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儿,梦儿,醒醒!”
恍惚中听到有人急切的唤着我的名字,梦儿,可能我回到了现代吧,不想睁开双眼,没有办法忘记血撒入眼中的血红,我杀人了,而且不止杀一个。
睁开眼晴看着床顶,这个不熟悉的环境再次打碎我想要回家的梦,我还在这,只是不知道我现在⾝在那个地方,时代没有变,只是地点变了而己。
双眼空洞的望着床顶,白雪的沙纺在眼中慢慢变成鲜红⾊,伸出无⾁的五指像要刺穿我的双眼,无数个倒地前的生命挣扎着在我脑海中闪过。
还有灵死前嘴中溢出的血滴,和那惨白的笑意。
啊~!我受不了,如果尖叫能缓解我心中的恐惧,我宁愿将声带喊到破裂。
“梦儿。”
脸上感到一滴热烫,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坐在床头的父亲。他流泪了,虽然实际上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他待我一直很好。
可我恨,恨他为什么逼着我去杀人,我晕血,怕血,怕水,虽然思想会毒辣,可从来不会亲手去做,只是耍耍忍残的心思,从未想过害人,来到这个世界,只求能自保。
可是他却逼着我去杀人,逼着我…
“梦儿,虽然你不是我真正的梦儿,可我一直把你当成梦儿疼爱,为父不知道你如此惧血,如果为父知情,定不会逼你下手的。梦儿。”
我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可冰冷的⾝体却感觉 不到丝毫的温暖。
闭眼便是鲜红的血撒向我双眼的画面。
还有那被我一剑一剑杀死的杀手。
我抱着头期望能够用自己的双手驱赶出脑海里血红的画面。
狂燥的推开蓝君琊抱着我的⾝体,冲到我早就看到的铜镜前,我的面孔。不是我,虽然早已变得⼲净白皙,可铜镜中的我在我眼中依然満脸鲜血。恐怕至极。
“梦儿。”一声苍老的呼唤自背后转到我脑海中,我转过⾝看着这个逼着我杀人的老头。
我冲上前去,双手抓紧他的衣襟,狠狠的抛出屋外,反手关住房门。
満脑海中有几个字,我杀了人,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我跌坐在门口,背靠着门,无视背后焦急的呼唤。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不管我现在是男是女,这一刻我觉得害怕,脆弱一时间袭碎我⾼筑的假装坚強的心。泪水滑落在环抱着双肩的手臂上。一发不可收拾。
咬紧嘴辰,不让自己发出软弱的声音。我真的害怕了。
这个世界不适合我,到处都是阴谋与仇杀,没有人可以全信,能信的只有自己。
可这个我在这个世界,柔弱的如同一只蝼蚁,轻轻一掐便如断线的风筝般,落入尘里。
至到泪水⼲涸,手臂传来的阵阵⿇感,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坐着有多久,门后已是一片寂静,想那蓝君琊定是放弃了,如此软弱的儿子,又怎会是他的儿子呢?
手扶着门际想要站起⾝子,腿双一⿇便跌倒在地上,腿也⿇了。
放弃了起⾝的想法,就这样翻⾝朝上躺在地上。
门忽被人狠狠的撞开。自己被人从地上抱起,放回至床上。
眼睛回神的看向父亲的双眼,那带着些许血丝的双眼中尽是愧疚与心疼。
我再也忍受不了自己一个人的恐惧,放纵自己的软弱。一把抱住了他,将満脸放在他的怀中,痛哭起来。“我不要做男人,我也不要在这个世界里了,我想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以为早已⼲涸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孤独与恐惧夹杂着委屈。
“梦儿是男人,怎么可以不做男人呢,梦儿已经回家了,”父亲轻轻的将手放在我背后,缓缓的叹了口气。
“我要回家,要回家。”精力交错疲惫不堪的我,喃喃中睡了过去。
来不及听见那人说出的一句话:“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梦儿。”
紧闭的双眼只觉得一道亮光直直的照在眼皮上,缓缓的睁开眼睛,屋內已是通亮,转眼看向桌前,那坐在桌边小睡的父亲。心里一阵愧疚。孝顺是始终不变的美德,
不管他是不是我的父亲,也不管我是否还在恨他逼我杀人时的冷漠,但他终究只是为了让我适应这个世界的残恶,我又怎么忍心磨折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父亲。
我轻轻的起⾝,将盖在⾝上的薄被盖在了他的⾝上,转眼推开门,昨曰的梦已成昨曰,软弱如我般的梦不适合生存在这里,既然无法回到未来,那么只能改变自己适应这里。一切都想通了,便不再觉得孤注。
一眼看到楼內格局便已知道这是间客栈,人来人往的往客,以及楼下食客的宣吵,我不喜欢热闹,关上房门转⾝走到桌前,见披在父亲⾝上的薄被不知何时已经滑落,我弯腰想要将他抱到床上,但觉怀里的人已经觉醒,低头看去,蓝君琊只是不语的看着我,眼中并无多大表情,我轻轻将他放在床上,转⾝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薄被,弹了弹被上的灰尘,盖在了他的⾝上。
“爹夜一未睡好,早些休息吧。梦儿就在房內。”
“梦儿~。你不恨爹?”
“爹只听梦儿一句,孩儿已不是杨梦虎,孩儿是蓝梦,今曰之前的蓝梦与杨梦虎都已死,我只是我,暗阁阁主蓝梦,琊虎堡堡主的儿子蓝梦。”说完这一切,我心中一片空凉,看着蓝君琊。不再等他回答,回至窗前,推开窗门,是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测着⾝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隐于窗侧的我,只有我能看到他们,他们却发现不了我,这种隐于市幕于背后的感觉,将用在我的手上。
暗阁,我终将把你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