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叶虽然说是脫力,但实际上却还有很重的內伤,他心中也充満了侥幸,要不是噤毒,他可能真的被杀了。
说来白叶自己也奇怪,按照他的了解,噤毒除非一次性解决,并没有听说还能一点点地隔离的,可就在刚才,他被重创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了噤毒的流动,这让他知道,只要把精血噴出来,那肯定会把体內的噤毒也噴出一部分,精血虽然珍贵,但却是再生的,如果利用这个方法,说不定真的可把噤毒排除。
不过,白叶还知道噤毒的另一个特性,就是,噤毒能附着在魂魄上,庒抑修行者的元神,白叶没有元神,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会怎样。
梁垣粘到了白叶的精血,里面的噤毒自然渗入他的⾝体中,虽然噤毒的量很少,但对梁垣来说已经足够噤锢他的修为了,毕竟噤毒是连仙人都能噤毒的,何况他还只是个修行的凡人!
不但消灭了敌人,还知道了解放自己的方法,无论如何,白叶此时的心情都很不错,不过他现在还是想尽快赶回去,那里还有他的新婚妻子在等自己掀红盖头,那是他们的约定。
白叶只对青蛇点点头,便让铺子里的伙计扶着自己上了马,朝铺子跑去。
青蛇对旁人说自己是白叶的仆人,旁边的老头也是,四周的人虽然不明白白叶哪里来的仆人,但并没有深究,也带着他们朝铺子走去,至于剩下的那些尸体,青蛇看了看旁边萎靡的梁垣说:“那是修行界的人⼲的,普通人哪里做的来!”
梁垣没有反应,任凭自己这个修行界的大人物被凡人搀扶着,有些老态龙钟地走着,其他人听到青蛇的话都闭上了嘴巴,修行界的事情他们这些凡人可管不了,还是不要提及的好。
白叶在马上把自己的着装整理了一下,不过⾝上的血迹和破烂之处却没办法了,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到了铺子那里,原先躲避的人出于好奇都跑了回来,白叶并没有理会,直接从马上翻下来,有些踉跄地朝后院的新房跑去。
想想,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刚才自己连站的力气都没有,现在因为想见蓓儿,居然跑起来了!
看看时辰,也差不多了,白叶推开门,进了新房。
新房中,大红蜡烛已经烧了一半,⻩蓓依然端坐在那里,听到人来,盖头下人向这边转来。
“蓓儿,是我!”白叶没有喊娘子,现在他忽然觉得叫一声蓓儿更加亲切。
“你没事吧?”⻩蓓的耳朵很灵的,她听得出来白叶的脚步有些虚浮,气息也很凌乱。
“没事,只是刚才劳累了一番,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白叶走到床边,在⻩蓓⾝边坐了下来,⻩蓓说:“夫…呵呵,叶哥,这最后一颗藥,我也该吃了…”
听到白叶叫自己蓓儿,⻩蓓也觉得叫声叶哥感觉更好。
“恩,吃吧!”
⻩蓓拿出最后一颗藥,放进了盖头下,张嘴吃进肚里,原先的九颗藥,已经让⻩蓓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而这第十颗,却好像一把火似的,不但它自己发着灼灼的热,而且还把先前九颗的藥效都引发了出来,顿时,⻩蓓⾝体中一阵翻江倒海。
“噗…”⻩蓓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张口噴出了大口的血,盖头上鲜红一片。
白叶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在⻩蓓噴血之后便立即在她⾝上点了几下,轻声说:“没事了,血吐出来,那些阴气也就散了一些。”
⻩蓓感觉确实舒畅无比,藥的热力散了,她感觉到浑⾝的清慡,不是先前的阴冷,而是清凉舒慡,说不出的畅快。
同时,她也感觉到眼睛里一阵刺痛,然后眼前出现了一抹暗红,虽然生来不曾见过东西的她从来不知道颜⾊为何物,但她心中还是想到了这种⾊彩是红⾊,因为她从红⾊中感觉到了鲜艳、温暖。
没有睁开眼,但她却感觉前面的红⾊一下子变得更亮了,眼皮微微抖动,张开一丝缝隙,两团跳跃的烛火映着一张微笑的面容入进她一直空白的眼中,那是白叶用秤杆挑开了她的盖头。
⻩蓓的眼睛越睁越大,水灵灵、闪亮亮,透着灵动,透着纯清,一点点的茫然,一点点的疑惑,还有一点点的欣喜,无数的感情在她生新的眼里交织,也让旁边的白叶深深陷了进去。
“他,就是我的夫君…”⻩蓓把视线都停在了白叶的脸上,有些苍白的脸、薄薄的嘴唇、微微挺翘的鼻子、温和清凉的眼神、飘动的头发…这些都在⻩蓓心中留下影子,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实真。
白叶同样看着⻩蓓,原先的⻩蓓已经充満了灵性,而睁开眼睛后的她,更是灵性十足,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充斥在他心间。
虽然两人相识总共才几天,但两人却感觉彼此认识了无数岁月,一见钟情?或许就是这样…
…
这里的官府对广场的死人并没有怎么处理,毕竟这牵扯到太子、尚书还有恐怖神秘的修行界,他们这些凡人根本管不了,所以⼲脆不闻不问,把那些尸体都搬到尸房了事。
白叶和⻩蓓的婚事虽然经历了意外,但整体来说也没受多少影响,镇上的人依然热热闹闹地结束了这次喜宴。
要说最⾼兴的人,不是白叶,也不是⻩蓓,而是⻩夫人,把女儿嫁给了一个自己中意的人,而且纠缠女儿一生的病也有了起⾊,她作为⺟亲,是喜极而泣,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好长好长时间。
青蛇也住在了藥铺的后院,白叶给了她修行功法,功法的名字叫《元澶》,是一种很适合阴性妖怪修炼的功法,至于梁垣,则由青蛇自己安排,她让这个老头子住在自己房子的旁边,好像狗窝一样的小房子里,按照青蛇的话就是说:“他只配做看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