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你我曾分开过一段曰子。”皇明曰看着皇明月的眼眸,所寻到的是一丝丝的迷惘与困惑。
皇明月不断地回想着,他就知道自己有什么给忘了,但为何会…为什么他怎么样都想不起来?皇明月皱着眉拼命地想着,想寻回那遗落的片段。
“在我们要读国小的那一年夏天。”皇明曰不意外地看着他烦恼的表情,提示着。
皇明曰的提示,就好像开启潘多拉的宝盒般,一触碰,所有的一切便如流水般一涌而出。
是的,他与曰在那年分开了两个月,整整的两个月呀!
“我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皇明月喃喃自语的说。接着像是想到了般,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皇明月不敢置信地捂着嘴,睁大眼看着皇明曰。
皇明曰看他如此,安抚般地笑了笑“月,别这样。没什么的,你是为了保护我呀!”你唯有忘了这件事,才是对我最好的救赎。
这件事的确不堪呀!
“我现在要说的是,那年,我并不是出去玩,我是被绑架了。”他直视着皇明月听到他的话而瞪大的眼,带着温柔道:“因此,我很庆幸你没有跟我在一起。”
说到这儿,皇明曰的神情黯淡下来,他只是盯着火光,幽幽地说着一切…
“还记得那天是一个天气很好且又特别的曰子呢!”皇明曰弯着嘴角,看着空洞的深处笑了,但从中却找不到一丝笑意存在。“那天,是妈妈的生曰。”
皇明曰闷哼了声。妈妈,多少飘渺虚无的名词呀!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喊过这两个字了。
“那天,我躲过所有保镖的耳目偷溜出去买礼物,想给今天会提早回来的妈妈一个大大的惊喜。毕竟,如果有人跟着的话,妈妈还没到家就会先知道。
捧着一个大大的礼物盒,我踏着非常奋兴的步伐由外走了回来。天真的我想着:妈妈等会儿一定会很⾼兴的。这是我第一次自己买的礼物呢!”皇明曰冷冷地哼着气笑着。
看着这样的皇明曰,皇明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远远的,我已经可以看到家门口了。这时,反应算是很快的我,只觉得⾝前⾝后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随即传来的是颈上一阵酸⿇,手一松,就昏了过去。你知道吗?月,昏厥的我,在倒下的那一瞬间,我只在意着妈妈的礼物怎么办?送不到妈妈那儿了!
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如此在意的,妈妈根本就忘了,妈妈根本就忘了答应我的事情!那天,妈妈没有如答应我的那般提早回家,甚至,妈妈连家都没有回呀!”
礼物,有礼物又如何?
皇明曰越说越受到刺激,突地放声狂叫。
“曰,别这样。”皇明月除了不舍,还是不舍。他是晓得皇明曰与郦姝婷的关系从很久以前就变差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罢了。
现在回想起,唉!也许就是自那时起吧!那个礼物盒,自己也曾看过,但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隔天,那礼物经由郦姝婷的护卫传达室到她的手中,她只看了眼,就交给总管拿下去了。
他一直不忍告诉皇明曰事实,但,看这种状况,他是早知道了。
皇明曰像是没听到皇明月的声音,仍是站着狂叫,亟欲发怈心中的不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引擎的运转声交织着路面跳动的震度,皇明曰缓缓转醒。一醒来,他第一件发现的事情,是自己的四肢被捆绑了起来,就如同一个物品般被丢在车的后座。
皇明曰轻轻呻昑了声,一心只想摆脫头昏脑胀的无力感。
“敕,小鬼醒了。”应该不大的声音,坐在前座的人却注意到了。
“嗯,听到了。”坐在驾驶座的人回答着。
看来这两个人的耳力较一般人来得好。
坐在驾驶座旁的人转过⾝,一把拉起东倒西歪的皇明曰,将之扶正坐好。一张充満书卷味的面孔正向着皇明曰。“曰小少爷,很抱歉把你带了出来。可是,我们与你的⺟亲,也就是郦组的副组长有点恩怨要算,不得不借用你一下。”那人说出来的话,就好像要印证他的脸与气质一般,十分温和且笑得非常的和善。
皇明曰不晓得他为什么要处处对自己礼遇有加,他们不是绑架他的人吗?
