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另一边的看台上也摆放了几张桌子,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大龄青年懒洋洋的靠着椅子,拿起果盘中的香蕉,熟练的剥掉皮儿,将果⾁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着,根本没去关注擂台那边躁动的人群。
青年听着司徒少一断断续续不很清楚的叫骂声,与世无争的臃懒神情中偶尔现出一丝嘲讽的意味儿,他正是京城宁家的公子,宁天楠,二十五岁的他已是央中党校的学员,也是最年轻的学员。
二十五岁就入进
央中党校意味着什么,为了柴米油盐而操心的小老百姓或许不清楚,但混迹在官场的老爷们不会不清楚,在拳场出现的这些公子哥也不会不明白,宁天楠能与司徒少一和傅白冰并称呼京城三太保自然有原因。
我行我素的宁天楠其实不很喜欢“三太保”这个称呼,主要是不想别人把自己看成无所事事把踩人当职业的纨绔弟子。
论家世,宁家算不上显赫,也称不起门生遍天下,可宁家的上两代人都曾入进
家国最⾼决策层,在人人钩心斗角的京城中宁家人一向低调,不做出头鸟,也不左右逢源,一直延续着中庸路线,正因为如此⾼层的历次洗牌几乎没有牵涉到宁家的人。
若是把宁家比喻成一棵树,这棵树的枝叶不繁茂,招不来多大的风,却绝对根深蒂固,左右逢源不会长久,中庸才是壮大的王道,宁家的人就是这么认为的,这也是宁天楠锋芒內敛的原因。
宁天楠的右边坐着两个女孩,一个是妹妹宁丝丝,另一个便是央视新秀董芳,宁丝丝瞪大美目瞧着空空如也的擂台,期待着腥血暴力的拳赛马上开始,这妮子与她哥哥的性格截然相反,而初来乍到的董芳很拘谨的坐着,墨镜也未摘下,怕别人认出来,时不时低头看表。
骨子里如水温柔的女人本就不适合出现在充斥着野蛮和暴力的地下拳场中,心神不宁的董芳没心思注意擂台另一边的躁动,也因此错过在第一时间发现期待了两年的男人,坐在宁天楠左边的公子哥目不转睛的瞧着董芳。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现在有资本的男人需要的女人不仅仅是在床上推的慡,带出去还要能彰显⾝份,董芳这样的美人便成了男人们争相角逐的对象。
无所事事的宁丝丝拽了拽宁天楠的胳膊,小声问:“哥…你说今天是司徒少一赢…还是傅白冰赢?”
宁天楠利索的吃完香蕉,把皮扔进果盘,笑道:“不论谁赢谁输与咱无关…咱们有戏看就成。”
“哦”宁丝丝点头,抓起一个苹果很不讲究的啃了起来,宁天楠瞧着妹妹,意味深长的笑着,这个男人很小的时候就懂了如何从鹬蚌相争中获利。
擂台另一边,司徒少一把居中的位置让给了郭凌飞,他乐呵呵的陪坐在一旁,司徒大少如此谦恭吓闷了后边一群公子千金,事出无常必为妖,有点眼力的纨绔开始揣摩郭凌飞的来历,三米外的傅白冰看着两人冷笑不止,收敛笑容之后扭头对立于⾝侧的中年男人说:“那几个拳手不会是徒有虚名的废物吧?”
“不会”中年男人⼲脆答道。
一阵清脆铃声,两名穿着不同颜⾊短裤的剽悍汉子上台,两人的肌⾁同样的发达,完全属于四肢发达的猛男,但头脑不会简单,否则也不会活到今天登上这个擂台,呐喊声爆发,五百多观众沸腾了。
郭凌飞跷着二郎腿,点了根烟,八风不动的沉稳与旁边众人的狂疯形成了鲜明对比,在他看来擂台上的殊死搏斗太小儿科,不过悠闲的欣赏他人拼命也算是享受,或许这就是每个人潜蔵在骨子里的忍残。
“⼲死他!”司徒少一扯着嗓子吼叫。再次铃响,第一场比赛正式开始,擂台上的两人快速接触,各出一招。擂台下的郭凌飞努嘴,就凭一招已看出司徒少一所谓的泰拳⾼手火候差得太远,泰拳堪称格斗技术中的极品,利用⾝体的拧转将爆发力发挥到极限,可这个男人根本没领悟泰拳的真谛,摒弃了泰拳的灵活多变,以刚猛对刚猛已埋下败笔,不出十招应该会落败。
也正如郭凌飞所料,所谓的泰拳⾼手被对方精湛的近⾝擒拿搏击术逼的手忙脚乱,一次侧⾝滑步稍慢,被对方一脚踹下擂台,至少断了三根肋骨。擂台下的观众亢奋吼叫,无可奈何的司徒少一狠狠骂了声饭桶,期待下一人能捞回点面子。
“少一…你找的人要都是这种货⾊…那就没有赢面了,外強中⼲啊!”郭凌飞淡淡道,真还担心司徒这丫的尽找了些用肌⾁吓唬人的废物。司徒少一头摇“凌飞看下一个一下一个肯定強…”
郭凌飞扫了一眼神情傲然的傅白冰,揉捏着方茜的手,揉捏着方茜的手,笑而不语,他喜欢给对手带来惊喜,因为看着对手从希望的巅峰跌进失望的低谷,很有成就感。
第二场比赛开始,在众人的呼喊声中,登台的第二位泰拳⾼手被刚才那位攻势凌厉的汉子迅捷的三记单腿连踢逼进了擂台一角,靠着擂台的角柱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人家一记精妙的肘撞撞趴在擂台上,再也无力爬起。
“**…”司徒少一起⾝,恨恨地骂了一声。郭凌飞头摇笑了,这一幕早在意料之中,登台就胆怯失了先机,没了气势,怎么能赢对手,不死就算命大了,对司徒少一所谓的⾼手也彻底不报什么希望。
在人们呼喊吹口哨叫好的同时拳场入口处又是一阵躁动,十二名黑衣青年推开人群,缓步前行,十二人之后是一群西装墨镜的汉子簇拥着两个气质⾼贵的青年,一行人的着装很职业化,使人分不清是职业保镖,还是职业黑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