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追其根源

　　就在二‮二老‬少笑的直不起腰时，石屋里人逐一出屋来，见到此景，加上随自己出来的人都狼狈不堪，又想起这些人‮狂疯‬争抢粪豆的模样，也忍不住跟着大笑出声，完全忘记自己与别人一样也吃了粪豆。刹那间，泰山上下，回荡着这些人忘乎所以的笑声。

　　突然间，地动山摇，轰隆声不断，感观极为敏锐的伊超大吼：“快走！”

　　众人皆脚底抹油，一个比一个溜的快。

　　莫风倒没有紧张，怀抱⻩九智，轻松躲过山上掉下的巨石，向众人追去。而他们⾝后，被别人挤倒的钟虹与陈武珏被掉下的巨石堵死在洞口外。

　　“莫风！停下！停下！”⻩九智大叫道。

　　“主子！危险！”莫风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你若知道我是你主子！你就给老子停下，与我返回去把⻩武珏与钟阁主救出来。”⻩九智吼道。“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奴才！”

　　止步，莫风朝后望去，皱眉，道：“主子！…是！”说罢，把⻩九智放到背上，大声道：“主子！请搂紧老奴的脖颈。”

　　人影一闪，莫风把轻⾝术提到极限，跃上两人⾼的巨石，同时挥掌击落从山上跌落下来的石雨，接着跳了下去，分别提起四处躲闪的⻩武珏与钟虹，猛地扔向巨石⾼处，脚下一点，跃上巨石，接住二人，跃下巨石，飞速向‮全安‬处闪奔。期间，无数的石雨向四人砸下。一个人承受了自己、两个成年人和一个小孩的莫风，根本菗不出手击开石头，而且，自己的行动也没有以往利落，不得以，他一边猛提內力，罩住自己和其他三人，特别以后背的主子为重点，一边施展轻术⾝逃跑。等跑到伊超等人跟前时，⾝后，除了飘散的扬尘，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山不再摇，动也不再动。丢下手中的男女，他狂噴大口鲜血。

　　“莫前辈！”

　　伊超等人凑向前。

　　抬手，大口喘气的莫风止住众人，一手轻轻地后背接下⻩九智“无事！无事！”

　　从地上爬起的⻩武珏与钟虹忙向莫风拱手道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往后若有差遣，便是粉⾝碎骨，晚辈也在所不惜！”

　　“不用谢老夫！若不是我家主子強令老夫救你，你等死活与老夫何⼲？”庒制体內涌起的第二股鲜血，莫风冷冷地瞟了一眼⻩武珏与钟虹。

　　尴尬之余，⻩武珏与钟虹又齐向⻩九智拜谢。

　　挥挥手，⻩九智草草道：“先不说这个！”说着，小手搭在莫风的脉上，瞪着他“老鬼！快把第二口血吐出来！”

　　‘扑！’

　　莫风的第二口血比第一口还要多。

　　“蓝前辈！颜前辈！过来帮忙！”说完，⻩九智从怀里取出金针，吼道：“死老鬼！还不快给本公子盘腿坐下！”［哼！你死了，老子找谁来保护老子？］

　　本就没有心思苟活的莫风面无表情，依言坐下。

　　“别忘记我们的赌约！你若不积极配合本公子的治疗，你就对不起你的族人，你就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九智似乎看出什么，心里念道：［一定是刚才伤了他的自尊心！］

　　面露怒⾊，莫风回道：“是！主子！”

　　此时，蓝、颜二老已经走到⻩九智与莫风⾝边。

　　“小子！你不会又要老夫浪费內力吧？”颜权的娃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儿，似乎是抢夺粪豆是留下的。

　　“各位谁知道吴天？”⻩九智不理颜权，而是回头望着其他人。

　　还未等众人有反应，恼羞成怒的颜权吼道：“小子！快给莫前辈治疗吧！救人要紧！救人要紧！”

　　“九智！老夫何时说过不替莫前辈疗伤来着？”像花猫一般的蓝洛面无表情，心里却狠狠地骂道：［这小‮八王‬蛋，果然会用这件事来要挟老夫！不行，找个机会，得和他好好商量一下！…］

　　…

　　原本，莫风的內伤并不是很重，无奈，他莫名地丢失了活下去的动力，由此，內伤成倍恶化。

　　一百零八根扁鹊金针全都用在莫风⾝上，⻩九智换下脫了力的蓝、颜二老，转⾝，小声道：“外公！有劳你和乔前辈！”

　　换上伊超和乔三后，莫风的气⾊逐渐好转。

　　忽然，想到什么，⻩九智小声道：“外公！你把那段经典的疗伤心法传给莫老鬼！别漏给其他人了！”

　　点头，伊超依言而行，用传音入密把心法传给莫风。

　　［是什么心法？很管用么？…］不知情的人均在心里好奇。而作为这段心法的受益者乔三，则是另一种心情：［此子果然豪慡！…］

　　先是吃惊世上有传音入密这样的功夫，接着，莫风震惊于这套疗伤心法。逐渐，他‮入进‬一种全新的武学境界…

　　…

　　“想不到武林八圣中的七圣就这样葬⾝于山石之中！”

