看他。
“明天就要进宮的江家姐小,刚才在驿站被杀手偷袭,这事,应该和你有关系吧?”游侠凑近他。
公子收回刚才的笑脸,瞪着他说:“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女人下手。”
“如果不是你?就是你的⺟亲。”游侠断定地说。
公子看着他,一笑说:“差不多,我娘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背着我⼲的事多了,不过,她不可能在路上对人下手啊?怎么了,英雄救美,喜欢上江家姐小了。”
“我和她是好朋友。”
“让您游大侠称为好朋友的女子,我真是很感趣兴,看看什么样。”公子笑。
“别闹了,和你说正事,你⺟亲以后还会不会对江家姐小下手?”游侠问。
“我的师弟啊,那两个女人斗了一辈子了,凡是夹在利益中的东西,她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公子苦笑着说“如果这个江姐小是你的好朋友,我真的很替她担心,她入宮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只不过是这两个女人较量的工具而已。”
“你们斗你们的,⼲嘛要扯上江丝雨呢。”
“你别忘了,我有你这个后盾,可那边,没有,明白吗?没办法,谁让我们生在那样的地方,就必须要顺应着争取自己的命运,我看不惯我⺟亲的做法,可是那是我亲娘,我怎么拦啊,我所能做的,就是明哲保⾝。”
游侠叹口气,坐在书案上说:“你怎么好的不和师父学,这缩头缩脑的事倒学会了。”
“别和我提师父啊!提起他我就生气,前天又找我要了二百两银子。”公子生气地说。
“什么,他又向你要了二百两,五天前我刚给他五百两啊。”游侠惊讶地说。
“五天前,前天,天啊,他两天之內输了五百两啊。”公子伸手指头算算。
“咱俩怎么摊上这么一个混蛋师父。”游侠气愤地说。
“哎,要不咱们俩躲一阵吧。”那公子心有余悸地说
“我倒是能躲,你呢,你躲得了吗?”游侠看着他。
“我…”公子叹口气,摇头摇。
第二天⻩昏,车队进了京城,江丝雨掀起轿帘的一角看着,此时仪仗队已经进了一个⾼大的城门,两边都是整齐的士兵,这就是皇城了吧。
前行不远,轿子停了下来,古飞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江姐小,我只能送你到这了,请你下来移步吧。”
江丝雨和阿俏走出来,她们处在两个宮墙之前,前边,已经守候着一名太监和几个宮女。太监碎步走上前“奴才拜见江姐小,请江姐小随奴才来。”
“哦。”江丝雨拉着阿俏,拜别古飞,随太监沿着⾼⾼的宮墙走着。江丝雨看着⾼⾼的朱红⾊宮墙,一眼望不出去的宮阁楼台,尤其宮殿飞檐上的龙首,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请江姐小不要张望,低头前行。”太监看这个江姐小的脑袋不停的转着,看着周围。
“低头前行,不看路,万一闯到墙怎么办。”江丝雨说
阿俏拉拉她的袖子,江丝雨把嘴闭,临行前,老爹再三交待宮里规矩森严,少说话,她刚才忘了。
进了一处小院子,几个年龄较长的宮女已等候在那里。
“和她们进去吧。”太监站住说。
江丝雨看一眼里面,黑黑的,她问“进去⼲什么?”
“浴沐,把你们从宮外带回来的浊气洗掉,例行检查。”太监说
几个老宮女已经过来,分别把她们架进了两个屋子。脫服衣,澡洗,被她们几个人捏来捏去的看,然后,一个宮女从褐⾊的小盒子里,用手指抹上一点朱砂按到了她的手腕上方。
“这什么?”江丝雨问
“守宮砂。”
江丝雨看着这个东西,这就是古代证明女子白清的守宮砂。
洗梳完毕,江丝雨和阿俏又跟着太监走向另一座宮院,此时太阳已要落山,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上的云朵和皇宮的重檐殿顶,将金⻩⾊的琉璃瓦映衬的格外辉煌。
这就是她以后要住的皇宮了,可是从进宮门到现在,她看到的只有一道道奢华却冷漠的宮墙,一个个低着头,没有任何表情,匆匆而过的太监宮女。
“啊…”她光顾想着,前面的太监突然站住,她一下撞上了太监的后背,那太监没有站稳,趴在了地上。
“对,对不起啊。”江丝雨和阿俏扶起他,江丝雨歉意地说:“你也太不经撞了。”
“奴才也没想到你会撞上来啊。”太监揉揉刚才跪地上的膝盖。
“多福,本宮还没到,你怎么先跪地上了?”一个⾼傲的声音响起,旁边的宮门,一郡宮女簇拥着一个金莲凤头,衣着华丽的女人走过来。那妖冶的丹凤眼,在江丝雨的脸上轻轻一扫,江丝雨感到了一股不祥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