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凡,我问你,如果你要是赌输了呢?我不做删减客户的决定,你真的会辞职吗?”看得出来,叶琳对这个问题充満好奇。
“你觉得呢?”我笑了。
“…会吧。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说出来的,当然会的。”
我点点头“嗯,毫不犹豫。”
“为什么呢?难道你对这里没有丝毫留恋吗?”
“是的,如果你不尽快进行改⾰的话。”我停顿了一下“形势已经很明显了,做为公司的决策者、导领人,你如果优柔寡断到连这点事儿都把握不了,那这个公司还会有什么前途呢?我既然左右不了你,那我不伺侯你了总可以吧。”本来挺严肃的一句话,说到后来我开始坏笑。
“你敢!”脫口而出的叶琳感觉到这句话里打情骂俏的成分太重了,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好一会儿才又转过来,睨着我说道:“切,什么伺侯不伺侯的,说得真难听…”说完又觉得不妥,一只纤纤玉手已掩上了嘴唇,眼睛却在闪闪发亮。
诱惑。
看着美态呈现的叶琳,我有些心猿意马。不知道筱蝶对她的影响究竟有多深。从上次我们在家里的倾心交流,到后来因为看到了筱蝶刻意与我保持距离,我都是被动地在配合她。自从筱蝶向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后,我认真地问过自己,真的象筱蝶说得那样喜欢叶琳吗?没有答案,却似乎有声音不断说着:去找叶琳吧、去找她…
我知道,这里已经不适合接下来的话题了,于是站起来,深沉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直到她有些慌乱了“叶琳,我晚上会在CE,希望你能来…”
“…你不怕那个叫筱蝶的女孩儿误会吗?”她惊讶,迟疑了一下后小声问道。
对她的问话我未做任何表示。“我八点到。”说完我向她点点头,走了出去。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我正在办公室里整理书柜,磨磨兴⾼采烈地进来了,打着口哨,吹得是《你是我的玫瑰花》。
“嘿嘿,凡凡,告诉你一件你想不到的事儿啊?呵呵,说实话,做梦我都没想到,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呵呵。”他的奋兴与自得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什么事儿?”
“你猜。”
“靠,”我转⾝就往外走,我还不听了呢,我估计这样准能把他憋个好好歹歹的。
“回来!我说。…方宁昨天晚上请我看电影了,”他奋兴地靠近我“我们还…”
“…”如果说听到磨磨的这句话我一点反应没有那是假的,我想起上午看到方宁时她的眼神。感觉心里猛地一紧,我转过⾝来,表情冰冷地看着磨磨“那好啊,我祝贺你。不过姓石的,我告诉你,不要说始乱终弃了,如果以后我发现你对方宁不好,我第一个先宰了你知道吗?”
“啊!”磨磨听出来我的话不象是在开玩笑,一时间摸着鼻子愣住了。
晚八点。CE。
我进来的时候,音乐是欢快的《Any man of mine》,Shania Twain极富感染力的演唱是我一直非常喜欢的,和很多的发烧友一样,把它奉为经典。
坐下来时Key也到了。
“今天心情看来不错。”
“呵呵,托福”我接过他递过的啤酒,碰瓶,喝一口。
我四处看着,并没有发现熟悉的⾝影。
“你好象约了人。”
“…不知道她会不会来。”
“我见过吗?”Key笑了。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关心这个问题。
我笑了“…好长时间没看到咪咪了,她在忙什么呢?”
“她每天都在忙着画画,画狮子山,并在山上画上很多小房子,还告诉我说要住在里面。”一谈到女儿,Key的嘴就像合不拢似的。
我点点头,天知道,我希望将来能有一个和咪咪一样可爱的女儿。
CE的人不多,零星的顾客散落在四周的座位上,多半是情侣。看到他们亲密无间地交谈着,我的心羡慕中隐有淡淡的期待感。一时间我觉得叶琳是会来的,但不敢肯定,怕她一旦不来自己会受到打击;另一时间觉得她不会来,可心中仍有着不可扼止的希望存在…我想好了,如果九点她没来,我就回家。
Key静静地陪我坐了一会儿后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想着心事。
自从上次和筱蝶谈过后,我们又恢复成了那种哥们儿的关系,每次去体育馆看见她仍然有说有笑。我渐渐感觉到她好象是对的,看到她时,那种心动的感觉越来越淡了。有一次健过⾝之后,我请她和封勇吃了顿饭,大家有说有笑好不热闹,我竟莫名其妙地感觉她和封勇倒是挺合适的。
不知道方宁是怎么想的。她是因为听了我的话而去找磨磨看电影的吗?还是就想那样做呢?我不想自作多情,但感觉应该是第一种。这样想着,我不仅苦笑了一下,希望方宁对我能象我对筱蝶那样的就好了——发现我并不适合她,适合她的是喜欢她的磨磨。
陈青。她还好吗?已经两年了,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呢?胖了还是瘦了?她的肤⾊还是象以前一样有些苍白,透明到能看到肤皮下隐隐的静脉吗…
“在想什么呀?那么出神。”一阵淡淡而熟悉的幽香,叶琳已站在了我的面前。
我醒过来,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然后一同坐下来。
招手。啤酒是Key亲自送过来的,他转⾝要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Key,这位是我公司的经理,叶琳姐小。”
“Key是这儿的老板。”我又对叶琳说。
“幸会。”叶琳说,并伸出手去。
“欢迎您。”Key和叶琳握下手笑着说“不打扰了,有什么需要叫我。”
我们看着Key离开,然后相视而笑,碰瓶,清脆的声音令人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