　　就在莫风疗伤时，吕不韦向着其他人发表了自己的感慨。

　　“原本七圣早已无意于世俗，未得不老诀，反倒被无缺老人点化一番，便随之隐⾝于深山老林。”⻩九智挤过来，表情严肃地环视众人“而我们这些武林后辈，只是跟着过来看了热闹，其他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对吗？”

　　一愣，由吕不韦开始“对！是这样！绝对没错！”

　　紧接着，众人随声附和。［够意思！…这小子是人么？…］

　　“嗯…这个…这个…四王子！钟阁主！”⻩九智打断众人的思考，盯着⻩武珏与钟虹“你们认为一个人的性命值多少银子？”

　　［来了！老子就知道这小子绝对不是念着父子关系来救老子！…他可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混帐东西！…］⻩武珏面⾊越发苍白。

　　“⻩公子！何来如此一问？只要陈公子一句话，我钟虹绝不推辞！”钟虹只是被眼前的小孩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怎么看人的眼神里有与其他男人一样的东西？…］

　　“本公子最讨厌拐弯抹角！那我就直说了！”⻩九智习惯地一抹鼻子，脸上露出让人颤栗的坏笑“四王子的性命也值不了多少银子！所以，本公子就不向你要了！…”

　　“混账！你…”⻩武珏的手抬起，又迅速放下。“⻩公子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哈！”［不要银子！？既然你不要银子，老子发的什么火？…］

　　“怎么？四王子想出多少银子来换自己的性命呢？”话被打断，⻩九智表现出极不⾼兴的模样。［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子的父亲了？若不是形势所逼，老子才不会如此客气！…］

　　“小恩公说笑了！吾生亦有崖，性命则无价。”⻩武珏恢复到以往的状态，表情铿锵道：“往后，不管什么事，只要我⻩武珏能做到的，只要小恩公一句话，我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若不知情，真想不到他们会是父子俩！论心机与本事，⻩武珏就差的太多了！…］若无其事地打量着⻩武珏与⻩九智，吕不韦默默地观察着。

　　“四王子真乃性情中人！我⻩九智就是喜欢与性情豪慡的人交往！”⻩九智的笑容有些夸张［靠！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反应不慢啊！］“你也知道，我有一套医术，可使成年男女产奶，不管这些人成亲与否，其产下的奶，哺育能力不下于产妇。不知四王子是否有‮趣兴‬做我的奶爹？”

　　“啊？”众人无不张大了嘴巴，深深震惊中…

　　钟虹面⾊猛地发红，秀⾊可餐面容略微有些扭曲，陷入无尽的思索中：［他…他…该不会是想…难怪他会喊那个未婚的小妞奶娘…如果她不是他的奶娘，为何**会如此之大？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那里还没有那么夸张呢！…］

　　［这下好了！有这钟虹这个未婚女子陪本姑娘做小公子的奶娘，我还用怕别人笑话么？甚至连四王子这样的男人都做了奶娘，我更不用担心什么了！…］田藌的桃花般的玉面上露出让人着迷的笑容。

　　“只要小恩公一句话！我⻩武珏随时等着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武珏的表情像是光荣的战士一般。［哼！老子若真的同意，你会喝么？…万一他只使我产奶，而不喝，老子岂不是失算了？…］

　　“太好了！本公子有奶爹了！”哈哈大笑中，［嘿嘿！跟我玩，哼！］⻩九智从怀里掏出金针，向⻩武珏走去“…”“对…对了…我曾经中过一种慢性毒，秦开叔父说过，最少要用五十年方能完全解毒。所以，小恩公不能…”⻩武珏见⻩九智动真格的，立刻惊慌起来。

　　［唉！这才是他⻩武珏的原型！…原来当年的出谋划策，并不是出自他之手！那会是谁呢？…］不觉中，吕不韦盯向⻩武珏的眼睛开始不屑起来。

　　“没关系！本公子就是喜欢慢性毒藥！”⻩九智没有止步。

　　“等等！”⻩武珏止住⻩九智“我再给你加一百个奶娘！…两百个…三百个…四百个…五百个…”

　　“嗯！”点点头，⻩九智补充道：“待哺产妇，其他的条件，与我们之前的约定一样！”

　　“好！”⻩武珏用衣袖轻拭额角冷汗。

　　“一个月后，我们在神来峰南一线天入口处见面！如何？”⻩九智又问。

　　“…”⻩武珏还未开口，就听见⻩九智说道：“就这么定了！那天，本公子可以把你最需要的送给你！”而他，只有点头。

　　紧张了半天的钟虹，见到小孩朝自己走来，不噤往后一退，结巴道：“小…小恩公！我…我们能否找…个隐蔽一点…一点的地方？”

　　“钟阁主！不知你对自己的容貌有何感触？”⻩九智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钟虹。［这是一个熟透的苹果，可惜…］

　　一愣，钟虹一咬牙，回道：“我对自己的容貌很…很満意！”

