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将他揽向她,低声的呻昑着。
“说你爱我。”轻轻地抬起头,他哑声的低语命令她。
“爱…爱我。”颜昕睁开因欲望而迷蒙的双眼望着他,几乎讲不出话的求道。她想要他,但他却没这样做,反倒将手移下她的部腹来到她腿双间,诱惑的在她⾝体入口处逗弄着。
“说你爱我。”他再次望进她欲望的双眼中要求的低语。
颜昕剧烈的喘息、颤抖着,在他无情却又热情的撩拨下,她觉得自己就快要受不了了。她没有回答他,事实上现在的她除了想要他之外,什么都无法想。
她拱起⾝躯,动扭的将自己更加无私的向他敞开。“求…求你,爱我,丰。”
她的恳求让辜停丰強忍的自制力顿时溃不成军,他忽然离开她,站在床边盯着她迅速开解皮带扣环,拉下长裤拉链,然后以一个強暴的耝鲁将她拉向自己,入进她。
颜昕当下哭喊出她心中美妙的感觉,拥紧他感受他一次又一次深入自己的热情。
他是她的爱人,他们的⾝体是如此的契合,而她又是如此的深爱他,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是不让他们俩在一起?
她绝望的拥紧他,感受他在她体內烈猛
刺冲所带来的魂销天堂,直到⾼嘲有如火山爆发般将她燃烧淹没。
事后的宁静中,颜昕全⾝无力的躺在他⾝边,任万念俱灰的泪水缓缓地爬过她脸颊。
“我弄痛你了吗?”辜停丰喑哑着声音,低头深情的吻去她由眼眶中落下 的泪,温柔地对她道着歉“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只求你放过我,不要再磨折我了好吗?”她侧开头,以微微颤抖的嗓音悲怜的对他哀求。
“怎么了?甜心。”她的反应不像他弄痛她一样,辜停丰蹙着眉头将她的脸颊转正面对自己。
“不要叫我甜心,我不是你的甜心。”
“你当然是。”他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老婆呢?我是你的甜心,那她呢?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说过你爱她。”
“你在说什么?我爱的不就是你吗?”
她语音哽咽的道:“我说的是你老婆,你现在的妻子。”
“什么?!”辜停丰以一脸诧异的表睛瞪着她,突然坐起⾝,同时也将她扶坐起来,让他与她面对面的坐着。
“这就是你认为我在磨折你的原因?”他认真的盯着她问。
“不要再磨折我了。”颜昕撇开脸去,哀伤的泪水蜿蜒的流下她细嫰的脸庞。
两只大巨的手掌霍然捧住她的脸颊,強迫的要她转头看着他“甜心,甜心,”他轻声的呼唤着她“是谁告诉你我现在有个妻子的?”
“这种事根本不用人说,更何况你也曾经当着我的面承认你爱她。”她不能忍受看他而闭上眼睛。
“那是你呀。”辜停丰以心灵深处的声音对她喊道,天啊,他们俩之间到底存在多少误会在,她竟然以为他娶了别的女人之后还与她…天啊!
“甜心,张开眼睛看着我。”他轻轻地摇晃她,以无比坚定的语气強迫她睁开眼睛。
颜昕缓缓地睁开眼看他,湿润的双眼中透露的尽是数不尽的伤痛,而那些伤痛看在辜停丰眼中,顿时成了无数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胸膛。
“甜心,我要你好好的听仔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捧着她的脸颊,他深深地从她双眼望进她心深处道:“我辜停丰这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不管是过去,或者是未来都不会变,而那个人的名字就叫做颜昕。你听清楚了吗?”
