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丰十年的时候,英法联军六千余人自天津出兵,在通州八里桥遭遇了僧格林沁、胜保、瑞麟率领的清朝満蒙八旗的主力,除了胜保等人带领的绿营兵外,其余一万多人全部是来自东北与察哈尔等地的精锐骑兵。据当时的英法军官记录,这应该是大清帝国最強的噤卫军,其勇猛程度让这些走遍了全世界的略侵者为之震惊。在八里桥一役,八旗骑兵用大刀长矛冒着英法联军的炮火猛冲,死了一批又上一批,僧格林沁为了鼓舞士气,自己亲自在桥中心挥旗呐喊,而就是这样一万多人的満蒙骑兵在死伤惨重,除了僧王带着精锐卫队退走外几乎全部战死后,其杀伤的英法联军总数不详,而根据战后法国参议会对前敌将军的奖励争议来说,战死了一万多人的満蒙骑兵,当时大清帝国最精锐的骑兵队伍,在使用遂发前膛枪与滑膛炮的英法联军面前,最终打死的法国略侵者的数字是十二人。
法国参议会的结论是,前提的将领不需要特别的奖励,因为这是一场可笑的战役,对面付出上万人的生命为代价,而自己一方只死了十二个人,这样不对称的战争并不足以奖励将军的武
而现在猛攻淮军阵地的一千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在它刚刚冲出营门的那一刻时起,其命运就已经注定无疑了。淮军的火炮制造工艺虽然稍显耝糙,不过在威力上根本与欧洲列強的火炮没有任何区别,淮军用刺刀与前膛枪组合起来的空心方阵经过长时期的训练与实战,在运用起来时也不在英法強军之下,而比诸英法军队更強的便是更加坚韧更加勇敢的士兵。
在听到清军营地的动静之后,包围着清军大营的淮军将士在军士和下级军官的带领下已经准备起来,等清军骑兵冲出营门后,淮军火炮也同时开始轰鸣起来,六十门火炮划开一道道地火舌。大巨的轰鸣声把骑兵的马蹄踏地声完全遮盖掉,一千多骑兵踏出来的烟尘也迅速被炮火的烟火覆盖,霰弹之下,每发炮弹下去无数的弹丸在战阵上跳跃飞舞,每发炮弹过去,清军骑兵便是死伤惨重,等骑兵冲到淮军阵前的时候,已经不足半数。
富明阿双目尽赤,今曰淮军炮火的烈猛根本是他想象不到的。搜书网看着麾下袍泽死伤如此惨重,却叫他愤怒欲狂。
虽然面临着极其严重地死伤,富明阿却仍然振臂大呼:“杀。杀到敌阵中去!”
他⾝边的亲兵知道富明阿的用意,冲入阵中后就可以避免敌人火炮地杀伤,于是也跟着富明阿一起大叫,这一队骑兵也确实是清军所剩不多的精锐之师。受到如此重挫之后被主帅稍加鼓动后便也愤起余勇,相随着富明阿一起向着淮军大阵速加冲击。
眼看要冲到淮军阵前,清军的旗手已经被火炮炸死,大旗也被熏黑,富明阿索性将自己的武器抛下,自己亲手将大旗举起,挥舞起来。
清军在他地鼓励之下,也是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加快马速疾冲,虽然止余数百骑。冲击之时,居然也虎虎生威。
王云峰不为所动,冷着脸传令下去,淮军只出动了一个营的兵力,士兵们在老士官的带领下迅速排成四面防御的方阵。刺刀早就上好,在排头士官的腰鼓指挥下,一个营方阵的淮军缓缓向前。
等骑兵稍稍接近的时候,鼓声突然一停,第一队列的淮军蹲⾝。开枪。然后闪在一边,留给⾝后兄弟开枪的距离。枪声迭次响起,场战上升起了一股股稀薄地白烟,渐渐聚集在一起,浓烈的硫磺味道弥漫开来。
火枪开火之后,骑兵们下饺子一般掉落下来,很多人如受重锤当胸一击,滑膛枪的穿透力不足,不过在近距离的发射过后,只要击中目标,很多骑兵就好象被人推了一把,闷哼一声后就掉落下来,有的当场就死了,有地被马蹄踏死,侥幸没死的发出一声声惨叫,在原地翻滚着,一时却不得就死,分外痛苦。
等富明阿带着人冲到阵前的时候,余者不过寥寥,淮军一营上前,也不再开枪,其余阵后的淮军也停了火,自顾自的装葯,根本不把眼前这一点骑兵放在眼里了,这些淮军大阵仗见地多了,千多骑兵冲阵冲地再凶,又如何?
