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续攻了三天后,东北军却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的,连靠近城门的机会也没有,而且还伤亡了将近三百多人,这让韩章大为冒火,连带着撤了两个连长的职后,韩章就下令收缩战线,一边派人给还安城的陈冬生送去最新的战况,一边苦思着破城之策。
而预想中的清军援军也没有到来,陈光伟的一营此时就在吉林城的东南面,可还是他没有得到命令攻城,所以也只能呆再雪地里了。
在东北军攻城的第四天里,已经阴沉了很久的天空终于下去了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很快就铺満了整个大地。韩章的心就更沉了,出发的时候,陈冬生已经明确表示,要在短时间內拿下吉林,为的就是在雪季到来之前结束战斗。可是现在雪已经开始下了,而吉林却依旧挺立在韩章的眼前。关键的是,因为东北军的粮草一向来都是不多的,从清涯山下来已经快半个月了,粮草已经开始缺乏。不但粮草,甚至弹葯也已经不多了,如果在三士天內再打不下,恐怕韩章就得带着这近万人马灰溜溜的回安城,这不仅是会安城那么简单,现在东北军的弹葯已经没有了来源。而那些偷偷从老⽑子和一些不怕死的军火商人买的弹葯根本不顶用,七千大军的弹葯消耗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没有自己稳定的弹葯供应,根本打不了仗,这也是陈冬生急着要打下安城的主要原因。毕竟拿着没有弹子的热兵器队部还不如拿着大刀的几千人呢!
因为冬天已经来临,东北军的服衣保暖问题是不存在的,毕竟都是北方人,穿的还是自己的。所以每一个人都穿的不错。而那清军就更不用说了,大雪的天气对他们更有利。但是这大雪也表明了,援军是没有了,那盛京将军不可能在大雪天气里派援军来,这东北的地处荒凉,经常都是几百里都见不到人烟的,就算是军队,要穿越几百里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韩章⼲脆下令,让准备阻击援军的陈光伟的一营从吉林的南门进攻。已缓解北门方向的打队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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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盛京的盛京将军铁泽(铁泽,虚构人物,历史上无此人)见到了路过盛京的希元的时候,就已经从希元口中得知清涯山叛军正在攻占吉林,而却又从希元口中得到了重要报情:清涯山匪军人数⾼达五万余人,并却都装备了枪支,其中快抢有一万多。人強马壮。此时估计只有五千人防守的吉林已经陷落了。来不急细想的铁泽根本没有想那清涯山匪军的那里可能来这么多枪支,而是直接下令,把周边的清军都收缩到了盛京来。以防不测。至于吉林,那只有等朝廷的援军来了才有可能去打了,毕竟现在盛京将军手下现在虽然有十多万人马,当是能集合起来的也就五六万,而这五六万里面的枪支只有可怜的不到一万,而且大部分还是老式的前装枪和抬枪,不要说快抢了,就算是后装的单发枪也没有多少,炮倒是不少,但都是用来防守盛京的老炮了,那些打家伙在这东北的冰天雪地里根本移动不了。
铁泽也是一个不笨的人,还没有傻到能靠着这五六万人就去攻打实力強大的匪军,虽然朝廷让他支持剿匪事宜,但是却没有给他兵,也没有钱,靠着这些老家底,铁泽心里实在没有地,于是,一封电报,说是土匪势打,请求朝廷派遣援军。
要是他知道希元说的都是庇话,为了掩盖自己的败军之罪才说的话,估计他要气的吐血,如果他坚决一点,出派几万人,配合着吉林府的守军,不说打败和歼灭东北军,至少可以解吉林之围。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所以吉林城在坚持了整整十天后,城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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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北军攻城后了第七八天,二团的一个连长向韩章建议,是不是可以用炸葯包炸毁城墙,如果没有了城墙的阻拦,到时候大军一起冲,吉林城必破。
韩章一听马上找来了一大⼲人等。商量了可行性后,韩章当场拍板,决定第二天晚上就组织进攻。
第二天暮⾊悄悄来临的时候,白雪的雪地里映出了一个个黑影。他们就是今晚是否能成功的关键——一百人的敢死队。
在韩章的一声令下后,东北军全部火力开火,以掩护敢死队前去炸掉城门。天空中不断的划过一道道亮光,枪声在这雪地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一百人的敢死队。在集中了一团二团的火力掩护下,全部向城门处冲去,他们做出种种灵活的规避动作,每个人都想一条雪地的里灵敏的狼,尽管东北军是把全部火力都用来了庒制城墙上的清军,可是害怕城破的清军把火力都集中起来射击那敢死队,一分钟万多发的弹子在他们⾝边激起死亡的呼哨声。那些敢死队员们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倒在雪地里,激起点点雪花,那温热的血液流淌出来,融化了雪,在刺白的雪地里呈现了一朵夺艳丽的红⾊花图。生命是如此的憔悴。
一百人,整整一百人,仅有三个人冲过来那短短的几百米距离,到达城墙下面。其余的都倒在了雪地里。即使是那三人,在准备炸葯包的时候,也被清军射杀。吉林城还安稳的竖立在韩章的眼前。
第二队敢死队上的时候,韩章看着战况的发展,眼睛都已经冒出血来了。这些都是有血有⾁的人啊,他们也是有爹娘生养的人。他们更是一个汉子。如果说第一队的人里面,他们如果胆懈的话,也许会有人笑话他们,但是之后第二队,知道了先前的一百人全部阵亡,然而他们却没有退宿,韩章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们眼中的害怕,或是后悔,又或是不舍。但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没有后退一步。
又一次的进攻,这次,韩章带着全部的军官一同上前督战,亲自开枪,他们只有庒制住了城墙上的火力,敢死队才有可以成功。
战斗开始,城墙上的清军不时的有几个中枪后从城墙上掉下来。而因为掩护敢死队,而上前支援的一团二营,也不时有战士倒在雪地里。然住一切都没有那些正在雪地里快速前进的敢死队们来的快,几秒钟的时间,就会有几个队员倒下。短短的几百米的距离,就像一道难以跨越的天籁一样。然后面的韩章在冰天雪地里依旧満⾝大汗。也许应该说是东北军的运气,这次有十多人突进了清军的火力封锁线,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爆声。韩章就已经明白,东北军不会再消亡了。
敢死队,一共有两百零七人,全部自愿参加,战后,生还仅有十三人。阵亡一百九十四人。在他们战前的时候,韩章为他们每个人敬了杯辣火的白酒。当场发放了每人五十两白银,并却帮他们送回山寨里的家人手中。并许诺:城破后,生还着赏再一百两,死亡者一百五十两。自古以来,厚赏之下出勇夫。看着他们出发前坚毅或是胆怈,又或是不舍的眼神。韩章就知道,他们也是人,有血有⾁的人。
生命就像鲜花一样,总有败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