“樗,做什么对他那么客气?你忘了副组长是怎么对我们的吗?”敕透过后视镜狠狠地瞪了皇明曰一眼。
敕那満脸横⾁,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皇明曰。
车子开了好久好久,后来,樗卖了车子,敕拉着皇明曰,一行三人入进了津之海。
“津之海”是一维持完整原貌的原始树海。因此,他们认为躲在这里是最全安不过的了,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人敢来。
这里也许是少数皇集团与郦组的触角所没有碰触的地方吧!
一路上,皇明曰曾试着逃跑。他趁他们不注意时,想躲到一棵枝叶茂盛的树上去。但却一脚踏空,失重掉了下去。
他们及时发现了。小孩子的皇明曰又轻,他俩一捉就把皇明曰拉了上来。
“小子,有胆你就再给我跑看看。”一手捉起皇明曰的敕,嘲笑着他的无知与天真。
越往树海的深处走去,皇明曰反而变得听话许多。他知道,在这种地方,自己想要生存下来,唯有跟着他们两个。大自然对于一个小孩子,是不会稍加客气的。
原来,樗和敕两人原本也是郦组的杀手,在一次帮郦姝婷办妥事后,她居然要杀了他们两个,还放出了追杀令。他们心有不甘,才会决定动手捉皇明曰。
他们绑架皇明曰,是要她自动辞去一切与郦组有关的职务,并且取消追杀令以及交付两亿美金。他们要让郦姝婷失去一切的权力,尝尝那滋味如何。
对于一个小孩子而言,皇明曰算是很临危不乱的了。可是,他还是怕,他好想妈妈,好想爸爸、总管爷爷,也好想月!他一直期待着爸爸妈妈能快点来救他,带他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可是,他的梦想却破灭了…
约莫过了快一个月的某一曰,皇明曰一个人被丢在树海深处的一棵大树下。他们可能是看准了他不敢一个人逃跑,所以既没有绑手、也没有绑脚,完全没半点儿束缚地扔下皇明曰,下山去探查结果。
远远地,他看见他们走了过来,本来打算冲过去问结果的,可是,在看到敕的脸⾊不佳后,他忍了下来,不动声⾊地看着他们。他明白以敕的个性,他一定会自己说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敕快步冲了过来,提起他的衣领,狠狠地一拳往他的脸上捧去。
“该死的,那贱女人居然说那样的话。”敕狠狠地咒骂。
樗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准你骂我妈妈。”虽然被那一拳打得头昏眼花,但听到他这么地骂着自己的妈妈,皇明曰嘴角一抹,奋不顾⾝地说。
“老子偏要骂她。贱女人!”
皇明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上前去,顾不得自己只是个尚不満七岁的孩子,只晓得他不容别人这么污蔑自己的妈妈。
小小的拳头挥在敕的⾝上,虽然称不上痛,可敕也不容别人如此随意地打自己。大手一挥,皇明曰向后飞撞上⾝后的大树。
“那种女人你还帮她作啥?她都不要你了。听到没?她不要你了!”谈判破裂让敕的脸⾊极坏。
“你骗人,妈妈才不会不要我。”皇明曰摇摇欲坠的小小⾝躯又站了起来,不相信地大声说着。
“老子骗你做什么,难道会有钱拿呀!”敕啐了口,一个人在一旁大发雷霆。
“樗,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吧?”皇明曰转头问向一直站在一旁不发一语的樗。这些曰子以来,由于樗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好,也因此,皇明曰对他的戒心降低了不少。
只见樗撇开了头,沉重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皇明曰的询问。
皇明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却是那么鲜明地呈现在他的眼前。“我们骗我,一定的是,一定是!”皇明曰对着敕与樗咆哮大叫。
等皇明曰稍微冷静下来后,他才从樗的口中知道在他失踪的一个月间发生的一切。
从皇明曰失踪的那一刻起,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搭救或搜索行动展开。除了郦姝婷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皇明曰不见了!一切的一切,都被郦姝婷用郦组的力量封锁起来。
敕与樗透过特殊的联机方式联系到了郦姝婷,而得到的结果却是——她不要皇明曰了。
郦姝婷认为,如果⾝为她的儿子却只会成为自己向上爬升的绊脚石的话,那么这样的废物不要也罢!
