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巫红妆对百里藥是妒恨交加,岂肯轻易放她离去,不待红衣门主作出指令,便抢先出手。一丈有余的艳红长鞭如吐信的毒蛇直扑百里藥面门。
百里藥下意识向后一闪,定睛一看面前早有一片白纱拦住了巫红妆的攻击。只见尹寒一只手将百里藥半搂在怀中,只用一只手简简单单一招,便将巫红妆逼退三步,令她长鞭脫手,轻轻一捞就收入自己手中。巫红妆不敢置信地盯着自己空空的双手,她自小爱武,有父亲悉心指点加上自己刻苦勤练,在长鞭上的造诣不敢说能排上江湖三甲,可是也不会落入十名之外,可是…
在尹寒出手的刹那,不甘寂寞的塔木耶也趁机发难,一剑破空直刺尹寒后心,他等待良久便是等待这一瞬间的空隙。尹寒多次坏了他们红衣门百年大业,对他,红衣门早就定下杀无赦的死规定。
百里藥一扭头,正好看见那直刺过来无声无息的暗剑,不由大惊失⾊,直觉得想朝尹寒⾝后挡。
可是尹寒的手臂制止了百里藥的企图,他仿佛背后有眼一般,在攻击巫红妆的同时,竟还能同时顾及到⾝后的暗剑。只见那暗剑刺至他⾝后一尺远近之际,他的服衣突然像充了气般蓦然膨胀,被尹寒搂在⾝侧的百里藥只觉一股极热的內劲透体而出,百里藥眼看着那暗剑在这股气圈膨起的刹那瞬间停滞,再也不得刺进分毫。
巫红妆一时纳闷,武功这样⾼明出众的男子怎么会练起金钟罩铁布衫这种外家横练功夫。可塔木耶下一句话立时让她明了自己究竟无知到了何种程度。
“想不到你居然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塔木耶全⾝真气鼓荡,两人的衣物均如遭遇烈风般被吹得拉拉直响。
“我一直以为你也称得上是一时枭雄,却怎么沦落到使用暗算这种下流伎俩了呢?”尹寒突然回⾝,两指一探,将塔木耶行刺的宝剑牢牢夹住,微一用力,宝剑剑尖锵然断折,尹寒脚下若行云流水,两个滑步已经错⾝到了塔木耶面前,不等塔木耶回剑自救,被尹寒折断剑尖已经顶在了塔木耶的颈侧动脉上。
塔木耶在一个照面间就被制住,反而没了刚才的激愤之⾊,脸上透出一种平静,以极从容的表情看着尹寒“对付你,即使是使用比暗算更卑鄙的手段都是值得的,因为我想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站在你的正面击败你。”
“是吗?那我还该为你向我实施的偷袭感到荣幸了?”尹寒笑得颇为慡朗,显然真的没有介意塔木耶的暗算。
门外的红衣门徒们看到门主被制,一时激动很想立即冲进来解救,可是不等他们有所行动,便发现他们的⾝后都被顶上了一根尖尖的银枪,是官兵!
“尹寒!”
塔木耶看着从门外闪出的大批官兵,简直眼睛都红了,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他早该猜到的,他能这么轻易地大摇大摆入进红衣门的核心刑室,而居然没有任何人向內示警,一定是外面发生了很大的变故,可是塔木耶是万万没想到尹寒手下的官兵居然有这么強大的战力,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內,完全控制住整个局面。
塔木耶的绝望连带得影响了巫红妆,她终于明了自己在和一个什么样的人物作对,可是她绝不甘心就这样放弃,她是巫红妆啊,她是站在武林巅峰的公主,她要的从来没有人敢不给她。只有卓君和百里藥,她一生中最大的败笔,百里藥,就算她死也不能放过她的。
尹寒的目光正好转到了怔愣地站在墙边无法反应的巫红妆,要如何处置她呢?尹寒正要询问百里藥,却见巫红妆突然像回过神似的,露出一种怯生生的表情,走近前两步。
“藥姐姐,还有这位大哥哥,我知道错了,我千不该万不该听信红衣门的花言巧语为虎作伥,看在我父亲的份上,你们就放了我这次吧,我知错了,我保证,我立刻回家,再也不管红衣门的事。”她的表情看起来就像百里藥第一次见到的庄红儿,天真娇憨,好像真的不知人事险恶的蒙昧少女。
尹寒转脸看着百里藥,这么近的距离,那层冰丝的阻隔形成不了障碍,百里藥可以很清楚地从长兄的目光里看出他在等她的答案。
“巫姑娘,有些错认了可以回头,有些错即使认了也是回不了头的。如果只是因为今天你给我的这一鞭子让我原谅你,没关系,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可是,你⾝上所背负的罪恶已经远远不止这一鞭子了。你在炼制‘赤艳蛇神’,到此时此刻为止,恐怕已经有不下二十条人命被它夺走,这样的行为不值得原谅。”百里藥无一丝犹豫句句铿锵有力地回绝了巫红妆惜命的求情。
尹寒微微笑道“哎,小姑娘,没办法,不是我不怜香惜玉,只是你自己犯下的过错太重了,哎,可惜可惜呀。”尹寒的语气里充満了无限的怜惜,好像正在惋惜一朵舂曰刚飘落的桃花一样。但是百里藥知道,她的大哥虽然很喜欢美人,更是绝对的怜香惜玉,可是他的原则一向坚定,从来只对该怜的人施予同情,对于像巫红妆这样徒有美貌却生就一副蛇蝎心肠的人从没手软过。
巫红妆着实有些意外,以仁爱著称的百里藥居然会这么直截了当地拒绝她,可是她本也不是为了求情而求情,她为的,只是向前多走三步罢了。
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