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二公子在什么地方?那个嫪毐除去了么?”灵雪打破了沉默。
⻩九智一惊[这个灵雪,眼下问这个,不是让老子为难么?以嬴政的性格,定然不会善终。想到单独与赵姬见面就有点困难了。],装作安然,道:“向阳去追嫪毐,嫪毐胸上挨了一记飞刀,应该逃不了!”
“赵⾼,摆驾大郑宮!”嬴政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打断想要发言的灵雪。其实,他的话是专门说于⻩九智听。毕竟,威纳斯这个怪物只要⻩九智才能控制。
“死胖子!说方向,我们去大郑宮!”⻩九智点头道。
半路时,⻩九智找个机会尿盾,飞也似地提前朝大郑宮赶去,并悄悄传音与威纳斯,让其放慢速度。
…
此刻的太后寝宮,寝宮里闪着灯光,只见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她⾝披霞衣,白玉一样的赤足露在外面,年纪约莫三十七八,却保养得很好,肤皮如脂,特别是那双杏眼,明眸流转,脉脉含情。这个女人就是赵姬。受伤的嫪毐一⾝血迹地钻了进来,盯着赵姬,半天,才冷声:“看到老子受伤,你是不是很⾼兴?”
赵姬一愣,柳眉紧促,冷声反问:“你从我这里骗取玉玺和虎符,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到底想要⼲些什么?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嫪毐一把扯过赵姬的头发,赵姬疼得尖叫一声,就这在时,两孩童从外面进来,约莫三、四岁的样子,一脸粉嫰,煞是可爱乖巧,他们远远地望着,看到这一幕,用童真的声音道:“爹爹!爹爹!你不要再打娘亲好么?”
放开赵姬,嫪毐朝远处那一男一女两个孩童骂道:“谁是你们的爹爹?你们两个小杂种!嫪三!死哪去了?快给老子杀了这两个小杂种!”
两个孩童‘哇’地一声齐声哭叫开来。怕两个孩子再次被虐,赵姬连忙使眼⾊,示意两个孩子离开。男童要聪明一些,见到⺟亲的眼神,立刻就拉着妹妹逃也似地跑开。
“告诉我,这两个孽种的父亲是谁?”嫪毐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问出这么个问题。
“哼!你伤成这样,就是为了要问这个问题么?”赵姬恢复以往的⾼贵,一双美目冷冷地盯着嫪毐“这些年来,我一直被你关着,你见我及时出去过?”
‘啪!’地一个巴掌扇到赵姬脸上,嫪毐气急败坏道:“你个烂货,少给老子装腔作势。老子要是能留后,几年前就让那几个⼲净的女人孕怀了。快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赵姬被扇的七昏八歪,眼冒金花,泪眼婆娑,正想破口大骂,屋外传出一个声音:“张兴和!出来吧!小爷我要放火烧屋了!”
不错,被骗了数次的朱向阳最终还是找到嫪毐的最终蔵匿地点。就在他准备放火烧屋的时候,⻩九智在他的⾝后出现:“向阳!别冲动,等我先几个人先!”
“大哥!是你!”朱向阳一脸惊喜。
拍拍朱向阳的肩膀,⻩九智脚下一点,正想破门而入,突然发现在拐角偷看的两个孩童,心神激动,不及细想,便冲到两个孩子面前,在其惊叫之前,将他们收入空间戒指。
这时,屋內传出赵姬的尖叫声:“嫪毐!你想⼲什么?来人!快来人啊!”“你就叫吧!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的!告诉你,就算死,老子也要你陪着。实话告诉你,你的儿子嬴政已经完了!下一个,就该到你了!”
⻩九智也不管屋內有没有机关,直接破门而入,他⾝后,紧跟着朱向阳。只见,屋跟一床豪华的床榻上,嫪毐脚踩床边,手里紧紧捏着赵姬的脖子,眼看,她就要断气。
“向阳!动手!”
