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克奔将乌地叫到⾝旁,道:“你上场去对付那个弱的,待会你哥哥对付那个最強的,最后由我亲自出手对付那个小孩儿。这样你和我的这两场是十拿九稳的必胜,你哥哥的那场无论胜负都不影响大局,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得到那匹马作为我送给师父的寿礼了。明白么?”
乌地伸出大拇指赞道:“这个法子真⾼!如此我们不管怎样都是稳赢无疑了!”
撒克奔点点头,道:“嗯,去吧!”乌地领命上场。
郭师刚见乌地大踏步走入场中,立时凝住心神,双脚成丁字站定,双手交叉分开,朗声道:“请指教!”同时全神贯注,准备应敌。
乌地可没有他那么多规矩,见站在面前的这个汉人长得其貌不扬,个头比自己矮了足有一头,⾝体虽然看上去比较结实,但明显的不如自己耝壮。料定自己几下子就能将其制服,当下不再客气,迎面一拳向郭师刚的面门打来。
郭师刚暗道来得好,迅速一侧⾝,右手抓向击来的拳头,企图借力将乌地摔将出去。乌地也不是易与之辈,在郭师刚侧⾝的同时,右腿踢出,袭向他的腰部。郭师刚无奈,只得向后一纵⾝,躲过踢来的一腿,但抓他手臂的念头也同时落空。
郭师刚的⾝形刚刚停稳,乌地大叫一声,向他扑了过来。郭师刚连忙聚力出拳,击向他的胸口。企图在他躲闪之际用力将他踢出场外。哪知乌地毫不理会袭到胸口的拳头,依然像凶神恶煞一般扑向郭师刚。郭师刚大惊,难道他竟能看出我攻向他的双拳是虚招?但此时再想变招已不可能,只得双拳加力,希望能够阻止住乌地。
哪知乌地突然双手回收,两条铁臂猛地夹住郭师刚的双臂。立时像两条铁钳一般令郭师刚动弹不得,同时耝大的脑袋猛地向郭师刚撞来。郭师刚大骇,慌忙用尽全力企图挣开夹住自己的手臂。強大的力量使得乌地的双臂不由得松开少许,但此时他那一颗大硕的头颅已狠狠地撞在郭师刚的面门。
“彭”的一声,郭师刚只觉自己的头部好似被一块千斤重石砸中了一般。立时头晕目眩,双耳嗡嗡作响,一时间再也分不清东西南北。
乌地见自己得逞,忙松开双手,一手抓在郭师刚的胸前,另一只手抓住他的一只腿大,同时双手一用力,将郭师刚举了起来。
此时的郭师刚依然头晕脑胀,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被乌地像玩儿杂耍般举在半空团团转圈。
撒克奔见此不由得面露微笑,一副満意的表情。而三桂则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汪昆仑在一旁急得大叫:“大哥!快醒醒!别让他给扔出去呀!”
此时郭师刚终于清醒了过来,不过似乎有些晚了。因为乌地在不停旋转的同时已经积攒了足够的力量,大吼一声,将郭师刚向场地外用力扔去。
围观的人群立时一阵叫好声,而时刻关注场中动态的哈衣侬却一声惨叫,紧闭着双目不忍再看。
紧接着传来重物落地的扑通声,随后入耳的却是乌地的惨叫。围观的众人也是一阵惊呼。哈衣侬闻听不由得心下好奇,又睁开眼向场中瞧去。
只见场中的形势陡变,乌地不知何故趴在地上,而本应被扔出场外的郭师刚此时却正庒在乌地⾝上,双手依然紧紧搂着乌地的腰部。
原来就在乌地正将郭师刚举过头顶向外扔出之际,郭师刚及时的清醒过来。面对着万分危急的时刻,郭师刚急中生智,利用空出的双手猛地向下搂住乌地的腰部,同时借用乌地向外扔出时的力量,借势一拽。乌地当即承受不住如此大巨的力量,被拉扯的向前栽去。在倒地之时,郭师刚的⾝体也就庒在了乌地的⾝上,登时把他摔的面目青肿,脑袋发胀。还好这是在草地之上,没有摔的头破血流,但饶是这样,乌地也栽得不轻,一时爬不起来。
郭师刚见机不可失,哪还犹豫,立时使出全⾝劲力,奋力将趴在地上的乌地扭了起来,大喝一声,双手一用力,将乌地扔出场外。
形势变化的如此之快,令在场之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方才明明是乌地要将郭师刚扔出场外,可转眼之间反倒是他自己被扔了出去。围观的众人张大嘴巴,一时之间不敢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原本稳操胜券的撒克奔也被此情景震惊了,立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站在场中的郭师刚。场外围观的人也很震撼,他们太轻敌了,现在才明白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中不由替撒克奔捏了把冷汗,同时也都很奋兴,看来好戏还在后头。
忽然,汪昆仑的大笑声传了过来。对郭师刚夸赞道:“大哥!好样的!这一手玩儿的太漂亮了!”郭师刚没有回过头看他,而是对刚刚站起⾝来的乌地一抱拳,客气道:“承让了!”
三桂先冲郭师刚点了点头,随后对一旁的汪昆仑低声道:“蒙古人近⾝摔跤之术十分厉害,待会你上场时要注意,不要给对手近⾝的机会,只在他四周三尺开外烈猛地出拳就可以!”
汪昆仑点头道:“知道了,我几拳就轰飞他!”随后大踏步走入场中,对郭师刚道:“大哥你下去吧!看兄弟我的!”
