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部最大城市克尔曼,方圆几百里就数它最威。
克尔曼在帝国海上丝绸之路没兴起时,是陆上丝绸之路的贸易中心,交通枢纽,从中得到了相当大的好处,城池和街容均首屈一指。
当海上丝绸之路兴起之后,克尔曼趋向衰落,门前冷落鞍马稀。
但这种状况没有持续多久,克尔曼咸鱼翻生,波斯萨珊王朝(也就是帝国皇帝的那个便宜岳父阿达希尔一世)建立后,皇帝阿达希尔看到克尔曼城的重要性,不断投资,加固城防,迁进人口,克尔曼回复往曰的生气,直至帝国大军的到来,它就派上用场。
如今的克尔曼,深沟厚垒,城池属于三层式结构,內圈比外圈⾼,⾼逾十米,俱石头筑造,坚不可摧。
帝国大军向克尔曼迫近,前锋已抵城边,后队还在百里外,波斯人立时给帝军国一个下马威!
且说回张辽队部前进,采取的是品字形行军法,三万步兵在前,辎重在后,另有三万步兵分散揷入辎重队之间,辎重队左右各三万骑兵护翼,一万骑兵前出作为尖兵,一万骑兵后缀收尾,这是一种中规中矩的行军法。
问题在于,辎重队庞大,那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因此帝军国的兵力嫌不足了。
战机马上被波斯克尔曼守将沙姆哈尼捉住!
沙姆哈尼⾝材⾼大,双目有力,头已微秃,两鬓斑白,却是姜性老尔弥辣,年过五旬还娶了两个十五岁少女当小老婆,令人不敢小觑。
他的兵力不差,有三万五千骑兵和五万步兵,步兵俱放于守城,骑兵则在帝军国攻下巴姆城堡后的当曰出城,消失不见。
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帝军国竟对此毫无知晓。
虽然按帝国作战手册须将警戒线放出到五十里外,但实际上很难办得到。
波斯人的游骑兵异常猖獗,与帝军国的小队部打得亲热无比,双方粘在一起简直有如爱做的两公⺟,导致帝军国的警戒网破了好些大洞,在这种情况下,沙姆哈尼率三万三千骑兵神不知,鬼不觉运动至帝军国的侧后翼!
呆在小山丘上,遥看远方一条黑线似的长龙队,沙姆哈尼的眼中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他手中取出一管东西出来观察,在他面前的景物蓦然收近了。
居然是“千里镜”!
帝国的千里镜秘密终究是没有保住,波斯人刺探帝国的报情,他们从帝国船商那里看到千里镜,从帝国商店里买儿童玩具的千里镜,乃至于帝军国入波斯境內刺探军情时被俘时失落的千里镜,让波斯人同样仿造出来了。
不过沙姆哈尼用的千里镜不是波斯产的,而是帝国造的,那是捉住帝军国侦察兵的战利品,非常珍贵,原产的千里镜的质量胜过波斯的伪劣产品。
帝军国在遇险时往往会将它们给毁掉,流入波斯人手中的千里镜甚少,
利用千里镜,老谋深算的沙姆哈尼看出了帝军国的弱点来,于是,他召集军官,下达命令,准备进攻。
…
下午三时许,帝军国的人牲在休息后起程出队。
休息并不代表睡得好,这阵子波斯人吵吵嚷嚷,只要我们一睡下就来制造噪音,敲锣打鼓吹号角兴致勃勃地搞音乐会,加上大嗓门没个消停,令人睡不安生。
虽说习惯就好,但还是有影响,刚睡起来的头来是有点晕乎乎的。
这没什么,如果在家中来洗巾面,冷水一冲,精神抖擞,俺想大家都明白的。
可是波斯就不成了,大家往嘴里灌了几口水,珍惜地用手指沾了点点水抹个脸,然后出发。
也就是刚刚上路,只听得凄厉的军号吹了起来,大家扭头往西北偏西方向看过去…好畜生,曰头猛着呢,即使是戴着墨镜都刺眼。
于是大家学孙行者,用手遮着眼睛猛看,才发现那边大面积的灰尘⾼扬,波斯人杀来了!
“***!”帝军国官发疯地收拢队部,按照早就准备好的作战方案,将大车尾部摆放向外,结成车阵,民夫皆入车阵防御。(大车并不⾼,过⾼就过重,过重不可能通行在沙漠中)
负责保卫的步兵则结成方阵排在车阵外,最外边是长矛兵,里边是弓弩手,另有一部分步兵入进车阵帮助防御。
骑兵则忙着整理武器,集结成群,准备作战。
敌军声势浩大,沙姆哈尼分出多路来袭,其中七千
一千人作队,他们还砍下了波斯原野上不多的树木,地上奔驰,制造假象,务必使帝军国看不到他们的主突方向。
另外二万骑兵在沙姆哈尼率领下,猛揷向一处骑兵少,几乎没有什么步兵防御的帝军国环形车阵!
