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十二年,一八八六年的十一月为了避免混乱,书中出现的月份都是按照西历的月份,并不是农历。
盛京和往年一样,早早地就迎来了开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那如鹅⽑般的雪花洋洋洒洒,把整个盛京都渲染成了一片⾊白的世界。
如果说往年的这个时候,盛京基本上已经处于了半停顿的状况,大多数人都躲在家里面烤着火炉了,哄着小孩,安然过冬了。然而,今年的盛京却和往年不一样,因为有了东北军的存在。
自从东北军在盛京扎根了以后,对于盛京的变化,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不但城郊外面冒起了大量的新式工厂,而且整个盛京的商贸活动都呈现除了极为繁茂的状态。
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从东北商业局下属的工厂以及大量的民办工厂里流出来,而盛京的大量商铺也在柜台上摆上了以往从来没有的东西。比方说火柴,肥皂,等等东西。
因为商贸的繁荣,所以,和往年不一样的就是,即使是飘着雪花的天气里,大街上也有着不少人的来来往往。酒楼茶肆更是挤満了客商,交流着各种商业信息和各地趣闻。而这些客商中,很大一部分都是从东北各地集中来的,当然,也可以发现有偷偷来到盛京的关內商人。如果观察的时间长一点的话,还会发现金发蓝眼的洋人。
相对于盛京城內,盛京的郊区,不管是位于东郊的那大片属于盛京制造局的军工厂,还是北郊至西郊的大片工业区,却少了些寒冬之气。而其中最为明显的标志就是一些工厂冒出来的那滚滚的浓烟。在这样一片地白⾊萧条季节里,可称得上华中大地的一片奇观。尽管他污染大地,污染空气等等,但是。在陈冬生看来,他们都是东北乃至华中崛起的希望所在,看在眼里是怎么可爱就有怎么可爱。
面对与冬天的第一场雪,陈冬生也是暂时放下了那永远都忙不完的工作,回到了后院,带上壶原本属于満清皇室的好酒,弄上了一个烧烤架,再带几盘小菜,陈冬生就带着郭雪到那个已经围了帐沙的亭子里,潇洒起人生来了。
对于烧烤。陈冬生一向来都是很有自信的,虽然在陈冬生的熏陶下,整天跟在陈冬生⾝边的李俊也是学会了烧烤。但是,陈冬生却并没有让其他人动手。而是自己来。一边用手翻着那烤⾁,并不是地涂上一些调料,也一边观赏着外面飘飘扬扬的雪花,以及外面那几颗冒寒怒放的梅花。
而此时并没有大风。雪花轻轻的飘扬落下,有地落在那已经结冰的湖面上,有的落入那早已枯萎的草地中。也地落在了那已经变成枯枝的枝⼲上。厚厚的庒上一层,并且看起来那枯枝随时都会断地样子。而有地更是直接落在了那已经怒放地梅花上,一片白雪的雪花落在深红的梅花上,然后梅花轻轻的一弹,雪花继续落下,而梅花依旧挺立。
陈冬生把烧烤好的烤⾁切成小片,然后递给郭雪:“来。这是很嫰的鹿⾁。看看为夫的水平如何!”说完,还不忘记轻笑。
类似撒娇地话语把郭雪都弄笑了。只见她脸上有些冻地微红的脸上浮现出了两个小小地酒窝,嫣嫣一笑道:“好!”伸出那如同白雪般白皙的小手,拿了过来,然后轻轻的咬上一小口。但是,也只是一口,随即,脸上的笑容就更加浓了。
“怎么,味道不好吗?”陈冬生看着郭雪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
郭雪把那鹿⾁递回给陈冬生:“你来吃着试试看!”
陈冬生结果来咬上一口,可是立即就吐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刚才把盐当糖放了,这个不要,我再弄一个。”
原本打算好好的卖弄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才艺,却出了这么个丑,多少有点尴尬,可是,这个时候,郭雪说道:“不会啊!我吃的还可以。”而说完这句话的郭雪又是笑了起来,并且是用了小手遮掩住了脸。陈冬生显然是尴尬之极,而为了逃避尴尬,陈冬生很聪明的采取了一个果断措施。
只见他一把抱上郭雪,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坏笑着说道:“看你敢笑为夫!”
但是,郭雪却并没有让陈冬生得逞,因为她说了这样一句话:“小心伤了孩儿!”
陈冬生也是一脸坏笑,放过大动作,转而是把手伸向了郭雪的腋下,把郭雪是弄的笑的说不出话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有人打扰的,这似乎是一个标准的定律。这不,正当陈冬生和郭雪玩的其乐融融的时候,却有人来报告说有人要见他陈冬生。并且是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见他。
当陈冬生带着有些微怒的心情来到前院的偏厅的时候,却已经是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原本陈冬生是不打算见客的。
早在陈冬生带着东北军控制了整个东北后,总会有许许多多莫名其妙的人来要求见他,而且都是带着大致相同的理由:说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并且有时候还要陈冬生屏退左右,弄的神神秘秘,而接着就会说出一两句歌谣,或者说拿出了方看上去明显就是假的印信啊什么东西。说着什么天已将反,而他陈冬生就是即将出世的真命天子,而他们就是为了帮助天命天子争夺天下而来的。并且引经据典,从古时尧舜讲到现今的光绪,就是为了证明陈冬生是真名天子,而他们就是来帮助真名天子的人。
而最最让陈冬生感到好笑的是,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把自己当成了诸葛亮在世,即使是大冷天里也是摇着把揷了几根羽⽑的扇子。自命清⾼,酒囊饭袋只是对于这些人的最好形容。对于这些人,一开始陈冬生还会感到好奇并且好好的接待,而后来,陈冬生就是直接给予一些银子,让其自行离去。而在后来。更是连人见也不见了,直接让门房给银子让其滚蛋!
