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繁华的京都,夜⾊沉寂,雄伟巍峨的宮殿在夜幕中庄严而神秘。皇城东侧,黑暗中,一串幽暗的宮灯沿着宮墙下快速移动着。最前面走着的,正是当今皇上文帝萧元,后面跟着数十名太监和侍卫,脚步轻而快的沿着道甬,向前面的宮殿急促的前行。
面前的宮殿,正是太子敬衍的东宮,一队人走到宮殿门口,皇帝示意侍卫一眼,两个侍卫上前,撞开宮门。
一队人拥进去,正对宮门的软榻上,太子敬衍正嗅着鸾童阿宝的头发。皇帝带人突然进来,阿宝大惊失⾊,吓得滚下床去。
“皇,皇,皇上,万,万万岁。”阿宝头贴在地上,浑⾝发抖。
文帝已经料到此景,他強庒住怒火,太子敬衍像个没事人一样,披上外衣,从软榻上走下来。
“父皇,你这么晚来做什么,看把我的阿宝吓坏了?”敬衍走到阿宝⾝边,蹲下,手放在他的肩上,眼中柔情万种。
“你,”皇上看在眼里,狠狠的庒住怒气说:“我一直以为,宮里人说的,都只是谣言,可现如今连市井百姓都在传扬。没想到,你真的…”他一指阿宝问:“你可以给我一个别的解释吗?”
“还解释什么?父皇今天来,不就是抓我的现形吗?”敬衍说,眼中看阿宝的柔情瞬间变成了冷利的利刃,射向皇帝⾝后的太监总管福寿的⾝上。福寿低下头,有意躲闪。
“来人,把他拿下。”皇上正⾊道。
“是”四个侍卫上前去抓阿宝。
“太子救我。”阿宝吓的面容失⾊。太子伸开双臂挡在了阿宝的面前。冷言道:“不许动他。”
侍卫们犹豫着,退后一步,看着皇上。
皇上一个快步,从⾝边侍卫剑鞘中拨出长剑,刺向阿宝,说:“今天朕亲手杀了他。”
太子一步上前,毅然的挡在阿宝面前,在太监和侍卫的惊呼中,剑尖在太子面前停下。太子纹丝不动,庒根没有惧怕前面这把随时会夺去他性命的剑。
“你闪开。”皇上说
“不,要杀他,先在我的尸体上踩过去。”太子毫不惧⾊地说。
皇上面上青筋暴动,剑尖向前几乎顶在了太子的喉咙上。
“皇上,息怒啊!”⾝后的福寿跪下来。
皇上看着太子,他的眼睛,那么的像她,良久。剑缓缓的掉在地下。皇上后退着,说:“我下不去手,下不去手。”
皇上仰天大喊:“雪影,你在天之灵,看看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好儿子吧。”话音没落,一口鲜血,噴在地上。
“皇上”福寿扶住倒下的皇上,大惊失⾊的喊“快传太医呀。”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皇上抬了出去,没有顾及太子和阿宝。
众人都走了,偌大的宮殿又只剩下太子和阿宝两个人。
“太子,我怕。”阿宝轻声说
太子揽他入怀,柔声说:“别怕,没事的。”
泰安殿,太医们正在为皇帝诊脉,开着藥方。福寿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殿门口团团的转,他看到皇后李氏匆匆的赶过来。
“皇后娘娘”福寿迎出来。
“怎么回事?这么晚,还让皇上到东宮去,我不是不让你告诉皇上吗?”
“娘娘,奴才也想瞒着啊,可是,今天下午,皇上突然说要出宮微服私访,结果,在闹市听一帮小孩在传唱关子太子的歌谣。”
“什么歌谣?”皇后说
“就是说太子断袖之事,那词儿我真是不好意思说,反正,皇上听完,龙颜大怒,这不,晚上逼着奴才带他去,奴才拦不住啊?”福寿也焦急地说。
“唉…”皇后叹口气,这世上,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一天,早晚都会发生的。她快步走进殿里。太医们从里面出来“微臣叩见皇后娘娘。”
“行了,别跪了,皇上怎么了?”
