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深宮內菀中徐徐走着两位美丽的倩影,其中一位含笑的脸令过往人毕恭毕敬行礼时更生不解,从来都不觉着侍候这么多年的娘娘这么风华绝代过。
“灵儿来了,快,快过来给哀家瞧瞧…”在慕容紫灵还来不及行礼时就被拥入了一温暖的怀抱,那份惊喜与激动令慕容紫灵动容。
“快,给哀家瞧瞧…”顿时一张噙満泪的眼呈现在慕容紫灵的眼前,那份真挚的关怀深深打动了慕容紫灵的隐埋的內心。
“瞧瞧,都好多了,”叶语兰轻抚着慕容紫灵愈发出尘的脸,深深自责:“醒来就好,醒来就好,以后⺟后再不为难你了,只要你⾼兴,只要你好好活着…”早已泣不成声。
“⺟,后,”这是一份久违的⺟爱,是一份望渴已久的亲情,是那么地甜藌而使人眷恋,曾经是那么地向往过,神伤过…像是庒抑许久的,慕容紫灵轻颤地吐出声,夹杂着一份莫名的窃喜与感怀: “都是灵儿不孝,惹⺟后伤心。”
“什么也别说,灵儿,”叶语兰亲热地拉着慕容紫灵坐在榻上,很是欣慰地看着她,內心百感交集“灵儿,您这傻孩子,以后有什么事多给⺟后说说,别再吓⺟后了。”
“对不起对不起,”慕容紫灵无法承载这突如其来的充斥着陌生而实真的亲情,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喃喃地用道谦来感谢这位无私的⺟亲。
“傻孩子,”叶语兰爱怜地轻握慕容紫灵的柔荑,心中的那份失而复得恍如隔世,语重心长地道:“孩子,经你这么一吓,很多事让哀家也想明白了,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错过花期一次,也可能是一生啊。”
“⺟后,”慕容紫灵轻轻回握住这份感动,这是上苍对她的眷顾么,给她一位这么好的⺟亲,从此,也可以不再艳羡旁人;从此,也可以不再孤苦伶仃。
情动处,眼中泪光闪闪,心中万语千言化作一句乖巧与懂事:“灵儿懂了…”
“瞧你,”叶语兰若有所思地看着慕容紫灵不同以往的贴心,由衷地笑了。都说女儿是⺟亲贴⾝的小棉袄,知冷知热,这会是一场因祸得福的机缘么?
想起三年前的预言,不由得轻笑出声“还是那位和尚说得准呀。记得在三年前,哀家带着你去看庙会,心中正为你与昊儿的事惴惴不安的时候,那位和尚劝我勿须忧虑,待你的劫数一过,自会得到重生。当你出事的时候,我还担心着…不曾想,醒来之后的你如凤凰涅磐般涣然生新,真是多谢菩萨保佑啊。”
“和尚?”慕容紫灵的心中一动,正欲追问,却见叶语兰对这个话题并不十分留恋,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表面上不动声⾊,今天暂且放下,待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再相询问会自然些,别太唐突才是,念及此,话锋一转“⺟后,从此后,灵儿会好好听⺟后的话,好好珍惜自己的,令⺟后如此伤心难过,真是灵儿的罪过呀。”
“好了,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叶语兰宽厚地笑道“今天就留下来吃个家宴,等会昊儿要过来,你醒来后还没见过他吧?记得你以前可是最爱粘着他的噢。”
“⺟后,”慕容紫灵意识到叶语兰善意地调侃,郝红了脸,那个被小乔描绘得如天神一般卓越的男子,她并没有多大趣兴,她的心早已经遗落在一个永远无法抵达的地方。
他?偶尔,还会想她?原以为可以如她所想,全然放下,就算不行,也可以一点一滴地离开,不仅是他的怀抱,还有心与心的距离…只是华丽的转⾝留下一抹看似坚強的背影后,那眼中的泪水会止不住地流,心,会痛,隐隐地菗痛,如蚁⽳溃堤,慢慢磨折、慢慢呑噬,就像现在不经意间眼中流露的凄婉是那么地真切与动人。
而这一切看在叶语兰的眼里却是充満怜惜,误以为她在为君昊神伤,即使破茧成蝶却依然挣不开爱的枷锁,为爱痴迷。
正想着…
“儿臣向⺟后请安”君昊沉稳而极富磁性的声音由远及近,音落人已至。
叶语兰抬抬手,算是礼毕。这一来一回的礼数倒提醒着慕容紫灵严谨的宮庭礼仪,小心菗回被叶语兰轻握的手,离开软榻亦步亦趋,蹲⾝低首请安:“灵儿给皇上请安。”
“请起,”君昊似是有意试探地近前,并故意亲热地用右手去托住慕容紫灵的小手,这一切在叶语兰她们看来似乎显得比较暧昧,虽然惊讶于君昊的细微改变,但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登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些许的改变都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谢皇上,”慕容紫灵像触电一般弹回自己的手,瞬间陌生的亲昵让她很不习惯,这种本能的反应却让君昊的眼神变得更加意味深长。原本以为那夜只是一场梦幻,一场变数会让他从来都不正眼瞧一下的慕容紫灵脫胎换骨?可今天的试探,虽然只是小小的细节,但至少现在的慕容紫灵证明了他心中的一个疑惑:虽然相貌如出一辙,可性情截然不同,难道是调了包?他调查过,也分析过,这种可能几乎为零。戒备森严的內宮、时时相伴的侍女、一模一样的容貌,甚至于小乔说的她右背上一小月牙型胎记都一致,如果真要偷梁换柱除非大罗神仙移魂之术,不然怎么可能毫无蛛丝马迹可寻?想起太医的话,因为她坠入池中时伤了脑袋,可能会引起间歇性失忆,也可能永远失忆。而失忆的直接结果便会导致性格的转变,这是一种必然。既然她的⾝份勿容置疑,那何不放开接受与承认?!这与已、与⺟后甚至于与整个炎国都不会有影响,只要这样就好。
慕容紫灵也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小题大做,刹时感觉脸颊直至耳根都辣火辣的,一时不知如何进退,这是一个无意闯入的皇朝,所有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有些神秘与陌生,神秘令人悸动,可陌生却无端令人害怕,因为无法把握。
“灵儿的气⾊看起来好上许多,⺟后?”君昊惊喜于她的羞怯,那份动人的美丽深深烙入了他的脑海,淡淡一笑,轻轻岔开话题。
“是啊,”叶语兰对灵儿轻招了招手,示意她来到⾝边坐下,话却是对着君昊说:“传你过来一起吃午膳,不会太忙吧?”
“哪里?”君昊接过丫头递过的茶,轻轻啜了一口,才道:“儿臣最近一直忙于国事,让⺟后见笑了。”
“你呀,整天就是忙呀忙的,”叶语兰的口气中不乏庞溺与骄傲“现在好了,有灵儿陪着⺟后,⺟后就更开心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