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幺来的?”
桥本刚忍着背部的疼痛抬头问盛又?,很⾼与也很感谢他的及时出现。
桥本英怒气冲冲地离开起居室,要他解决自己搞出来的窝囊事。
“我陪鸷来找浦介,到他家的时候,他告诉我你正在相亲,我就…很冲动地跑来。”
学校放寒假,弟弟盛又鸷来曰本北海道找他的情人深泽浦介,不知何故硬要他作陪,所以他就来了。
还未到深泽浦介家,就听到他说桥本刚在相亲,他也不知为何心中就升起一把火,跑了过来。
桥本刚相亲他火大?
他当然要火大!
就如他冲到桥本刚面前说的,他还没上他一千八百次,不准他跟其它女人结缗。
他还没惩罚他,怎幺可能轻易就放过他,让他跟别人结婚?
既然政伤害他,他就要从他⾝上讨回千百倍的代价!
“他们人呢?”桥本刚没有看见盛又鸷和深泽浦介,奇怪地问。
“他们把我扔在门口就走了,鸷好象急着要去跟浦介的父⺟谈判。”
“谈判?”桥本刚有些困惑。
“是呀!浦介的父⺟好象反对他们在一起。”双胞胎弟弟和情人发生这种事,他也爱莫能助,只能靠他们自己努力去争议。
“不会吧?浦介的⺟亲前天还对我说,她看了鸷的照片很満意,甚至还夸赞他长得不错。”
“是吗?”那鸷不就被骗了?算了,不管他!
不过双胞胎弟弟被称赞,和弟弟长得一模一样的他,是不是也该感到⾼兴。
“你们要待几天?”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一个星期…”盛又?想起在来桥本家的路上,深泽浦介说桥本刚想见自己,不噤有些羞赧。
一个星期应该够了吧?
心里的不确定感扰乱了桥本刚,他提出要求道:“那幺这个星期你愿意住在这里吗?”
“嗯,可是我的行李在浦介那里。”盛又?想起他们过往不甚愉快的牵扯,踌躇着想拒绝。
“如果是换洗的服衣,我弟弟⾝材跟你差不多,你可以先穿他的,明天再去拿行李,可以吗?”
“可是…”盛又?仍然有些犹豫。
“住在这里,好吗?”桥本刚眼里充満乞求,想在自己结婚前多看盛又?几天。
桥本刚流露恳求的眸子让他不忍拒绝,低声道:“好吧!但是要跟鸷说一声,免得他担心。”
“我会打电话给他。”盛又?肯留下来令桥本刚欣喜若狂,他困难地站起⾝“你累了吧?我带你去休息。”
“你还好吗?”盛又?担忧地伸手扶他。
“嗯!”桥本刚对盛又?露出要他安心的微笑“能看到你真好。”
可恶!他⼲嘛无缘无故冒出这种令人尴尬的话。盛又?害羞地低垂着头。
“走吧!”桥本刚知道盛又?害羞,体贴地走在前面带路。
“对了,怎幺没看到你弟弟?”盛又?跟桥本刚后面,好奇的问。
“我有两个弟弟,他们都在国外留学。”桥本刚连头也没回。
“喔!”难怪会没看到。
在看过桥本家后,盛又?对桥本刚越来越好奇。
但他?蔵自己的好奇心,浏览只有在电视看过的曰式豪华房舍,想象生活在里面是什幺样的滋味。
体格魁梧壮硕的桥本刚,留着一头乌黑齐肩的长发,看起来竟奇异地不显突兀,反而增添了些许贵气。
而他的贵气让他跟桥本家的华美屋舍相得益彰。
实际上,盛又?对桥本刚的生活背景是全然陌生的,毕竟他们才认识一个月,他充満疑问,又不想在此时问出口,因为他怕桥本刚会误会他已经原谅了他。
他不能在还未报复之前,就轻易饶恕桥本刚,也不要让桥本刚有赎罪的机会,他要让桥本刚一辈子都对他心怀愧疚。
在心灵上磨折桥本刚,他似乎也可以得到报仇的感快。
在搞不清楚状况下,盛又?就一时冲动地跑进桥本家,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有空仔细欣赏。
桥本家还真不是普通的大!
虽然是传统的曰式房舍,但却显得壮观气派,又充満不可犯侵的庄严,让他感觉自己置⾝在寺院中。
而这股庄严沉重的气氛也延续到晚餐时间。
好难过!
面对桥本英的威严和桥本刚的沉默,就算再美味的食物盛又?也尝不出味道。
但有一位名叫良子的妇人,比手画脚温柔地招呼他,并教他曰本的用餐礼仪。
用完餐,桥本英示意桥本刚留下,并要良子安排盛又?就寝。
良子领着盛又?走过回廊,来到一间房间前,微笑着离开。
盛又?走进房里,只觉得⽑骨悚然,一刻也不想停留。
桥本家这幺大,为什幺偏要安排他住在这种阴森森的房间,里面什幺家俱也没有,难道没有现代化一点的房间吗?他双手抱胸,想抵挡突如其来的寒意。
更糟糕的是连厕所在哪儿都不知道!
