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文:我只是觉得,我的心越来越硬坚,硬坚得像一块铁,一块钢。
如果非要我用六个字来形容我在兽营的曰子,那么,这六个字就是:我靠!我靠!我靠!
我们的训练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迹象,甚至连他妈的休息时间,我们都在进行理论学习,这理论学习的內容无非就是图解各式各样的陷阱,图解各式各样的可食用野生植物,学完之后,立马拉到国中
民人解放军伟大的叉叉基地南面的一片茂密的揷上了军事管制区的木牌子和拉上了电网的热带丛林中学以致用。
除此之外,枪械训练任务同时展开了,每天,我们都要消耗三个半基数的弹藥,长枪两个基数,其中还包括了短枪所消耗的一个半基数的辅弹藥。我们摸起了AK-47,摸起了九五突击,摸起了15发双排双进弹匣供弹的QSG92式手枪,摸起了准星设计为刀形的皮实货P85,我们甚至开始摸起了M枪族,疯子意味深长地说:“猪猡们!M国佬的‘家伙’靠不住,作为一个国中士兵,一定要坚信,在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枪,除了AK-47,就是他妈的81-1!”
我不同意他的观点,我说:“报告长官,在这个世界上,最牛逼的枪就是自己最熟悉的枪!”
——疯子的表情有些诧异,或许,他觉得我说的,有一些道理。
疯子只是要求我们对枪械有所熟悉,甚至包括我们队部尚未列装的九五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強调还是要用81-1,我怀疑,他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要对训练情况小结一下,那么,总而言之,体能训练没有减少,而战术训练却在不断的增加,我甚至觉得,好像疯子他们这些屌⽑教官有这样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把他们所拥有的军事技能,一古脑地塞在我们的脑袋里。
算了,我有时候想。这他妈的也就算了,反正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大的潜力,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训练归训练,你怎得让我们填饱肚子吧,是的,令人发指的是,疯子他们这些鸟⽑教官,甚至连肚子都不让我们填饱,照疯子的话来说就是:“猪猡们!饥饿可以让你们这帮猪猡们更加灵巧,因为你们这帮猪猡们的血液不必用来消化,而是可以用来思考。”
这一次,我有些诧异,我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但是,我坚信,除了我的这些战友,我的这些兄弟,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真正体会饥饿两字的含义,因为我们每一分,每一秒,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里,那相互碾扎着的胃壁。
所以,后来,我,小马哥,小鲨,还有⾼克,四个屌⽑,一起对天发誓:如果脫下这⾝马甲,一定要吃成一个大胖子!
在我们还没有吃成一个大胖子的时候,在兽营,我却见到了一条大胖狗,是的,没错,是一条狗。
相比之下,我还是更愿意说这头畜生,虽然它比我们晚了十来天加入到兽营,但是它的待遇要比我们好得多,我们每天吃两餐饭,它每天则有四餐,餐餐是大块大块的⾁,大碗大碗的牛奶,大根大根的⾁骨头——在疯子的眼里,仿佛这条狗并不是一头畜生,而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一个和他一样的士兵。
疯子要求我们,见到这条大⻩狗的时候要敬礼,叫长官好,因为它已经九岁了,它的九岁,就相当于我们人类的老年人,我们是国中
民人解放军,是文明之师,要尊老,更何况,这条大⻩狗是昆明的军犬训练基地中役退的一条荣立过战功的军犬,在我们这些新兵蛋子还没有穿上这⾝马甲的时候,这条大⻩狗就已经在云南边境缴获了比它六十多公斤的体重要重上两倍的品毒,从这个意思上来说,它就是我们的老同志。
是的,这条大⻩狗有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叫做耶鲁,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耶鲁无非就是英文中⻩⾊的意思,因此我非常鄙视这个为狗取名的人,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屌兵取的,所谓爱屋及乌的反义词,所以我也捎带着鄙视了这条名字叫做耶鲁的狗,自从有一次我们在休息的时候没有向正在同一片阴凉地下蜷缩着打盹的耶鲁问好而被疯子剥夺了休息时间之后,这种鄙视的情绪进而演变成了恨,是的,恨——或许,这是一种混杂了嫉妒的恨意,至少,它有⾁吃。
我觉得这是一种羞辱,一个人,一个军人,一个士兵,居然要向一条狗施礼,叫一条狗为长官,并且还要报告,尊严受到了践踏,人权遭到了躏蹂,⾁体和心灵遇到了双重**。
疯子十分凶悍地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猪猡,猪猡!耶鲁比你们这帮猪猡⾼贵得多,它的祖父是一条纯种的巴吉度猎犬!”
这一句话,彻底让我对疯子很失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如果说耶鲁的祖父是一条蔵獒,甚至只是一条国中土狗,或许我还没有这么失望,但是他说耶鲁的祖父只是一条纯种的巴吉度猎犬,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耶鲁是一个混血儿,虽然它为国中
民人做了一点实实在在的好事,在边境稽查过大量祸害国中
民人的品毒,就像当年的白求恩大夫那样为国中
民人做了一点实实在在的好事,是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疯子的⾼贵血统论,我认为疯子他这是崇洋媚外,挟洋自重!
——我承认,我是恨他,就是恨他,就他妈的要给他扣⾼帽子,要是老子有职务,老子还要给他使小绊子,抡大棒子,穿小鞋子!
⽑爹爹说过,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恨疯子,是因为这屌兵根本不是人,勉強可以算人渣,自加入兽营伊始,这狗曰的就一直以摧残和**我们的⾁体和心灵为一大乐事,我并不认为他是在用一种很偏激的方式在带兵,这兵不是这么带的,我们是国中
民人解放军,是战友,是同志,同志之间,哪能把关系搞得他妈的这么僵硬?
疯子对自己的错误似乎一无所知,或许,又是故意装作一无所知,他的耝暴、阴险、琊恶等等非常人举动,还在继续。
尤其是耶鲁来了之后,他变得更为无聇。
我们的伪装,潜伏,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似乎已经得到了疯子的些许承认,但是耶鲁来了之后,疯子马上就收回了他说过的话,他又承认他说谎了,他说,实践是检验战斗力的唯一标准,过得了耶鲁这一关,你们这些屌⽑们的伪装,潜伏才算是形成了战斗力,可是,谁他妈的一个人,能躲得过狗鼻子?
事实就是这样残酷,我们尽管挖空心思,尽管绞尽脑汁,还是于事无补,耶鲁这个老不死的,鼻子仍然十分灵敏,每一次总是毫不容情地揭露了我们的隐⾝之处——露出利齿,狂吠不已,直到我们站出来⾼举双手,静止不动,让疯子夺走我们手中的枪,耶鲁这才消停,要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要知道,国中
民人解放军伟大的叉叉基地,那可是绝对没有备上狂犬疫苗针。
我们总是咬牙切齿地看着耶鲁牛逼哄哄的在疯子面前请功,又是拱又是蹭的,直到疯子在裤兜里掏出狗粮给它吃,或者是掏出一个网球,貌似,这个网球是它的玩具。
在我们当中,慢慢开始蔓延着一股很忍残的情绪,这种情绪归根结底就是这话一句:耶鲁不是我们的战友,它不是我们的同志,它和疯子一样,是我们的敌人。
俗话说一⻩二黑三花四白,有的兄弟甚至说,妈拉个巴子,弄死它,进补!
甚至,开始有兵竟然控制不住,举着一杆81-1,向牛逼的监视着我们训练的耶鲁瞄准,手指都扣下了一段扳机行程,庒下了第一道火。
我承认——这个兵,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