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白川在骑兵队中默默的沉思着,白天胜利的喜悦并没有打消她的疑惑:为什么会赢得那么轻而义举?魔族在战斗正处于上风的时候,忽然间自动的撤军了;当紫川家族的骑兵开始进攻时候,几乎没遇到任何有组织的抵抗…这并不是一贯強悍而且善战的魔族军队的作风
当然胜利毕竟是胜利,是无可替代的,不容置疑的。地上象被收割的秋天庄稼般密密⿇⿇躺着的魔族尸体——那就是证据。这时候她才感觉到背后冷汗掺出了衣裳:要是那时侯的判断稍有失误,那么现在地上成片躺着的就该是紫川家的骑兵了。而她,将要为此而负上主要责任。就算能从场战上幸存下来,回去也绝对逃不过监察厅的宪兵行刑队…不能再冒险了,幸运女神不见得那么慷慨,会照顾同一个人两次
“停止追击。”她下了一个命令。
骑兵们如释重负地停住了马步,追了整整五个小时,他们都已疲惫不堪。可是没有谁敢来劝说一下这个女暴君——长川的遭遇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呢,对士兵们而言,她似乎比号称无敌的大魔神王更可怕。
“各队部就地宿营,安排好斥侯兵,夜班哨岗由四人一哨改为八人一哨,斥候防卫范围扩大一倍,火把预警!”
传令兵应声而去,白川吩咐说:“现在起大本营交由长川副旗本负责,我要去见秀川旗本。”
长川从骑兵队中出来,脸⾊很不友善:“怎么,交由我负责?白副旗本不怕我把你的功劳都抢走了?”
白川冲他嫣然一笑,笑得长川气马上掉了一半,另一半嘛…那是小事了,不值得一提。
“还在生我气哪?我给你道歉还不好吗…长川,男子汉大丈夫,就不要跟我们女流一般见识了,好吗?”
长川苦笑:“我怕了你。算了,又不是没被你打过。”
“跟你说个事情,我刚刚讯问了些俘虏,他们的说法很奇怪,说是在他们进攻的时候,指挥官葛沙、副指挥云沈都被刺杀了,全军失去指挥,导致了军心大乱,不战自溃”
“哦!”白川相当惊奇:“谁⼲的?帮了我们大忙了。”
“他们只知道是个人族⼲的——你知道,对魔族来说,我们人类长的都一个样子,就象那些绿皮怪物在我们眼里都是相同的一样。很可怕的人啊,把自己埋在沙子里,等着魔族主帅经过,忽然破沙而出杀人,而且都是一刀致命的。”
白川沉思:“我还不知道远东地区有这样的⾼手,武艺极強还很坚忍、冷酷。把自己埋沙里…”她打了个冷幛。
长川:“但我想,我们旗本必定是知道的吧?不然,他也不会叫我们进攻的…”
提起紫川秀,白川就一肚子气:“你把那白痴看得太⾼了!你知道我们在出生入死的时候,他在⼲什么嘛?澡洗、吃饭、觉睡——就差没搞女人了——那多半也是因为他没找到女人罢了。他有哪点象个全军统帅的样子…”
长川悠悠说:“只要能打胜战,他爱怎么玩怎么玩,我是无所谓的。你为什么就这么生气呢?”他瞄了一下白川,目光中大有深意。
“这次是因为他运气好,碰到魔族那边走屎狗运了!”
“恐怕不止是运气。这次是运气好,那6年前的皇都反击战也是运气好啦?两次对流风家族的大征伐,只有他的队部能完好无损的跑回来;三年前和流风霜的对峙,也只有他能不损兵折将的逃脫…对一个十一岁从军,⾝经大小战役七十余次,却一次也没有败过的“白痴”——他的运气也未免好的太过分了吧?”
…
白川在夜⾊策马奔驰,脑子里一直回响着长川的话语,自思着:”是啊,他的屎狗运也好的太过了吧…难道他一直深蔵不露?”
对了,我要问他个清楚,揭开他又懒又好⾊又怕事面目遮掩下的真正面目!
前面就是中军的灯火,在紫川秀的卫队还没来得及阻拦,白川就策马而进了大本营。
卫队长古雷上前迎接:“白副旗本,大人吩咐了,您不能进去!”
“为什么?”白川理也不理他,心里想:“难道这时候他正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非得进去!”
她大步的跨进中军帐篷,却看到紫川秀正搂着一个美丽的少女准备亲…
立即怒向胆边生,子套马刀就砍过去:“原来这就是你紫川秀的真面目!准备受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