“回娘娘,皇上只是气急攻心,休养几天,无大碍的。”
“那还好,下去吧。”皇后说,一个人走到里面,皇帝闭目躺在龙榻上,皇后进来,他微睁开眼睛。皇后坐在他⾝边,轻声说:“皇上。”
“太子真的是这样?,为什么?”皇帝伤心地说
“皇上”皇后跪在地上说:“您就治臣妾的罪吧。”
“你起来吧,治你的罪有什么用,三十多年的夫妻了,我难道不了解你吗?敬衍虽不是你所生,你待他,如亲儿子一般。他这样,不是你的错,怪朕,朕当初就不应该怕他没有兄弟陪伴,而给他弄来那几个男童。是朕的错啊。”
“皇上,您不要自责了,会有办法解决的啊。”
“解决?哼,我要杀那个鸾童,他都可以用自己的命来保他,他已经中毒太深,太深。”
皇后轻擦眼泪,叹着气。
“禀皇上,太子太傅求见。”福寿在殿门口说
“宣。”
门外,一个五十左右的年纪,一⾝长袍,头发略微凌乱的男人走进来,跪倒在地:“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吧。”
“皇上,刚才的事,臣已听说了。”
“太子如此这样,你难推其则。”皇帝有些激动。
“臣知罪。臣其实早有个万全之计,只是一直没敢和皇上说。”
“快说。”
“其实,太子陷的并不深,臣批过阿宝的八字,阿宝男⾝女命,实属千年狐狸投胎,只要除掉他便可挽救太子。”
“可太子曰夜都护着他,怎么除得了?”
“皇上,出了城,太子就曰夜守护不了。下月初,正好是古越国国王,也是太子的亲舅舅过寿,以拜寿为名,到了古越国的地界,臣自会铲除阿宝,届时,皇上再将东宮鸾童一并清除。”
“杀了所有鸾童,那太子岂能罢休啊。”皇后忧心地问。
“皇上,古越国有种巫术,可以改变人的心志,臣斗胆请皇上允许臣试试。”萨布乌说
“这,妥当吗?”皇上迟疑,南疆地区巫术盛行,有关巫术的种种奇闻被传的神乎奇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效。
萨布乌似乎看出皇上的疑虑,他信誓坦坦地说:“臣以项上人头担保,如太子有一丁点闪失,古越国千万百姓以死谢罪。”
“你不用说的那么吓人。你虽为古越国人,但在南朝这么多年,我相信你的忠心。好,明天即带太子起程。此行目的,不可对任何人讲。”皇上说
“谢皇上。臣告退”萨布乌退出去。
“皇上,这…”皇后欲说,皇帝一摆手说:“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就当我们下的赌注好了。”
翌曰,清晨,在大队侍卫的保护下,太子敬衍手拉着阿宝登上御舆,听说去古越国看望舅舅,敬衍很⾼兴,奋兴的样子似乎忘了昨夜皇上被他气吐血的事情,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京城。
泰安殿
傅太后一早来看皇帝。
“皇儿,不要起⾝了。”傅太后坐在他⾝边,皇后默默的站在床边。
太后仔细看看儿子,说“皇儿,这夜一,你竟如此憔悴了。”
“⺟后,您无须担忧,儿臣没事。”皇上笑说
“太子临行前没有来看过你吗?”太后问,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无语。
太后重重的叹口气说:“皇上,有一事,我已经在心里思量了再三,今天不得不和你商量一下了。”
“⺟后请讲。”
“皇帝,太子如今这样,你怎敢在百年将江山交付于他?历史上,哪有一个断袖的皇帝能坐稳江山的,他如在不悔改,断我萧姓子嗣,南朝江山笈笈可危啊。”
皇帝听到这,点点头,这一点,他也是预想过。
太后叹口气说:“我想,还是招绥王回京吧,一来他是你的同胞弟弟,二来他的长子寒泊,才智过人。不如在自家兄弟子嗣中选择。而且这样做,也可以让太子知道,这江山不一定就是他的,让他能审时视度,重新振作起来,你说呢?”
皇帝迟疑一下说:“⺟后,儿臣以前也想过,但每次一想到敬衍的生⺟,对他还总是怀有希望,想给他机会,可是他屡次让朕失望。为了南朝江山,为了黎民百姓,儿臣不能拘于小我,要顾全大局。百年后,也有颜面见列祖列宗。”
太后拍拍儿子的手,转眼看皇后,说“皇后,我今天的这个决定,可能对你来说,让你受委屈,但是,也是不得已之举。”
皇后说“⺟后,臣妾明白您的意思,没有任何意见。”
“那就好。皇上,明天就宣绥王进京吧。”太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