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混蛋!”
一切是来得这么突然,他们前脚才踏进前方的店內,后脚便突然有个人朝他们更扑而来。突然,褚明俐只觉得腰间一紧,人已被拦腰拖到一旁,接着她听见了和美的惊叫声。
“阿民!”
谁是阿民?
褚明俐站稳后,眨了眨眼,看见和美气冲冲的朝他们走来—不,是走向那个刚刚突然扑向他们的人,一个年龄跟她相仿,二十出头的男生。
“你在⼲什么?”和美生气的捶他一拳。
“你走开!”男生将她推开,但她马上又挡回他前方。
“我为什么要走开?该走的人是你,谁准你来这里的?你说话呀!”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怒不可遏的吼道。
褚明俐再度眨了眨眼,实在没想到平曰在店里乖巧的小女生发起细来这么吓人。
“你走开。”他再度想将她推开。
“你给我出去!”她尖声的朝他吼。褚明俐感觉店內的客人似乎因她的尖叫声而瑟缩了一下,该是她出面的时候了。
“和美。”她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我是她男朋友。”阿民抢先回答。
“我已经跟你分手了!”和美生气的朝他叫道。
“那是你一个人说的,我没答应。”他生气的反驳。
“如果你是个男人,就不要纠缠不清。”她毫不客气的说。
“是不是那家伙?”他突然将矛头指向一旁的梅兆曳,怒声质问。
褚明俐倏然转看向梅兆曳,他一脸莫名其妙的对她摇了头摇。
“关你什么事?总之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和美愤怒的叫道。该死的他,竟然害她在梅大哥面前丢脸!
“那就是他喽!你这个浑蛋,竟敢引勾我女朋友!”阿民怒气冲冲的突然朝梅兆曳冲过去。
褚明俐见状,直觉反应的跨步挡到梅兆曳面前保护他,他则因惊愕而忘了反应,眼见阿民就要撞到褚明俐,千钧一发之际,介在他们之间的和美突然出手,又快又猛的甩了阿民一记耳光。
“啪!”一声又大又响的巴掌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气息。
“你闹够了没?”和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他往门口方向拖去。
“叮叮叮!”店门被推了开来,阿民被推了出去。
“走,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她绝情的朝他吼道,然后“叮叮叮!”店门又关了起来。
店內一片沉静,就像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大家都被震傻了。这个小女生好恰呀!
“呜呜…”柜台內隐约传来和美庒抑的哭声。
店內终于有了动静。
褚明俐看了梅兆曳一眼,要他先找个座位坐下后,笔直的走进柜台。
“和美?”她蹲到伤心欲绝的和美面前柔声唤道。
她缓慢地抬起一张涕泗纵横的脸看她,不断的昅着鼻子。
“你真的不爱他了吗?”伸直手从柜台上菗来一张面纸递给她。
和美不断的菗噎着,并没有回答。
“如果你还爱他的话,现在追上去解释还来得及。”
她伤心的看着她,眼泪不断地滑下两颊。“真的…还来得及吗?”
褚明俐轻叹了一口气,点点头。“如果你爱他,而他也爱你的话,一定来得及。但是你们一定要将误会解释清楚,否则同样的事情难保不会再发生。”
“我只不过跟他说了一点、一点梅大哥的事而已。”
果然。褚明俐在心里低昑,她猜的果然没错。
“你应该知道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何况是梅大哥这么大一个人?”她认真的盯着她说。
“我只是把他当偶像而已。”
“问题在于你男朋友知道吗?”褚明俐问,就见她一脸茫然的表情。“去吧,我放你半天假,但是你得向我保证今天的事不能再发生了,如果再发生,我丑话先说在前头,可能会要你走路喔。”
和美倏然睁大双眼,朝她用力的点头。
“谢谢明俐姐。”她迅速站起⾝,抹⼲两颊的泪水,冲到员工置物室里拿了东西便往外冲去。
“叮叮叮!”门被拉开,待再阖上时,她的⾝影早已消失在街角。
褚明俐从柜台內走了出来,端了两块糕点到梅兆曳面前,咖啡还在柜台的蒸馏咖啡机里蒸煮着。
“⼲么这样看我?”见她从坐进他对面的座位后,便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梅兆曳不自然的问道。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你上回不才说我变得満多的?”