‘嗖!’朱向阳的飞刀出手。⻩九智的人影也闪往嫪毐。嫪毐提起赵姬的⾝体想要抵挡飞刀,后背却留给了上前偷袭的⻩九智。就是⻩九智的手击到嫪毐的同时,那柄神奇的飞当也揷入嫪毐的脖颈。顿时,嫪毐气绝⾝亡。赵姬‘咚!’地一声掉在了地上,艰难地咳嗽几声,爬起来,她猛地转⾝,望着⻩九智“孩子!快救我们的孩子!”言罢,又‘咚!’地一声晕倒在地。
大仇得报,朱向阳本想激动地告慰父⺟在天在灵,突然听得赵姬的话,他瞠目结舌,直到看见赵姬从⻩九智手上消失,这才结巴道:“大…大哥!这…这…”“少废话!千万别让娘知道!把这混蛋的尸体拉出去,老子要放火了!”瞪了朱向阳一眼,⻩九智手一挥,一头女尸被胡乱扔在地上。又是一挥,几桶食用油倒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朱向阳也不多问,忙扯着嫪毐的尸体急退出屋。碰到几个正在搜索两个孩童的嫪毐的手下,也不废话,几柄飞刀直接解决。这几个可怜的家伙,到死的时候还在疑惑,那两个孩子到底蔵到哪里去了。
…
等到嬴政等人赶到大郑宮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从嫪毐的尸体上搜出玉玺与虎符,⻩九智将其递到嬴政手上,面⾊遗憾道:“我们追到这里的时候,嫪毐已经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太后她…”
“不用说了!赵⾼,派人救火。另外,将嫪毐阉了,尸体挂在咸阳城上。他的党羽,灭九族!麓颖!我们回去!”嬴政打断⻩九智的话,面⾊平和。在他看来,赵姬被烧死,那是最好的结局。
…
第二天夜里,咸阳城內,⻩国驻秦办事处內。就在田红珠与⻩九智商量着要离开的时候,赵⾼神⾊匆忙地赶来,说嬴政伤病复发,病危。于是,田红珠与⻩九智等人又火速赶到秦王宮內。寝室內,嬴政的师傅王博、左相吕不韦、右相芈权、国师李斯、华阳夫人等秦国上层人物都在。
床榻上,嬴政一脸卡白,见到田红珠,急忙想要坐起。
“政儿!别动!”田红珠坐到床边,手把嬴政脉搏,皱眉道:“你这孩子!有什么大事放不下?亏你也是练武之人,怎么连自己的火气都控制不住呢?若非娘亲来的及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言罢,不理神⾊各异的众人,朝⻩志武令道:“志武!安排救治!闲散人等…算了!你们看着,不许出声。”
握着田红珠的手,嬴政想到什么,从怀里取出玉玺和虎符,塞到她手中,断断续续道:“政儿不打紧!有娘亲在…政儿…就放心了!还…还请娘亲留下帮助政儿!”
“胡闹!…”
华阳夫人的怒呵被田红珠打断,多年的杀气朝她迸发而出“不管你是什么⾝份,倘若再敢发出一个声音,娘老就叫你人头落地。”
即便多年的上位生崖,华阳夫人也被田红珠眼神中的煞气逼的大气不敢喘,她深信,面前的这个年轻女人不是在恐吓自己。她⾝旁,吕不韦、芈权等人也是大气不敢喘,把一肚子话憋到心里。
“嘿嘿!田红珠!当年的毒宗惨案,老夫还没有找你算账,你不躲着,今天反倒送上门来了!”一个阴冷的声音过后,寝宮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瘦的老者出现在屋內,他⾝后跟着十多名⾝材各异的老者。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武学休为均抵达返璞归真的境界。
“恭奉!快杀了这个女人!”华阳夫人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朝领头的那名⼲瘦男子行去。
“志武别发愣,快救人,其他的事情我自行处理!”安慰过神⾊严厉的⻩志武,田红珠朝⼲瘦老者冷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这群所谓的王族贡奉,在大王危难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哼!丫头!不用和老夫废话!我们这些返璞归真的武者,不归属哪个王族。至于秦王受危,那不在我们的保护之內。倒是你,我关家的血债该好好清算一下了!”⼲瘦老者双目精光四冒,冷冷地盯着田红珠,不等她发话,又眯着眼睛道:“二十年不见,你这小丫头⾝上的煞气越发浓厚了。即便是白起,也比你差了许多。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
“关贡奉,这里是秦王宮,容不得你放肆!若是你敢伤寡人的娘亲丝毫,寡人定然会将你们这些贡奉碎尸万段!”正在接受救治的嬴政话毕,吐出一口鲜血。
扭头,田红珠秀眉直皱,望着嬴政道:“政儿!安心疗伤,放心,这些凌驾在王权之上的贡奉们很快就会消失了!娘亲向你保证!”说着,也不等嬴政答话,便回头朝⼲瘦老者冷声道:“若不想占便宜,就出去动手!”
瞟了床榻上的嬴政一眼,⼲瘦老者眼角闪过一丝凌厉,随即转⾝出屋“老夫等人在校场等你们,莫让老夫等的太久!”
转⾝,田红珠的目光放到李斯⾝上,随即将虎符递到他手上:“李斯!王城的兵马交给你调度,你不需要做其他的,仅维护好咸阳城的治安便可。千万不要让那些小东西掀起风浪!”接着,她的目光放到一脸沉思的吕不韦⾝上“吕相,王宮的全安就交给你了!”
见两人半天都没有反应,田红珠淡淡一笑,随即脸⾊变得凌厉,铿锵道:“从即曰起,我田红珠便是大秦的摄政王,所有不从者,杀无赦!”
李斯与吕不韦垂首领命,转⾝而去。
“闲散人等,立刻离去!”満意一笑,田红珠的目光从华阳夫人、芈权等人⾝上一一扫过,当她的目光落到王博⾝上时,秀面上化为一阵舂风:“王先生还请留下,政儿需要人照看!”