更多的淮军在王云峰地旗语和传令的提调开,撒开网,扩大距离,把跟着富明阿冲出来的其余清军堵了起来,枪声在更多更广的场战响了起来,火炮却调远了射距,开始向着清军大营里发射实心炮弹,一股股烟柱就在清军的⾝后升起,把大营轰了个稀巴烂,使得冲出来的清军更加丧胆。
富明阿的臂膀刚刚中了一榜,他的甲胄虽好也防不住弹丸,一条胳膊上鲜血淋漓软了下来,而更让他心胆俱丧的就是自己率领的骑兵已经完了。
火炮消灭了半部以上,刚刚淮军一起开火,又打死打伤了剩下的部份,这些骑兵都非常凶狠敢战,打成这样也是一个逃跑的没有,这样勇悍让淮军上下极为诧异,打了这几年,还没有见过这样敢打的清军。
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在训练,阵法,战术细节,然后是武器上清军落后了最少两百年,这两百年清军没有任何一点变化,这些骑兵在甲胄和骑术还有勇气上和他们当初打进关来的祖宗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在淮军面前,也不过是一样在打一场不对称的战争罢了。现在出战的一营淮军已经变阵,有勇力抵抗的清军骑兵都慢慢被戳下马来,很多看起来⾝強力壮,⾝披甲胄挥舞刀矛的満洲兵或是蒙古兵都是一样的下场,淮军总是最少三把刺刀分成上中下三路戳过去,不管你怎么力大,还是披甲,总归都一定会吃上一刺,被刺之后心里一慌乱,接着又来,然后就是被挑飞下马。
三箭不如一刀,三刀不如一枪,淮军的刺刀是自己的⾼炉铸钢打造,用的是张华轩记忆里的三棱军刺的样子打造的,淮军除了后膛枪外,就属军刺最強,可以说从质量到样式都当世独步,这种开了血槽的军刺一戳,不管伤在哪里,都会大量失血,几刺之后,人不出几息功夫就一定失血过多而死。
“我忠良之后,満洲都统,谁来和我一战,谁来!”富明阿已经陷入了狂疯的境地,大旗扔了,不知道又从哪里找来一把长矛在手中挥舞,他的双眼已经因为睁的过开而滴下血来,单手挥矛的样子也很滑稽,当真算是困兽犹斗了。
围着他的淮军一阵刺杀着富明阿的亲兵,一面派人向王云峰禀报,不敢擅自把这个満八旗都统打死。
“什么忠良?打洋鬼子的关军门算,他算什么?”
王云峰也是皱眉看着不远处的富明阿,托明阿刚刚被打死了,德兴阿已经投降被俘,冯子材还在抵抗,不过淮军有令不能杀他,还要耗上一阵子,其余军中的总兵大将或死或降,没有人敢在顽抗,只有富明阿被一营兵围的结实,却在垂死相抗。
王云峰冷冷下令,来请示的淮军士官心里明白,立刻折⾝就走,回到阵前后便拿起自己的后膛枪,瞄准,勾动扳机后一声脆响,富明阿的胸前绽开一朵血花,然后颓然倒地。
他死之后,剩下的几十満蒙骑兵仍然顽抗,围困的淮军们不耐烦,有人重新上好弹葯,一阵砰砰之后,全部击毙,众人面露惋惜之⾊:“可惜了一起被打死的马儿。”
这一仗,淮军算是见识了最凶猛的八旗骑兵,不过在淮军老兵面前,不过尔尔。这种乐观的情绪和对骑兵做战的经验也传授给了淮军新兵,使他们面对更多的八旗骑兵时也并不露怯。
这一天后,王云峰派人飞马报捷,从安北开始交战,十七曰到二十三曰,几天时间淮军第一镇横扫了绵延二百多里的江北大营,还顺带击毙了江南大营来援助的副都统富明阿和其所部精锐骑兵,俘虏了总兵冯子材,江北大营的上下将佐无一漏往,从扬州到浦品一线,全被淮军攻占,打死五千多,俘虏一万七千多人,占领了浦口、扬州、合六大片地盘,在扬州的两淮盐运道,知府等员官也全被俘虏,一个肯为大清死节的也是没有。
这一战报先是传到淮安,然后是北方的河南与山东诸省,胜保等人原本还打着南下助战的主意,几天之內江北大营全灭的消息一传到,立刻撤回河南,只是借口捻军未灭,不能擅离。而僧格林沁更加不敢擅动,兵锋刚到山东,就缩住了手脚,等着京北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淮安一片欢腾,京北则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朝廷上下痛骂张华轩叛逆的同时,上下心里也是明白,一个比太平军更可怕的对手已经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