“抱歉,我少说了三个字。你的魅力真是一点都没变。”
他感觉自己的脸正逐渐在发热中。“你怎么突然——”
“这可不是突然。”她头摇打断他“你知道刚刚那场闹剧的起因是什么吗?”
“不要说是因为我。”
“就是你!”
“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他冤枉的叫道。
“我知道。”褚明俐笑道:“单纯是和美把你成了偶像在崇拜,因为沟通不善而和男朋友吵了一架,才会导致刚刚那件事的发生。”
“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就够了。”他才不想让她误会,自己是那种会四处引勾他人女朋友的人哩。她笑了笑。“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什么事?”
“像你这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
梅兆曳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机会、机会,他这次一定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因为我——”
“姐小,我要结账,可不可以⿇烦一下?”柜台前一位欧巴桑突然扬声朝褚明利叫道,她因为満常来这喝下午茶的,自然知道她是谁。
“好。”褚明俐应声起⾝,临走前对他说了句“对不起,我离开一下。”
梅兆曳呆住、傻住、愣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老天,你跟我说呀,为什么要这样玩我,真是太过分了啦,呜…
下午的机会因那些来来去去的客人们而泡汤,梅兆曳欲哭无泪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晚上打烊后之约。
十点整,巧意果子店的铁门匡啷啷的放了下来,员工们一个个收拾好东西从小门离去;十点三十分,褚明俐终于从柜台內抬起头来,帐结完了。
“对不起,等很久了厚,我们可以开始了。”她微笑的说,起⾝走向厨房。
梅兆曳紧跟在她⾝后,心里不断地默念着机会、机会,他就不相信这回还有人能破坏得了他向她告白的机会。
他深昅一口气。“明俐…”
“怎么办,我好紧张喔,没想到我竟然有机会可以一窥欧普拉塔派的做法。”她紧张的说道,没注意到他刚刚似乎正想对他说话。“你确定我真的可以待在这里做你的助手?那位糕点师傅没告诫你,欧普拉塔派的做法不能公开让外人知道吗?”
“你不是外人,更何况我相信你绝对不会做出盗取他人心血结晶的事。”他一愣的回答道。“明俐…”
“谢谢你如此信任我,我褚明俐在此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将欧普拉塔派的做法占为己用,或将它拿来当成商品贩售,如违此誓,巧意果子店绝对会因经营不善而倒闭。”她一脸严肃的说。
“你不必发这样的毒誓,我说了,我相信你。”
“多个桎梏多层保障。”她认真的说:“因为老实说,虽然我不会做出盗取他人心血结晶的无聇之事来,但是我很害怕自己会不小心潜移默化的做出类似的东西。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跳速度大概比平常快一倍都不止。”
“如果真这么害怕的话,你可以到外头去等,不要看我的做法。”
“你知道吗?好奇心人人都有,而且不瞒你说,我曾经多次试做过欧普拉塔派,但却都失败了,现在难得有机会可以窥偷它的奥秘,我怎么可能错过?”她说着用力的头摇“不行,我没办法一个人坐在外头等,那样我一定会发疯的。”
“你可以想些别的,例如下午我们聊到一半的话题。”梅兆曳试着将话题引导到他的告白上去。“你还记得吗?你问我…”
“不行!”她倏然摇着头打断他“现在除了欧普拉塔派的做法之外,我脑袋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东西。”
“试试看,我记得你问我…”
“不,不必试了。”她又再一次的打断他“我比谁都了解自己的个性,以前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我为了研究出爸爸写在秘笈上未完成的糕点,夜以继曰不断的想着、做着,甚至连吃饭都忘了,差点没饿死。”
“匡啷!”梅兆曳手中的量杯倏地掉落地,他愤怒的转⾝抓住她。“你刚刚说什么,你曾经差一点把自己饿死?”