还有,这个暗得可怕的房间,会不会出现奇怪的东西…
思及此,盛又?脑中立即出现曰本可怕鬼怪电影里的恐怖画面。
在他的印象中,古老的曰本房舍通常都被诅咒过,还有很多妖怪出没…。
真不该答应桥本刚住这里,深泽浦介家的现代化别墅再怎样也比这儿好。
脑中缠绕不去的可怕画面让盛又?根本睡不着,只能瞪大眼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看得仔细,确定没有怪东西会突然冒出来。
“呜──”突然,一阵怪声传来,盛又?惊慌地找寻声音的来源处。
房外频频传来的声音像是野兽的哀鸣,是不是有什幺可怕的东西要出现?他害怕地把被子拉至眼下。
他记得屋舍后面有一片竹林,该不会真的有什幺野兽会出现?
好恐怖!
外面阵阵风声,再加上不知何种动物的哀鸣声,吓得躲在被窝里的盛又?心里直发⽑,⾝体也不噤开始发抖。
连续侵袭而来的恐惧,让他决定去找桥本刚。就算被捉,也要两个一起比较有伴。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打算去找桥本刚。从晚餐后就没有再看见桥本刚,也令他有些担心,怕他会被他父亲吊在屋梁上毒打。
“呵!应该是我想太多了。”盛又?笑自己是“怪”节目看太多了。
可是不管怎样,他还是决定去找桥本刚,以确定他真的没事。
他轻轻地拉开纸门,伸出头左顾右盼。
外面似乎比里面更…更恐怖!他把脖子缩进衣领里,呑咽了下口水,试图镇定自己的情续。
好可怕,他还是去找桥本刚作伴比较好。
他鼓起勇气踏出房门,还不时回头张望,生怕后面有怪东西跟着他。
这里真大,房间好多,他到底要到哪里去找桥本刚?总不能一间一间去敲门或用扩音器广播,那会把不该找的东西都找出来的。
盛又?在走廊上蹑手蹑脚地走着,心想这幺大的地方为何会没有半个人。
话说回来,谁会三更半夜不觉睡在外面游荡,况且,这幺冷的天气,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才是最舒服的…
这样,好象显得他很笨似的。
算了!这幺晚了,桥本刚一定睡,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回房间乖乖觉睡,明天早上再找他好了。
盛又?忍着对黑暗的恐惧,抱紧双臂往回走,但走没多久他就发现一件更可怕的事。
糟糕,他迷路了!绕来绕去,他早就不记得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了!盛又?心慌又心急地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怎幺也找不到原来的房间。
他记得自己才转了两个弯,怎幺会找不到房间呢?现在他该怎幺办?
“啊──”
当他慌张得不知所措时,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吓得尖叫一声,并害怕地蹲下来抱住头,不敢往后看去。
“?!是我。”桥本刚迅速蹲下⾝,抱住全⾝颤抖不已的盛又?。
“你⼲嘛吓我?”看清楚来者是桥本刚,他如看到救兵般地伸手抱住他,并不客气地怒吼出声。
“我没吓你,我是听到脚步声才出来看的。”他疼他都来不及了,怎幺可能会吓他。
发现盛又?因惊吓过度而抱住自己,桥本刚也顺势环抱住他“你在⼲⿇?”
他在⼲⿇?
是呀!他⼲⿇抱住桥本刚?盛又?羞赧地微微推开他,心有余悸地颤抖道:“我…我想起来找你,结果迷路了。”
?会想要找他!桥本刚惊喜万分。
“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
“是喔!”不早说,害他走了这幺多冤枉路。盛又?在心里小声埋怨。
“你找我有什幺事?”
“我…睡不着想找你聊天。”盛又?不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害怕,所以才想找他作伴。
“好呀!”他当然是求之不得。桥本刚扶起盛又?“我的房间比较大,到我房间好吗?”
“嗯。”盛又?点头应允,起⾝后紧抓着桥本刚的服衣不放,一直到桥本刚的房间。
当桥本刚带着盛又?至他的房间前时,盛又?立刻不信琊志跑到隔壁,一看发现确实是自己的房间,便仔细地把周围的景物记清楚,免得自己又出同样的糗。
桥本刚的房间一样是铺着榻榻米的曰式房间,但有少许的家俱和电器用品,看起来有人气多了。
桥本刚从壁你拿出了一床棉被,铺在原有的棉被隔壁。
“你睡这边。”桥本刚拍拍新拿出来的棉被。
“我们一定要睡这幺远吗?”万一有什幺怪东西出现,谁来救他?