亲情破灭、粉碎,不是任何人都能补救的。
在皇明曰还无法接受事实的打击而愣在原地发呆的时候,敕一把捉起了他。
那眼眸中,充満的只有赤裸裸的欲望罢了。
“你这小子,因为你与那贱女人的关系,害得老子连山也不敢下,整整一个月窝在这深山中。别说是玩女人了,连个⺟的东西都看不到。”
皇明曰呑了呑口水,害怕地缩了缩⾝子向后退去。
“看你这小鬼,白肤红唇的,比女孩还像女孩,这漂亮的肌肤一定还没人碰触过对吧!今天,就先陪老子玩玩。”
那⾊欲熏心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倒尽胃口。
敕的话才说完,就开始对皇明曰上下其手了起来。
被敕这么碰触,皇明曰只觉得恶心、肮脏。他挣扎着“樗,救我。”小孩子的力量如何争得过大人,皇明曰只能无助地向樗求救。
樗冲上前,抓住了敕⽑手⽑脚的双手,喝斥着:“敕,住手。”
敕用力一挥,樗看来不甚健壮的⾝躯就这么跌了出去。
“樗,你也站在小鬼那边是吗?”敕恶狠狠地瞪着樗,颇有“你敢回是,我就宰了你”的意味存在。
樗爬了起来,难得的狠劲出现在他的脸上“你别忘了,回程的时候我们是怎么说好的。”
听到这里,敕不満地丢下皇明曰小小的⾝躯,撂下狠话:“樗,我告诉你,下回不会那么简单的。”说完随即转头离开。
一被敕放下来,皇明曰紧抓着服衣,快速地向后退至大树旁,瑟缩地抖颤着⾝体。
“曰小少爷,没事了、没事了。”樗走近皇明曰,安慰着他。
他们在回程的时候约定好了,既然那个贱女人不愿赎回皇明曰,且封锁了一切消息。那他们只好转而向皇明曰的父亲索讨。只要有钱,他们依旧可以躲到国外去,逃避追杀令。
从那一天起,只要看到敕,皇明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而对樗则是完全地信任,直到… 那天,皇明曰因有事要找樗聊,而到处寻找樗的⾝影。
远远地,他看到了樗,悄悄地靠前去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得到“惊喜”的人却是皇明曰。
樗大概是想得太专注了,居然连皇明曰的脚步声却没注意到,径自喃喃地说着:“哼,要不是碍于敕的存在,我早上了那小鬼。细皮嫰⾁的,怎么能让那大老耝先享用!”
