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叶正在打坐修神,就听到敲门声,他从床上下来,打开门,看到居然是⻩夫人,便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姐小那里有什么问题?”
⻩夫人笑道:“白公子,我有件事情想与你商量,不知…”
“夫人请进!”
⻩夫人把同行的仆人都遣在外面,亲自把门关上。
白叶请夫人坐下,然后倒了杯茶水,问道:“夫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吧。”
⻩夫人又仔细打量了一遍白叶,不时地点点头,说:“我相信钟良的为人,钟良相信你的为人,所以我也便相信你,我要说的事情可能有些唐突了,但是这也是件好事,不知道公子是否婚配?”
“恩?没有,夫人问这个做什么,我刚从家里出来游历,没有过婚配。”
“那不知公子对我家蓓儿印象如何?”⻩夫人又问道。
听到这句话,白叶心中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夫人要把蓓儿许配给我?这…似乎…”
看着⻩夫人询问的眼神,白叶答道:“⻩姐小天生丽质,温柔端庄,是个佳人!”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如果我把蓓儿许配给公子,不知公子是否答应?”
⻩夫人的话一下子验证了他心中所想,他现在对⻩蓓还只是好感,并没有上升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再说自己⾝份特殊,这件事情确实不好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向平静的心却开始跳的厉害,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愫在心中蔓延,曾经荡起的涟漪变成了阵阵波涛,不断击撞着他的灵魂。
⻩夫人看到白叶的脸⾊微红,便继续说道:“蓓儿最近一直向韵儿打听公子的事情,我做⺟亲的当然清楚女儿的心思,即便她没有对公子产生爱慕之心,至少也是充満好感,所以公子不必担心蓓儿这边,她是肯定会答应的。”
白叶心中又是一阵激荡,心中想到⻩镇曾经说过的话:“大丈夫,想做就做,万一错过了,后悔都来不及!”
白叶起⾝,对⻩夫人行了一礼,道:“一切由夫人做主!”
“好,好!”⻩夫人也是一下子站起来,道:“我这就去找你师傅商量,你们今晚就拜堂成亲!”
刚打开门,⻩夫人有回过⾝来,道:“叶儿,这样做,对你家里来说实在不妥,不知…”
白叶直接说道:“夫人不必多虑,我家是不会在乎这些的。”
⻩夫人点点头,说:“好,那我先去了!”
说完,她便带着仆人向钟良的住处走去。
白叶有些发愣地看着离去的⻩夫人,心中忽然一片空白…
白叶今年二十岁,这个年纪在仙界来说,跟凡间两三岁的孩童差不多,不过,现在他却要成亲了!
没有觉得儿戏,喜欢一个人便要与她在一起,想到什么便做什么,这是⻩镇曾经教导过的,也是白叶的处世准则!
一整天,白叶都呆在自己的屋里,静静地坐在那里,不是静修,而是在细细品味心中所想。
在隔壁的庄园里,⻩蓓每隔一个时辰便吃下一粒藥丸,除了开始时⾝体不适应外,其余的都没什么感觉,她只觉得⾝体充満了温热,曾经时常感受到的阴冷一点点缩小,眼睛有些发⿇,睁开的时候,虽然还是一片黑暗,但她能感觉这层黑暗越来越薄了。
⻩夫人对她提出了与白叶的婚事,她也是由父⺟做主,说来,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一个只在别人嘴里听说,交谈不过几句的人为什么会在自己心里留下影子?
前几天晚上,她与韵儿在亭下弹琴,那时她心中忽然就出现了韵儿一直夸耀的大师弟白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白叶就在自己⾝边,注视着自己,观察着自己,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悸动在她心底渐渐蔓延。
接下来与白叶的接触,尤其昨天白叶与韵儿的悄悄话,更是让她心中平静不下来,她也时时埋怨自己,怎么就这么不知羞呢?
现在,听⺟亲说白叶已经同意了与自己的婚事,她心中居然开始慢慢平静下来,带着的只有静静的等待和企盼…
昨天晚上送信来的少年已经带着⻩夫人的信回去了,信中,⻩夫人说蓓儿已经嫁人了,让他夫君以此为据拒太子的婚事。
这个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夫人原本不想铺张,虽然觉得委屈了女儿,但重要的是全安,可谁知,附近的人都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这里的人谁不认识钟良?大多数人也都认识白叶,知道白叶是钟良的得意弟子,所以镇上的人无论富贵贫穷,无论地位⾼低,都知道今天晚上白叶要与尚书之女成亲。
见到事情传开了,⻩夫人和钟良也不再隐瞒,大大方方地张罗酒席,镇上的人都来帮忙,附近的路上街头都摆満了桌子,虽然只短短的一天,但喜庆的气氛却已遍布其间。
晚上,在庄园里,⻩蓓安静地坐在那里,她旁边是⻩夫人、韵儿以及忙活的其他妇人丫头,⻩蓓此时已经穿上了凤冠霞帔,原本美丽的容颜更显得媚娇,⻩夫人双手握着⻩蓓的手,说:“蓓儿,委屈你了!”
⻩蓓握了握⺟亲的手,说:“娘,我相信您,也相信白公子,没有什么委屈的。”
⻩夫人确实觉得委屈了女儿,不是说嫁给白叶委屈,而是这个婚事委屈,匆匆忙忙的,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不说那些亲戚朋友,就连他丈夫、蓓儿的父亲都不在这里,如果在平时,她是万万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只是,此时此刻,却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女儿脫离魔掌。
⻩夫人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她忽然又听到一声叹息,向旁边看去,是小韵儿在叹气,便问道:“韵儿,你叹什么气啊?”
韵儿苦着小脸,道:“我在想以后该怎么叫他,是叫大师弟?是叫哥哥?还是叫姐夫?”
听到这个话,⻩蓓和⻩夫人脸上都不噤露出笑容,⻩蓓道:“叫什么都无所谓,他是不会介意的!”
“是吗?”
“是!”⻩蓓点头说道。
韵儿愣了片刻,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了,姐姐要跟他成亲,他肯定是要听姐姐的,恩,如果我叫他什么,他介意的话,姐姐就帮我好好教训他!”
⻩蓓听韵儿的话,不噤莞尔,⻩夫人也是満脸微笑,心中的郁闷也减轻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