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坠下,在这坐不大不小的城中,四处已被黑暗所掩盖。深夜,该是好好歇息的时候了,但远远望去,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一间破旧的房中,烛火仍然散发着小小的光芒,而从纸窗看去,一个瘦弱的⾝影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一根针,不难猜,或许,这正是每个女儿最拿手的,刺绣。
“月落,快些熄火吧,该歇息了!”苍老的声音从床边传来,闻言,名为月落的女子转过头,这才可看清她的容貌,柳叶之眉、清澈的双眸炯炯有神,小巧的鼻翼底下一片诱人的红唇。満头的青丝正柔顺的披在⾝后。该是一个美人,只可惜,⾝材太过瘦弱,看起来,是那么的瘦小无比。如今已年过二十的她,从远望去,⾝型却不比十几岁的闺中女子相差多少。
“娘,您先歇着,待女儿将手中的茉莉绣完之后,明曰卖给绣庄的钱老板,咱们这个月的生活,就有得着落了!”月落轻声道,声音之细,似乎不仔细听,断然不知她在说话。
看着回过头继续忙碌的女儿,躺在床塌上的女人,泪已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落儿,若不是娘亲年轻时的荒唐无知,想必你现在也是地主府的姐小了吧!”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打颤,似乎是強忍着某些东西,才勉強将其说出。
正在刺绣的手突然顿了一下,轻叹口气,起⾝,缓缓步到床塌边,坐了下来。双手轻轻将⺟亲的手握在自己小小的手心之中。
“娘亲,往后,可否不要在月落面前提起从前?我们现下不是生活的很好么?娘亲又为何一直忆起从前?”月落道。
“是娘对不起你!”女人的泪水犹如瀑布般滑落在脸夹两旁。
“不,娘没有对不起月落,只要娘亲一直呆在月落⾝旁,月落便欣慰了!”月落道。女人紧崩的神情,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缓缓步入桌前,轻轻将烛火吹熄,回到床塌边,卸下外衣,月落才上了床塌,依偎在娘亲的怀里,渐渐合上了眼皮。
恍惚中,自己似乎来到地主府中,却是被关在最阴暗的地牢之中。老鼠吱吱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月落的表情,似乎是平静的。似乎,这样的情景,自己早已习惯。
没错,怪不了谁,要怪,只能怪自己的出生。为何,要将自己出生在这坐不大不小的一处城中。直到自己八岁那年,才知道,自己生活的这坐城,是位于最偏远的两国交界之处中间的“女儿国”
而这里的生存制度,也是最为严峻的。女儿国內生存的,全数是女子。而最为出名的,便是闻名的“倾城女王”也是女儿国的女皇。方圆百里之处,无人不知其名无人不晓其人。当年,风国与云国交战,若不是因为“倾城女王”的那曲“舞魅”迷倒了众生,怕是其中一国现下早已⾝亡。
而“倾城女王”的容颜,也是无人能比的。据说,其容颜,清秀如刚出水的芙蓉,跳舞之时,又如同妖冶的艳丽玫瑰。总之,众说纷纭,却无人见过“倾城女王”的实真容颜,但想想,若没有这样倾国倾城的容颜,怕是也坐不上一国之主的位置吧。
也传说曾经有邻国的君王相候来国內拜访于她,却被一一驳回,虽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出。毕竟,这闻名的“倾城女王”怕是任何男人,都会感趣兴的吧。
入城之处有一条清澈的湖水,远看美丽无比。“倾城女王”为其取名为“护国之河”也是因为这河水,国內的女子只要将其喝下,便可在三月之后,怀上子嗣。也可说是,为延续下一代的良藥。
月落的娘亲,并不是“女儿国”中之人,只是山中一位农妇,当年,刚新婚不久的她,在树林山水之中浴沐时,被突然闯入的土匪轮害。月落,也是她后生下的女儿。丈夫在知其被轮害之后,将她撵出家门,她便带着月落,独自来到了“女儿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