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认,我最后还是破门而入了,我终于抢回了小胖子赵子君送给我的大角螺,听到了大海的声音。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一大早,我就跟鲁冰花说我要出门办事,我的理由很充分,就在昨晚,我接到了连长杜山的电话,连长说:“帅克啊,行,给首长当了公务员,这是进步,明天回老连队来,我请你喝喝酒,司务长那里的伙食关系你也得转一转!”
我知道鲁冰花在另一个房间拿起话筒偷听了,这让我很不慡,于是我不顾她做好的一桌子早餐就闪人了。
我要回老连队,找找兄弟们,和兄弟们在一起是全安的,在老撸的家里呆着,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还得整出个什么幺蛾子出来,我帅克堂堂爷们,不是个见了⺟的就想上的畜生,再说了,我没有趣兴,不喜欢的女的一律不感趣兴。
可以说,我比某个女卫生员要坚贞。
回到了老连队,正好队部休整,由于我第一个把五连的连旗揷上了港口制⾼点,因此我受到了连队⼲部及兄弟们的热烈欢迎,听说我还没吃早餐,老八说:“我操,早饭中饭一起吃,学习室候着,马上上菜马上整,连长,你说行不行?”
连长杜山抚掌大笑,说:“大白天的,放个暗哨吧,学习室,开整!”
我站在三楼学习室门口的栏杆上,看着我的兄弟们笑,不好意思的笑,兄弟们都知道摔进了大海,摔成了裤衩兵,连长杜山彪哄哄地指着下面的兵们低声吼道:“⻳儿子们,现在帅克回来就是客了,他妈的,呆会上来轮流把酒敬一敬,咱们五连的兵,⾼升!”
然后我,连长杜山,丁指导员,排长孔力就虚掩了学习室的门,开始整了起来,酒是搬个不停,那敬酒的兄弟们也是走马灯一样的来个不停,那叫一个开怀畅饮,那叫一个谈笑风生,一直喝到了中午,我才上厕所上了四次,连长杜山喝得兴致勃发,说:“老八,全连今天在学习室开饭,加菜,加酒,今儿个呀真呀真⾼兴!”
丁指导员也表示了赞同,这酒,我觉得喝⾼了,也觉着连队主官和兄弟们十分抬爱了,换作是五连哪一个兵,都会死掐着扛着连旗往上冲,往吊臂上拱,我把这意思给说了,连长杜山啥也没说,举起一杯酒说:“帅克,不说了,话在酒中!”
全连的兄弟们都拱到学习室开饭了,文书庞炎跑过来说:“连长连长,妈的,刚刚四连的兵都觉着奇怪了,说五连今天中午咋不开饭了,我说咱们连长说了,今天天热,大伙儿都在有空调的学习室里吃饭,咱们五连,官兵友爱一条心!”
连长杜山笑着说道:“行了行了,你这个鸟兵,放暗哨忙活了一会,叫个吃饱了兄弟下去替替你吧,记住啊,谁来盘问,都他妈的这个口径!”
文书庞炎如释重负,端起杯酒就找我火拼,说:“我操,帅克,总算逮住跟你喝一杯了,来,老哥敬你!”
喝了这一杯挡驾不住,赶紧叫上七班的兄弟上来壮胆,七班不错,都有战斗力,人手两瓶啤酒夹在腋窝里,逮谁就吹瓶,这完全得益于我开始就跟大山和四海打好招呼了,我说:“他妈的就调到师里面,一个五公里的事情,一泡尿远的路,你们就别掺和了,我帅克生是七班的人死是七班的鬼,这酒喝的,多的是机会,先说话,咱坚持不住,你们顶,七班不能倒下任何人!”
酒场如场战,七班人马可是一支奇兵,看着李大显忒真诚地说:“老同志,帅克班副是俺们七班的兵,您跟他喝不跟俺喝就是瞧不起俺这新兵蛋子——来,哥俩好啊整一瓶!”
我顿时就乐呵了。
图个痛快,图个⾼兴!
不到一点钟,我就主动要求散了,是的,要散了,杯已空人已醉,再喝下去就喝坏了风气喝坏了胃,连长杜山表示了赞同,喝令留下几条兵搞卫生,其他的全部去午睡去。
方大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帅克,去,去你的床上休息会,呵呵,你的床都留着,留着!”
我捧了捧肚子说:“嗨,你先去,我在这里吹吹空调,热!”
我倒在学习室的课桌上睡了会,被空调的冷风吹醒,一看表,还只有2点钟,学习室已经打扫得⼲⼲净净了,整个排房一片宁静,转头一看生学室后排,居然在靠墙的那一排电脑上还趴这一个鸟兵。
走过去一看,我笑了,原来是四海同志。
我想,嗯,玩玩电脑吧,老长时间没玩了,反正睡不着了,于是推开嗯嗯哼哼的四海,捏住了鼠标动了起来,电脑貌似有什么叫屏保的东东,屏幕是黑乎乎的,我不由得狠点了两下,然后,我就听到了一些声音从电脑音响中传了出来,吓得我赶紧去旋小音量,这时候,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四海的声音,我听
到四海彪哄哄的大声说道:“好!搞定!小胖子,对着话筒唱歌!快,开始录音!”
然后我又听到了小胖子赵子君的声音,他在说:“这,我唱什么呢,我,呵呵,怎么有点不好意思…”
只听到四海呵呵一笑,啪的一响,四海说:“叫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
一个不知名的声音响起:“我操,就唱你的保留曲目,华仔的,一起走过的曰子!” “那行,我还是唱粤语歌,安静,安静,酝酿下气氛!”
“如何面对,曾一起走过的曰子,现在剩下我独行,如何让心声一一讲你知…”
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大声地喊了一声:“好!”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我的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我听到了!这是小胖子赵子君以前的录音!
“…有你有我有情有生有死有义,多少风波都愿闯,只因彼此不死的目光…”
四海醒了,愣愣地看着我。
我双目血红地说:“四海,给我拷贝一份,我先走了!”
然后我就奔出了五连,我的老连队。
我是一个狂奔的步兵。
我一边跑,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他妈的,我操,我再也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我曰…”
…
回到老撸家,我二话不说就一⾝酒气地拧开了鲁冰花的房间门。
鲁冰花穿着睡衣正在觉睡,看到我这个样子进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抓紧了被子。
我凶神恶煞双眼血红地吼:“大角螺给老子拿出来!”
鲁冰花还迷迷瞪瞪的,她一定是吓坏了。
我伸手就搂我的迷彩服,我标有八一军徽的军用宽皮腰带在我奔跑的时候就已经掉了下来,鲁冰花看似很紧张,是的,她有足够的理由紧张,因为我解下了宽皮腰带啪的就是一下菗在了她的床头,很响亮。
“再不拿出来老子打烂你的庇股!”我很认真地说:“你老爸都保你不住!突突了我也是打完了之后的事!”
鲁冰花光着脚从床上跳了下来,像是一头受惊了的小鹿一般,快速地打开了她的衣柜,拿出了大角螺。
这就是我取回大角螺的整个过程。
鲁冰花在大角螺上贴上了一些闪闪发亮的海星,我冲到浴室里,拧开水龙头狂疯地冲洗,后来我⼲脆打开了莲蓬头,脫了服衣,顺便冲洗一下有些狂躁的自己。
鲁冰花怯生生地说露了一个头,看着我満⾝的伤痕,触目惊心的伤痕,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小声地说:“…帅克,我保证再也不惹你生气…”
我冲她吼:“滚上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