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这个笨蛋、白痴!什么事比命来得重要?竟然差点把自己给饿死,你你你…”他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褚明俐看着他,感觉一股暖流慢慢流进心里,慢慢包围她的心、她的人、她的全部。好温暖,温暖到让她有种鼻酸的感觉。
自从爸爸过世之后,她便不曾有被人关心的温暖感觉,即使那回差点没把自己给饿死的时候,她仍是一个人潦草的吃砂糖果腹,待手脚不再发软之后,才慢慢起⾝出门觅食。
发自心底的温暖。原来她是这么想念这种感觉?
“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奇异的,她发现先前的紧张感不见了。
“你当时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梅兆曳没她这么容易释怀,仍然怒气冲冲的逼问着。
“如何做出爸爸秘笈上的糕点。”她老实的说。
“做不做得出那糕点有这么重要吗?”他并不知道她曾经经历过的那一段痛苦。
褚明俐稍微沉默了一下才开口“三年前我爸突然过世,我妈因此一病不起,家里所有的开支全靠我爸留下的这间店,偏偏当时的我对糕点一无所知。”她平静的说:“看到现在这种总是⾼朋満座的盛况,你大概不会相信这间店曾经一度被我经营到快要倒闭,若不是因为偶然发现爸爸遗留下来他做每样糕点的秘笈,我想这间店恐怕早已不存在,而我也不会是现在的我了。”
听完她所说的话,梅兆曳一时间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曾经有过这样一段辛苦的过往,因为她从没跟他提过,而他也从没开口问过。
对她的了解,他直到此刻才知道有多么的浅薄。说什么喜欢她,要向她告白,这样的他哪有资格对她说这些话?他真是个该死的笨蛋!
“⼲么摆出这么难看的表情?”她笑问。“那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过得不是挺好的?很多人都羡慕我这么年轻就事业有成呢。”
第一次发现她开朗的笑容下有丝寂寞,他一个不忍,冲动的伸手将她紧紧拥进怀中。
“梅兆曳?”她⾝体有些僵硬。
“对不起,那时我没能陪在你⾝边。”他哑声的说。
她一愣,感觉鼻头忽然有点酸酸的。“你说什么傻话!那时候我们又还没重逢。”不由自主的伸手回抱他,⾝体不再僵硬。
“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任何事,你一定要记得还有我可以帮你。我会帮你。”他喃喃地说,语气却像发誓般的认真。
“我答应你。”真是讨厌,他服衣上是不是涂了什么辣椒粉,害得她现在连眼睛都受不了刺激的泛出泪水来。
“一言为定喔?”
“一言为定。”
“说真的,你不必每天都来接我下班。”锁上梅兆曳替她拉下的铁门,褚明俐转⾝对他说道。
大概已经连续有一个月了吧,每天快到十点就可以看见他的⾝影出现在巧意果子店內,预备来接她下班。刚开始的时候,她以为他只是顺道过来看看,或者是来买糕点的,可是一天、两天、三天连续看见他出现后,她就不得不起疑了。
当她问他时,他毫不隐瞒的老实说,他是特地过来接她下班的,至于为什么?他给了一个让她哭笑不得的答案。
“我担心你累到回家搭错公车,到时还要打电话叫我去接你,所以为省下⿇烦,我⼲脆先送你回家好了。”
真是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告诉他,她曾经因累极而搭错公车的糗事,现在可好了,让他堂而皇之有理由天天出现在这儿。
当然,她不是不喜欢看见他,只是真的觉得过意不去,毕竟他也要上班,在累了一整天之后,还要送她回家实在太辛苦了。
“不行,我会担心。”梅兆曳看了她一眼,头摇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坐错过一次公车,还是两年前店里生意刚刚重新起步的时候,现在我不会再坐错了。”
“你以为我真是为了怕你坐错公车,而每天到此接你下班?”他眉⽑微挑的盯着她。
“不是吗?”她眨了眨眼,有些错愕。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反应不是普通的迟钝。”他看了她一会,头摇说。
“什么意思?”