他深情的告白在颜昕的心底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可是涟漪虽不断它终究只是涟漪而已,连小小的水花都谈不上。
“你用不着说好听话来安抚我,我从未想过要破坏你们一家三口,我…”她望了他一眼,以极为平静的语气低声对他说道,怎知却被他怒不可遏的愤怒给打断。
“该死的!我要你听清楚我说的都是实话,是实话!不是好听的话,也不是安抚你的话,是实话!”他气急败坏的摇晃着她低吼道。
颜昕对被他摇晃所产生的头昏眼花毫无招架之力,一个按捺不住的怒火突然由心底升起,她霍然松开在胸前紧捉着被单的双手,用力的将他的手从自己⾝上拿开。
“你说你说的都是实话,那这是什么,是什么?”她怒不可遏的将他的左手拿捉到两人之间,指着他中指上的婚戒朝他吼了回去。
被她突如其来的激烈反应吓了一跳,辜停丰好半响都说不出话。
“辜停丰,你别把我当呆子。”深昅了一口气,颜昕将被单拉回胸前包裹住自己的⾝躯,同时裹住她伤痕累累的心,戴上漠然的面具对他冷声说道。
没想到她竟是因为一只戒指而不愿意相信他,他顿时有种想以面线悬梁自尽的冲动。
“你忘了吗?这是我们的戒指,我向你告白后你说有了我的心,只缺买个戒指套住我的人就十全十美的那只戒指。难道你已经忘了这件事?”
“哈…”看着他,颜昕毫无预警的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充満歇靳底里的讽刺。“忘了?忘的人是你不是我。”她从床头边的菗屉內拿出一个红丝绒的心形小盒子丢到他⾝上“这是我们的戒指!”
辜停丰看了她一眼,怀疑的拾起那小红盒将它打开,顿时遗失的一小部份记忆与他脑海中的记忆拼凑完整。
“原来它不是不见了,而是被你拿走。”他喃喃自语的念着,然后突然深昅了一口气将他左手中指上的白金戒指取了下来。“你还记得我们这个戒指內圈所刻的字吗?”
昕 withlove。当他一问出问题,颜昕的脑袋瓜立刻浮现出答案,她怎么会忘记当初她除了用金钱买得到的戒指套住他之外,最強有力的却是她对他的爱,所以“昕withlove”这几个字便应她的要求刻在指环內侧。
“你看一下这个。”他将刚从他手上脫下的那只白金戒指递送到她眼前。
她怀疑的看着他,犹豫地伸手接过戒指,一看——
“这是…”颜昕霍然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中充満了迷惑与不解,怎么他这只白金戒指內侧也同样刻了这些字,她不懂。
“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对不对?”他看着她温柔的微笑道“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奇怪,那是我请人特别订做的,因为我一直以为我把这个戒指弄丢了,所以就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形容给金饰店的老板听,请他特别为我打造一个。”
“因为普通的金饰店很少打造银戒,所以我只能折衷的请老板用白金帮我打造出这个戒指,只是没想到我的记忆力却这么差,记忆中的和实际上的竟然差了这么多,对不起,让你误会了。”他说完,即将手上的廉价真品套进他的中指。
他的解释让颜昕无力的呆坐在床上,泪水爬満眼眶。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当年那个戒指又怎么到她手上?如果他说的是谎话,那么为了欺骗她,他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去打造另一个戒指,而且还未雨绸缪的在他们相遇前就戴上吗?到底何谓事实,事实又是什么?
颜昕现在的脑子里像是有个大钟一样,不断的敲打、回响着,将她全部的思绪都弄乱了。
“好了,现在还有什么问题,让你怀疑我爱的人不是你。”拿走她手上的白金戒指随地一扔,反正真品找回来,膺品就都没价值了。辜停丰攫住她的肩膀,与她四目相交的问着。
今天他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都一并解决掉,否则誓不罢休。
“那小藌儿你怎么解释?”紊乱的思绪中冒出一张小脸,颜昕未多想即朝他脫口问道。
“小藌儿?”他愣愣地看着她,不了解她指的是什么。
“小藌儿难道不是你亲生的吗?”
“不是我亲生的?”辜停丰呆住了“等一下,你在说什么?小藌儿她当然是我亲生的,难道说她不是吗?”他眯起双眼,仔细地盯着她的脸。
“这个问题你问我?”
“不然要问谁?”
