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筷子,王博望着⻩九智,笑道:“九智!这个话题是你引出来的,就由你来为赵政解答吧!”
“是!”⻩九智恭敬道。
沉思片刻,⻩九智把一个白面馒头掰了一半,一半放到桌上一个圆盘里,另一半放在手里,朝赵政问道:“桌上的半个馒头,在你的眼中,是什么形状的?”
“半圆型!”赵政答道。
“你呢?前辈!”⻩九智笑望王博。
“就是一个圆!”王博明白⻩九智想要表达的意思。
点头,⻩九智又依次问了大小双姐妹与莫风,得到他们的答案后,他方才止住,朝赵政笑道:“仅仅一个掰开的馒头,我们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说出来的答案也不一样。但是,我们所讨论的仅仅是半个馒头。为什么我们看到的和说的都不一样呢?同样,对于某个人的一句话,十个人可能有十个理解。这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所以,我们应该多多采纳别人的见解,综合后,得出自己的见解。”王博接过⻩九智的话,朝赵政和声道:“政儿!你明白了?”
“是!政儿懂了!”赵政看⻩九智的眼神中少了一些敌意,多了一层超越的欲望和坚定。
吃好饭后,王博便给赵政授课。大、小双姐妹则是拿了些许饭菜,推着田红珠去见华炳。莫风本想跟着⻩九智,但⻩九智嫌他碍事,死活让他跟着田红珠。打发走莫风,⻩九智这才兴致勃勃地返回自己临时的小院。刚进院门,田藌那婀娜多姿、曼妙迷人的⾝影便出现在他眼前。见他见来,田藌灵秀的玉面上微微闪过一丝晕红,随即恢复正常“公子回来了!”
“嗯!”眼光对田藌胸前的两座大硕滑过,⻩九智上前牵着她柔滑无骨的玉手,笑道:“姐姐!我们去找刘勤姨娘,我有些想念麓颖了!”
轻轻动扭⾝子,想要摆脫被⻩九智紧握住的手,哪知自己的手却被越握越紧,田藌狠狠地瞪了⻩九智一眼,却不敢说什么。因为,一想起他的那根手指,她就有些后怕。
…
两人一路无话,手牵着手来到刘勤的住处。
“哥哥!”⻩麓颖娇嫰的声音已经传来。接着,她直接一个飞扑,被⻩九智稳稳地接住搂在怀里。
“麓颖!为娘不是给你说过,不要总是缠着哥哥么?”刘勤似笑非笑地瞪着⻩麓颖,眼神中则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姨娘!没事!我就喜欢妹妹直慡的性子!”说着,⻩九智在⻩麓颖的小脸蛋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哥哥!麓颖要吃叫化鸡!”⻩麓颖用贪婪的眼神盯着⻩九智,生怕他飞了一般。
“嘿嘿!就知道我们家的麓颖是只小馋猫!看着啊!哥哥给你变戏法儿!”说着,⻩九智的手中多了一只叫化鸡。
⻩麓颖夺过叫化鸡,飞也似地躲到屋里一人独享。惹得⻩九智等人哈哈大笑。
忽然,一个让人讨厌的声音响起:“刘勤!你这臭婆娘!快还我罗裙来!”
⻩九智与田藌一愣,朝声音望去,两人同时震惊道:[张兴和!…怎么是他?…]。想着,两人朝刘勤望去。这时,两人才发现,她⾝上的淡绿⾊罗裙似乎是新的。
刘勤的脸⾊变了又变,此时的她狠不得找个地缝蔵起来。
“张兴和!你还没死?”⻩九智狠狠地瞪着浑⾝寒碜的张兴和,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见到⻩九智与田藌,张兴和吓得浑⾝一颤,指着刘勤,结巴道:“你们问…问她!她欠我罗裙的…的钱没有还我!”
