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带着簪子走了,冷宮里只留下了忙来忙去的下人们和⾝为院首的李太医。
当下人们都忙活着出去后,紫谧站到李太医的⾝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大人,冷宮的茶,您喝吗?”
“老夫口渴自当喝,这大冷天的,就算是冷宮也总有热茶吧?劳烦姑娘了。”李太医带着微笑,与紫谧说着两人明白的话中话。
紫谧听了,就提壶倒了一杯茶,双手端给了李太医:“大人客气了。大人能不嫌是冷宮的茶,不怕沾了晦气,这就很是难得啊!”李太医接过,当即浮了下沫子,就虚欠着抿了口说到:“老夫看不到是否是冷宮,只知道这茶是不是热的。”
紫谧笑了,张口就问:“那大人觉得这茶热否?”
“热,热的暖心窝,哪怕烫嘴也认了!”李太医说着又抿了
紫谧此刻忽然一个下跪对着李太医就磕了个头,惊的李太医连忙把茶杯放到一旁,伸手去扶紫谧:“快起来,这是何必呢!”
“多谢大人周全!”紫谧由衷的感谢着,她明白这位老太医那可是明白的人。
“千万别说谢谢了,老夫我有愧啊!”李太医一脸的歉⾊。
“大人,家父之事无怪于您。都是伺候圣上的,谁碰上了就是谁的命。”紫谧说着。李太医地⾝子僵了一下,与此同时在床上假寐的紫苏不由的睁开了眼睛。
“你,你爹难道告诉你了?”李太医一脸的惊讶。
“大人,几年前的事紫苏倒不曾忘记,记得当初爹爹曾说和一位德⾼望重的太医两人轮番为先帝爷守寝,那时只知道爹爹总是愁眉不展,想来也是束手无策。后来…遇上先帝大行,爹爹陪了去了。那时紫苏还年幼不懂。只是娘亲曾说原那曰不该爹爹去当值的。不过娘亲说,这是个人的命,怨不得什么,紫苏也就再没往心里去。可这次遭遇变故,却蒙几位太医暗中照拂,想来固然是大家念及家父当年地情谊,但是此番大人为我家主子号出弱势喜脉,紫苏便明白大人不怕烫嘴都愿意喝上这冷宮的一杯热茶,实在是心意拳拳。大人。家父去了,是他赶上了,还请大人也丢开心结吧!”
紫谧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将李大人说的是不住的头摇。而后他颤抖起双手将紫谧扶了起来说到:“孩子,委屈你们了。论医术医德,你爹都是一顶一的,他做院首我们都很服气啊!偏偏先帝一生都在费心劳神致力于天朝的繁荣,终是令我们只有看着而不能做什么。不错。先帝大行的时候。那曰该是我当值啊。他念我年长,叫我回去休息,我就…哎。后来他遇上了,我们也无法,可是因为他去了,我却做上了这院首一职,我,我实在惭愧啊。后来去寻你们家人,可是…”
“大人,过去的事,不必说了,紫苏和娘亲从未怪过您,要怪就怪爹爹运气不好。这些事不提了,紫苏今曰也是感谢大人照顾,并不是要折大人地面子…”
“孩子,快别说了。虽然这里是冷宮没什么外人,不过,也还是防话被听去,你且好好伺候你家主子吧,老夫自会把你当成自己的闺女照顾的,只是孩子,老夫看你手法不精…难道你真的没能继承下你父地医术吗?”
“只会的皮⽑,没学下什么。”紫谧摇了头摇,一脸的无奈。
“哎,要是我去了,他活着,他那⾝本事也不至于失传了啊!可惜,可惜!”李太医感叹着,那张老脸満是痛惜的神情,忽而又想起了什么一样,抬头看了一眼跟前的紫苏笑了:“鬼丫头,你是不相信老夫啊!罢了,老夫对不起你们洛家,瞒不瞒地随你,只希望将来你可以把你爹爹那份医术流传后世啊!”李太医说着,脸上有了些许笑容,他起⾝就走,背对着紫苏说到:“都是明白人,我也没什么交代地。老夫说了当你是自己地闺女,提醒你一声,告诉你家主子,萧惠妃动不得,那簪子地事,不如不提的好。”
“哦?”紫谧抬了头,一脸惊讶的神情道:“可是,我,我已经把簪子给了皇上了!”
“什么?”李太医闻言转了⾝,看着紫谧脸上那惊讶地神情,摇了头摇说到:“给了,那就不要再提,免得走上绝路啊!”“大人可否说的明白些?”紫谧忙问着。
“哎,那不是一两句可以说明白的,只要记得别在问别在提就好。”李太医说着就脸⾊有些凝重的出去了。
紫谧看着李太医那渐渐远去的⾝影,嘴角扬起了一抹⾼深的笑来。
“你说的是真的?”躺在床上的紫苏幽幽地问了起来。
紫谧掩了门,到了紫苏的跟前,看着紫苏点点头:“有些事你无法知道,但是我会查到。”
“别想了,这里面的确是巧合,是你爹当初让他回去,自己守了他那夜一的。”紫谧怕紫苏想多,补了一句。
紫苏看着紫谧点点头说到:“那,他说的那些,可否…”
“他说的没错,萧惠妃我们可动不了,但是,皇帝他可动的了。”
“难道你一开始就…”
“我原本就没打算再提,就是要让皇上知道我认得那宮女,等他想起那簪子是谁的,也自然会暗示那边的。倒时那边一个心虚自剪了尾巴,反而坐实了罪名。帝王也就明白,你的处境。”紫谧说着那眼里就泛起了闪亮的光来。紫苏看在眼里,心中翻腾,她以手捂了胸口说到:“可是,皇上现在还不清楚我的处境吗?”
“你不懂的,想到是一回事,看到是一回事,感受到,又是一回事。很多人和事,往往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这一次,他也该明白其实他已经舍不得你了。”
“有用吗?你不是说宁妃也是他…”
“就是死过个才知道那种痛,否则总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的。今曰我看他的神情,我想,你求的时机也到了。”
“求?”
“对,去求啊!求一个全⾝而退。”
“我行吗?”
“行的,我不是已经把簪子给皇上的话放出去了吗?放心吧,那边也会有人推一把的!”
“怎么?他并不可靠?”
“不,他可靠,他自愿帮你就和我们在一条船上,但是他未必就是全心和我们一个方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