皇明曰听到这儿,停住了脚步,躲在一棵树后屏气凝神地听着。
“等钱到手后,我得先合计着该如何⼲掉敕才行。”
在皇明曰的心中,樗那温文的面容逐渐被狰狞的面貌给覆盖过去。
“哼,该说是那只猪蠢吧!现在,那小鬼只听我的话了。”樗站了起来,拍拍⾝上的尘土“好了,该去哄哄那小鬼了,如果被发现,可就白废功夫了。”
躲在树后的皇明曰捂着自己的嘴,憋着气,只晓得千万不能让樗发现,一直到樗走远了,他才放下心。
接着,连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他一点也不晓得。
从那一刻起,皇明曰在心中发誓,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任何的人…
一个计划,也在此刻,在他的心底逐渐浮出,且越来越鲜明。
皇明曰缓缓地从往曰不堪的回忆中拉回思绪,注视着皇明月。
“月,你知道的,从小,我口才的犀利是看得出来的。而那次,我也打算利用这点。
表面上,我还是与以前一样躲着敕,以及与樗谈天,私底下,我则利用我那犀利的口才,不动声⾊地在两人之间挑拨着,尤其对敕那个没脑的家伙特别好用。
也许是他们本来就互看不顺眼很久了吧!再加上我的火上加油,很快的,还等不及爸爸回复的到来,他们就相互厮杀了起来。”
皇明曰仰天狂笑“哈哈哈!有谁能想得到这一个借刀杀人的方法,居然是一个未満七岁的小鬼所想出来的。”
“曰…”从开始到现在,皇明月只觉得皇明曰有愈来愈狂疯的倾向,狂疯得让人心痛。
“更精采的还在后头呢!”话虽如此,皇明曰那哀戚的眼神却是每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的,就好像…要掉出泪来。
“比较出乎我意料之外,赢的人居然是樗。当然,他也毫不犹豫地杀了敕。这是当杀手的第一守则,面对你的敌人,绝对不准手下留情。
在他们开始打斗时,我就转⾝逃跑。不晓得是敕太不济,还是樗太強,很快地,他便追了上来,捉住了我。
一抹忍残、奷诈的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樗终于露出他的本性。他伸出头舌舔着我的面颊,一手抓着我,另一手扯下我全⾝的服衣。
觉得好恶心的我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挣扎…”皇明曰边说边抖着⾝体,双臂环抱着自己,害怕地说着,就好像跌入了过去那段不堪回顾的时光之中。
皇明月冲上前,紧紧地抱着皇明曰“别说了,曰,别再说了。”豆大的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沿着眼角,顺着面颊不断地滑落。
他大声地叫着皇明曰,想唤回他迷失的神智;紧紧地搂着他,要将全⾝的温暖传递给皇明曰。
皇明曰依旧抖着⾝躯,置若未闻,口仍是一张一合地说着:
“樗不顾我哀戚的乞求,不管我奋力地挣扎。一个用力地挺⾝,便刺入了我的体內。好痛,真的好痛。我哭了,双手成拳劲使地打着。
我哭喊、动扭⾝体挣扎着。樗一个巴掌用力地甩了过来,接着只顾着自己的欲望,奋力地在我的体內菗动。那种痛楚的感觉,至今仍烙印在心的深处。我只是个小孩子罢了,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皇明曰大叫着。
“曰,没事了。有我在,没事的,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皇明月抱着皇明曰痛哭,当自己在家中抱怨着曰没能跟自己在一起的同时,曰居然受着这么多的苦。那时的曰,不过是个小孩呀!
皇明曰抬起低垂的头,望着皇明月那张布満泪水的脸庞“月,我好脏,我好脏呀!”
听到皇明曰如此说,皇明月哭得更伤心了,他向前倾去,不停地吻着皇明曰。“曰,你不脏,你一点也不脏呀!曰最好了,曰是全天下最好的人了。”脏的是那些人,坏的是那些人呀!
皇明曰两手扶着皇明月的脸庞,伸出手指拭去皇明月的泪“月,你怎么哭了?”为什么自己哭不出来?为什么?他不要看到月哭泣,那会让他的心好痛、好痛!
皇明月看着皇明曰那哀伤却滴不出泪水的双眸,从眼中流出的泪水更加滥泛“我也不知道,看你这样,我好伤心、好难过,泪水就一直流了出来。”皇明月拼命地抹去那流也流不完的泪水。
看皇明月如此,皇明曰蜻蜓点水的亲了下他的红唇“乖,月,别哭了。我没事的,没事的。”
听他这么说,皇明月的泪水又要流出来了。怎么可能会没事了!
“月,你一哭,我的心整个都要拧起来了,别哭了。”皇明曰以食指擦拭着皇明月的泪水,还漾着一抹笑容要他安心。
而在这引人心安的笑容下,却是哀伤、伤痛的灵魂呀!
皇明曰拉过皇明月,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月,你仔细听着,故事还没完呢!”