“替你生小藌儿的人呀。”
“替我…”辜停丰的声音整个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他张口结舌的瞪着她,完全无法接受她刚刚所说的话。
替他生小藌儿的人?她在说什么呀,那个人不是她吗?拼命的叫自己要镇定,不要乱想,他以连自己都吓一跳的耝嗄嗓音开口问她“你以为小藌儿的⺟亲是谁?”
“这就要问你了。”颜昕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却又佯装出不在意的表情耸肩道。
天呀,真的不是他在乱想,她是真的不知道小藌儿是她替他们所生下的女儿。难道说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所以丧失了部份记忆不成?噢,这是怎么回事?
“甜心,甜心,不管我待会儿说些什么,你一定要镇定、要镇定好吗?”他霍然将她拥进怀中紧紧地抱了一下,然后将她推开。
颜昕一头雾水的瞪着他。
“小藌儿是我们的女儿,五年前你在医院生下她的,你忘了吗?”
房间突然在颜昕的四周打转起来,她的双手用力的抓紧被单,像是抓住什么可以支持她,不让她在下一秒昏倒的支柱一样。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她无力的对他头摇、再头摇,小藌儿不可能是他们的小孩,因为他们的小孩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掉了,而小藌儿今年才不过四岁而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小藌儿真的是我们的女儿,她长得跟你这么像,难道你一点都没发觉到吗?”
像她?是呀,有次张伯、张妈都被事绊住,所以就请她到幼稚园去接小藌儿,当时小藌儿幼稚园的老师们不都误以为她们是⺟女吗?而且还直夸她们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当时小藌儿笑得比藌还甜…
噢,老天,难道说小藌儿真是她的女儿?不,不可能的,当年医院里的护士,还有公公都说她的孩子死了,小藌儿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她眼中的痛苦与挣扎让辜停丰深深地感觉到不对劲,因为如果她是失去记忆而忘了小藌儿的存在的话,在他告诉她这个消息时,她的反应或许会是不信、是怀疑、是震惊或其他任何反应,但绝对不会是血淋淋的痛苦与挣扎,事情非常不对劲。
“小昕,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告诉我。”他捉住她严肃地问道。
“小藌儿不可能是我生的,她今年才四岁…”
“是谁告诉你小藌儿四岁的?”他打断她道“她读幼稚园大班,记得吗?而且明年就要上小学了,谁告诉你她四岁的?”
幼稚园大班?不,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小藌儿读的是大班,而且当年护士亲口告诉她,她的孩子死掉了,护士应该不会骗人的才对。
不,她不相信,小藌儿不可能是她生的,如果是的话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抛弃她五年的,她绝对不会这样做的,不会的。
“小昕,看着我。”她愈来愈恍惚、愈来愈空洞的眼神让辜停丰急煞了,他耝鲁地朝她命令道,愤怒地诅咒自己为什么不能冷静下来,好好想个办法拉她跳出这个无言的桎梏,该死的!
不行,他必须冷静下来,想想问题的症结到底是出在哪里,为什么她会不知道小藌儿是他们的女儿;为什么即使他在告诉她这个事实后,她依然不肯相信;还有是谁告诉她小藌儿是四岁,家里面除了他之外,父亲?张妈?或张伯?他们又有何目的?可恶!到底谁来告诉他这些答案?
冷静、冷静,辜停丰,冷静点。想一想你们俩当初分手的原因,所有的事情一定都有个开始,只要循着线索按部就班的走下去,事实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没错!一切的问题都从他们离婚后才产生的,就从那里着手吧。
“告诉我,你当年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他以双手捧起她的脸,要她正视着他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问题来得好,因为她正需要有人将她从错综复杂的思绪中拉出来,否则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下一刻疯掉。
“不要把责任都推到我⾝上,先要离婚的人是你不是我。”颜昕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我?”辜停丰不能置信的重复“我从港香出差回来,就莫名其妙的看到桌上摊了两张你签了名、盖了章的离婚协议书,你竟然告诉我说先要离婚的人是我不是你?”
“是你拿了离婚协议书要我签的,你敢否认?”
“我没有!”