“你…你…你…”刘勤气的浑⾝直颤,此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姐姐!怎么了?你别着急,有我们在,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田藌上前安慰道。
半响后,刘勤方才指着张兴和道:“去屋里拿着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说着,她不顾一旁的⻩九智,三两下便脫下了⾝上的罗裙,露出贴⾝的內衣与袴裤。凹凸有致的⾝材让⻩九智忍不住暗暗地直呑口水。[⻩武珏这家伙,眼光还真不错。只是,她怎么和张兴和搭到一起了?难道他们…]
弯腰拾起罗裙,张兴和耷拉着脑袋,钻进刘勤的屋子,里面一阵摆弄东西的声音过后,就见他拿着一个若大的包袱走了出来。想要说什么,却被⻩九智一顿臭骂:“你这废物,就等着别人来取你的狗头吧!滚!”
等到张兴和的⾝影消失在众人眼中,受了惊吓的⻩麓颖方才说道:“娘亲!那个坏人把我们的盒子拿走了!”
“什么?”刘勤匆匆地返回屋中。⻩九智抱着⻩麓颖,与田藌一起跟了进去。
‘呜呜…’
刚进屋,三人就见刘勤爬在床榻上痛哭不已。见到娘亲哭,⻩麓颖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
在刘勤哭哭啼啼的解释中,⻩九智隐隐猜出其中的故事:从⻩国被赶出后,武功被废的刘勤带着女儿流浪到了赵国。在一次遇险中,她们娘儿俩被张兴和所救。开始的时候,张兴和对她们娘儿俩关怀备至。最后,生活无望的刘勤被他的关怀打动,随了他。如此,三人便在黎村生活了下来。哪知后来张兴和的恶习流露了出来,动不动他就会跑去赌坊博赌。输了钱,他就回来找刘勤的⿇烦。严重的时候,他还会对她拳打脚踢。上一回,他抢了她仅存的钱财又出去博赌,这一出去就是半年多。本以为他不会再来骚扰自己了,哪知他昨天又回来了,除了甜言藌语,还带了一件靓丽的罗裙。半年没有被男人滋润的她,如何经得起他的撩拨,后半夜,她就躺在了他的⾝下。事中,他又问她要钱,她说没有。他一气之下,中止行了一半的房事,离家出走。在外寻找了半天钱财,也没有得手,他这才又回来找她要。
盯着痛哭中的刘勤,⻩九智问道:“姨娘!那个盒子里有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止哭,刘勤面⾊愧羞道:“有…有你…⻩武珏送给我的一面玉佩,还有一些我刺绣赚的银子!”她到现在还不知道,⻩武珏送给自己的那面玉佩其实是他从已死去的唐小龙⾝上所得。而这面玉佩的真正主人却是李倩影。现在得到这面玉佩的张兴和怎么也没有想到,就是这面玉佩,他改变了⾝份,过着另一番逍遥的生活。他更没有想到,也正是这面玉佩,让他的结局更加悲惨和凄凉。当然,这只是后话。
“算了!姨娘!玉佩丢了就丢了!至于银子,就更不用说了。”⻩九智上前轻扶刘勤削瘦的肩膀,柔声道:“九智这里不缺钱财,现在,你们娘儿俩就搬去和我们一起住吧!”
“这…这…恐怕…”刘勤抬头,玉面上的泪水还未⼲。
“姐姐!你就去吧!公子是自己人,他也不愿意看见你们娘儿俩过这种生活。”看见⻩九智给自己递眼⾊,精明的田藌自然知道怎么说。
刘勤没有动,望着⻩九智,面⾊愧羞道:“九智!你会不会因为姨娘和张兴和的事看不起姨娘?”
⻩九智没有正面回答刘勤的问题,而是正⾊道:“等我娘醒了!我就鼓动她重新给我找一个爹!她一个女人带着我,苦了这么些年,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
刘勤感动地把⻩九智搂在怀里,爬在他肩上再次痛苦出声。
…
“小子!你可真会找人帮忙!想老夫叱咤江湖几十年,今天却来为你搬家!”乔三实在憋屈,⻩九智竟然找他为刘勤⺟子搬家。
“嘿嘿!前辈!就⼲这么点活儿,您就得到医祖的《清心诀》。也就是晚辈实在,换了他人,没有几万两⻩金,您老想都不要想!”⻩九智并不在意乔三的啰嗦。
乔三的几个手下互相对望一眼,却不敢言语。他们都在心里好奇,为什么这个小孩敢不卖乔三的账,在他们的记忆中,就是他们的主人吕不韦,对乔三也是恭恭敬敬的。
乔三并未发现手下人的心思,而是一门心思地与⻩九智说话。不大一会儿,就到了王博摆下的阵前。
“九智!老夫就不进去了!”
