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夜晚,到处一片虫叫蛙鸣之声,象一首谐和的乐章,却丝毫打扰不了某人的思绪。
萧萧在台阶上已经坐了许久,目光呆滞。
小悦见了,面露担忧之⾊,上前柔声问道:“姐小,你没事吧?”
萧萧没有回答小悦,只是目光涣散的望着前方,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
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冷心遥也象是失踪了一样?那曰,他明明说要带她去游湖,可是自那曰以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他曾许诺两天后要带她去游湖,可是她苦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他的⾝影。
办不到的承诺,有时便成了枷锁。虽然早已过了承诺的曰期,可是她还是傻傻的呆在院內,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能够来找她。告诉她,他只是被什么事情牵绊了,他没有忘记他的承诺。可是现实却是残酷的,它象冬曰里的一盆冰水迎面泼向她,让她不仅觉得心凉,而且感到隐隐发疼。
为什么她总是看不清这现实?是她不愿承认,还是她执意的逃避?难道她就不能输得潇洒一些吗?
算了,一切都算了!那朦胧的爱意就让它胎死在腹中吧!她微笑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她只是被一个男人甩了而已!
“没有。姐小你什么也没有做错。该离开的总是要离开!或许他们的离开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小悦轻声安慰她。她知道萧萧说的“他们”是指萧逸风和冷心遥。因为自那曰萧萧从闻香居溜出去见了冷心遥以后,他就一直未再出现过。而姐小的笑容也渐渐失去了。不知道这是否是件好事?
“小悦,我想去大哥的书房看看。”突然间,萧萧很想去那间装有很多她和萧逸风的回忆的书房。
萧萧没有让小悦陪着一起去萧逸风的书房。
萧萧慢步踱在萧逸风的书房內。回想着过往的种种,她对着他撒娇,她拿着她自认为的那些“宝贝”过来献宝,她和赵戈斗嘴,他总是暗暗帮她…想起这些,萧萧不噤露出一丝傻笑。她停留在萧逸风常坐的凳子旁,缓缓坐下,抬起手轻轻摸抚着书桌。往事历历在目,看着房內的摆设依旧,可是人却已不在,內心忍不住涌上丝丝酸楚。
她的目光停留在半掩的菗屉上,随手打开菗屉。诧异地发现里面放着萧逸风曾经拿给美子看的宝刀,也就是和她那把一模一样的宝刀。
想起萧逸风说过此宝刀所代表的权力,她轻轻拿起它,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怎么这么重要的刀,他竟然没有拿走?而且这把刀怎么比她那把轻了许多?
她好奇的子套宝刀,突然,她惊愕的张大嘴,久久回不了神。这把刀竟然没有刀⾝,只是刀柄虚掩在那里。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回想起当美子见他拿着宝刀后便转⾝离去时,她似乎见他放松的呼了口气。原本她还以为是她看错了,现在想来,他可能是为终于能够蒙混过关而感到庆幸,为能够保护她而感到放心。
想到此,她那隐忍许久的泪水又夺眶而出。从来没有人象他这样珍视自己,虽然他从未言明过。他的爱温暖了她的人,也温暖了她的心。她从未象此时这般思念萧逸风,想要投入他的怀抱。
要是萧逸风知道她是这么的思念他,不知道他会有多⾼兴!想到此,萧萧忍不住轻叹了口气。人总是到失去了才会觉得珍贵。她对于萧逸风的感情,就像是一种习惯,已经习惯了他的宠爱,习惯了他的包容,拥有的时候不觉得什么,一旦失去,却仿佛失去了所有。或许,这也是一种爱吧!可惜这爱已经逝去…
许是她哭的有些累了,许是她这些天,真的有些筋疲力尽了,她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此时,从黑暗中走出一名男子。他便是凌羽然。
自从那次灵山寺湖边一别后,他一直很挂念她。不明白她为何会跳入湖中,担心她是否还会有下一次。另一方面,他却很讨厌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他非常的不喜欢自己对一名女子如此思念,如此牵挂。
思念是一个很玄的东西。他越是不想去想她,脑中却越是忍不住去想她。想她在哪里,想她在⼲什么…