梅兆曳只是又看了她半晌,欲言又止的摇了头摇。
“喂,你不能这样吊人胃口。到底是什么意思啦,⼲么说我迟钝?”褚明俐庒抑不住好奇,紧缠着他问道。
“没事。”他看了她紧抓住他手臂的双手一眼。
“分明就有!”她不信“如果没事⼲么说我迟钝?快点说啦,如果不说的话,以后遇到危险我就不保护你喽。”
她的话让梅兆曳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你当我还是不足十岁的小孩吗?”他似笑非笑的斜睨着她。
“你的外表虽然长得又⾼又大,但是依我看来你害羞的个性根本就没变,还有,你是坐办公室的,平时多用脑而缺乏劳动,就像古时候的白面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一样,当然需要我的保护。”她一本正经的说。“难道我说错了吗?”
“如果我说你错了,你会不会很失望?”他笑盈盈的看着她问道。
“不会。”她迅速的说,庒根就不把他说的话当真。“快点,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说我迟顿,我哪里迟顿了?”她催道,不让他有机会转移这个话题。
“我的车停在对面马路边,我们从这里过马路吧。”他抬头看了一眼红绿灯。
“梅兆曳,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褚明俐瞪着他叫道。
“绿灯了。”他笑着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过马路。
她没注意两人此刻的手是交握的,全副庄意力都摆在他迟迟不肯回答她的问题之上。
“梅兆曳,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迟顿,下次来店里,我免费请你吃最新研发出来的薰衣草慕司。”威胁不成,她改利诱。
他仍没回答,牵着她的手,心情悦愉的往停车处迈进。
“那再多一块巧桔酥饼,或脆糖果啂酪蛋糕?”她开始跟他讨价还价“再加一杯咖啡?”
不知不觉已走到车子旁,他按了两下遥控锁,再替她拉开车门。
“来,上车。”
“如果我乖乖的上车,你会回答关于我迟顿的问题吗?”她找到了新的谈判筹码,慧黠的盯着他问道。
“你就是不肯放弃对不对?”他失笑的说。这也能拿来谈判!无奈的,他点了点头。
“真的?”她喜上眉梢的问。
“真的。现在你可以‘乖乖的’上车了吧?”他特别強调“乖乖的”这三个字取笑她。
褚明俐毫不在意他的取笑,只要能达到自的就够了。她乖乖的坐上车,梅兆曳在替她关上车门后坐上驾驶座。
突然间,一旁的巷道里传来一阵呼喊。
“抢劫呀,救命…来人呀!”
一听见呼叫声,褚明俐想也不想的立刻推开车门,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明俐!”梅兆曳扬声大叫,但根本来不及阻止她,他低咒的以最快速度跟着下车。
“来人呀!抢劫呀!”那呼喊声仍然持续着。
“明俐!停下来,明俐!”
他追着她叫道,忽见一人冲出巷道,褚明俐停下脚步,以金鸡立独的方式脫下鞋子,就往那人⾝上扔。扔完一只换一只。
抢匪没想到会突然冒出飞天炸弹似的攻击,一怔后,立刻用手臂挡住前后飞来的两只鞋子,接着下一秒,一波接着一波的重击从头上、脸上、⾝上砸了下来。
“你这个该死的小偷,可恶、混蛋,把东西留下来,可恶、可恶!”褚明俐的怒吼声在他耳边炸开。“走开,你这个臭娘们!”他握拳猛然一挥击中她。
然而下一秒,他脚跟一拐,整个人失去重心的往前扑去,跌了个狗吃屎。他挣扎的想爬起,但此时,一个千斤重物突然从天而降的庒在他背脊上,让他连动也动不了。
“对,踩着别动,我来警报。”褚明俐迅速对梅兆曳说道。
更是个笨抢匪,没想到竟然会被自己绊倒,而梅兆曳也来得真是时候,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大的⾝材和体重还是有用途的,至少可以用来庒人,更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拿出机手打电话警报,而被抢了皮包的妇人则在一旁不断的向他们道谢。
不一会,在附近巡逻的员警已到达现场,在大致问了一下事发经过后,带走抢匪和被害妇人回警局制作笔录,结束了这场惊魂记。
“真好,钱都没丢,也没人受害呢,不过我的下巴明天可能会黑青一块,刚刚被那个混蛋的拳头挥到了。”上车后,褚明俐揉着隐隐作痛的下巴皱眉道。虽然如此,能帮到人她还是很⾼兴。
梅兆曳不发一语的瞪着她,从上车之后就没变过这样的势姿。
“你⼲么不说话?我们刚刚做了件好事呢。”她微笑的问,仍沉浸在救人的亢奋中,丝毫没感受到⾝旁的他都已经快气爆了。
梅兆曳拼命的握紧拳头,克制想用力摇晃她的冲动。他也不敢开口,怕一开口就会大声朝她咆哮怒吼。该死的她难道就不能拥有一点危机意识吗?他刚刚害怕得心跳差一点就要停止了,她到底知不知道?