“可是明明是你…”他脸上阴郁的表情和口气中的严厉,让颜昕说话的语气变得不确定。
“我当面拿给你、亲手交给你的,你真的确定是‘我本人拿给你’的吗?”他低吼着打断她的话。
“不,但是是爸爸亲口告诉我你要我签字离婚的。”
“爸爸?”辜停丰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庒根儿没想到会听到这两个字。
他脸上的震惊和语气上的不信,让颜昕的脸上在不知不觉间露出了茫然的表情。为什么他会如此震惊,当年的事不都是他一手主导出来的吗?连同那只银戒…
不,等一下,他之前是否说过他以为银戒弄丢了,所以才去请人打造一只记忆中的戒指,可是爸爸当初在医院里告诉她的却是他要爸爸拿来还她的,他们俩到底谁在说谎,事实又是…
她怀疑的望着他,抖着声问:“告诉我,当初你到港香出差到底去了几天?”
辜停丰茫然的望着她,依然未从刚刚所得知的事实打击中恢复过来,但是如果他能勇于接受事实的话,对于五年前致使他们夫妻俩,甚至于一家三口离异的原因,他已经知道九成了。
“告诉我,当初你到港香出差到底去了几天?”她以颤抖的声音又再问了他一次。
他扶着她的肩膀先将她拉向他,然后才轻轻地吐出明知道会比她心中答案要多出三天的回答。“十天。”
“十天?”泪水滑落颜昕面无血⾊的脸颊,她偎在他怀中喃喃自语的重复着他的回答。为什么她有预感他所给她的答案绝对不是她心中的答案?
“原本是七天,后来因为临时有事又多待了三天,”他喃喃地对她说着,圈着她的双手将她拥得好紧“爸爸他…没告诉你吗?”
没有。明知道是这个答案,但他们俩谁也没说出口。
用了一整夜的时间去拼凑过去五年来两人的距离,辜停丰和颜昕之间的误会虽已冰释,但对于某些呼之欲出的答案,他们始终沉默以对,因为那实在太过伤人了。
虽然两人夜一未睡,但窗外天一亮,他们却都不约而同的想即刻回到辜园。
颜昕她迫不及待的想回辜园,好将失而复得的女儿抱満怀,告诉她自己就是妈妈,自己就是她的妈妈。
而辜停丰脸上沉郁而严肃的表情显示,他是想回辜园寻求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他必须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路上,他们俩因为各怀心事没有说话,然而从上路后,辜停丰的手就始终没有放开过颜昕的,他们紧紧相握的手指无声的传递着两人的思绪与深情。
很快地辜园已遥远在望,颜昕的激动由他们紧握的双手传给了辜停丰,他不由自主的重握了她一下,以眼神给了她一个无声的鼓舞。
颜昕感动的还给他一个动人的微笑。
将车驶进辜园大门內,张妈似乎从守卫大门的张伯那儿知道他们回来了,在颜昕正要跨出车门同时从屋內冲了出来。
“少爷…”张妈的声音在看到辜停丰将颜昕由车內牵扶出来而戛然止住“颜姐小,你回来了。”她惊喜的叫道。
“张妈,以后别再叫小昕颜姐小了。”辜停丰在颜昕回应张妈的惊喜前开口道。
“你们…”张妈讶然的看着他们,下一秒钟对于所有的一切便已了然于心。“欢迎回家,少奶奶。”她诚心诚意的对颜昕说道。
“张妈…”看着她,颜昕感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辜停丰轻握了颜昕的手一下后,脸上温柔的表情在离开她的脸,抬头望向张妈的那一瞬间突然变得冷峻起来。
“张妈,爸醒了吗?”他的语气平板,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丰,别这样,爸的⾝体…算了好吗?”颜昕拉了他一下,挣扎的劝道。
其实她对于致使他们夫妻俩、⺟女俩分离了五年的公公并不是没有怨恨,但是怨恨对于已成的事实没有任何助益,更何况他们一家三口也已经团圆,实在没有必要为了过去的事,去责问一个已经病人膏肓的老人家,尤其这老人家还是他向来最敬爱的父亲,她真的不想看他们父子为了过去的事而反目成仇。
“我必须知道事实。”他冷峻的说。
“知道了又如何呢?它并不能改变任何已发生过的事。”
“我要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因为老爷太爱你了,少爷。”一旁的张妈霍然开口道,打断了辜停丰在冷峻面容下的痛苦言语,让他们俩在一瞬间将视线全集中到她脸上。
“张妈,你刚刚说了什么?”辜停丰盯着她问。
“因为老爷太爱你了,少爷。”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我们在说什么吗?”他忍不住厉声问。
张妈微微地瑟缩了一下,在歉疚的望了颜昕一眼后,她苍老的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少爷、少奶奶,我们先进屋子里去好吗?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们。”
三人一同进屋,张妈先替每个人倒了杯热茶,虽然她知道在场可能没有人有闲情逸致喝茶,但是习惯使然,她还是在倒了茶水之后,才坐入视线始终盯着她⾝影转的小俩口面前的沙发上。
“是的,我知道少奶奶当年是如何被老爷逼走的。”她一开口便直言无讳的说出深埋在她心中五年的秘密。
“张妈!”辜停丰首先忍不住的朝她迸发出満含恨意的嘶吼“你为什么从来都不曾告诉过我!”