“王博领命!”王博拱手,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
华阳等人均面⾊难看地一一离去。反倒是最后离开的赵⾼,他是唯一在心里没有仇恨田红珠的一个。因为他知道,这些年,自己一直仗着嬴政的庇护作威作福,得罪了不少人。若是嬴政出点问题,自己的小命就不保。
“儿子!我们⺟子终于有并肩作战的一天了!”松一口气,田红珠把目光落到一直默不作声的⻩九智⾝上。
“还有属下!”灵雪兴致勃勃道。
撇了灵雪一眼,⻩九智淡淡道:“你还是算了吧!你那点功夫,还经不起外面那堆老东西一击的。你和配姿留下,我感觉那个姓关的老家伙会派人过来对嬴政不利。”说着,也不理不満的灵雪,他手一挥,开始往外放炎罗及其他麾下的士兵。屋子里快堆不下的时候,机警的炎罗自觉地把战士们领到外面。直到威纳斯被最后一个放出,他这才停手。
饶是见多识广,王博也被⻩九智的这一手震惊,口中不说,心里却嘀咕道:[光是这一手,在战略上,便占尽优势。只是,仅仅这些鬼黑加上田红珠⾝边的那些⾼手,能是那些贡奉的对手么?]。
“我们走!”⻩九智⾝后,跟着田红珠、朱向阳、莫风、姜楚、吴红等人。
…
这天夜里,咸阳城里的动静很大。吵得整个咸阳城是鸡飞狗跳,还好李斯颇有手段,城里没有出什么大的纰漏。而那些嬴政之弟成蟜的支持者们,则兴致勃勃地在华阳宮筹划着什么,同时,还不忘时刻打探校场的消息。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被严重破坏的校场上只留下十多具尸体。毫无疑问,这些尸体自然是那些凌驾在秦国无权之上的贡奉们。剩下的,就是那些在蒙恬率领下打扫场战的侍卫们。
仅仅三天的时间,咸阳城又恢复了以往的轨迹。
⻩国驻秦办事处,一张圆桌旁,⻩九智一脸愁容,他对面坐着一丝不苟的炎罗。两旁,分别坐着灵雪和朱向阳。⾝后,姜楚与配姿习惯性地守护着。
“炎罗!兄弟们的尸体都火化了么?”良久,⻩九智才问了一句。
点头,炎罗的神⾊恭敬,却是不语。想来,死了几百名伽罗兄弟,他心里不好受。
“大哥!我们何时回修城?”见气氛沉闷,朱向阳试图打破这种局面。
头摇,⻩九智正⾊道:“暂时先不回去了。我⺟后把持⻩国朝政多年,又跟我娘⾝边那么些年,修城的事情,她应该拿的下来。”
“二主⺟那边倒是没有问题,只是,秦国朝政局势混乱,公子不在这边帮助主⺟么?”灵雪问道。
“反正过些天李韵就到了,风伯和向阳也都在这边,还有炎罗和他的手下兄弟保护,我在不在这边,问题都不大。”说到此,⻩九智面⾊一变,挑眉道:“这个嬴政,真会选人,竟然让我娘来做他手上的一把刀,几年不见,他的心思越发诡秘了!”
“公子的意思是他是故意再次受伤,以挽留主⺟在秦?”不管是在修城还是在⻩国,灵雪都主持上位多年,心思自然转的很快。
“这样也好,有娘的手段,嬴政就能很快掌权,扫除异己。这个混乱的中原必须尽快统一,只有战乱,才能增強我们修城的实力。”朱向阳接过灵雪的话。
想到什么,⻩九智从空间戒指取出厚厚两个笔记本,朝朱向阳与灵雪道:“这里有些东西,你们可以仔细研究下。”
翻着笔记本,灵雪很快被上面的东西昅引,读了几页,忙抬头,道:“公子!看字迹,上面的言论出自一位女子之手,她是谁?”
⻩九智的脑海里印出楚敏和婉君的娇颜,道:“这可不是一个女子的言论,而是两个女人的思想合并。她们就是婉君和楚敏,如今她们都掌管字茶岛的导领权。”
同样翻阅着笔记本的朱向阳闻言道:“她们什么人?便是娘,恐怕也没有她们的这些认识。等闲时,我一定要和她们讨教一番。”
…
此刻的左相府,吕不韦一脸不展,望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乔三还有一旁的李斯,道:“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把玉玺和虎符交给田红珠那个女人?”
“相国!王上眼下需要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而田红珠恰恰符合了王上这个需要!”虽在心里感激吕不韦,可李斯也清楚的知道,自从吕不韦把本来已经起好名字的赢氏舂秋強行修改成吕氏舂秋后,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远。所以,每次两人聚积的时候,该说的,他一字不少,不该说的,他也从不会多说一个字。
吕不韦眉头紧促“一把刀?刀锋指向谁呢?如今的秦国,还有谁是大王的对手?那成蟜么?还是…”说到此,他⾝体一颤,结巴道:“难道…”
“相国!王上已经查出嫪毐入宮乃是出自你的手笔!”李斯不紧不慢道。
“什么?”吕不韦惊起,又浑⾝无力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