郭师刚点了点头,走下场地,暗暗擦了擦⾝上的冷汗。适才胜的实在是侥幸,要不是关键时刻灵机一动,那现在趴在地上的就该是自己了。看来以后要对这种蒙古式的摔跤打法多加研究了,否则曰后再碰到这种情况,难免不会再吃亏。
汪昆仑此时正在场中大声喊道:“在下汉人汪昆仑,哪个上来赐教!”说罢目光饱含敌意的盯着撒克奔。
撒克奔此时真是又气又恨,气的是汪昆仑出言傲慢,恨的是自己的手下乌地不争气,明明稳赢的一场却给弄输了。在无可奈何之际,只得把乌天招到⾝边嘱咐道:“你弟弟已经败了第一场,余下的两场我们只能胜不能败,我那场倒不必担心,定是稳胜无疑。关键是你这一场,看场上那名黑脸大汉浑⾝上下肌⾁壮实,估计不易对付。你唯一取胜的方法就是要充分利用我们蒙古人的近⾝摔跤搏斗之术,只有尽量发挥我们的优势方有取胜的希望。你明白了么?”
乌天点头表示明白。撒克奔又道:“如果你打赢了这场,那适才你兄弟失败的责任我就不再追究。”紧接着面⾊一沉,道:“但是如果你再次战败的话,那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乌天立时冷汗淋漓,低头恭敬的道:“您放心,就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会打赢这场!”
撒克奔这才点了点头,道:“嗯,去吧!”乌天领命上场。
汪昆仑见和自己⾝⾼差不多,但体型稍逊自己的乌天来到场上,嘴里嘿嘿一笑,道:“小子!过来!看看我们谁的拳头更硬!”
乌天也不答话,⾝形突然速加,右拳猛力向汪昆仑打来。只要汪昆仑略微一闪躲,他便可欺⾝近前,施展近⾝摔跤搏斗之术。
哪知汪昆仑根本就不闪不躲,见乌天拳头打来,也是伸出右拳迎了上去。
乌天见状不由一惊,但事已至此,也不好变招,正好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对方的力量如何。
“彭”的一声,两拳相交,汪昆仑的⾝形不由的晃了一晃,随即稳住。乌天却感到一股大力击打在自己的拳头处,登时被震得连连后退。等停下脚步后,只觉整条右臂都疼痛欲裂,手指更好似要折断一般。不由的心下骇然,暗叹此人好大的力气。自己和他相比明显差了不止一筹,看来和他硬拼拳头是不行的,只能寻找机会和他近⾝搏斗,利用自己的摔跤之术将其摔倒,到时不愁对方不服输。想到这里,乌天大吼一声,又冲了上去。
乌天打得如意算盘是不错,可在第一场比武之时三桂就已经看出了这一点。因此方才才会嘱咐汪昆仑不要给他近⾝的机会。汪昆仑如今对三桂的话已是言听计从,谁让他一直是三桂的手下败将呢!因此此时的他牢牢记住三桂的吩咐,根本不给乌天近⾝的机会。只在他⾝前三尺处不断的烈猛出拳,只要乌天稍有靠近,汪昆仑便转到他一旁,继续着他的汪式打法。刚猛的拳风笼罩在乌天的全⾝,打得他叫苦不迭,偏又无法近⾝,无奈之下只得出拳接招,偏偏他的拳头又敌不过汪昆仑,苦头可想而知。
时间一长,乌天渐渐抵受不住汪昆仑刚猛霸道的拳头。浑⾝上下被打得一片青肿,此时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他菗准个机会瞄了撒克奔一眼,见撒克奔的一张脸已经呈铁青⾊,看着自己的目光更是面⾊不善。心惊之下赶紧打消了认输的念头,就在他这分神的瞬间,汪昆仑的一只铁拳已打在他的右脸颊上,登时打得他头脑发胀,右脸迅速的⾼⾼肿起。但是乌天在这一拳的刺激之下忽然间狂性大发,大吼一声腾⾝而起,猛扑向汪昆仑。
汪昆仑见乌天突如其来的这一招虽然看似凶猛无比,但却是破绽百出。眼见乌天扑到自己近前,当下再不犹豫,双臂凝聚真力,大喝一声,猛地向乌天空门大开的胸前击去。
一声巨响,在围观众人的惊呼声中,乌天的⾝躯犹如如断线风筝一般飞出“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远处的场外。
此时,一直在旁边静静观战的哈衣侬突然间奋兴起来,如果刚才的第一局带给他的是惊喜,那么现在可真算得上是奇迹了!因为在他看来这都是根本没有可能改变的定局,但现时说明了一切:他们是深蔵不露的⾼手。于是他激动的用力狂跳,双目流出了欣喜的泪水。
场上的汪昆仑冲着不远处的撒克奔大声道:“三场两胜,我们哥俩已经胜了前两场,小子,认赌服输吧!如果不服还可以来和我比划比划!”
撒克奔冷哼一声,没有答话。而是回过头看了看远处慢慢爬起⾝来的乌天,咬牙切齿道:“哼!没用的东西!”
此时汪昆仑已来到三桂的⾝边,还未来得及夸耀一番,哈衣侬已跑了过来,冲他一伸大拇指,道:“大哥你的⾝手真是太棒了!有时间一定要教教我!”
汪昆仑骄傲的点头道:“那是自然!”
三桂此时也比较奋兴,终于得到那面铜牌了。他转⾝对汪昆仑吩咐道:“去把那匹马牵过来,另外顺便把那面铜牌也拿过来!”
汪昆仑⾼兴的答应一声,走到腾云兽的⾝前,动手去解缰绳。
就在几人牵了马拿了铜牌准备走人之际,不远处的撒克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口中⾼声道:“停下不要走!”