“没事!你们都跟着我进去吧!顺便记一下进出这里的阵法变化。按照我的推算,秦国又该攻打赵国了,赵姬⺟子住在外边,也不是很全安。”⻩九智解释道。
“哦?”乔三疑惑地望着⻩九智,等他的下文。
“晚辈也只是推测,前辈不用多心。俗话说的好,有备无患!”看着乔三疑惑的眼神,⻩九智突然在心里想到:[这里的历史与那个时代的历史似乎有太多的出入,那个时代,秦开应该是一个燕国大将。昨天与王博聊天,他却说他只知道医神秦开,并不知道第二个秦开。所以说,现在,我已经不能再用那个时空的历史来度量这个时空的历史了。]
点点头,乔三说道:“好吧!认一认这阵法也没有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若他们⺟子出点事情,还当真不好办!”
…
安顿好刘勤⺟子,乔三便带着手下的人离开了。⻩九智向王博解释刘勤⺟子的事,又向他讲清带乔三等人进阵的原因。王博虽没有表现出不満,⻩九智还是比较小心。毕竟,他现在住的是人家的地方。就算带人进来,也应该向主人说明。
“九智!你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往后,你要做什么,就不毕问老夫了!”王博很清楚⻩九智在担心什么,笑道:“老夫虽看不透你,却也十分的相信你。”
⻩九智没说什么,只是与王博对望一眼,递给对方一个信任的眼神。有些事,两人已经心照不宣了。
…
刘勤⺟子住进自己的小院后,⻩九智不得不放下以前的心思,想和田藌天天同睡一屋的想法打消了。先不说几间屋子离的太进,就是⻩麓颖时不时要求与他同睡这一点,就不允许他与田藌同睡的想法。另外,最近他⾝上的经脉枯死的速度很快。再不练功,他真不知道自己能潇洒几天。于是,晚上,他只好独自一人睡在细绳上。
一天早上,⻩九智还在细绳上运功,就听见屋外⻩麓颖娇声喊道:“哥哥!我要吃叫化鸡!”
出屋,⻩九智把戒指空间里最后一只叫化鸡递给⻩麓颖,拍了一下额头,自言自语道:“看来得让田卫他们弄些童子鸡来了!可是,他们现在这么忙,什么时候能来呢?…眼前的闲人只有乔三,看来只要⿇烦他了。”说完,他瞟了一眼満脸油腻的⻩麓颖,问道:“麓颖!你娘呢?她为什么不给你弄早餐?”
“我娘在练功!她昨天晚上就交待我,如果她早上没有醒来,就问哥哥要早饭!”⻩麓颖一边吃一边答道。自从⻩九智恢复了自己的武功后,刘勤的心思便放在了武功上。这些年,与女儿受尽别人的欺负,她再次明白了武功的作用。
“你藌姨呢?”⻩九智又问。
“她也在练功!”⻩麓颖有些不耐烦了“哥哥!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不能等到人家吃完了再问吗?”说着,白了⻩九智一眼。
扭了⻩麓颖的小脸一把,⻩九智笑斥道:“你这小妮子!脾气越来越大了!走!我们去找你的大、小双姐姐玩!”
“哥哥讨厌!”⻩麓颖撇撇嘴,怒气道:“你又扭人家的脸!”
…
来到华炳的小院,发现他还是紧皱着眉头,⻩九智明白,他还在思索田红珠的病。也不去打扰他,看了一眼静静站在田红珠⾝后的莫风一眼,他径直来到大、小双跟前,问道:“早饭做好了么?”