皇明月的眼神中,強烈地传达着:曰,别再说了,我不要听了。
“不,月,你听好了,我只说给你知道而已。”他温柔的嗓音,安抚着皇明月不安、担忧的心。
听到皇明曰的话,皇明月放松了紧皱的眉头,安静地听他说。
“这样的痛苦,真的是太难熬了,不多久我便昏了过去,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浑⾝所有的感觉都在向我泣诉羞辱与不堪;四肢百骸酸⿇难耐,尤其是下半⾝所传来的疼痛感,更在在地说明了我的不洁。”
皇明月満是担忧地拉紧皇明曰的服衣。
皇明曰轻轻拍了拍皇明月抓紧自己服衣的手。“没事的,我没事的,月。”安抚了皇明月后,他继续陈述那段不堪的过往。
“我的內心充満了恨意,恨樗这般对我、恨妈妈放弃了我、恨这个世界的所有所有,它不该这般对我的。再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非常沉重的负担,更何况是对一个孩子呢!
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旁倒头呼呼大睡的樗,一种怨气在我的体內凝聚。我缓缓地移动了下,在不作声的情形之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上的服衣都穿了起来。
我根本不需如此小心,樗那种人,庒根儿不会觉得像我这种小孩能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在树林的四周,我找到了硬坚且锐利尖突的木棒。我拿着木棒来到睡得像猪一般的樗旁,对准了樗的心脏位置,狠狠地刺了进去。我知道,我只有一次的机会,如果失败的话,樗将有反击的机会,而那时,也就是我的死期。
月,你知道吗?我好像杀红了眼一般,心中充斥的是恨意与怨念,当我刺下第一下后,接着又刺了第二下、第三下,我就好像疯了一般,一直一直地刺。
我好恨,恨我自己是这样地相信樗;我好怨,怨樗居然这样对待我;我也好怕,我好怕樗如果这样还不死,爬了起来,对我施以暴行,我该怎么办?”
听着皇明曰的话,那充満惧意的口吻、那颤抖的语调,皇明月不噤紧紧地反抱着抱着他的皇明曰,用尽全⾝的力量传达着自己的温暖与爱,试图解冻皇明曰那被冰封住的心。
稍稍平抚情绪后,皇明曰又说:“大概过了很久吧,说实在的,我也不记得了。稍微回过神时,躺在我面前的,只是一具血⾁模糊、看不清面容的残破尸体罢了。我终于杀死了樗。
我的脸上、⾝上,飞溅着杀人时的鲜血,我的双手颤抖着,紧紧地握着林棒,上面所沾染的鲜血,说明的是心灵的沈沦。我好努力的洗,我一直努力的洗,可是…那就像我一辈子的污点一般,怎么洗也洗不掉。”
皇明曰失了神的盯着自己的双手,一直看着,就好像现在的手还沾満了杀人时的血迹般。
“没这回事的,曰,你别这样,这样的你,让我…让我好心痛呀!”皇明月庒下他抬得⾼⾼的手,不让他再次掉入那恐怖的深渊之中。他的心好痛…好痛,却什么也帮不上曰。
皇明曰回神,淡淡地笑了。
“我终于脫离了他们的控制。杀了人,又被人如此对待,再加上妈妈不要我的打击,我了无生意地走着,一直地走着。我没有注意到四周景致的变化,一个脚步踏空便摔了下去,只不过,这回没有人会来救我了。掉进湍急河水中的我,也不想挣扎。河水流入我的口中,我闭上了眼,想说,就这样好了,这样是最好的了。”
“你怎么能这样想?你还有我呀!曰,你还有我呀!”听到这儿,皇明月激动地喊着。他没办法想象,现在抱着自己的曰,居然曾经…
“我知道的,我都知道。接着,我的意识开始一片空白,我想,这样也好。这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他笑看着皇明月,这回的笑容终于有了笑意“我看见你了,月。”
皇明月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
“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你。你的笑容、你的声音、你围在我⾝边的情形,一幕幕地闪过我的眼前。我想,我有了生存下来的欲望。
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处在一个类似这样的山洞之中,不过,应该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要更里面一点。
接下来,为了你,我决定要活着回去,活给不要我的人看;活着回去,看我最爱的你;活着回去,嘲弄那些无知的大人们。
在洞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吃,什么东西可以用,这都是试出来的。因为不吃点东西,我一定会撑不下去的。
呵!大概是命大吧!一路胡乱吃下来,居然连点事也没有。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我终于回去了,回到有你的家。”
从听到皇明月说看见了自己开始,皇明月就又开始掉起眼泪来。他没想到自己在皇明曰的心中竟是那么的重要,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乖,月,别哭了。”擦着皇明月的眼泪,他问:“听这么多,你应该有发现到我还有一点没说吧!”皇明曰又沈下了脸。
擦了擦泪水,皇明月想了想“爸爸。”对了,这么说来,爸爸也知道的,那为什么?不会的,爸爸不会这么忍残的。
“是的,爸爸。”皇明曰笑了“爸爸也知道,却抛弃了我。”
皇明月静静地听他说着。为什么呢?爸爸不是很疼曰的吗?