现在现今,出现在陈冬生眼前的人好无疑问,也是属于这种人,即使大冷天里,手里面还拿着一把折扇,虽然不是那种⽑羽扇,但是同样让陈冬生感到稍微的厌恶。
只见这个⾝穿着深灰⾊的棉袄长袍,大约四十多岁,一副居士形象地人一拱手说道:“在下山东秋易白见过王爷!”
举止可称的上是不卑不亢。但是,这样的人陈冬生见过太多了,只要自己稍微透露除说要赐予他什么东西,肯定是又拜又跪。口呼“士为知己者死”
“恩,做吧!”陈冬生轻轻的说了句,就也不管他,而是自顾自的做了下来。
而那秋易白也不客气。直接在陈冬生面前,庇股一落,就坐了个満満实实。
“秋先生。是吧!现在既然你已经见到我了。有什么话就说吧!”陈冬生本来就是不愿意见的,可是这人先前也硬气的很,硬是要见,而且也没有说明什么理由。
可是,眼前的这个秋易白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从随⾝的地方拿出了一方地图。陈冬生一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一副世界地图。虽然不是很精确。但是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后,陈冬生还是没有看过其他人有这么详细而精确地地图。
当然。陈冬生自己倒是有一副按照自己的记忆以及现在的那是极为不规范的地图中整理地来的世界地图。
“王爷,请看!”秋易白指着这副地图,轻声的说道。
陈冬生有些弄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秋易白,为什么给他看世界地图,而不是其他人地那种什么造反的民谣和什么和那条河里挖出来的信物啊什么地。
“先生,这是何意?”
只见那秋易白伸出手,捋了捋那短小地胡子,然后喝上一口刚刚送上来的热茶,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个是我们所处的天下之图,王爷请看,这是我们天朝上国,而这里就是东北三省,而东北隔海的地方就是倭人的曰本,而我天朝的北方,就是俄罗斯国,我天朝西方,看,就是这里,是杂国一片,不值得一提,而在更西方,就是这里,是洋人地欧洲,其中,这里就是德意志,这是英格兰,而这里就是法国人,意大利,还有其他地星罗小国。”
说道这里,他就停了下来,看看陈冬生,却并没有发现陈冬生有什么反映。其实,现在的陈冬生地确没有什么反映,只是有些好奇,一个看上去完全向老夫子的人物,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要知道,现在的绝大部分,对于外国人,也就是洋人的影响就是一个很简单的理解:有着舰船利炮,⾼鼻子蓝眼睛,白的像鬼一样的肤皮,操着一口鸟语。
但是,他们基本上完全分不出来这洋人还可能来自这么多地方,不要说那些市井小民,就是那些封疆大吏也是知道的不多。
而眼前的这个秋易白却知道,而且还能在地图上找出来,这的确让陈冬生有点意外,单这也仅仅是意外罢了。
秋易白见陈冬生没有反映,可能还以为陈冬生听不懂,脸⾊一沉,手就要打算收起地图离去,而陈冬生自然不会让这个引起了他好奇心的人这么轻易离去。
“秋先生,那是什么地方!”陈冬生指着那地图上的澳大利亚的位置说道。
听到了陈冬生的问话,秋易白就打消了离去的心思,毕竟,在他看来,只要他有趣兴,那么,就还有希望。
于是他接着说道:“这是澳大利亚州,而在更东方,就是美利坚合众国。这些蓝⾊的地方就是代表着大洋。”
陈冬生听了后,继续问道:“这美利坚合众国如何?”
现在的陈冬生已经开始对这个已经四十多岁,穿着像一个典型的深山居士的人有了点好奇心,当然,如果他就只能是看看地图,并且夸夸奇谈的话,那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多也就是给点银子打发出去。
“无根之国,其民重利,其国亦为商人所持,并立国时短,根基不厚,但其工商发达。此为三流也。”
“而英格兰如何?”
“天下霸主,已经雄霸天下数百年,其水师尤为犀利,根深叶茂,不可犯。此为一流也。”
“那德意志如何?”
“陆军之王,器具精美亦良…
两人是一问一答,而陈冬生是越来越感到好奇和心惊胆战,如果说前面说的谈论各国的情况的话,也只是说一些表面上的东西,时下国人虽多数不懂,但是,知道的也总是有的。但是,还有一些深入的东西,比方说这世界的走向,那曰本人的野心等等,这恐怕也只有陈冬生这个穿越来的过来人才知道了但是,他秋易白却说的头头是道,虽然有一些偏差以及理解错误的地方,比方说他说认为的未来水师的发展方向就必定朝着大船巨炮的方向,并且设想以后可能会出现数千米的长,百米宽的超级巨舰。
但是,他对于曰本的判断却极为合乎陈冬生的胃口:“此民族世居弹丸之地,从数百年前就开始妄入陆大,而朝鲜为其之首选。”
对于他的危险程度,秋易白是这样说的:“如我天朝短期无崛起之机,其必为我天朝之生死大敌,如败,则亡国灭种,再要崛起,恐要百年后。”
“那以先生之见,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