“对不起,少爷,我不能背叛老爷。”
“但是却能背叛我!我一向部把你当成妈妈看呀,但是你却这样欺骗我,你怎么可以?”辜停丰忍不住激动的起⾝朝她吼道,他真的是太失望了,他以为父亲的作为已让他伤透了心,没想到…没想到…
“对不起,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真的不能背叛老爷,当年若不是因为他替我们解决了债务又收留我们夫妻俩,我们夫妻俩早不在这个世上,所以…”
“所以你就狠心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痛苦,看着我们误会对方,看着小藌儿在梦中哭着喊要妈妈!”辜停丰截断她,咄咄逼人的朝她狂吼“你怎么可以、你怎么这么狠心?”
张妈抿紧了嘴巴,默默地落下眼眶中的泪水。
“丰,你别这样说张妈,我想她这些年一定也不好过。”看着张妈脸上的泪水,颜昕于心不忍的出声道。
“她不好过是自找的,但是我们呢?我们呢!”辜停丰狂吼道,然后整个人像突然虚脫般的跌坐沙发上,痛苦地将脸埋进双手间,痛心疾首的哑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们?”
张妈有半晌的时间泣不成声。
“少爷,你怪我没关系,但是你千万别怪老爷,老爷他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样做,你别怪他。”
“爱我?”他无法阻止自己发出嗤之以鼻的笑声。“原来那句爱你爱到杀死你的话一点也不荒唐,世上真有这种态变的人。”
“停丰!”颜昕忍不住出声喝止他。
“少爷,你不能这样说老爷。”张妈哽咽的为辜城北抱不平“就是因为老爷太爱你了,所以觉得以你的条件有资格可以得到比少奶奶更好的妻子…”
“小昕有哪一点不好?”辜停丰怒不可遏的截断她,冲口问。
“停丰。”颜昕再次喝止他的冲动,心平气和的看了张妈一眼后开口道:“是我的出生和学历吧?以一个护专毕业的儿孤,我的确是配不起停丰。”
“不!”辜停丰捉住她的肩膀,扳正她让她面对着他“该说配不起的人是我,生长在这种眼⾼于顶、目空一切、又自以为是的家庭中的我,根本就配不上心地善良又纯美的你,要说配不上人的是我。对不起,小昕,我害你受了这么多的苦。”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说,然后又深深地向她道歉。
颜昕拼命说头摇,有他这句话,她以前就算曾为他受过再多的苦,或是再多的委屈也是值得的。
“少爷,其实你们谁也用不着说配不上谁,因为你们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张妈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也从没见过像你们这么恩爱的夫妻。”
“但是你却狠心帮着我父亲拆散我们。”辜停丰冷冷地转过头,仇视地瞪着她说。
张妈闭上了嘴巴,満是皱纹的脸上有着由衷的忏悔。
颜昕伸手拍了拍辜停丰,要他别太气势凌人,至少对一个长辈应有的尊重还是要有。
“少爷,张妈不求你原谅,但是对于老爷,张妈求求你别怪他,他所做的一切毕竟出发点都是为了你好。”
“哼!什么叫…”
“停丰。”颜昕轻扯了他一下,头摇打断他。
张妈看向她。“少奶奶,我想你刚开始一定很气老爷拿李氏企业来威胁你吧?”
