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几乎一般块头、⾼壮、结实,达到了人类肌⾁力量颠峰的大汉在檑台上对峙,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忍残的微笑,目光显示出无比的嗜血。
他们早就想比划一二了,并不是有私仇,纯属见猎心喜,只是军中噤止私斗,小兵们打架没什么,大官打架就没了体面。到了他们这一阶层,只有皇帝才能够让他们打斗,但皇帝不会让自己宝贵的“财产”在无谓的争斗中有任何的损失。
现在是个好机会!
拳击馆实际上是古希腊的剧场,非常出名,建于在雅典卫城的一座山坡上,是座出名的、坚固的古迹----雅典的露天剧场,它的结构像现在的体育场。
看台由一排排有坡度的台阶组成,看台下面剧场央中的空地上有圆形的专供合唱队演唱的演出场地,它的后面就是⾼⾼筑起的舞台。整个剧场全由大巨的石块砌成,至今无论座位或舞台,相当完整。
如今舞台变成了拳击台,两大⾼手就在今晚进行本届奥运会的第一场比赛,当晚***通明,座无虚席,还没开场已经喧嚣震天,三米远听不见别人说什么,一米处要大声说话才能够听得清。
由于本届奥运会的性质,暴力分子相当多,他们自然对拳击这个⾁搏项目表示出无比的趣兴,看许多人地模样。恨不得冲上擂台去代替上面那两个家伙出场,整个会场洋溢出一派可怕的腥血气。
老祭司拉奥卡斯精神够晒大条,居然两度晕厥都醒转过来,他划着十字,虔诚地道:“主啊,愿你宽恕这些迷途的羔羊,可怜的孩子吧!”
拉奥卡斯是个相当“现代”不古板的人物,会说华语,归依了天主教。他这边为那帮暴力分子做完宽恕,那边面不改⾊地下注道:“我下1000塞司赌2号选手(典韦)赢!”
前面说过。庞统指出奥运会赢利模式有广告和纪念品,他有意漏说了一项赢利的大买卖---彩票。彩票有二种,一种是彩池彩票,靠摇数字决定得奖,这个已在奥运开幕时结束。另一种则是输赢彩票,买中对手赢就得奖,没中就被没收彩金,不管谁胜谁赢,组委会都是赢家,对于所有的彩票,先菗30%的“水”再来分奖金。
名正言顺的博赌。不过因为30%地彩金是用于奥运会“公益”那就合法,其他人想搞其余类型的博赌,一律受到打击,谁敢做庄就捉谁去南洋种甘蔗。反正帝国就是暴力!
庞统把脸凑过来,⼲巴巴地道:“老大人!你地主也怂恿你博赌吗?追求金钱,似乎欲望不好啊。”
拉奥卡斯満脸神圣地道:“我们的皇帝是天界大天使长,既然他批准了彩票,那必定有道理!”
庞统一窒。讪笑道:“看比赛。看比赛!”
“当!”地钟声一响,比赛开始了。
典韦一个箭步向前。重重一拳砸向了张飞的面门!
“试试吧,狗东西!”
哪知张飞也打着同样主意,猛然一记勾拳“喝!升龙拳!”
双方不闪不避不架“砰砰”两声,很有劲头,拳拳到⾁。
张飞的一只眼变成了国宝熊猫状,此拳威力強大,打到眉公流血。
典韦的嘴角都打破了,可笑地歪向一边,只怕要说话漏风了。
一出手就见血,全场欢声如雷,人人陷于癫狂,大吼大叫起来。
裁判即时把他们分开,着先处理伤势,导致观众相当不満,纷纷向他发出嘘声!
那个裁判极有个性,就在擂台上向台下竖中指,大叫道:“叫什么叫,你们这帮小免崽子,以为是打黑市拳咩?!”
出乎人们意料的,他公然向观众挑衅,没人向他丢东西轰他下台,反倒见大家不自觉地把头一缩,庞统告诉有点迷惑的拉奥卡斯道:“裁判是曰耳曼军团的总军法官!”
曰耳曼军团的体罚是阿三军团的五倍有多,可想而知那个总军法官不知整治过多少刺头,再横再牛的曰耳曼人在他手上也象森林里地大熊被打到说:“我是兔子,我是兔子!”难怪大家畏惧他。
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势,再度上场,典韦展开猛攻,拳头密集而迅速地落在张飞⾝上,张飞竟被典韦庒着来打,只有招架之功,到最后他利用规则,抱住典韦不让他出拳结束了第一轮,引发了许多的嘘声。
第二轮开始后,典韦打醒精神,拳发如风,急风暴雨般地攻向张飞,急挥处手如八臂哪姹,隐挟风雷之声,一时间満场拳影,人们惊呼起来!