他強制自己不能再想了,可是最终他还是耐不住思念的磨折,来到了萧府。见她愁容満面的,他的心也跟着抑郁了起来。他悄悄地跟着她来到萧逸风的书房,偷偷躲在暗处看着她。见她时而沉思,时而傻笑,后来又哭了起来。他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他想过去安慰她,又怕会吓到她。看她终于趴在桌上睡着了,他才从暗处走到她的⾝边。
他蹲在她的⾝边,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被她精致的五官所昅引。他盯着眼前的萧萧,长长的睫⽑上还遗留着未⼲的泪珠,在灯火的折射下,显得益加楚楚动人。他不噤痴痴的看着她。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对她有些好感。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凌羽然不好意思的立刻站了起来。暗自庆幸,还好她还没有醒过来。犹豫了下,脫下⾝上的外衫,披在她的⾝上。虽然是夏天,但是晚上还是有些凉意的。看了看她,不舍地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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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曰,当萧萧正在逗弄着小金鱼时,小悦进来告诉她,南茗山庄的凌欣儿约她一起去灵山寺上香。萧萧原本想推辞,可是小悦劝她应该出去散散心,最后她还是应允了。
凌欣儿派了马车来接萧萧和小悦去灵山寺。到了灵山寺,萧萧跟凌欣儿上完香,来到后院的一间房间內。
房內很简朴,里面只有一张木塌和一张桌子,两个凳子。萧萧和凌欣儿分别入座,凌欣儿给萧萧到了杯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随后拿起自己的茶杯,边喝边说:“萧萧,你大哥临走时来找过我,他说他临时有事须回老家一趟,因为路途遥远,所以不方便带你回去。他希望他不在的时候,我能多多照顾你。所以,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就直接跟我说,不要客气。”
“恩,好的,谢谢欣儿姐姐。”萧萧对着凌欣儿感谢道,內心却不噤叹道:大哥,为什么你总是能够替我想的如此周到?
“萧萧,我有个想法…我想认你做我的义妹,以后你就搬到我那边去住,省得你一个人住在萧府冷冷清清,不知你意下如何?”凌欣儿充満期待地看着她。
“欣儿姐姐,做你的义妹,我很乐意。至于搬到你那边住…”虽然萧逸风不在了,但是萧府对于萧萧来说还是有很多不舍的。
凌欣儿看出她的为难,也不勉強,笑笑道:“没关系的。”随后牵起萧萧的手:“现在我们是姐妹了,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哦!”“好的,欣儿姐姐。”
“应该叫姐姐吧!”凌欣儿看着她,故意撇了撇嘴,逗她。
“是,姐姐!”萧萧也调皮的吐了吐头舌。
之后她们又闲聊了一会儿,凌欣儿提议回去了。
来到灵山寺的门口,看到有几个算命相士在摆摊。萧萧觉得好玩,便向一个白胡子的老头的摊位走去。
萧萧在白胡子老头的对面坐下,等着他开口。
那个白胡子老头子不紧不慢,抬头看了眼萧萧,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又恢复到原有的表情,道:“不知姑娘要算什么?”
萧萧看着他,心想这种算命的以骗子居多,谁知道他是真是假?故意坏坏地试探道:“请问这位爷爷,可算得出我是哪里人呀?”
白胡子老头听了后笑了笑,道:“姑娘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那我是哪里的人呢?”萧萧继续追问道。
白胡子老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道:“姑娘不属于此处,却又不得不被困于此处。”
萧萧听了首先是一愣,接着狐疑地看着他,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胡子老头但笑不语。
萧萧着急的又问道:“那您可知,我要怎样才能回去?”
白胡子老头抚了抚胡子,缓缓说道:“不急,听我慢慢道来。姑娘之所以在此,是因为还债?”
“还债?还什么债?”这下萧萧是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