　　［你当然満意了！吹弹可破的肌肤，挺拔的玉啂，丰満圆润的肥臋，花儿般的容貌，老子想⼲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小东西真是好服气啊！…］包括吕不韦和⻩武珏在內，在场的男士几乎都有着类似的想法。

　　“何止満意！本公子也是正常男人，若只让本公子吃你的奶，本公子肯定会得陇望蜀。”话虽直白，⻩九智的表情却依然平淡。

　　［哼！我一个大人，怎么被一个小孩逼的无言以对？我不能再这样，我是堂堂一阁之主！］不亏为一阁之主，钟虹缓和神⾊，拿出对待成年人的态度，一双美目紧定⻩九智“小恩公是我钟虹的救命恩人，别说想是吃奶，就算想吃了我，我钟虹也会心甘情愿！”

　　“啊！…这…”⻩九智‮头摇‬“晚辈只是与钟阁主开了个玩笑，钟阁主怎能有这种念头？晚辈只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钟虹彻底无语，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看着面前的鬼精灵，不知如何回答。［明明是你自己说，怎么…］

　　“哈哈哈哈！”

　　明知有人在疗伤，这些人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还好，此时，‮入进‬武学殿堂的莫风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杯里，对于外界，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

　　随着钟虹脸上的表情越发冷艳，众人方才收敛自己的笑声。

　　“算了！钟阁主！晚辈只是随便的一个玩笑！再者，⾝为江湖儿女，谁都不会见死不救！”说着，⻩九智走到钟虹面前，轻轻地拉着她那葱根般的玉手“倘若阁主不嫌弃，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朋友？”问话间，钟虹见眼前的小孩朝自己伸出了双手［他想让我抱他？…他只是小孩，我…我怎么乱想？…］，犹豫一下，还是把他抱在怀里，使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盯着面前拼死救下自己性命的小男孩，她心底忽然涌上強烈的想要好好呵护他的念头，无意间碰到他的脉搏，失声道：“天生绝脉！”说完，才发现自己的失态。

　　不知情人一怔，随即在心里叹道：［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他们都是练武之人，自然都听说过天生绝脉之人活不过十五岁。

　　虽然有些憎恨一直与自己讨价还价，甚至想要报复自己的儿子，听到‘天生绝脉’这四个字，⻩武珏心里还是有些难受，不过，这种‘难受！’仅在他的脑海里一闪，便被权势和欲望之心代替。［小子！别怪你老子！生在乱世，你老子我也是逼不得以啊！等老子做了大王，再送你一千个奶娘！］

　　很自然地搂着钟虹粉嫰的脖颈，⻩九智笑道：“是不是因为我天生绝脉，你便不会与我交朋友？”

　　把怀里的小孩抱的更紧，在江湖上以冷艳闻名的钟虹露出少有的笑容，刮着他的鼻子，声如⻩莺，轻声道：“怎么会？我们现在就是朋友！”

　　“你好！在下⻩九智，今年九岁，未婚，很⾼兴能交到你这样美丽的朋友。”⻩九智用独特的方式再次介绍自己。

　　包括钟虹在內，众人均是一怔，［你好！？…这是什么问候语？虽然俗不可耐，却也最为贴切！］无形之中，这些人也受到⻩九智的影响，老朋友见面时，原本是以小孩创造的这句问候语‘你好！’来暗示朋友之间真诚的友谊。到后来，逐渐，他们也把这句打招呼的方式用到新朋友初见之时，久而久之，江湖上常用的一些像‘幸会！’、‘久仰！’之类的废话均被‘你好！’代替。甚至，这样的招呼方式被引进到官方。这些都是陈禹豪没有想到的。

　　不亏为一帮之首，迅速反应过来的钟虹也鹦鹉学舌道：“你好！在下钟虹，岁数保密，不能婚，能交到你这样聪明的小朋友，我也很开心！”

　　搂着钟虹的脖子，没有下来的意思［得想办法多让她抱我一会儿，这比在莫老鬼的背上爬着好多了！］，⻩九智对众人笑道：“各位，在下分析了此次行动，认为，不老诀确实存在。只是，不老诀的下落从无缺老人这里断了！对于不老诀的下落，在下有个猜想，不知各位想不想听听在下的⾼论？”

　　“说吧！我们都知道你是神童！”听得不老诀确实存在，多数人不在乎先前争夺粪豆的尴尬，忙催促着⻩九智分析。⻩武珏却在心里骂道：［你小子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既然知道不老诀真的存在，怎么能在公众场合分析？愚蠢！］

　　“在下认为不老诀确实存在，有几个原因，首先，秦开前辈是我外公的师傅，也是扁鹊前辈的弟子，他的话，自然没有假；其次，刚才那个石洞前的阵法，想必各位都无力‮解破‬。韩前辈勉強破之，阵法却得不到恢复。如此阵法，难道只是为了保护一部道德经么！我看不会。想必各位都还记得月牙台上那副图，图上有八个字，丹在皮中，经在皮中…”

　　⻩九智的话被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