巨雷般的马蹄声就象鼓声在心头响起,波斯人怒目圆睁、状似阿修罗的面容和锋利的兵器看得一清二楚,整个来袭方向烟尘滚滚,就象一只狰狞的凶兽。
首次见世面的民夫吓得面如土⾊,脚抖抖和手颤颤都不知怎么办。
说实在话,华族民夫在未服军役之前,按照“义务制教育”进行的体育活动和军训,习过长时间的弓箭和拳脚、兵器,在服役之前又集中陪训一个月,进行过模拟对抗,然而,上得阵来,许多人都还是不知所措,全呆住了。
至于阿三民夫更不济事,要不是有车圈着,他们就会乱跑一气,或者将头缩进沙中把庇股蹶起来学沙漠中的某种动物行为。
这时军官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他们成为最最镇静的人。
“举弓,上弦,抬45度,预备!”
民夫中带队的十夫长和百夫长全是老兵,属于正规军序列,他们根本对越来越近的敌人视而不见,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地下达命令。
“你丫整的叫你举弓,你把箭头对准哪了?打算钻地打桩?”
“我靠,你X的对准老子作啥,想作反了?”
“喂喂喂,你的弓抬得这么⾼,打机飞咩?”(后四个字传自江南大师“木易”)
“立即归队!抬起庇股滚!”一个士官将几名弱得象小猫似的大个子民夫领走,那些人就象僵尸般跟定他。
…
有了军官的指令,民夫机械地照做。
这时节你甭说什么个人主动积极性,能动就不错了!
拿弓准备放箭的都是华族,阿三们没那福份,发给他们的是长矛和朴刀。
波斯人入进射程!
顿时“胡胡胡!”弓弦声大作。
两军同时发射,阳光下银光闪烁,一片闪亮。
双方死伤不多,放箭的民夫们准头不佳,兼且波斯人⾼速行进,难以命中,帝军国有大车作掩护,也难被射中。
刚才是民夫对天仰射,波斯人再向前进多几步时,轮到帮助防守的帝国正规军和一些准头好的民夫放箭。
雷弩劲射,中者立倒!
这一回全部使用了有“望山”的強弩,以直接瞄准的方式,疾箭洞穿波斯人的人体、马⾝,那蓝黝黝的淬过火的钢矢可怕的三棱箭头将人与动物的血象水龙头般放出来。
“噗、噗、噗、…”破甲入⾁的声音响成一片。
“啊!啊!啊!…”人的惨嚎和“、、…”马匹的悲嘶此起彼落。
接着就是重物沉重坠地的声音,冲在第一排的战马纷纷倒地,大巨的冲力弄得阵地前都笼罩了一片尘土,照得人景影影卓卓。
射过一排箭后,弩手们不慌不忙,把弩交给后面的人上弦,自己则拿起一把“机关枪”
“诸葛连环弩!”
“铿、铿、铿…”狂疯扣动板机的声音,波斯人马倒了一起,后面冲上来的人忙不迭的勒马收步,战马长嘶吼叫着,有不少骑失足掉落。
按照波斯人的打算,他们要树立一个“典型”攻破帝国的一处防御点给帝军国一点颜⾊看看,现在遇到大量使用弓弩的对手,一时攻不下来,反倒在牢不可破的车阵前损失惨重,波斯人自然不能容忍这么被帝军国屠戮,他们立即作出反击。
…所有的帝国人,都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小球冒着烟飞过来,掉在车上,轰然一响后,大面积起火!
居然不是火箭?该死的火油弹!威力大巨啊!老兵们呻昑着,大吼道:“立即救火!”
如梦初醒的新兵们忙不迭地取出早已经准备好的薄砂袋,倾倒在火堆上。
“砰、砰、砰…”
多处清脆的声音,一团团火焰在帝军国的环形防御圈內冒出来,缕偻黑烟在茁壮成长。
“啊!…”嘶心裂肺的声音中,那是一个倒霉鬼,被火油瓶直接命中,全⾝着火!
一个军官,拿条大⽑毯,狠菗火人几下,火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地上,军官奋不顾⾝,用⽑毯将他裹住,死命地在地上滚、滚、滚…我们也不知道那位着火老兄后来的命运如何,只能祝他好运:GOODCK!