“早就做好了!奴婢现在去请王前辈与赵公子过来!”说着,大双叫上小双,两人走向王博的院子。
“大双姐姐!小双姐姐!”⻩麓颖一边啃着鸡⾁,一边向她们打招呼。十分喜爱⻩麓颖的大、小双姐妹忙把⻩麓颖拉着一起去叫人。自从⻩九智处学得厨艺后,大、小双姐妹俩不仅又照顾田红珠,还要负责众人的饮食。对于美食的喜爱,这姐妹俩的趣兴不亚于对武功的热忱。
“莫老!有件事情需要你和乔三一同去完成!”撇了大、小双姐妹等三人的背影一眼,⻩九智这才神⾊诡秘地向莫风说了一句。
“请公子吩咐!”莫风平淡道。
“我听说赵王的舅子郭开府上养了上千只斗鸡,今天晚上,你和乔三两人行动一下,弄他几百只童子鸡回来。”⻩九智嘴馋地舔舔头舌,笑道:“这斗鸡勤于运动,做出来的叫化鸡,味道肯定是一绝!”
莫风目瞪口呆,望着⻩九智,不知如何回答。正在这时,乔三的声音在院门外响起,在他⾝后,跟着王博与赵政师徒。“亏你小子想得出来,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两个成名的人物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吧?”
起⾝,⻩九智摆摆手,笑道:“什么叫偷鸡摸狗?那郭开平曰里欺庒百姓,贪得无厌。我们这也是替天行道。”
王博満脸笑意,似乎并未在意⻩九智的提议。他⾝旁,赵政却是一副鄙视的模样。要知道,王博给他传授的知识当中,却没有偷盗这一项。
“你这小子!做什么事情都有理!老夫是说不过你!”乔三依旧是那么冷酷,盯着⻩九智道:“你小子又不缺钱,不能买些斗鸡来么?”
“前辈没有下过厨,是不知道油盐柴米贵。要说到斗鸡,那就更贵了。”⻩九智笑道。
“哼!你小子富可敌国,还在乎那点银子么?”乔三打心眼里不愿意去做偷鸡摸狗的事情,见到⻩九智那非让自己去不可的表情,忍不住又抢白了他一句。
“唉!说到斗鸡,要属韩国为最,我们总不能为了这个去韩国买鸡。再者,远水解不了近渴。另外,以我们现在无叫化鸡不欢现状,就算我富可敌国,也心疼钱啊!”⻩九智依旧没有放弃让莫风和乔三去偷鸡的想法。
“行了!说吧!你打算要多少只?”乔三有些不耐烦。
“不多!你们每人偷一百五十只就行!”⻩九智笑道。
“反正是偷,为何不全偷了?”赵政忍不住问道,说完,又偷偷地瞟了一眼王博,见他没有责怪自己,便放心地等着⻩九智回答。
“这个你就不懂了!在对敌之前,你一定要明白敌人的性格。郭开此人,鼠肚鸡肠,贪得无厌,纯属有仇必报的小人。我这次只偷他三百只,他就会养更多的斗鸡等人去偷。直到他抓住偷鸡的人为止,否则,他不会善罢甘休!若是把他的鸡偷⼲净了,他或许在乱杀几个贼之后,便不再养鸡了。”得意一笑,⻩九智撇嘴道:“这样,我们这帮人就没有鸡吃了!”
“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两个老江湖经常去偷鸡了!”乔三直接从木蹲上跳了起来。
“前辈息怒!”⻩九智安慰道:“我们是去惩罚坏人,是行善!”
“几位前辈!公子开饭了!”聪明的大双叉开了不开心的话题。
…
第二天,授课时,赵政问王博:“师傅!昨夜两位前辈去偷鸡,您为何不阻止?您不是教导政儿,偷盗乃是小人所为么?”
“政儿!这件事正是为师想要考你一道题目。三天后,为师希望你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分析出这件事。”王博似乎早就算好赵政要问这件事。
“是!”赵政在心里骂自己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