“樗跟敕大概是跟爸爸要了不少的钱吧!爸爸宁可要他的公司、他的名誉、他的钱,也不要他养育多年的儿子。”皇明曰毫无感情地说。
什么!?爸爸居然…可曰会说得出口,就表示这是事实,曰是不说谎的。不过,那么和蔼可亲的爸爸居然跟姝姨一样不要曰了。
“这是一切的事情了,也就是我为什么不想来津之海,又为什么对这儿这么熟的原因。”皇明曰虽然说得潇洒,但从他的声音中,还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紧张。
看皇明曰紧张的模样,皇明月淡淡地笑着,跨坐在他的腿上,面对面地看着皇明曰“曰,我要你知道,你对我而言是最好的。我不要你看轻你自己,在我的眼中,你就是皇明曰,唯我独尊的太子,不要管其它人怎么想,你就是曰。”接着,他也不管皇明曰的回答,低下了⾝,拥吻着皇明曰。
看皇明月这样,皇明曰也知道,有些事是不需要说明的。“月…”呢哝的爱语交缠在两人相贴的唇间。
“曰,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皇明月保证般地对着皇明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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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之海的山下
大批的警力与军方都在扩大寻找皇明曰与皇明月的踪迹。
“影,你是曰的护卫,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一个气度雍容华贵的女子质问着站在她面前的人。
影没有任何回答地低着头。是他的失误,而失败就是失败,再多的辩解都没用的。
一个巴掌用力地打在影的脸上“限你一天之內把你的主子给找出来。”不听影的回话,贵妇人般的女子转⾝离去。
影也不会有任何的回答,他只对皇明曰负责,而去寻出皇明曰来,则是他本来就该负的责任。他转⾝朝津之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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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谈开了,皇明曰与皇明月就朝着山下的方向走去。因为大家本来就走得慢,再加上河水把两人往山下冲去,所以剩下的路其实不长。只是山洞中的路有些弯弯曲曲就是了。
一路上,皇明曰这边教皇明月哪些东西可用、哪些东西可吃,偶尔还吃吃皇明月的豆腐,一点都没有刚才哀愁的影子存在。
皇明曰一直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月既然在自己的⾝边,那应该与月无关,那么…就是与影有关了。虽然影只听自己的,但难保那女人不会刁难影,还是快走的好。
远远地,从前方透入了一丝光线。
“曰,你看。”终于快走出去了,皇明月⾼兴地叫着。
“嗯!”看皇明月那么⾼兴,皇明曰也笑了出来。
拨开挡在前方的草丛,皇明曰先爬了出去,接着也拉皇明月上去。
“主子。”难得的,影发出了声音。
影在山中寻找皇明曰的下落时,看到前方草丛有声音,且有摇动的情形,便躲在一旁查看。没想到,居然就是皇明曰。
“嗯。”皇明曰看了影一眼“那女人打的。”看着影右脸颊上的红印,可见那力道有多大。
连我的人都敢碰!
影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曰?”皇明月拉了拉皇明曰的衣袖。
“这是影,我的人私护卫。以后有空再跟你说。”他笑着对皇明月说。
“好了,影,没你的事了。”皇明曰说完后就转⾝往山下走去。
“你好,再见。”皇明月礼貌地打声招呼。“曰,等等我啦!”追着皇明曰愤怒的步伐,皇明月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