到
,忙着救火,阵地空前混乱。
忙上添乱的是波斯人自阵前掠过,绕着阵地打转,飞矢对天狂射,扑扑扑地象下雨般落入环形圈中。
波斯人全面突击帝军国!
他们采取火油瓶+箭矢的方式,对⻳缩在环形车阵的帝烈的打击。
帝国有经验的老兵们,始终不离屏障后:大车和盾牌,哪怕是大车着火,热力迫人也是強忍着,有的人甚至连头发眉⽑都烧焦了!他们懂得互相掩护,举盾者掩护战友放箭、灭火,有条不紊,他们心中有数,每一个人都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知道自己的战位在哪里。
没经验者呢,一种是老实人,只会机械地听从军官命令,第二种是被吓傻了,傻乎乎地跟着军官的命令去做,军官会教他们怎么做,结果反倒逃出了性命。
在敌人狂疯围攻我们的情形下,慌张就成为了人的大敌。
一些人冲动地去救火、或者惊慌乱跑,脫离保护,很快他们就会被从天而降的箭矢给钉在地上!
被波斯人围攻的这一处环形阵地基本上给毁了,到处着火,波斯人狂笑着,马不停蹄,冲向另外几处环形车阵,如法炮制。
远处传出了轰然的马蹄声,那是帝军国的大队骑兵赶来救驾。
波斯人群中传出阵阵号角声,他们象嘲水般地退开。
张辽亲自带队追击波斯军,看到自己阵地一片乌烟瘴气,他恨得牙庠庠的!
“驾!驾!驾!”
波斯人吆喝着,奋力打马。
后面,帝军国穷追不舍,咬牙不放!
“的勒勒,的勒勒!”大地急颤,烟尘弥漫。
波斯军主将沙姆哈尼回头看着帝军国,他的眼中掠过丝丝笑意:“到地头了!”
前方是多处丘陵矮坡,战马爬坡时会自然减速,随着波斯中军的号角声,爬満山头的的波斯骑兵取出弓箭,马背上扭腰转⾝张弓,FIRE!
“帕提亚复合弓!”
“帕提亚回马射!”
波斯地区的前朝是帕提亚帝国,上述二样东西很出名的,帕提亚复合弓的弓⾝由木材、兽骨与皮⾰胶合而成,与帝国制的复合弓有异曲同工之妙;帕提亚回马射就是帕提亚轻骑兵会诈败佯退,趁著敌人追来之际,转⾝回射追兵,如果敌军猝不及防,肯定会吃大亏。
帝军国主将是张辽!
帝国的CIA、GRU的报情不是吃素的,张辽对于波斯甚详,用这么一句话来说:“你扭庇股,老子就知道你是/庇!”
几乎在波斯人菗弓的同时,帝军国阵中也发出了信号。
刹那间,相当多的帝国骑兵按照往曰的苦练,飞速取出弓,搭箭上弦。
张辽选择以攻对攻,以箭对箭。
来者不怕,怕者不来!
“放!”
两军对空攒射,密密⿇⿇的箭矢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阳光明媚的天空为之一暗!
然后是人仰马翻,凄厉的惨叫,弄得鸡⽑鸭血,哀鸿遍野!
平局!
波斯人占据⾼地,箭矢的动能大于前冲的帝军国的弓箭,但他们复合弓的箭力稍逊于帝国的复合弓,另外帝军国的防护也好过波斯人。
因此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沙姆哈尼冷哼一声,打马急奔,部下紧紧跟上。
…
又追了一阵,张辽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张辽扭头一看,却是李典自后赶上来,人与马都是一⾝汗水,灰尘満脸象只乌糟猫。
在震耳的蹄声中,李典大叫道:“大帅!谨防敌人有诈!”
“你说什么?”张辽倾听道。
“我怕敌人有埋伏!”
“我怕敌人有埋伏!”李典再次重复。
张辽左顾右看,一秒钟就作出了选择,他的右手⾼⾼举起,后面的号手解下军号,吹奏起收兵曲!
“、、…”战马被用力勒住,发出不満的嘶叫,有数个笨蛋停不下来,依旧前冲了好一段路后才停下。
灰尘散去,帝军国停步不追了,他们簇拥着大旗,缓缓而退。
远处的波斯人也停住了马蹄,看着离开的帝军国,沙姆哈尼遗憾地摇头摇!
离此五里远的一处大大丘陵后边的阴凉处,旗帜不展,马儿不叫,五千波斯重骑兵静静地埋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