就在大家以为典韦胜利在望时,只听得一声脆响,如乍破金瓶,典韦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躺下,张飞两条腿強悍地跳动着,意气风发,哪有刚才的衰样。
他突如其来一记反击,让求胜心切的典韦吃了大亏,很不雅观地倒下,幸亏不是彻底K。O,否则典韦一辈子别想抬头了。
如此典韦想速战速决的发热头脑冷静下来,才猛醒起,原来是一个与他不相上下地存在啊!
接下去的数轮,让观众们大饱眼福,两大⾼手竭尽所能,烈猛地击打对方,典韦仗着自己比张飞灵活的移动,不断向他施庒,组合拳一组接一组的打出,一波接一波有如大海怒嘲汹涌澎湃,拳头使得令人眼花缭乱。张飞显得稍为被动,但他的战术多样,有时防守,有时进攻,防守时善于利用规则,把典韦抱住,利用角落,遏止典韦过于活泼地跑动。
有时他作出反击,同样令势头减缓地典韦怒吼着后退!
不过双方再也没有一记像样的重拳击中对手,都留起了三分力,结果谁都奈何不得谁。
场面华丽,拳头劈劈啪啪,打得好看煞人,老祭司拉奥卡斯却打了一个呵欠道:“唉,真没意思!”
他地话引起了周围人等的怒目而视,大兵们不能容忍心目中的偶像挨骂,却听他说道:“…以前的拳击才叫拳击呢,比赛是没有时间限制,没有重量级之分,直打到选手主动举手投降或者一方被打得无法继续比赛;选手们不戴大大笨笨的拳击手套,只是在手上胡乱缠些兽皮,打开后兽皮往往掉了,就那么拳拳到⾁;除了不能用牙咬、挖眼睛,其他攻击手段悉听尊便:掐脖子、踢肚子、扳手指,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裁判手持鞭子监督比赛。”
白须白发老头眉飞⾊舞地道:“这才叫做精彩!”
周围的人暴汗呐,庞统敬佩地道:“老大人,有没有趣兴参军当我们的战斗牧师?作鼓动军心之用,必能收到良好效果。”
场面越发激烈了,张飞一反过去的小心,扑上前去,与典韦拼命纠缠着,把彼此的鼻子都打坏了,打得鼻血飞溅,在鼻孔处滴答流,台上一簇簇惊心动魄的血迹,不顾一切地狂战着,裁判上前分开他们时,白衫衣都被染红了!
两人怒目而视,耝暴地狂疯地憎恶着,不许敌我之间有任何东西,只想着打死对方,特别喜欢攻击对方的脸,都想让对方在自己的拳头的打击下,直接感觉到对方的鲜血飞溅的嘴脸,两个大将,还一边打一边用令人不堪入耳的恶骂痛骂对方。
十二轮!
张飞在第一轮被打破的眉公伤口再度迸裂,血流下来,糊了他半边脸,而典韦的嘴可怕地歪向了一边,怎么都合不拢了,场面惨烈无比!
裁判这回没有令他们休息,要是做了,只怕观众才不理他是曰耳曼军团的总军法官,哪怕你是全帝军国的总军法官也是扔饮料瓶给你没商量。
场上杀气腾腾,场下热情⾼涨,观众们都站起来了,拼命地为自己下注对象打气鼓劲,他们不顾一切地挥动自己的拳头,大吼大叫道:“打死他,打死他!”
突地一阵骚动,原来台下某处观众过于热情,竟准备来了个全武行,幸亏宪兵警惕,马上把人打晕带走!
战至最后一轮结束,不分胜负,谁都无法击倒对方,裁判満头大汗,与台边的三个助理裁判商量,以“有效击中数”为双方取胜的标志。
他宣布道:“…张飞!多于典韦一个击中数,取得本场胜利!”
一时场下大哗,谁都没想到有这么个结果,输了的人们怒骂着,把废纸般的彩票扔向台上,一个响亮的、中气十足的带着异国语调的华语道:“打倒裁判!”
谁,谁,谁?
这么大胆?庞统掩面而逃,不敢让人看见他与喊话的人坐在一起,乃拉奥卡斯喊出来的话,正合观众心意,人们把手上的瓶子什么的雨点般扔向了擂台,早就有准备的裁判在盾牌的掩护下狼狈而逃!
笨蛋们的准头不佳,没击中裁判,反倒把其他人击中不少,那些人也不是善茬,哪肯吃亏,立即奋起反击,你来我往,乒乒乓乓。
宪兵冲下场去,把那些精力过盛有份扔瓶子的家伙们逮捕起来,结果拘捕了白胡子老头一名,再捉了七个将官、十八个校官,还有好些尉官、士官士兵,剧场闹成了一锅粥!
新奥运会的第一场赛事就在闹哄哄中降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