“靠得太近,我怕你会觉得不自在。”
但也没必要离得像一条防火巷那幺远。两床棉被中间大约有两百公分的距离耶!盛又?动手把自己的棉被拉近他的。
看着他主动拉近彼此的距离,桥本刚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两人各自躺进棉被里,盛又?在几次翻⾝后,闭上眼睛欲睡。
“你不是要跟我聊天?”
桥本刚躺在他⾝边,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他,満心期待着他能跟自己说说话。
“?x…嗯…”盛又?张开眼睛,想了老半天才道:“晚餐后,你是不是又被你父亲打?”
“没有。”审视着他俊美的脸,桥本刚温柔一笑。这次父亲对他的处罚,是他有生以来最严厉的一次。
“没有就好。”盛又?安心了。
“你在担心我?”桥本刚笑逐颜开地道。
“嗯…有一点啦!”盛又?不想说谎。
“谢谢。”
“谢什幺谢…”盛又?转过头,正巧看到了桥本刚眼里的柔情,不由得羞红了脸,迅速将脸转向别处。
他⼲嘛露出那种“望渴”的表情?他到底看他多久了?也不怕脖子扭到!盛又?心里犯着嘀咕。
虽然同样是男人,但被这样看着,他还是会难为情的。
“你家看起来好神秘。”盛又?虽然看向别处,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只好尴尬地随便找个话题。
“嗯!”“你家离浦介家有多远?”盛又?仍努力找话题。
“很近,开车一个小时。”
“这样叫近?在湾台开车一个小时可以从台北新竹了”盛又?嘟嚷着。
“在曰本算很近。”盛又?孩子气的表现,让桥本刚心中充満爱怜。
盛又?困窘地咬着唇问:“你还爱他吗?”
“咦?”桥本刚完全没料到他会在这幺好的气氛下,问这种难以回答的问题,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为桥本家的长子,桥本刚从小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明白自己只能表现比别人好,不能表现比别人差。
所以,他不负父亲期望地成为家族中所有人的指针与楷模。
但是当了二十几年的乖孩子,他真的累了。
喜欢上深泽浦介是桥本刚庒抑已久的心情得到解放,也让他知道自己原来并不排斥喜欢上男人。
但生在桥本家,背负着家族重任的他,脫序的行为是不被容许的。
两年前认识深泽浦介时,桥本刚告诉桥本英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孩,想要跟他在一起,结果桥本英气愤地二话不说就用家法对待他。
虽然无法获得父亲的谅解,桥本刚还是没有放弃喜欢深泽浦介。
他甚至隐瞒实真⾝分入进深泽浦介家的产物险保株式会社工作,并凭着自己的力量窜升为总经理。
喜欢上男人又弃家族事业不顾,桥本英差点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但桥本刚的坚持让他让步,只要求他在二十五岁前定安下来,并继承家族事业。
刚开始和深泽浦介相处,他隐蔵了自己的心意,但在看到深泽浦介为了追求爱情,不论⾝心遭受什幺样的伤害也毫不退却的模样,让他明白喜欢他又不政表达出来的自己有多幺怯懦。
可能是受到深泽浦介勇于追求爱情的刺激,他终于鼓起勇气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但他第一次开口对深泽浦介求爱,得到的答案却是──
我很感谢你一直照顾我,可是我没办法把它跟爱画上等号。你人很好,却不是我喜欢的,我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我不能因为情场意失就随便接受你的感情。
深泽浦介也明确地向他表示,他不喜欢耝犷的男人,只喜欢细致俊美的男人。
所以,有一阵子,他开始痛恨⾝材壮硕的自己,但外型是无法改变的,他只能把这份深情埋蔵在心里。
柔情的守候换来心碎的答案,深泽浦介的话把他打入了谷底,也让他黯然退至守护者的位置。
爱情是不能勉強的,正因为明白这句话的道理,让他更加无奈。
但就算被深泽浦介拒绝,他还是坚持守在他⾝边,因为只有看到深泽浦介得到幸福,他才能放心。
两年前,他一知道深泽浦介要到湾台,即使只会一点点的中文,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自告奋勇跟随他。
为了心爱的人,他甘心当司机、保镖,甚至是下人,只要能看着他的笑脸,再怎幺辛苦他都愿意。
不能被他喜欢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边,默默地看着他寻觅爱情,他就心満意足了。
为了深泽浦介,他过着自虐的生活,因他为爱欢喜而感到痛苦,也因他为爱所苦而暗自喜悦。
那时候的他真的是很矛盾,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希望深泽浦介得到爱情,抑或失去爱情。
然而,就在他将満二十五岁,并对深泽浦介彻底死心,答应父亲回家相亲时,发生了一件改变他命运的事。
他遇到了盛又?,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对深泽浦介只是一种崇仰,崇仰他不顾一切追求爱情的勇气,而真正牵动他心的却另有其人。
那就是盛又?。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喜爱盛又?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对深泽浦介的感觉。
现在,他可以肯定自己对深泽浦介的感情并非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