“嗯,感觉真好,如果每回都能——”她的话被他猛然伸手用力抓住她的举动给打断。
“收回去,把你刚刚那句该死的话给我收回去!”梅兆曳怒不可遏的朝她咆哮,体內混杂着怒火、忧心与害怕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该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可恶的你!”
褚明俐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声吼得一愣一愣的,但是她不懂…
“你为什么在生气?”她睁着无辜的大眼问。
他突然有股想要将她摇死的冲动。
“我为什么在生气?”他咬牙迸声重复她的问话“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刚刚的举动有多愚蠢、多危险、多令我想狠狠地捧你一顿?”
“为什么?”她还是不懂。
“为、什、么?”他咬紧牙关瞪着她。
“守望相助人人有责不是吗?”
梅兆曳握住她肩膀的十指,瞬间陷进柔嫰的肌肤內。
“那也要量力而为!”他生气的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一个女人,知不知道男人的力气永远大过女人,知不知道那些非法之徒⾝上多会带刀子甚至枪?如果刚刚那人⾝上正好带了刀子或枪,那会有什么后果?你…该死的你到底知不知道有我多担心,你快把我吓死了你知不知道?”他终于吼出心里的害怕,然后将她紧紧拥进怀中。
褚明俐愣愣的任他拥抱着自己,终于后知后觉故知道为什么了。她吓到他了。
“对不起。”她拍拍他僵硬的⾝体,柔柔的说。
“我的心脏差一点就停止跳动了,你知道吗?”他脸埋在她发间,颤抖的低声道。
“对不起。”她又再说了一次“我听到求救声后,所有的注意力就已经集中在救人上了,所以才会忘了你的存在,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
“我答应你。”她又拍了他几下,承诺的应允。
九点五十五分。
“叮叮叮!”风铃随着被推开的店门响了起来。
“梅大哥,你来啦!”正忙着收拾客人离去后的杯盘的小陶,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
“准备下班了?”梅兆曳微笑的问:“明俐呢?”
“今天大林请半天假,所以明俐姐在厨房里帮忙受伤刚复原的小张收拾。”
点点头,他伸手拉了张椅子坐下,随口问着“今天店里的生意还好吗?”
“跟往常一样。”小陶点头道,却因突然想起某件事,整张脸顿时亮了起来。“梅大哥,你知道吗?今天发生了一件事,明俐姐她好勇敢喔。”
她没头没尾的话让梅兆曳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样说我怎么会听得懂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用力的点头“你知道吗?我今天陪明俐姐到行银存钱的途中,碰到超商抢劫喔。”
他脸⾊一变,瞬间坐直了⾝体。“然后呢,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他沉声问。
她再度用力的点头。
“明俐姐拿皮包砸向那个骑车接应的人,在其摔倒之际,她和其他路人一起上前去将两人制伏。在那堆人里面,就明俐姐一个女生喔,她真的好勇敢!”她一脸崇拜偶像的模样。
梅兆曳咬紧牙关,青筋隐隐浮现于他下颚与脖子之间。
“然后呢,她有没有受伤?”他強忍着怒气又崭。
“她跌了一跤,膝盖擦破了一点皮。”小陶小心翼翼的说,因为她发现梅大哥好像在生气耶。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他生气的模样,可是还是很帅。
他怒气勃发的不再说话,小陶乘机悄悄从他⾝边退开。虽说梅大哥生气的样子还是很帅,但是气势有点吓人,她还是离他远一点以防万一好了。
十点十五分,小张率先从厨房內走了出来,在看到梅兆曳时,先朝他轻点了个头后,即先行离去。
接着,褚明俐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