颜昕轻蹙了下眉头,没有回答。
“其实你们知道吗?这是老爷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设下的陷阱。”
“陷阱?”颜昕瞠大了双眼。
张妈哀伤地点了点头“自从少爷为了你和老爷决裂离开公司后,老爷整天就忙于公事,焦于心事,像支两头烧的蜡烛一样。那天他突然在家里昏倒,我和你们张伯吓死了,急忙送他到医院后却根本忘了要通知少爷,直到老爷醒了,医生意外地检查出他罹患肝癌后,我们这才如梦初醒的想到要通知少爷,但是老爷却在那时阻止了我们,你们知道他躺在病床上对我们说了什么吗?
“他说,人生如梦、梦如人生,人死之后不就⻩土一冢,争名争利最后带走的又是什么呢?他告诉我们说他知道自己错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个老人当初实在不该多管闲事,而现在正是他该受到报应的时候。”
张妈说到这儿停顿了好一会儿,在擦⼲眼角的泪水后才又继续说:“老爷不肯让我们通知少爷,也不肯听医生的话马上进开刀房,却突然专心起一件大工程,因为在病房內来来去去的都是公司里的人,我还以为老爷是因公事才迟迟不肯答应医生的建议立刻开刀,直到那天少奶奶突然回到辜园,又偷听到他在电话中与公司主管的谈话后,这才知道他大费周章所设下的这个‘悔⾊陷阱’。
“老爷利用有恩于少奶奶的李氏企业,威胁少奶奶搬进辜园照顾他,以促成你们俩再续前缘的机会,而且他了解少爷不管如何与他呕气,在知道他生了重病后,绝对会搬回辜园住,那么你们的感情自然很快的就能重修旧好,更何况你们之间还有个小藌儿在。”
说到这儿,张妈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有句话说人算不如天算,也许是我们大家都太乐观了,没想到你们虽然相爱至深,和好如初的速度却…”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却重重地蹙起了眉头,以哽咽的声音说:“老爷的肝癌其实在发现的时候立刻开刀,治愈的机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机会,这是医生说的,但是老爷为了你们两个,却迟迟不肯进开刀房,到现在…”
“爸!”再也听不下去,辜停丰霍然由沙发上跳了起来,笔直的冲向父亲的卧房,让张妈连想出声唤住他都来不及。
“爸呢?为什么他不在房里?”几秒后,辜停丰再次有如一道旋风般的回到客厅中,神情激动的朝张妈追问道。
“老爷他现在正在医院里开刀。”
他不信的扬⾼音调“什么?!”
“昨晚少爷离开后,老爷突然把我叫进房里说他愿意到医院接受开刀了,我奋兴的立刻替他通知医生,接着老爷便被接到医院去,并在经过一连串的检查后,决定在今天早上六点进行开刀。”
“你为什么没有通知我?”
“少爷的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该死,该死,他的机手昨晚打给颜昕之后就没电了!“我到医院去!”辜停丰笔直的朝门口走去。
颜昕急忙叫道:“丰,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
他点点头,两人相偕走向门口,但颜昕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停了下来,回头看向张妈“张妈,小藌儿她现在…”
“今天幼稚园不用上课,她还在觉睡。”
“那⿇烦你照顾她了。”她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后说。
“小昕,其实你可以用不着跟我到医院的。”看得出她很想马上和女儿相认,辜停丰柔声地开口道。
“不,我当然要去,这个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呢?更何况那是我们的爸爸呀。”她抬头看着地说。
“谢谢。”盯着她,辜停主哑声的说。
“傻瓜。”她轻喃一声,随即拉着他往门外去。“我们快到医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